nbsp; 周兮辞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鼻子蓦地一酸。
她想到最近发生的许多,拿开手机深吸了口气说:“先不用,我妈之前给我留了点钱,我先花着,要是不够了……我再跟你说。”
“那好,不够了你记得跟我说。”周国成笑了笑:“我现在工作这地方包吃包住,平时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她忍着鼻酸“嗯”了声。
“好了,我等会要去替同事顶个夜班,先不说了。”周国成说:“挂了啊,你在学校好好的。”
“知道。”周兮辞放下手机,沉默地掉起了眼泪。
陈临戈像是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刚挂了电话,他人就从浴室走了出来,她的眼泪都来不及藏。
“怎么比小时候还爱哭了。”他拿毛巾擦了擦:“别哭了,周叔跟你说什么了?”
“要给我打学费。”周兮辞没哭了,只是声音还带着哭腔。
“你要了吗?”
“没。”她吸吸鼻子:“我妈之前给我留了几千块,我跟他说等花完了再找他要。”
“花完了也别要。”陈临戈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找我要。”
周兮辞坐在他腿上,手抓着他刚换上的白T,闻言破涕为笑:“你要养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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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陈临戈捏了捏她的脸:“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她垂着头看着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生涩地亲了过去,陈临戈愣了一秒,很快反客为主。
酒店的沐浴露是玫瑰花香味,他们刚洗过澡,身上带着相同的味道,挨得很近的时候香气好似变得更浓郁了。
酒店的床太软了。
周兮辞整个人都像是陷了进去,意识也跟着陷了下去,她抓住陈临戈的胳膊,脸往被子里一藏。
“……继续。”
陈临戈俯身靠近了,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鼻尖蹭着鼻尖,声音很低:“说什么?”
她闭着眼,脸通红,紧抿着唇不说话。
陈临戈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继续?”
周兮辞仍旧闭着眼,短促地呼吸着。
她还抓着他的手,紧张到手心里都出了很多汗,下意识想要在被子上蹭了蹭,却被他抓住挤开指缝压在枕边。
唇上压下来力道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深,他咬着她唇角,喘息声很明显:“继续了。”
“没机会后悔了。”
周兮辞挣开手,搂在他颈后,仰头迎了过去。
她不后悔。
……
任何第一次是深刻的。
周兮辞感觉了深刻的疼。
鼻息间的玫瑰花香味又浓郁了几分,她手心滑腻,抓不住他的胳膊,指甲在上边划出几道红印。
她体会到了任人拿捏的无措感,像在海浪上起伏的小船,船身急促地晃动着。
被海浪高高抛起,又随着海浪猛地坠落。
一次又一次。
陈临戈低下头,亲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落到唇上。
海面风平浪静,船身不再摇晃,船舱内是疾风骤雨留下的痕迹,湿漉漉的水渍一滴滴落下。
被风浪吹破的船帆散了一地。
陈临戈俯身胳膊撑在她脑袋旁边,额前的黑发被汗打湿了,眼睛也像水洗过,又黑又亮。
周兮辞睁开眼,睫毛上挂着泪,被他低头轻轻吻去。
她下意识阖起眼眸,落在眼皮上的温度清晰可闻,人生漫长,没有比这一刻还近的距离了。
他声音不似海浪来临时那般低重,没了暧昧的喘息,听着格外温柔:“还疼吗?”
周兮辞摇头,隔得很近地看着他,嗓子有些干涩,“陈临戈。”
“先别说话。”陈临戈伸手拿到搁在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低头吻在她唇上,一点点喂了进去。
海浪欲有去而复返之势。
船身轻轻摇晃着。
“……陈临戈。”周兮辞短促地呼吸着。
“嗯?”他声音更低。
“你留在沪市读书吧。”周兮辞抓着他肩膀,指尖都在用力,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陈临戈低头看着她,额角的汗低落在她颈间,他俯身搂得更紧,带着热气的声音贴在她耳侧:“不用。”
床头更重地撞在墙壁上,枕头也被挤掉在床下。
床边的柜子抽屉大开,原本放在里面的东西被胡乱拆开散在桌上,带着汗意的胳膊伸过来拿走一个。
桌上又少了一个。
地上却多了一个。
……
风浪再大,周兮辞也没力气挣扎了,带着点哭腔委屈道:“陈临戈……我后悔了。”
他却迎着风浪不退反进,喘息声明显,嗓音低沉又温柔:“晚了。”
周兮辞泄愤似地咬着他肩膀,却被风浪抛得更高,在风中摇摆的船帆瞬间绷紧了。
“周兮辞。”
在最后一刻。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满腔爱意和深情。
“我爱你。”
第72章
瘦削的脊背像振翅的蝴蝶
周兮辞真的后悔了。
陈临戈却不给她后悔的机会, 在酒店的那两天,她几乎没出过门,卧室里的窗帘也不曾拉开过。
她分不清天明还是夜晚, 脸埋在枕头里,呼吸间是浓郁的玫瑰香味。
她紧揪着枕巾,脚尖绷紧,瘦削的脊背像振翅的蝴蝶。
……
陈临戈撑起胳膊,不让重量全落下来,“抱你去洗澡?”
周兮辞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微张着唇, 短促地呼吸着,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不然我爬进去吗?”
