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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她本是凤凰元神, 因为太虚弱了,只得栖居在扶桑木中,这?才有了扶桑的神态和木灵的习性。木火有别, 她藏身在木灵中, 连天道都不容易发现她, 但她本质上?并?不是木灵, 所以即使神似, 也不可能像其他木灵一般顺时节开花。
竺宴不理解她对开花的执念, 但听到她说昨夜难过了一整夜,他便?不想再告诉她实话了。
看?着她雀跃又满怀期待的模样, 他沉默了片刻, 昧着良心道:“也不必太过刻苦, 顺其自然, 时机到了总会开花。”
“真的吗!”令黎得到竺宴的肯定,简直要快乐疯了,一双大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小手用力拽着他。
她就说,她怎么可能是残次品?
瞧瞧, 现在孟极和神君都说她可以开花, 只是时机未至而已!
“咦,不对……”短暂地被喜悦冲昏头脑以后, 她又?很快反应过来, 睨向竺宴, “你昨晚不是还说我开不了花吗?”
竺宴默了默, 继续睁着眼说瞎话:“精诚所至, 金石为开,你的诚意早晚会感动天道。”
感没感动天道他不知?道, 反正是已经将他感动到了,见她如?此心心念念,他都恨不得替她开花了。
令黎信以为真,刹那间心花怒放,双手捂脸,她就埋在手心里偷笑得停不下来。
甜糯的笑声?从她的手心传出,满园杏花如?烟似锦。天光从花瓣缝隙中穿过,照落在扶光殿中。
竺宴看?着她,没有打断,随她自己在那儿好生?做了会儿开花的美梦。等她白日梦做得差不多?了,才总算想起来门外还跪着一地同?窗。
她连忙坐直了身子,拉下手,正色看?向竺宴:“险些忘了正事……”
令黎指了指大门的方向:“这?要怎么办?”
竺宴慢条斯理反问:“有影响到你吗?”
“哈?”
竺宴:“我看?没有吧,方才不是白日梦还做得挺投入?别说门外那些人?,你怕是连我还坐在这?里都忘了。”
令黎:“……”
“既然影响不到你,那他们爱跪便?跪。”
竺宴在此处赏了一上?午的花,也赏够了,淡淡扔下一句,便?起身回?房,甚至没有给令黎说话的机会。
令黎望着他绝情的背影,张了张嘴,没能出声?。
她感觉到竺宴这?是心意已定,不可能再收回?成命了。
其实也在意料之中,为君者一言九鼎,君无戏言。又?不是讨论她开不开花,像这?等大事,他怎可能朝令夕改?
令黎走出扶光殿,众弟子立刻期待地望向她。
“神君怎么说?”
令黎抱歉地摇了下头。
弟子们顿时垮下脸。
只有沃雪冷笑一声?,讽刺道:“不自量力,还真以为神君会为了你一块木头收回?成命呢?”
葭月与沃雪一向是一个?钉子一个?眼,立马回?讽道:“是是是,神君只会为了你收回?成命,所以你已在此处跪了半日,神君这?就该出来了吧?”
她手掌遮住额头,故作望眼欲穿的模样看?向扶光殿内,十?分夸张,甚至还入戏地说了一句:“黎黎你让开,神君这?就要出来亲自扶起沃雪了,你别挡着他出来的路。”
令黎:“……”
沃雪被气得脸红脖子粗:“葭月你就是要处处与我作对是吧?自万年前神族混战,你青丘元气大伤,早已今非昔比,若非神君公然偏袒,你青丘早已被踢出三大神族之列,你到底在高傲什么?”
