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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88(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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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林安皱起眉,语调沉重起来:“谁同你说得这些?”

    陈在溪双手紧紧揪在一起,又纠结又可怜。

    林安便没继续问,正色道:“不要多想,师姐怎会由着你舅舅乱来?你既是无事,等明日回江阳,亲自去问问便好。”

    舅舅和舅母还在等她。

    陈在溪低垂眸,心口有些闷,“我现在回不了江阳。”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有些难解释,她省略了些说完,仰起头看林安:“得再等我几日……”

    话未完,郑悦打断她说听见有人来了。

    药箱里还备着定心神的药丸,林安快速打开药箱,将药递给陈在溪:“心闷时可服用。”

    “好。”陈在溪接过药,手一抖。

    她不适合撒谎,心里藏着事情时,会忍不住地紧张。

    宋知礼并未隐藏脚步声。

    他朝床榻靠近,一袭白衣,轮廊被光虚化,如刚同晨雾里走出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陈在溪捏着瓷瓶的手颤动起来,没什么底气地唤他:“表哥。”

    一旁的林安正收着药箱,转身时,林安忍不住抬眸。

    只看了一眼,他忙低下头,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步伐急促地往外走。

    郑悦也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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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外走,她个子小,跑了两步忍不住抱怨道:“师兄?”

    林安摇头,快速道:“找到师姐交代的人了,我回一趟江阳同家里报个平安,医馆里你自己照看。”

    “好。”

    说话间行至客栈门口,站在院前的侍从面无表情,生硬的唬人。

    “怎么比来时还要多?”郑悦小声嘀咕了句,上前去推门,却没推开。

    陈在溪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她不安地揪着瓷瓶。

    白衣男人语调平缓,只是问:“心闷?”

    “嗯。”陈在溪也不知他听见了多少,想到林安说得话,她抬起眸。

    她有话想问,她想说她相信舅舅没有藏着账簿,

    只是在对上男人那冷静的双眸后,陈在洗不知怎得,说出来的话便换了一个调,“表哥怎么回来了?”

    宋知礼朝她靠近,就这般看了她一会儿。

    室内本就安静,他站在一边,周身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陈在溪更紧张了,等了许久,听见耳边落下一声 :“去食饭。”

    宋知礼未留下来,他走后,来了一个布菜丫头。

    陈在溪想问些什么,却见小丫头一副不理人的模样。

    她长得难道很可怕吗?

    陈在溪张了张唇,还是什么也没说。

    走到窗边往楼下看,大门仍旧紧闭,黑压压的人将客栈围了起来,给人一种极致的压抑。

    也就是这时,陈在溪缓慢且迟顿地,意识到了什么。

    当夜,她睡在同样的位置上,心脏却跳个不停,始终无法入眠。

    月光是柔和的,从支起的窗透进屋,落在窗边。

    陈在溪还是没有睡着,她起身往窗外看,见那些人仍未离开,仿佛可以彻夜不眠。

    长廊尽头,一门之隔的室内,月光同样透过窗,散落一地。

    宋知礼的睡意一向很浅,他游离在清晰的边缘,睁开眼。

    “表哥,你睡了吗?”

    陈在溪在门口等着,想了想,她又问,是商量的语气:“我可以进屋吗?”

    得到一声平静的“嗯”以后,陈在溪呼出口气,一鼓作气地将门推开。

    半夜被人叫醒,宋知礼并未不耐,甚至好脾气地替她将圈椅拉开。

    男人站在月光下,平和的反而有些可怕。

    陈在溪没坐,她只拢了拢寝衣,仰起头就问: “表哥你是想起来了吗?”

    她已经很久没失过眠了,来找宋知礼以前,她想过自己要如何试探,要如何去问,表哥会如何回答,又到底是何意思。

    她挑了最直接的方式,仰起头时,纤细的脖颈紧绷着,像紧绷着的琴弦,要断不断。

    宋知礼看着她,注意到她未坐在圈椅上,难得有些失望。

    “嗯,想起来一些。”

    相比于她的紧绷,宋知礼语调平静,话落以后,他抬手指着圈椅:“坐。”

    陈在溪完全没有想坐的心情,摇头:“我……”

    宋知礼将目光落在她颈侧,又说了一次:“坐。”

    第83章

    室内没有点灯, 月光透进屋,只有一点光亮。

    陈在溪勉强看清眼前的椅子,不太情愿地走过去坐下。

    这个位置, 她需要仰起头,才能同表哥对视

    陈在溪不安地别开眼, 有些不敢看他。

    她盯着地板, 说话时声音很没有底气,“……表哥想起来什么?”

    她大概不知道, 她刻意平静的样子,如同幼兽失了巢,然后□□在风雨中,连说话都变成呜咽。

    宋知礼看了她一眼, 走到长桌前,身影藏匿于黑暗。

    片刻后, 桌上的灯盏亮起, 散发出莹莹的光。

    一盏灯足以将这个小范围照亮了。

    宋知礼点完灯,仍旧未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陈在溪。

    昏黄色暖光同月色交织在一起, 让室内变得清晰。

    陈在溪感受到他的视线, 双颊越来越红,连带着脖颈泛痒,她伸手抓了抓。

    “表哥……”陈在溪往圈椅上缩, 单薄的衣裳称得她极瘦。

    宋知礼只好收了目光, 朝她走近。

    直到完全靠近, 落下的灰黑色的影子, 将陈在溪单薄的身影笼罩住。

    他语调平缓,礼貌地询问她:“婚期想好了吗?”

