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暴露在她视线之内。
没想到,他的身材比沈爰想象中还要好,胸肌到腹肌,再到两侧的鲨鱼线,全都是多年劳动运动自然而然积累下来的健硕,健康的肤色,宽阔立体的锁骨,光看就足够养眼。
沈爰扫了一眼,焦急占上风顾不得廉耻,跑过去替他接过一侧毛衣,“你别动胳膊,我帮你。”
她柔软的指腹触碰着皮肤,易慎停住动作,敛眸,任由沈爰帮自己穿衣服。
沈爰扫了一眼他缝针的伤口,再次被震撼到,酸着鼻子帮他套上毛衣。
易慎用手种,不疼的。”
沈爰抵在他肩膀处,听到这句,啪嗒落了泪。
他把单子塞到她手里,“帮我个忙,替我领个药。”
沈爰抹掉眼泪,点头,转身出了处理室。
屋子里只剩下易慎和沈绰。
两个男人隔空对视,无言亦有言。
良久,易慎动了动僵硬的胳膊,摸了摸包扎的地方,“不用太崇敬我,也不用磕头道谢,换你你也会挡这刀。”
“只是我先到了。”
沈绰冷笑一声,骂他:“谁踏马要给你下跪,有病。”
易慎牵动唇角。
两人持续了多年的剑拔弩张的氛围,也因为这一刀,像退潮般逐渐淡去。
虽说证明不了什么,门第之间的差距也不会因此消失,但至少让沈绰清楚的知道——易慎会和沈家人一样用生命爱护她。
易慎瞬间的决断,这种觉悟,确实震到了沈绰。
沈绰后退,靠在墙上,肩膀塌下去一块,一只以来坚持的某种东西溃败了。
但是,他依旧告诉易慎:“我不管你怎么,我永远反对你和圆圆谈恋爱。”
他的话耳旁风一样飘过,易慎面不改色,“没指望你同意。”他无所谓。
…………
易慎受伤以后,沈爰跑去他公寓的次数更频繁了,经过此事,二哥也不再管她,有时候时间晚了,她就睡在公寓。
他一条胳膊不能沾水,很多事都不方便,结果易慎反而恬不知耻地把这当做行便利的由头,借机吃了沈爰不少便宜。
比如不能独立换衣服啊,不能清洗啊…
她帮他套衣服的时候,易慎就单臂抱着人啃上十几分钟。
她递给他热毛巾擦身体的时候,易慎就抓着她手,往自己上身搁。
纯流氓一个。
纵使沈爰害羞不愿意,这阵子也足足把易慎浑身上下看了个遍…
并且在心底悄悄满足:她男朋友…身材一顶一!
易慎受伤“废”了一条胳膊,两人感情升温的速度却从没减下去过。
反倒有一次亲着擦了火。
沈爰逐渐对/谷欠/的认知,让她每次情/动时望向他的目光都变得浑浊,像是在渴求什么。
易慎读懂了,于是哄着她,让她放下羞涩,正视自己到了这年纪应该有的/谷欠/。
幸好,他还有一条胳膊能动。
像是梦里,易慎成了画家,用指腹隔着层薄薄的宣纸……
圈抹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画。
沈爰的灵魂坠落,又被抛空。
反反复复,洗涤蜕壳,生出更好的她。
……
半个月过去,沈爰小组参加的竞赛终于揭榜。
毫无意外,凭借着优秀的概念,策划和无可挑剔的程序制作,夺得今年的第一名。
这个文物小程序也被滨阳博物馆官方收录,无限期投入使用。
无数用户,抵达滨阳的,不能到博物馆亲临的,都可以凭借小程序了解博物馆的部分藏品。
滨阳城市新闻还报道了这件事。
沈爰得到消息以后第一个跟易慎分享,他倒是毫不意外,似乎对自己做的东西很有信心。
“沈圆圆组长,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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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电子产物没有保质期,你现在可是为国立博物馆做过贡献的人。”
夸张散漫又含着点揶揄,倒是符合他的脾性。
沈爰在电话另一头笑得脸颊鼓起。
当天,她笑开:“还真是日料。”
“你经常吃?”
“没吃过。”
“哼哼,那你还说我。”
便利店里的暖气供得很足,沈爰不会买,只能坐在窗边等他买回来。
她坐在高脚椅上,扭着转着,目光不曾从易慎身上离开过。
易慎应该也不常吃,长款黑色大衣拉开拉链,他弯着腰,浏览格子汤里的煮物,跟窗口那侧的店员点单,那么高个子弓着宽阔的背,看着就费劲。
买完回来,他把装着关东煮的杯子递给她。
沈爰看着手里纸杯里的各种蔬菜香肠,“你不吃吗?”
“你吃。”易慎拉开椅子坐她身边。
她挑出一串鸡肉串咬了一口,鲜香的味道击中味蕾,她喜欢带着所有组员出去吃庆功宴。
这是沈爰第一次作为带头人获得成就,过程辛苦,也遇到很多困难,但最终回顾却觉得一切都值得。
她也终于明白妈妈下这个课题的苦心。
没想到远在地球的另一端,妈妈却能精准的了解她在人生当下阶段最需要提升的品质是什么。
那就是领导力,还有,突破自己过去他人眼光的过度在意。
人人都羡慕她出身名门,殊不知,富庶的家境反倒成了她束手束脚的枷锁。
沈爰想,此次过后,未来再遇到好的机遇,她会毫不犹豫地争取冲在前头,抓住一切能锻造自己的机会。
…………
翌日她醒来,顺着飘窗没有看见往常上班来的司机师傅。
沈爰睡眼惺忪,纳闷,“……嗯?”
叔叔今天请假了?
