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行出国,最近的周末恒野是连家都懒得回了。他趴在床上写着习题的样子,任谁看见了都会说声懒、没个正行。
他勾勾画画几笔,看了眼时间估算着时差,觉得傅谨行应该是起床了,便将平板架在眼前给他拨了电话过去。
“吃过了吗?”他侧脸贴着床单,眼珠子亮晶晶地看着屏幕里的男人。
傅谨行像是才醒,他缓缓支起身子,被子从身上滑落,松松垮垮的睡衣领口敞开,露出一片白皙光洁的肌肤,“刚醒。”
乌黑的发丝拂过他胸前的红缨,小黑脸看得脸热,连忙将视线挪开,没一会又忍不住转了回来,小声说:“我是不是吵醒你啦?”
傅谨行揉了揉额角,声音沙哑:“没有,该起床了。”
“没睡好吗?怎么听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恒野问。
傅谨行一手搭在屈起的腿上,微微垂下眼帘,“失眠,睡得太晚。”
“啊……”恒野直觉他的心情不是太好,又问:“怎么会失眠?”
傅谨行摸起床边的眼镜带在脸上,眉目清冷带着倦意,“因为担心你。”
恒野不是太明白,笑嘻嘻问:“担心我什么啊?”
“担心你不爱惜自己,不考虑后果做事。”
恒野一听,脸上的笑容收了些:“我什么时候这样了?”
傅谨行捏着鼻梁,“你被人一激就去应战,先是和人游泳,再是和人对拳。”
恒野本就因为转换的事情有些不爽,此刻听他这么说,顿时反驳:“你觉得我打不过他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既然我能打得过,我为什么不能去?”他的语气里带着不以为然。
傅谨行叹了口气:“就像这次,你才刚刚转换,连释放信息素都不能很好的控制就去挑衅别人,万一对方的信息素伤害到了你怎么办?”
恒野觉得他不信任自己,已经有些恼火:“可是我赢了!我知道我能赢!”
傅谨行本就因为易感期而神经紧绷,他又摘下眼镜,用力捏了捏鼻梁,努力压抑着怒火,“万一呢?万一那个时候你没能对他进行反向捕获呢?”
“没有万一!事实就是我赢了。”恒野梗着脖子回嘴:“你是不是觉得我变成Omega了,就变得弱小就变得需要你的保护了?因为我变成Omega了,所以你才对我做那种事?”
他说着说着胸口就一阵憋闷,鼻头一酸小声道:“如果我还是Beta,我们是不是永远没有可能?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
傅谨行低垂着眼,眸子幽深的教人无法看透,“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的表情实在是冰冷又带着受伤,恒野怔怔看着一时不敢回话……
“我要准备工作了,再见。”
他呆呆地看着被挂断的通话,胸口仿佛被人开了个洞,凉风嗖嗖往里灌着。
——
午饭时恒野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通心粉,一副焉了吧唧没精神的样子。
“怎么了?”司宇问他,“都快被你戳成泥了。”
恒野焉头搭脑地扒拉了一口,“恣恣生我气了。”
司宇不太明显的挑了下眉,稀奇,傅谨行会生恒野的气?她安慰道:“怎么回事呢?”
恒野抿着嘴,不太想和别人讨论他和傅谨行之间的事,即使对方是司宇也不行。“没事,算了。”他叉起一勺,狠狠塞进嘴里,觉得根本就是傅谨行的问题。
——
傅谨行拿着手术刀,刀刃在小白鼠的身上游走。他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神冰冷得像潭死水,对面前血淋淋的十几只老鼠尸体无动于衷。
麦克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虽然平日里傅谨行也是一副清冷淡然的样子,但麦克知道那是他刻意维持的。可现在,他的周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寒意,让人在南半球的晚春里如处寒极。他小心翼翼地开口:“Boss,你和恒野吵架了?”
