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在魏郡到处碰壁就罢了,腿被打折两?条也罢了,偏这时候徐州那边还派人来暗中联络他,问他魏郡这边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他腿折了,两?条,的情况!
施象观,又想要功劳,又不想出力,成天就想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算天上掉馅饼也轮不到他那种?懒鬼!
之前太子传信与他,让他与豫州联合出兵,他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把太子气得够呛。
现在被豫州兖州联手摆了一道,不得不出兵,就想夺帅,想让他萧本荣去帮忙打前哨,想什么好事呢!
施象观倒是想捡个软柿子捏,不敢捏元城的周访、清河的顾缙,想捏魏郡的骆乔,究竟是什么给他的错觉,让他以?为?骆乔会?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骆乔一拳打爆一颗人头?,是跟你传这玩儿的?
如果是他萧本荣,他绝对选周……不,顾缙。
顾缙可能还会?估计面上的好看,背地里?下黑手,周访这个暴脾气,还有骆乔这个怪力女,那都是当场就开打的。
不过徐州与冀州之间隔着?兖州,施象观想借道去顾缙那儿还得看席豫答不答应。
萧本荣躺在床上养伤,无事可做,人就容易多想。
他严重怀疑士族至今没动徐州军,就是看施象观是个眼高手低的。
不能说施象观没有领军才能,他打仗还算是一把好手,可为?人就……一言难尽了。
太子殿下花了数年,耗费无数心血,许诺下无数好处,才终于叫黄进和施象观递上投名?状,有时看太子给出的好处,他都免不了嫉妒。
收服二人,是为?了让他们效力,助太子平稳登基,希望他们搞清楚这一点,别给太子惹麻烦。
“洗马,衙门那边派了人过来,给洗马送了五辛盘和几头?羊。”侍从在门外禀报。
东西送过来他们不知该如何处置,骆校尉可是把他们洗马的腿给打断了,现在送年菜,难道是示好道歉的意思?
“有说是谁送的吗?”萧本荣问。
如果是骆乔叫人送的,他得考虑要不要收。
侍从回道:“没有说,只?道是衙署给各位老?爷送的。”
“人人都有?”
“看样子是的,送年菜的衙吏说还要去其他家,叫我们快些收下,小的们拿不定主意,还请洗马示下。”
萧本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收下罢,送去后厨。”
反正又不是送他独一份,收就收了。
骆乔要是不携礼登门道歉,他是不会?原谅的!
萧本荣已经想好要提哪些条件了,被他惦记来道歉的骆乔却早悄不眯地离开了魏郡,回许昌去了。
黄进、施象观偷偷摸摸投靠了太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得及时叫自家老?父亲和小席使君尽快知道,别人传信她不放心,还是自己回去一趟比较保险。
对,没错,就是不放心。
骆意围着?狐裘抱着?暖手炉长吁短叹,看着?英姿飒爽的姐姐去了里?间,出来就变成一个威猛糙汉,整个人胖了一圈,联手涂得黝黑,还画了一道惟妙惟肖的疤痕斜贯左脸。
就这形象走出去,还真?有那么点儿吓哭小儿的凶恶。
“辛苦咱们骄骄看着?魏郡了,我最多元节前就会?回来。”
骆乔叮嘱弟弟,整理好行囊,把一张姓名?写着?“薛猛”的节符收妥帖,拿上惯用的古刀,还带了一把匕首一把可以?拆装的小弩,长枪和长弓就算了,带着?走太显眼。
“女大不中留哇……”
骆意一声长叹,被姐姐轻敲了脑门。
骆意捂着?脑门装委屈:“我难道不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了吗?”
“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但?也不代表你不欠揍。”骆乔笑骂了一句,想起一事,又道:“五皇子那边你自己看着?办,但?骄骄,我不希望你卷入夺嫡之中。”
“我有分寸的,姐姐放心。”骆意保证。
骆乔点点头?,随后跟着?一队斥候出了营地,到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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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在斥候的掩护下几个闪身汇入人群之中。
半个时辰后,薛猛把节符和过所交给城门卒勘验。
“去哪里??”