……
一抹思绪飘过,她顿时清醒了。
这么早不在家,除非是……司机去接人了。
接人
沈爰迅速换了衣服飞奔下楼,见到保姆就问:“阿姨!今天家里是不是要来什么人?”
“是有客人吗?”
保姆都在清扫,回答她,“是啊圆圆小姐,是有人要来。”
说完,几个阿姨相视而笑。
沈爰脑塞,哭都没得哭,眼底干涩像龟裂的土地。
她不想往那方面想,可是那句话就是不断地往脑子里闪。
妈妈又一次…为了自己的自由,抛弃了她。
她想守护妈妈的自由,她一定是最愿意妈妈自在的那个人。
可是……
沈爰把脸埋进被褥里,呜咽两声。
真的,好想她。
这时,手机震动。
她钻出来,接通易慎的电话,刚放到耳边对方还没说话,她先哭开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呜呜呜…易慎…”
他笑了,直接戳破:“你妈没回来?”
她带着哭腔意外:“你怎么知道……”
“你一大早就跟我说你爸妈可能要回来。”易慎那边有些吵,好像在外面。
“半天过去没给我发消息,那准是什么事儿不顺利,不高兴,自己赌气呢。”
他猜得一点没错,沈爰讶异对方这样了解自己的脾气。
“嗯……”
她难过,话也不想说,就这样通着电话发呆。
半晌,易慎开口:“出来,带你散心。”
沈爰从床上坐起来,“你在哪儿?”
“顺着窗户往下看看?”
她顿时停止哭腔,心跳猛跳,爬上飘窗拉开窗帘,看见了三楼下面,站在别墅侧面的易慎。
他对她挥了挥手机,然后又放到耳畔,揶揄:“哟,哭成红眼小兔子了。”
“别躲着一人哭了,陪男朋友出去玩儿,行不行?”
沈爰揉揉眼睛,望着他,终于笑了。
…………
易慎带她吃了点甜点,看了场电影。
傍晚的时候恰逢今日温度高,暖和,两人商量着去城区的街心公园转一转。
虽说是街心公园,但占地面积非常大,中间还有一片人工湖,春夏秋冬,周围很多居民区的人都过来运动娱乐。
冬季天黑得早,公园里亮着串串彩灯,把湖面镶起五彩斑斓的光边,像诸多彩钻捧起的硕大黑珍珠。
快散步到湖边,沈爰正扯着他聊别的,易慎忽然碰碰她的后背,伸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
她眨眨眼,小声问:“怎么啦。”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压低嗓音:“听。”
听?
沈爰把注意力发到双耳上,这时,悠悠的钢琴声从不远处传来。
像是从湖面上来的,但怎么可能,所以是湖边,离他们很近。
距离不是关键。
关键是——
抑扬顿挫,飘飘然的琴音组成她最熟悉的乐章。
正在弹奏的,是沈爰最喜欢的那首《德彪西:月光》
同样的乐章在不同演奏者受众会出现细微但明显的个人特色,这人指间有力,但不蛮横,落键轻柔,又有丝丝哀伤的美感。
多的是,像大地之母一样的广阔,和蔼。
这样的演奏风格,她很熟悉。
过了几秒,沈爰双眸刹热,顾不得易慎,向湖边拔腿跑去。
冬夜的风把她的脸蛋刮得很疼,奔跑时呼吸的全是生冷的空气,肺叶都被冻疼了。
可是沈爰却越跑越快,像一颗流星,冲向希望所在。
湖边有一个向里延伸的小露台,几乎建到了湖中心,从岸边通往中央的栈道亮着漂亮的灯,挂着稚嫩的白铃兰。
沈爰踩在木栈道上,跑出一声声沉重的木质声响。
热泪淌下,她看到了露台上,坐在钢琴边的妈妈。
周云雁穿着香奈儿的格纹呢子大衣,套着一件白色裙子,在夜间格外显眼。
她柔顺的棕色卷发随风飘着,随演奏微微晃动身子,眉宇温柔,好像从海洋贝母诞生的爱神维纳斯。
妈妈说亲口为她办庆功宴,没有食言。
沈爰一步步走近她,十二年的距离,那么远,又那么近。
即使时不时视频通话,也完全不及当下肉眼所见。
一曲结束,周云雁双手腾空,从演奏状态里脱离。
周云雁抬眼,向女儿敞开双臂,笑她:“乖乖,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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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跟你讲了,圆圆是小美人鱼,眼泪是珍珠,不能经常掉的,掉了让别人白白拿去换钱了。”
“妈”沈爰嚎啕大哭,抱着她浑身发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妈的体温,妈妈的味道,妈妈的嗓音。
十二年的思念,在此刻圆满。
妈妈没有抛下她,妈妈是爱她的。
“我既然跟你承诺了。”周云雁用力抱着女儿,眼角也湿润,语气有波动:“就算刀山火海,妈妈也一定回来。”
周云雁双手捧着沈爰的脸蛋,望着女儿这双水雾澄澈的,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棕色眼眸,想到那年抱着小小的她的时候。
一眨眼,都长成漂亮大姑娘了。
她用指腹抹掉女儿的泪,洒脱的人终究因为爱变得忧愁,“我的乖乖,不哭了啊。”
“妈妈在呢。”
不远处,沈周玉用袖子狠狠擦了两下眼睛,吸鼻子呲溜呲溜的,偏偏还要装没哭。
沈绰踢了他一下,嫌弃得很:“行啦,要哭就放开了哭,臭德行。”
沈周玉指着他:“你自己眼睛不也红了!还说我!”
易慎站在他们俩旁边,目光从事始终,都在远处的沈爰身上。
瞧见母女二人相拥,他也终于疏展了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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