葭月:“我善良正直,怎不配高傲?不像你,不知?是下界哪个?不入流的旮旯里冒出来的下贱玩意儿!神力神力没有,品性品性卑劣,也就玩了一手上?好的两面三刀!当年,未染神女怜惜你快死了,将你带回?神域,救你性命,处处厚待你,将你视作亲妹。而你呢?你眼红未染生?来高贵,你自己却天生?卑贱,便?嘴上?与她好姐妹,处处哄她开心,转头四处造谣她品行不端,她要做什么,你便?暗中给她使绊子,损人?不利己这?套你惯会做了!后来你更攀上?了兰时,攀上?了羲和族这?高枝!就因为你那些下作手段,本可以进枕因谷修行的未染愤而下界,至今未归!你因此挤占了本属于未染神女的位子,还问我高傲什么?哼,可笑!凭你也配跪在扶光殿门前,也不怕脏了神君的地方?”
葭月上?下嘴皮子动得飞快,咄咄逼人?,让沃雪毫无还击之力。
令黎听得津津有味。
她来神域数月,一直潜心修炼,尤其是在枕因谷的时候,她连课间都不会放过。其他弟子凑在一块儿闲聊时,她都在闭目打坐。所以她虽也与葭月、暮商交好,却从未说到过这?些隐秘故事。
这?头一回?听到,感觉有些震碎三观。
她还以为,能进枕因谷的弟子皆出身神域大族,血脉高贵,原来沃雪不是。原来沃雪并?非神族,而她能进枕因谷只是因为与兰时一起挤掉了另一名神女的名额,而那一名神女对她有恩,她面上?与神女好姐妹,转头便?往神女身上?插刀,而这?一切最开始的原因只是,眼红。
啧。
令黎转头看?向沃雪。
现在时间给到沃雪。
沃雪没想到葭月竟敢当众扯开陈年丑事,甚至不顾这?里是扶光殿,不顾神君就在里面。一时羞愤交加,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食指指着葭月,抖个?不停:“葭月,你竟敢……”
兰时皱眉道:“你竟敢在扶光殿前造谣中伤同?门?”
葭月冷笑:“我有没有造谣,我心中清楚,你们心中也清楚。”
“你有证据吗?”
“我若有证据,还容得你们这?百年间上?蹿下跳,如?此嚣张?”
“没有证据便?是——”
“够了!你们几个?要吵回?去吵,你们忘了神君是因何解散枕因谷?还嫌他不够生?气,如?今更要上?他门前来吵是不是?”
流景出声?呵斥,两边这?才不情不愿安静下来。
令黎颇为惋惜,她正想趁机多?听点儿呢。
竺宴才不会被吵到呢,搞不好他也想多?听点儿。
他成日里一个?人?在扶光殿中,也不爱出去,多?无聊啊,若有多?些人?来向他说说那些不为人?知?的恩怨秘事,那可有趣多?了。
十?二名弟子又?重新安静回?去,气氛陡然间变得有种说不出的肃穆和……不吉利。
想想雅雀无声?的扶光殿,门口冷肃跪着十?二名神族子弟,气氛死寂压抑……
令黎用力摇了下头,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乱联想。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她干巴巴道。
弟子们自然不会听她的。
她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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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们在扶光殿外一跪就是三个?日夜,竺宴淡定得让令黎难以理解。他就仿佛外面根本没有跪那么些人?似的,完全不受影响,也丝毫不为所动。
见他如?此,她忽然间就有点理解为何应缇在汤谷外跪求了他一百年,他始终不为所动了。
虽为神君,却无丝毫苍生?之爱。
令黎想起之前在典籍中偶然看?到神尊的传记,不知?是谁在上?面批注了一句话,说,大爱即是无爱。
大爱即是无爱,那像竺宴这?样,显然就无爱呢?
不仅无爱,还无解。
令黎找了个?时机,问:“你不是不喜被人?打扰吗?他们就跪在你的门前,一门之隔,跪了那么些人?,一言不合的时候还会吵吵几句,你就不会觉得被打扰了吗?”
竺宴看?向她:“我年少时,大部分时间,门口都有神侍看?守。他们虽不得入,我却也不能出。”
年少?
典籍中关于竺宴的记载极少,少到只有一句话——神帝血脉,于神族混战中平乱,自此君临天下,成天地之主?。
关于他年少时的故事,无只言片语。仅有的那些诸如?他身体里的魔脉,那都是小道消息,真真假假,也不知?究竟孰真孰假。
令黎对他年少时的经历有些好奇,双手托腮,坐在他面前,问:“为何会有神侍看?守你?”