傅谨行听到恒野的名字,手中的刀“嘶”的一下划过老鼠肚子,溅起一片血花。
他缓缓抬头,幽深的眸子里结满寒霜,冷冷瞥了麦克一眼,好看的薄唇里吐出的每个字都透着森森的杀气,“再多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OK,OK。”麦克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生怕傅谨行一个不高兴就把手术刀招呼到了自己身上。
一时间手术室里只剩下金属刮擦骨骼的声音和血肉模糊的“咕叽”声,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格外刺耳。
麦克咽了口唾沫,扭过身子给邓宪发消息:老板跟小情人咋了?
邓宪:什么咋了?没情况啊。
麦克:我看老板的样子就差杀人了……
邓宪:他哪天不想杀人?
麦克:不一样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太吓人了喵
邓宪:别给老子卖萌!他是不是易感期来了欲求不满啊?
麦克:有道理。
这样子日子又持续了几日,麦克每天心惊胆颤,走路都是踮着脚尖,生怕惊扰了某位阎王爷。
“Boss,这是最新的实验数据……”麦克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放到傅谨行的桌上,然后迅速缩回手,仿佛面前是只随时会咬人的野兽。
“嗯。”傅谨行冷淡地应了一声,视线都没从电脑上移开。
麦克如蒙大赦,赶紧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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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地跑出实验室,仿佛身后有鬼追一样。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才松了口气,擦了把额头的冷汗给邓宪打电话:“好哥哥,这日子没法过了。”
邓宪听着他嘤嘤的哭诉,差点没被一口烟给呛死:“不至于吧?”
麦克哀怨:“你不用面对他当然觉得不至于,要不咱两换换,我去守着恒野,你来伺候阎王爷。”
邓宪听着一个老外都能用蹩脚的中文喊出阎王爷三个字,顿时笑得不行:“行吧,我去打探打探情况。”
——
邓宪找到恒野时,他正在泳池里泡着。天气渐渐凉了,泳池虽是恒温的,但游的人明显是少了。
“小少爷,干嘛呢?”他吊儿郎当地喊了一声池中人。
恒野也不睁眼,懒懒问他:“干什么?”
邓宪盘腿坐在泳池边,打量着泳池里的恒野,不由得感叹这小子的好皮相。
“不干什么,就见你最近没精打采的样子关心一下。”
恒野没说话,兀自飘远了些。
邓宪叹了口气,也装得一副烦心样子:“我最近也烦呢。”
恒野以为他在烦工作,开口道:“绑架案有新线索了?”
“那倒不是。”邓宪吐了口烟圈,“只是我易感期到了,心情不好,把火撒朋友身上了。”
恒野睁开眼,扭头就问:“易感期?”
邓宪咧嘴一笑:上钩了。
第 37 章
恒野两手撑着池边从水里跃起, 水珠顺着他修长的身体曲线滑落,在深色的肌底上折出晶莹的光泽。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问邓宪:“易感期不是可以通过针剂抑制吗?”