“前往许昌。”
“去许昌做什么?”
“帮我家姑娘给情郎送信。”
拿出一封香气四溢的花笺,城门卒将信将疑地看了两?眼,顿时被其上的少女情思给肉麻到了。
薛猛一脸正直:干嘛,少女情怀总是诗,难道你小子就没思过好女?!
确认此人体貌特征与节符上一致,过所是郡中衙署签发无误,城门卒便将薛猛放行。
第 225 章
许昌都?督府。
骆衡巡视完城内外各处营地, 赶风冒雪地回?来,把大氅交给仆从,再抖落了身上残余的雪花, 才进了屋子。
屋里?, 妻子还在看账本?,算今年的各项收成, 不过手边原本?厚厚一沓的账册现在只剩五六本了。
从魏郡悄咪咪回?来的女儿手里拿着把小刀在刻桃符, 身侧的箩筐里?已有刻好的大半筐。
桃符巴掌大小, 周围复杂的福纹,中间有“神荼”或“郁垒”二字,很是精巧。
他出门那会儿骆乔才叫仆役送桃木来, 现在就刻了这么多, 速度之快叫骆衡有些惊讶。
看来女儿对?她?那身神力的掌控已炉火纯青了。
骆乔听到门有动静,抬头见是父亲, 忙放下?小刀起身问安。
林楚鸿放下?账本?迎上前去,见骆衡额角、衣摆都?是湿的, 往外看了看,嚯了声:“今日雪下?得这般大。”
她?忙叫骆衡去里?间,又让仆役送来热水和姜汤, 且又吩咐厨下?给跟着骆衡的亲兵随从也?送姜汤过去, 还有吃食、炭火一类的, 别落下?什么。
骆乔很知情识趣,抱着她?的箩筐就移到了左边暖阁里?。
把手边所剩不多的桃木刻完,骆乔叫人拿个锦盒来, 把一半的桃符装进锦盒里?, 剩下?的待明日挂在府里?各处。
才分好,墨琴过来叫她?:“都?督让你过去说话。”
骆乔拍拍身上的木屑回?到正屋, 骆衡已坐着喝热汤,林楚鸿继续看账本?。
“阿爹。”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骆都?督可真够开门见山,张口就是赶人。
“不着急,过两日再走。”骆乔顺势向父母禀道:“我?待会儿出门访友,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骆衡问:“你是访哪位友啊?”
骆乔笑:“嘿嘿嘿嘿……”
“去吧,去吧,”骆衡赶苍蝇一样挥手,“访了友就赶快回?魏郡,主将不在营中像什么话。”
“主将不在营中,才好让有些人搞小动作。”骆乔道:“阿爹且安心,那边都?安排好了,有骄骄坐镇,小鱼小虾翻不起浪的。”
“邺京的老皇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驾崩,他一旦驾崩邺京必然大乱,我?就等着这机会攻打邯郸,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攻到邺京去。这么重要?一场仗,可不能叫小鱼小虾们给我?使绊子。”
她?在,那些人总有顾忌,行事不敢放肆。
她?悄无声息走了,再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就看谁忍不住跳出来谁搞小动作了。
骆衡颔首:“你心里?有数就成。”
“放心放心,可有数了。”骆乔拍着胸脯保证,“那我?就出门啦。”
“去去去,看给你急得。”骆衡笑骂一句。
骆乔跑飞快。
夫妻俩对?视一眼?,骆衡长叹息:“真是女大不中留哇。”
林楚鸿轻笑:“你前头不还担心女儿孤独终老,现在不用担心了。”
“也?是。”骆衡的思维相当?跳跃,看到一立刻就想到五六七,“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准备去提亲?”
“……”林楚鸿吐槽:“你该不会已经?看好日子了吧?”
