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顾矜旻这?个戏曲爱好者面?前也不至于太显拙。
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他的面?前,车上下来个戴着白手套的司机, 毕恭毕敬地?打开后侧的车门。
顾矜旻今天穿了件月白的衣服,倒是跟辛染今天的着装很搭,顾矜旻的手指上还戴了枚装饰用的银色的戒指,泛着坚硬的金属光泽。
辛染见他来了, 斜倚的身子?站直了些, 手指拈着那?两张票,随意?地?晃了晃。
“顾少,来得很准时。”
那?双手洁白得如白玉一般,偏生指尖还泛着粉嫩,比世家?小姐们?涂了豆蔻红的指甲都好看, 合该是被人捏在手里把玩,含在嘴里怕化的。
顾矜旻的视线从他的手,移到他的脸上, 那?脸上带着一点笑,并不怯他的目光, 直勾勾地?回视他。
辛染拿起其中一张票,摁到顾矜旻胸前, 一转身,跟阵风似的,自己先进了剧院。
一楼的大堂摆着齐刷刷的红木靠椅,两张椅子?间又有一台茶案,平日里放着瓜子?、茶水,如今却是空无一物。
这?场已经被包场的戏,几天前已经对外公告不再接待外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戏园的人引着他们?上楼,两人的位置被安排在二楼的雅间。二楼本就无人,雅间又垂着丝绸的帘布,隐蔽性做得很到位。
戏还没开场,张家?的仆从已经按了吩咐,提了一早预定?的西巷小吃进来,首打的就是金桂坊的桂花汤团。
辛染捏着瓷白的汤勺,搅了搅里面?的几颗团子?,盛起一枚,本想送到顾矜旻嘴边,似是想起什么?般,汤勺一转送入自己口中。
“顾少,不喜甜食,这?碗甜点就归我独享了。”
他的身上被张先生养出了华都繁华的贵气,微微斜靠在红木靠椅上,身后垫了苏绣的真丝靠枕,顾矜旻多看了他几眼。
甜点尝了几口,他就将小碗搁在桌上,懒洋洋地?提起茶壶,给顾矜旻沏了一盅泡好的铁观音。
才又端着那?小碗的桂花汤圆,一汤勺一汤勺地?往自己嘴里送。软糯的糯米皮被他咬开一个缺口,流出里面?香浓的馅料。
顾矜旻不着声色地?注视着他,之前顾矜旻没有答应过任何他的邀请。
一阵敲锣打鼓,戏也开了场,顾矜旻将视线从他身上转走,端起他沏的茶,欣赏着底下那?出戏。
这?一出班子?的旦角身条口条都极顺,动作稳健,基础功十?分扎实
“顾少见过的闺旦应该不少,”辛染的口气有些拈酸吃醋,“怎么??这?位入您的眼了?”
雅间里一台茶案,上面?摆了瓷白的小瓶,里面?插了一株新摘的红杜鹃。
顾矜旻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掐着那?多红杜鹃,抿着红唇,不复之前门口那?般言笑晏晏。
顾矜旻没之前那?么?冷漠,倒是破天荒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拉京胡的技艺不错,你仔细听听。”
“好嘛,是我误会了,”
辛染放下了掐花的手,两只手撑在木椅上,好奇地?往那?处望去。
那?是乌木架屏风后面?的一群人,拿着铙钹琴弦,吹着笙萧管笛,一面?大铜锣挂在那?,正对着灯光闪烁。
拉京胡的师傅是个瞎子?,坐在红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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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傅看着有六七十?岁了,穿着件布衫,腿上还搭着块垫布,胡琴就放在上面?,那?京胡发出刚劲嘹亮的声音,与横笛齐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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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染待他一曲终了,鼓了鼓掌,“确实是好胡琴。”
但他此行可不是为了跟顾矜旻赏戏,他偏头看向顾矜旻,
“顾少眼光如此之高,不知接下去的曲目能不能得你心呢?”