“话是没错, 但那只是身体上的, 心理上依然烦躁,不同的人表现不一。”邓宪丢了个毛巾盖在恒野头顶。
恒野糊弄着擦了擦头发,心里想着傅谨行前些天的反常会不会是因为易感期。
邓宪斟酌着下钩力度, 又慢悠悠补充道:“易感期的Alpha敏感多疑,某些方面上来说和Omega的发情期倒是有点像。”
恒野抬头, 有些狐疑地看向他:“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是自己的错觉吗?总觉得他这话搭得有些莫名其妙。
邓宪差点被一口气给呛到, 他打着哈哈岔道:“哎呀这不是易感期烦躁想找个人吐槽吗?”怕对方察觉不妥, 他连忙起身说:“我走了,还得去巡视呢,你也早点回寝室。”
恒野心里有事也没管他,在他走后兀自用脚划拨着水面。
他很烦躁,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他面上平静,心里却一直憋着一股气。
不想家里人担心,所以他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变成了Omega的事实。不是说他歧视这个性别,而是这突如其来的改变颠覆了他前19年的生活习惯,让他觉得自己十分陌生。
他是真的开始有些理解王小明了……
再然后就是傅谨行暧昧不清的态度。明明标记了他,却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 好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更过分的是,都帮他纾解了, 却不说喜欢他……
“烦死了!就算是临时标记, 难道不也是只有喜欢的人才能去做吗!”恒野不爽地踢了一脚水面,随后又丧气地自言自语道:“都对我做了这种事情了, 我都打算表白了,结果自己一个人跑出国了。”
他嘀咕着就有些委屈,心里的那股憋闷劲儿简直快要把他给撑炸了。
他又想起被傅谨行临时标记的那天,他的信息素包裹着自己,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傅谨行轻柔的吻先是落在了他的后颈,紧接着利齿刺入皮肤的痛感,到现在还让他战栗。
那一刻,恒野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他以为,傅谨行也是喜欢他的。
毕竟临时标记虽然不像永久标记那样不可逆转,但也意味着亲密无间的联结。
可傅谨行事后的反应,却让他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依然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仿佛只是帮着朋友解决了一个麻烦,甚至在帮他度过发情期的时候,也没有透露过半点越界的情愫。
“唉”
恒野长叹一口气,颓然地垂下头,双手抱膝,把脸埋进臂弯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喜欢傅谨行喜欢得要命,才会这么矫情,又或者是因为Omega信息素的影响,他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恒野打开手机看了下两人的聊天框,上一条记录还是被挂断的通话。
“不行,我要去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恒野像是想通了什么,呼出一口浊气。他到底是个肆意爽快的性子,决定了什么就一定要去做。
他给管家打电话:“喂,李叔,帮我定机票!”
……
傅谨行盯着电脑屏幕,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麦克看着男人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冷淡样子,松了口气将资料放在他的身旁,但等他直起身目光瞥到屏幕上乱七八糟的输入内容时,顿时苦着脸心想:果然还是没和好。
“老师,分析结果出来了。”路璐将资料递给傅谨行。
男人没什么情绪的接过,修长的手指翻过纸张,在看清结论时眼里才出现一丝波澜:“果然是这样。”
麦克也凑过去看,“这是Golden Apple?”
“嗯。”傅谨行把资料放到一旁,“神遣会当初用我的血清研发出了初代的GA转换剂,十几年过去了即使改进了某些东西,但核心成分依然没变。”
“可是为什么被GA转换的人会对恒野有着好感?”路璐想不明白,从目前获取的资料来看,只要是被GA顺利转换的人,都对恒野有些非同一般的情感。不认识还好,一旦接触到他,那就无法抑制想要接近的欲望。如果血清是傅谨行的,那不是应该对他有好感才对吗?
傅谨行抬眼望向窗外,目光沉静而深邃,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因为我在渴望他。”
……
傅谨行第一次见到恒小野时,第一眼就是对方黑溜明亮的眼睛,微微吊梢着,热烈明快,盛满着纯粹的快乐。
他坐在秋千上,看着一群小孩围在恒野身边,他低头,将爷爷布置的作业翻了一页。
可恒野顺着秋千摸到了他的身边,张口就是:“小妹妹。”傅谨行当时是有些生气的,可抬眼望见他红扑扑的脸颊时,又觉有些可爱。他冷冷声明了自己是个男孩,看着对方呆呆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笑:眼睛这么亮,却蠢死了。
谁承想他转手就来扒自己的裤子……那时他真的是气急了,举起手上的书就准备砸,还好被老师拦了下来。
然后呢,然后就是他跟个小狗似的围着自己团团转,今天问你吃不吃我妈妈做的饼干,明天问你要不要来我家玩。傅谨行嫌他烦,他太烦了,烦得自己身上被傅君彦抽出的鞭痕都在隐隐作痛。
直到他被绑架了,他被注射了Adam Potentizer。时隔多年,再次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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