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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里很快地转了转,一脸诚恳看向长赢:“也不是就要么要么的,当然也有第三条路啦。”
长赢挑眉:“第三条路?”
令黎:“哥哥不是想与我一战吗?但我上月摔断了腿,怕是不利于眼下临场发挥。哥哥是君子,定然也羞于做这等趁人之危的事吧。”
长赢:“那你?的意思是?”
令黎眨了下眼,脆生生道:“知确已经回漱阳宫找帮手去了,哥哥稍等我个一时片刻,等我帮手一到,我们马上开?战。”
长赢:“……”
追露气得脱口而出:“你?好无耻!”
“我怎么无耻了?你?只说让我战,又没有说是单挑。”令黎摊了摊手,“再说了,我打架从?来不单挑。”
追露:“……”谁特么跟你?说单挑了!这是单挑的问?题吗?
听起来是在?说找帮手,其?实哪儿?是什么找帮手?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说:我已经喊人来了啊,你?们别想着杀我灭口。还有人马上就到了,你?们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赶紧私了,别等外人来了想兜都兜不住。
一个字没说威胁,却?字字是威胁!
追露都能听得出来,长赢自然不会听不懂。他深深看着天酒,片刻后,低低一笑?:“行,既然天酒开?了口,做兄长的自然成全。”
他一挥手,旁边的竺宴终于脱离束缚。但因为身上的伤势过重,他一时无法直立,单膝重重跪倒在?地。
长赢转头看向追露:“走吧。”
“可是——”追露捂着受伤的脸,想着被劈断的命剑,胸口怄着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拉着长赢的衣袖,犹自坚持。
长赢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听话,我们先走。”
今天的事被天酒那丫头撞见?了,确实不能闹大,眼下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先揭过去,等以后有机会再找回来。
追露恨恨看了竺宴和令黎一眼,随着长赢离去。长赢走到一半,却?忽然回过头,看向令黎。
“对?了天酒,做兄长的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如今已有婚约,”长赢居高?临下扫了眼竺宴,“旁的男子再好看,你?也须记着避嫌,不可走得太近。”
令黎:“……?”嗯?什么婚约?
但这丝毫不能妨碍她一脸乖巧地冲长赢点头:“好的哥哥,我晓得的。”
等长赢和追露离开?了,令黎才转身去扶竺宴。结果还未走近,竺宴低喝一声:“你?走!”
少年忍着一身伤痛,站都站不起来,单膝跪在?那里,满身狼狈,却?又一身傲骨。
令黎大概猜得到他此刻的心态。
少年人总是骄傲的,被那般折辱,定不愿意让旁人瞧见?。但她不是旁人啊,她是和他一同进来的啊!他们是伙伴,应当互助互爱,不该有嫌弃、防备这种?生分的情感才是。
在?她面前狼狈一下有什么关系?
令黎又上前两步,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竺宴你?看看我,是我啊!”
竺宴对?上她干净的眸子,皱了皱眉,眼底的抗拒更深了,很快移开?目光。
令黎无奈,只好往四下看了看,确定周遭无人,她才一脸谨慎地再凑过去一点,在?竺宴耳边小小声地说:“是我,我是令黎啊。”
少女的嗓音轻轻的、软软的,浅淡甜糯的杏花香随着她说话,窜入少年的鼻间。
竺宴只觉胸口处有什么不受控制地撞了撞,炙热的身躯更加僵硬。他绷直着身体,一脸冷漠地看向她:“灵力?天酒,你?想要灵力你?就好好修炼,给自己乱起什么名字?你?是想灵力想疯了吧。”
令黎:“……”
所以说,到底是谁给她起了这么个没文?化的名字啊!
但这不是重点,眼下的重点显然是,竺宴不记得她了。
她曾在?梳妆案上见?到过自己写给他的那封求救信,虽然那封信本意不是给他看的,但不管怎么说,他最后看到了,那他但凡有记忆都该知道她的名字,不至于反应如此奇葩。
所以他这是没有记忆了,还是说,是她回到了他少年的时候?