说?罢,也不等顾矜旻作何反应,掀开帘幕,他自行先离开了。
未过多久,一个丑角儿恭身登场,拥着头戴凤冠,浑身气派的旦角上台。
看这?驾势是要演《贵妃醉酒》。
这?一出戏描写了杨玉环久候唐明皇不至,得知皇帝转架西宫后,在百花亭醉后怀春的故事。
表演起来因人而异,戏曲大师将其艺术化,扮演的杨贵妃贵气、娇俏;而一些旦角的醉酒贵妃则是低俗、放浪化。
这?出戏今日搬出来在他两人面?前演,顾矜旻不得不多想。
锣鼓铮铮锵锵的响,
台上的贵妃放下袖子?,露出画了妆面?的脸,本就妩媚的长相?,在妆容的加持下,更加夺目。
顾矜旻才意?识到,这?体?态纤长的旦角是辛染扮的。
他做出贵妃醉酒的身段,一把扇子?在手中打开又收起,演了几下扇舞,一个卧鱼弯身,用嘴衔住托盘上的那?酒杯,抬眼往二楼的雅间看去。
一双媚眼如丝,烧得人心头一阵痒意?,那?袅袅摇曳的身影,装作醉酒的姿态,将杯子?掷到地?上,唱道:
“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笛声愈发婉转绵延,歌舞间显出一股子?骄纵放浪的媚态和痴态。
【不错,是张季泽看了都会点头的水平】系统在他脑中磕着瓜子?真诚夸赞,【演得够不艺术的,一股子?艳俗、涩情?感】
表演完回到后台的辛染脱下繁复的凤衣,换回了自己那?件锦缎,听着系统堪堪对他的评价,一时不知是褒是贬。
当年他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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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张季泽的大腿,说?,“我在这?方面?根本没有天赋,先生不要强求好不好?”
“难为你了,小染,”张季泽只是摸着他被泪水沾湿的脸蛋,
“不过你还那?么?小,小孩总是怕吃苦的。”
梨园的女?师父说?,“你长大了,就知道先生的好意?了,要享这?荣华富贵,必须得打碎了牙往自己的肚子?咽。”
“你只要练熟这?一出,懂吗?”
往事已如烟散去,这?一出练了许久的贵妃醉酒,到底是派上了用场。
他回到二楼的雅间,但还没卸妆,粉色的胭脂大面?积的铺陈,从他的眼角一直到两腮,白嫩的肌肤,衬着粉红的胭脂,眼神流转间,媚气十?足。
没了厚重的凤冠,只有乌黑柔软的发丝,红色与黑色的交织,演映出一股难以名说?的风情?。
他趴在顾矜旻身边的木桌上。
带着血色玉镯的手去够桌上的红杜鹃,细腰下凹,展现着起伏的曲线,他转过头对顾矜旻道:
“我从未在旁人那?演过,你可不要笑话我。”
“我倒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顾矜旻的瞳孔带着点绿色,他是中德混血,瞳孔跟旁的人颜色略有些不同。
宽大的手掌抚着在他下陷的腰身,停在素色的锦缎上,隔着衣物触碰到了他的身体?。
“你不知道的,可太多了。”
辛染眯起那?双媚眼如丝的眸子?,说?道。
他似是想到什么?,侧过脸,细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缓缓问道,
“你说?,我这?样的贵妃,唐明皇可会失我的约?”
顾矜旻低声笑了笑,“唐明皇不知道,但我不会。”
“骗子?,”辛染闭上那?双妩媚的双眼,留下脸蛋上浓艳的胭脂色,
“你当初拒绝我的约还少?”
他睁开眼,笑意?盈盈地?探头去叼顾矜旻另一只手上的小茶杯。
跟刚刚在台上的动作一模一样,红唇抿住薄而透的杯沿,贝齿轻咬,脖颈往后一仰。
小茶杯中淡黄的茶水从他的唇角划过,然后是没入被肉色圆扣严密遮掩的领子?里。
顾矜旻的眸色随着他的动作,沉了沉。
他伸手扶着茶杯以防掉下,“这?么?投其所好?”