骆衡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得先卜个吉日,我?明日就叫军中的巫师给卜筮个好日子。”
林楚鸿:“……”
骆衡又想到:“你觉得是不是等铁牛攻下?邯郸,凭功升官了,再去提亲比较好。她?现在不过七品校尉,官职实在太低。”
林楚鸿温柔道:“要?不等铁牛攻下?邺京,升到幢主或将军?”
骆衡思考过后?慎重点头:“也?可以,铁牛升了将军,席家肯定不好不答应咱们的提亲。”
林楚鸿:“……”
你还真认真思考哈。
老父亲已经?从提亲想到了订亲再想到成亲去了,要?不是管家来报吴林那边送的年礼到了,他恐怕都?能畅想到解甲归田含饴弄孙那儿去-
骆乔是秘密回?许昌,因此但凡外出就得伪装。
回?来第一天,她?的“薛猛”形象就把阿爹阿娘和小席使君都?给吓到了。
她?身量本?就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出不少,身材劲瘦,身形修长,一举一动充满了力与美。
可她?这么大了一圈的扮上,一头乱发加脸上一条可怕的疤痕,就真的“人如其?名”,超猛。
现在,骆乔来刺史府是为访友,当?然不能用“薛猛”的模样。
她?着一身酡颜红饰霜色镶毛锦缎襦裙,长发梳成垂挂髻,从马车下?来时戴着长幕篱把脸连半身都?遮住。
席瞮早已等在大门外,见马车到了,下?了台阶迎上前。
“小席使君安好。”骆乔慢步下?来马车,朝席瞮福身行礼,举手投足很是文静娴雅。
骆校尉能文能武,能耍得了大刀,当?然也?可以仪静体闲。
反倒是席瞮,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骆乔,一时愣怔。
也?几乎没?见过她?穿着襦裙的模样。
平日里?骆乔多是一身利落的骑装或者是短打,都?是能够随时随地让她?打拳拉弓上马的好活动的衣裳。
襦裙不是没?有,林楚鸿挺喜欢给家人置办衣裳行头,骆乔的襦裙就有好几大箱子,只是她?甚少穿。
衣裳一换,步态一敛,众人这才注意?到,原来我?家铁牛也?是十足十的美人。
“小席使君不请我?进去吗?”骆乔福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席瞮的声音,干脆直起身来催促。
席瞮忙引手,与她?并肩往刺史府里?走,且问:“你现在是‘薛猛’还是‘薛娘子’?”
骆乔偏头,微讶:“你知道‘薛娘子’?”
那是她?当?年去元城县救杜晓时的化名,假冒齐国薛太后?的族人,不过假冒失败了就是。
就她?那一拳把人打飞八丈远的蛮力,她?假冒谁的族人都?不会成功,一动手就露馅。
“听阮皙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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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过他在元城县的往事。”席瞮语气平淡地说。他不会说是他特意?问阮瑎的。
“我?不是‘薛猛’也?不是‘薛娘子’,”进了刺史府,骆乔察觉席瞮已把府中仆役都?打发了,庭中没?人,她?便摘下?幕篱,一笑:“我?是骆姑娘。”
骆乔出门前请琴姨精心为自己装扮过,眼?如点漆,口如含住,誓要?把前几日吓到小席使君的“薛猛”形象洗刷干净。
席瞮被结结实实惊艳到了。
旁人见到骆乔时常被她?凶煞之气震慑,别说注意?到她?的相貌,胆子小的都?不敢与她?对?视。
那是骆乔在战场上、在尸山血海里?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气质,她?还年轻,不懂得收敛,或者说她?根本?不想收敛。
但席瞮一直知道骆乔长得美,鹅蛋脸,葡萄眼?,鼻梁挺拔,唇如花瓣。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骆乔的脸,等反应过来时那张就印在了脑海里?。
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骆乔不是在练兵就是在打仗,席瞮司牧一州也?有仿佛处理不完的政务。
两人也?没?有正式地表明心迹,就是自然而然发现,我?心悦你,你也?钟情于我?。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骆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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