但不管怎么说,都要先离开?这里。
他如今走都走不动,令黎也不管他好不好意思了,就要伸手去抱他。虽然他有点重,但问?题不大,她已经抱过一次了,有经验,不会颠到他。
结果刚刚碰到他的手,就被他恨恨甩开?:“我让你?走!”
少年的肌肤炙热滚烫,和后世冷得如同冰块的竺宴截然不同。
令黎打量着他。
入镜不过短暂的时间,一个人的体温和眼神怎么可能相?差这么大?
他不是没有记忆了,他是回到了少年时候。不,应该说,是他们一起回到了他少年的时候。
无漾说,竺宴因为堕魔预言,生来灵脉便被封去一半,所以少年时过得十?分辛苦。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出场就是一记绝杀。
令黎一阵无语,这个燃犀镜到底在?干什么?说好的造个美梦,结果造出个噩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竺宴受伤太重,他的法器也跟着失灵。
眼下这个烂摊子却?是只能她来收拾了。
看竺宴如今如此讨厌天酒的样?子,想来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感情,令黎私以为,第一步应该是与他建立感情。
通常闲聊是最能拉近陌生人关系的,令黎沉默了一瞬,找了个话题便开?始:“你?的身体都这么烫的吗?”
她刚好对?这个问?题很好奇,因为后世竺宴的身体一直是冰冷的。除了早上刚醒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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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一点暖意,但那应该是因为在?被窝里暖了一整夜的缘故。
但少年并不领情,讥诮道:“怎么?斳渊的身体难道是凉的?”
斳渊是谁?令黎不知道,但这不重要。她做出认真思考的模样?,片刻后一脸笃定地答:“那倒也不是,只是没你?这么烫。”
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太凉也不会太烫吧。
竺宴听到她的回答,胸口处一阵气血翻涌,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她竟真的,真的碰过他的身体!
令黎完全想不到他是被自己气吐血的,还以为他伤得多重,又想到他一向自爱,明瑟和追露贸然碰他没有一个好下场的,她也不敢去碰他,只能急得原地转圈圈:“你?这样?不配合不行,还是让我先帮你?治伤吧,你?身上的血一直在?流啊,你?都不疼的吗?”
“你?懂什么叫疼?”竺宴如受伤困兽,就要喊她滚,却?忽然察觉远处有人来了。
令黎也同时察觉到了,想到应该是知确带人回来,她也不再废话,一把拉过竺宴的手绕过自己的脖子,一条手抱住他的腰,另一条手穿过他的膝弯,就强行将人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竺宴被她这个举动气得又要吐血了。
她怎能用抱女子的方式来抱他!
令黎却?只当他还在?忙着自爱,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如此在?意贞洁?忍不住皱眉提醒他:“今日?之事虽然是追露理亏在?先,但你?先毁了她的脸又毁了她的命剑,还呼雷引电的,若是让旁人知晓了,她有神尊护着最多不过责骂一番,而你?不仅要让旁人平白看了笑?话甚至落井下石,还要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你?想好了,真要让别人知道吗?”