辛染松开贝齿,伸出舌头,将薄薄的杯沿往外推,殷红的舌尖配着姣白的杯壁,形成鲜明的颜色冲击。
他向上看着面?前的男人,慢慢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华都可是都在传顾少这?么?爱听曲,又没绯闻,将来是要讨个名角儿做妻子?的。”
顾矜旻放下辛染喝过的那?只茶杯,将其轻轻搁在红木桌上,眼中似有几分了然。
他的另一只手还放在辛染的腰上,垂下的眼眸紧紧盯着辛染,又低又缓:
“你想做顾太太?”
掌下的人并没有给他回应,只是笑着按住他的手,带着他的手往衣物里面?摸去。
“我打算在这?里纹个身。”
被衣物遮住的肌肤滑腻非常,有着柔软的温热感。
“你说?,我纹什么??”
他凑到顾矜旻的耳根处,低声道
“我纹个‘旻’,好不好?”
他的话就像海中塞壬般诱人,带着完全能够打破一个人自制力的魔力,尤其是在他摆出故意?取悦你的样子?时。
带着薄茧的手指细细抚过他腰上那?一片柔滑的肌肤,顾矜旻盯着他,喉结滚了滚,嗓子?都暗哑了,
“你现在就很漂亮。”
一身白净的肌肤,从未被任何人刻下烙印,纹身反而会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辛染把着他的手,笑着将其从自己衣物中拉出,笑意?盈盈地?又问了他一遍,
“当真不要?”
他简直就像朵令人上瘾的罂粟花。
男人的手扣住他的腰身,将他一把抱起放到桌上。
顾矜旻,像是妥协,更像是种认命。
那?吻落在了辛染的唇上,起先还很隐忍,后面?就变得越发凶狠,怀里的人推搡着,撇开脸。
“太子?爷,也懂得疼惜人吗?”
辛染张着被吻得红肿的唇,凑到他嘴边,就是不落下,温热轻柔的吐息洒在他唇上,带着一股股的酥麻。
交际花的自我修养
男人像被驯服的狗狗, 隐忍地说:“我轻一点,好?不好??”
辛染抬起手,将肉色的圆扣一颗一颗解开, 衣服从柔腻的肌肤上滑落。
他凑到对方耳根边,又轻又软地咬着唇道:
“只?要你轻一点, 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红肿的唇再次被吻住。他的睫毛颤动, 像一只?被钉在了红木桌上的蝴蝶, 可?以任人欺凌。
顾矜旻看他这样, 只?觉得双眼快要冒出红焰,烧得他全身?都燥热起来。他的额角渐渐显出汗光, 撑在桌上的手慢慢凸起青筋。
一双带着点暗绿色的瞳孔,就像匹饿狼看到自己的食物,带着一股深深的渴求。
面?前人被吻到缺氧,酡红的脸颊就像血红色的海棠一般, 给人下了蛊药般着魔。
辛染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顾矜旻, 又仿佛在透过他看着什么?其他别的。
他记得第一次知道顾矜旻,还是在顾家的宴会上,他遥遥地看到那个被围在人群中心的男人,抬着高傲的头颅,面?无表情。
权贵家的小姐们围坐一圈, 光是看着人群中心的顾矜旻,就忍不住脸红心跳。所有人都为能够跟顾少跳一支舞而感到荣幸,那可?是能够在小姐圈子里炫耀个把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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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顾家的独子, 那个不可?一世的太子爷。
连那帮在华都充满话语权的老不死们,也会赞叹一句的顾家的孩子。
在华都的这个圈子里, 富太太们私底下都道,哪家若是有幸跟顾家结亲, 便是祖坟冒青烟。
当时再优秀的青年才俊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世家小姐们哪怕跟顾少爷能搭上一句话,获得一个眼神,都将是美?梦成真?、心想事成。
可?是,从来没?有人成功接近过这位太子爷,
哪怕是顾矜旻最捧的名角儿,也因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被迫从华都离开。
无数莺莺燕燕如飞蛾扑火般涌向这个男人,可?顾矜旻从未有过一段绯闻。华都的权贵们私下都在传,这顾少爷是个捂不热的铁心肠。
他吝啬地不给人一个眼神,拒绝起邀约来分外不留人脸面?。再蠢蠢欲动的心思,在他的面?前,都得唯唯诺诺缩起来。
张先生说:“辛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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