竺宴低眸看?向她:“因为犯了错。”
“什么错?”
竺宴沉默,琉璃色的凤眸中露出思索,却许久没有回?答。
“你自己也不记得了吗?”令黎笑眯眯打趣,“可是因为犯错太多??”
“不多?,统共也就一个?错。”
令黎皱了皱鼻子:“骗我。”
错一个?怎会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这?里不得出?听说龙族凤族的成长?期格外漫长?,要足足两万岁才成年,他说年少时大部分时间都被关着,那岂不是差不多?被关了两万年?
天,两万年,那得犯多?少错才能被关上?两万年?
要换做是她,她也不记得了。
“没有骗你。”竺宴淡道,“确实只有一错。”
“什么?”
“生?。”
令黎愣住,呆呆望着他。
竺宴:“我生?,即是错。”
令黎直直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双手托腮的姿势,仰脸望着他。像是没有听明白,又?像是什么都明白了。
夕阳斜照进扶光殿,在两人?身上?投下一片苍薄的花影。
眼尾渐渐漫出红色,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半晌,她哑声?道:“你是对的。”
竺宴看?着她。
“你是对的。”她又?重复了一遍,轻而笃定。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都是对的。”
你生?来无错,自此之后,更加没有错。
是他们先对你无情,所以不论你如?今如?何绝情,你都是对的。
令黎忽然道:“让他们去漱阳宫外跪吧。”
竺宴挑眉。
令黎摊了摊手:“这?都三日了。”
竺宴不解:“三日又?如?何?”
令黎为难道:“再跪下去就七日七夜了,七日七夜……多?不吉利啊。”
听起来像是头七。
竺宴:“……”
原以为你是来说情的,结果却是来搞迷信的!
令黎本意确实是去说情的,她从一开始就觉得竺宴对这?件事的处置有点小题大做了。
原本也就是口角,而且她还赢了,也没输。结果竺宴直接将学塾解散,将枕因谷关闭了。
平心而论,一开始,她心中是有一丢丢爽的,毕竟是她们先欺负她,仗着血脉高贵看?不起她是木头。如?今可好,大家都别进枕因谷了。
可是爽完后想到这?件事的影响,想到竺宴或许会因此被神族诟病,她又?觉得给个?下马威震慑一下就行,差不多?可以见好就收了。此时刚好枕因谷弟子在扶光殿外已跪了三日三夜,她觉得就坡下驴是个?不错的选择,便?主?动来找竺宴,想再向他递一把梯子。
只要她的梯子递得足够有诚意,那就不算朝令夕改,而是神君体恤,宽大慈悲,他还能落个?好名声?。
直到听他说那一句“我生?即是错”,她忽然就打消了所有的念头,只剩下酸楚的感觉,清晰地蔓延过眼角和鼻间。
他生?来连自由都没有,还谈什么好名声??
她从前不理解为什么他除了问政,几乎都在扶光殿闭门不出,扶光殿就那么好吗?如?今她才明白,原来他是独自一人?在这?里太久太久,太久了,早已将这?样的生?活活成了习惯。
他年少时大部分时间都被禁足在这?里,如?今即使身为神君,成了天地之主?,他也没有改变年少时的习惯。
他将糟糕的经历活成了习惯。
她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心情,只是感觉心口有种细细密密的疼。
他行至今日,还有什么理由不随心所欲?再没有理由了。
令黎拉开扶光殿的门,对弟子们道:“神君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你们自行回?家吧,不必如?此折腾自己。””我不……“
“那便?去漱阳宫外跪。”令黎淡道,“这?是神君的神谕。”
神谕都下来了,枕因谷弟子们只得离去。
葭月揉了揉自己酸疼不已的膝盖,本想与暮商一起偷溜回?家,但两人?刚溜了两步,又?被其他弟子架回?去,一起前往漱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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