陈临戈稍稍直起身,看着她后背和腰侧的痕迹,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起身下床,捞起地上的浴巾随便在腰间围了一下, 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我先去放热水。”
周兮辞懒得搭理他, 闭着眼睛趴在枕头上, 等听见浴室里的水声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只是刚撑起胳膊,不知道牵扯到哪里,又猛地跌落了回去。
疼。
酸。
累。
靠。
她勉强翻过身, 够到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却不小心将搁在一旁还没拆开的一整盒安全|套碰掉在地上。
酒店备用的早被用完了。
这是陈临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买的,要不是现在动不了,周兮辞是真想捡起来扔了。
再折腾下去, 她觉得自己可能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么想着, 周兮辞准备先下手为强, 把作案工具先藏起来, 她刚裹着被子坐起来,陈临戈突然从浴室走了出来。
“怎么了?”他快步走到床边,看到掉在地上的东西,神情自然地捡起来拆掉外面的塑封扔进垃圾桶里,把包装盒又放回到原处。
周兮辞看着他的动作,眼皮跟着一跳:“陈临戈。”
“嗯?”
“我明天要去学校报道的。”
“知道。”陈临戈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直接打横抱起,边走边说:“今晚不做了。”
“………………”周兮辞一时不知道是去捂他的眼还是嘴,僵直着身体缩在他怀里。
浴室里灯比卧室里要亮上许多。
周兮辞一泡进浴缸里,立马抱起膝盖,低着头看水里荡漾的波纹,“你出去吧,我要泡一会。”
“好。”陈临戈拿了条浴巾放在一旁,自己在外边淋浴间随便冲了冲,敲了敲玻璃门:“周兮辞。”
“啊。”
“别泡太久。”
“知道了。”听见他出去的动静,周兮辞才把脑袋抬起来,她身上有太多陈临戈留下的痕迹了。
周兮辞盯着腿根的指痕看了半天,脑海里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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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靠靠靠。
她得洗洗脑袋了。
磨磨蹭蹭洗完澡,周兮辞裹着浴巾走到洗漱台前,在镜子里看见了更多的痕迹。
锁骨和胸前最明显。
她低下头,拿凉水往脸上浇了浇,刷完牙又从一旁拿了条干净的浴巾披在肩上才从浴室出去。
陈临戈正在收拾卧室里的“垃圾”,他只穿了条灰色运动长裤,赤|裸着上身,胳膊上有几道明显的抓痕。
肩膀上还有一个很清晰的牙印。
周兮辞擦着头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等他转过身去系垃圾袋的绳子,又在他后背上看到了更多的抓痕。
她愣了愣,抬起手看了眼,指甲也没那么长啊……
“不疼。”陈临戈不知道何时走近了,“只是看着吓人,我皮肤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周兮辞没什么威慑力地瞪着他:“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嗯,我是。”陈临戈现在乖得要命,低头看着她:“晚饭是出去吃还是我叫——”
“出去出去出去!”周兮辞是一点也不敢留在酒店里,就算腰酸腿软到一步也不想动,也坚持道:“我要出去吃。”
“行。”陈临戈笑了声,“那快换衣服。”
B市的夏天没有溪城那么热,到了夜晚,城市褪去骄阳暴晒后的燥热,微风里带着几丝凉意。
周兮辞从酒店出来后,站在路边狠狠吸了两口新鲜……车尾气。
“靠。”她忙捂住口鼻,快步走远了些,只是没走几步,放纵带来的后遗症又让她不得不放慢脚步。
陈临戈迁就着她忽快忽慢地速度,有点心疼了:“要不……我背你?”
“不用。”周兮辞揉着腰:“我就是腰有点酸,又不是不能走。”
陈临戈没再说什么,手自然搭在她腰后捏着。
周兮辞腰一麻,下意识想跳开,被他箍着腰又捞了回来,“不是酸吗?别乱动。”
她实在不好意思,人往下一缩,抬手挽住他胳膊:“好了好了,不酸了,快去吃饭吧,我饿死了。”
这附近有不少吃饭的店,周兮辞找了家火锅店,周末加上饭点,等他们吃完从店里出来已经快十点了。
“好撑。”周兮辞摸着肚子,“我们溜会弯再回去,正好消消食。”
陈临戈看着她,眼里带着笑:“你是不是不想回去,我说了,今晚不——”
“闭嘴。”周兮辞忙捂住他的嘴,扭头看了看四周,有几分气急败坏道:“我就单纯吃多了想遛个弯!你再说我回宿舍住了。”
他点点头,抓住她的手,笑得更明显了:“好,不说了。”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市里逛着,沿途路过随便陶艺,周兮辞看到店还没打烊,拉着陈临戈走了进去。
店里放着一首浅浅低吟的英文歌,面积比想象中要大出很多。
靠南边墙边放着几台拉胚机,大厅中间是三排货架,上边摆着很多漂亮的陶艺摆件。
从装修上来看,这家店看着一点都随便,反而还挺文艺的。
老板正站在吧台那边制作咖啡,见人进来,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过来:“要做东西?”
周兮辞摇头说:“我们随便看看。”
“行,你们随便。”老板笑了声:“反正我们是随便。”
周兮辞觉得这老板说话挺有意思的,指着货架上的摆件问道:“这些对外售卖吗?”
“标价的卖,写着名字没标价的不确定。”
周兮辞看到一套运动系列的陶艺小人,底下原本该写着价格的地方,只写了一个荆字。
她抬头问:“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老板说:“没标价的都是来这儿的客人做的,卖不卖你们得问本人。”
周兮辞拿起那一套陶艺小人,“那这个能联系到本人吗?”
老板抬头看了眼,笑道:“巧了,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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