少女一针见?血道出他的难堪,少年眼底闪过痛苦,拳头攥紧,手背上的青筋绽出。
他闭了闭眼,哑声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哎,不仅自爱,还要面子。令黎心想。
听话地将他放回地上,但却?只放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是扶着他的腰:“你?都这样?了,我还是扶着你?点吧。”
不然万一你?真的死在?这里,那我这趟可真白来了。
竺宴觉得头疼,他原本是想甩开?她的。远处的脚步声很快靠近,他也没空再跟她纠缠,捏了个诀,两人一起消失在?田野。
等知确带着一堆人赶来,一个人也没看到,只见?到树下染了大片血迹的青草。
令黎和竺宴回到了扶光殿。
数万年前的扶光殿与她之前所见?的完全不同。
后世的扶光殿光洁明亮,灵气充盈,杏花开?得如烟似锦,大片探出墙头。而眼前的扶光殿寸草不生,从?内到外都透着衰败的气息,连此处的天光都似乎比外面灰暗不少。
唯一相?同的是,同样?一个人都没有。
令黎扶着竺宴回房,本想用神力帮她疗伤。
不知道是不是燃犀镜的作用,她方才试过了,她如今竟然还有神力,而且尝试着催动,也并没有引来天雷,听见?竺宴的雷声也没有害怕。
如此看来,这面镜子好歹还是有点用处,至少给她造的这部分梦还挺好的,连神力都恢复了。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她现在?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自然很想现场发挥一下,但少年毫不留情地将她赶了出去。她坚持,他就绷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瞪她。令黎哪儿?还敢坚持?明瑟和追露的前车之鉴她看得还少?连忙滚了出去,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他。
追露那一剑不算什么,长赢的一剑却?棘手,被他注入了神力。竺宴灵脉被封了一半,多少有些?力不从?心。在?房中疗伤整整一日?一夜,才只觉得稍微好些?。
再睁开?眼,暮色四合,房中的光线已变成了冷灰色。
竺宴下意识往门外的方向看,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又讥诮地勾了勾唇。
还是会抱有期待吗?凭你?也配?
她是尊后的女儿?,神脉纯净,而你?不过是一个生来被诅咒的魔孽。
令黎在?门口等了一日?一夜,心中越发担心。
长赢虽未伤及竺宴元神,但那一剑看起来也不像是省油的灯。她正想着若是等到天黑竺宴还没出来,她就闯进去,身后的房门被拉开?。
竺宴也不知自己哪里想不开?,明明心中清楚她不会守在?门外,还是拉开?了门,甚至出门前还特地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然后房门打开?,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门口台阶上的她。
令黎听见?动静回头,见?到他干干净净地出来,看起来像是没有大碍,眼睛一亮,立刻笑?逐颜开?:“你?好啦?”
少年还是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怎么还在?这里?”
令黎想说,你?可是我此行的任务,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
她没说什么,站起身来,又从?怀里摸出一粒樱桃果,送到他面前:“这个给你?吃。”
这是她从?章峩山为他打包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还带了一粒进来,她也是等他的时候才发现。
她仰头,双眼晶亮地望着他:“只有这一颗,我自己都没舍得吃,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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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光殿自创世神帝陨灭后就败落了, 后来连帝后也离开这里,搬去了漱阳宫附近的华胥殿常住。如今的扶光殿门可罗雀,连光线都显得比别处灰暗。
竺宴低眸看着眼前的少女。
绛色的果子在她手心, 形状有?些像樱桃, 却比樱桃大许多, 婴儿拳头般大小?, 顶端还有一根嫩生生的梗。
她献宝似的双手捧到?他面前, 白皙的肌肤、明媚的眉眼, 仿佛将这一方暗淡也照得明亮。
她的身后,夜幕一点点沉坠, 她就像是黑幕前唯一的光。人总是会不由自主追寻光亮, 他的目光久久定在她的身上。
半晌, 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自己吃, 我不饿。”莫名的紧绷,又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柔软。
令黎哭笑不得:“你以为我不想自己吃吗?”
她可是从打包那一刻起就已经拿出来垂涎过?无数次了,但她很伟大啊。
她单手拿起果子往他唇边凑了凑:“我已经吃过?了, 这个是特地?留给?你的,真的好吃, 不信你尝!”
竺宴没有?接, 也没有?动,只在直直看着他, 淡色的眸子里藏着令黎看不懂的深邃。
令黎不懂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这么看着她, 她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想了想, 怀疑他是在担心有?毒。
“这个没毒, 你不吃我吃!”令黎感觉有?被冒犯到?,语气都不好了, 拿了果子就要自己吃,又停住。
肯定是因为这颗果子带了一路的原因,从章峩山到?扶光殿,又从外面那个扶光殿到?里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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