    寂静的室内, 男人的每一个字都是清晰的。陈在溪仰起头,杏眸中有些慌忙:“我……”

    重逢以后,宋知礼的双眸中,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情绪,“去清平寺算婚期,然后呢?”

    陈在溪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男人背着光,她需要眯起眼睛,才能勉强看清他是什么神色。

    陈在溪听出了一丝质问。

    表哥说他想起了一些,他说婚期?那后面的事呢,他没有想起吗?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陈在溪发现自己分不清他是否骗人。

    春日的夜里要比白日冷许多,偶尔有一阵风吹过来,连带着屋内的光也跟着晃动。

    陈在溪冷得颤了颤,宋知礼等她回过神,先走到一边将窗户合上。

    “我……”陈在溪忙抬手,纤细的指尖扯住他衣摆。

    男人脚步一顿,垂下眸看她,相隔很近,他双眸清晰起来。

    只是她还是看不出他的情绪,也看不出他有没有骗人。

    陈在溪讨厌他总是绝对冷静,她呼出口气,在心里做好决定。

    表哥没必要骗她的,那么她也想,试着和他商量一些。

    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男人退后一步,淡淡地疏远了她。

    捏在手心的布料随之滑落,陈在溪眨眨眼。

    耳边落下男声:“去睡觉,明日再说。”

    “那好……”

    她本就没想好怎么开口,此刻听话地站起身。

    只是才刚起身,忽得听见宋知礼问了句:“婚期想好了吗?”

    陈在溪一句话也不敢说,站起身以后,才发觉右膝上的疼痛正隐隐作痛着。

    像一根刺,直直刺入心尖,但她努力粉饰太平,平稳地走出房间。

    翌日是个好天气,晴朗极了,连空气都比往日干燥。

    江菁抱着一套新衣裳推开门,屋内大亮,她看着床榻上的人影,轻手轻脚地走进屋。

    这是用花锦做出的衣裳,布料柔软轻薄,又找了全白淮最好的绣娘,裙上绣花平整精致,还用了极细的金线。

    江菁没摸过这种料子,触碰着裙摆的手都小心翼翼,她将衣裙放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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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后,往床榻边走。

    榻上的人还在睡觉,江菁见她缩成小小一团,长长的乌发散在裘被上,极细腻。

    江菁原是江州李家的丫鬟,李家在江州也算是大户,比起旁人,她已经算有见识了。

    江菁没见过她这般的阵仗。

    这些人,这么多人只守着她一个。

    已是午间,厨房那边做了点心送过来,江菁本想着等陈在溪醒,眼瞧着她迟迟不起,才上来叫人。

    白淮这边,喜一种花饼,花瓣用糖腌渍,吃起来泛着清香。

    江菁细致地观察到她昨日吃了一整块,今早便又叫人做了送来,此刻花饼装在白釉莲瓣碗中,另配了壶白茶。

    陈在溪洗漱完,嚼着泛甜的鲜花饼,眼下泛着青黑。

    实际上她一夜未睡,只要一闭上眼,她忍不住去想表哥到底是何意思。

    表哥提起了婚期,那之后呢,他就一点也不知道吗?

    陈在溪咬了一大口鲜花饼。

    可以表哥这般的公子,即是没人同他说,他也能猜出之后发生了什么吧。

    为什么还要娶她。

    想到这里时,口腔中充斥着甜腻,是今日的鲜花饼过于甜腻了。

    陈在溪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熟悉的香气入口,她喝出来这是白茶。

    是产自江阳的白茶。

    陈在溪不愿在细想了,不论表哥是否生气,她都是要回江阳的。

    她已经习惯在江阳的日子了,她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同舅舅舅妈生活。

    想到这里,陈在溪拿着茶杯,抬眸问,“表哥在吗?”

    江菁摇头,没人说她可以说话,她除了摇头便不敢做什么。

    陈在溪一顿,忽而将手中的花饼往碟子中一扔,娇气道:“我不喜欢吃这个。”

    照顾了她几日,在江菁眼中,陈在溪脾性极好,总是一副乖顺地模样。

    眼下说着不喜欢,也没见她真的发脾气。

    不管她有没有脾气,江菁都不敢怠慢她,收拾了下就将花饼端出去,没一会儿,她端来了两叠新的点心。

    陈在溪扫了眼,发现全是她喜欢的点心,心里有些古怪,却试着又说,“我不喜欢。”

    江菁什么也没说,跑下去,没多久,她又换了两叠上来,但始终不开口问一句。

    来回两次,陈在溪泄气,还是吃了一些点心。

    用过了点心后,方才的丫头不知跑到何处去,再找不到人影。

    陈在溪跑到宋知礼的房门前,推开房门,也未见人影。

    走廊的尽头摆着一个花瓶,却没有花点缀在其间。两侧,房门都被合上,陈在溪一间一间的推开,还是一个人也未曾看见。

    她忽然生出一种恐惧感。

    陈在溪不愿相信,抬步走到院中。

    这一处客栈,是多年前圣上微服私访时修建的,共建了三层,一楼有处园子,园中移植了许多花,春日时,可以在这里看见所有颜色。

    陈在溪曾在楼上,远远地看过一眼这个园子。

    她特意绕过去,砖块堆砌起的高墙旁,仍有穿黑衣的侍从守在此处。

    陈在溪试着同这些侍从说话,但没人愿意搭理她。她有些茫然,于是在客栈门前呆坐了一下午。

    春日的午后,整个院子里都充斥着青草的香气。

    不知过了多久,想见的人仍旧没有出现。

    等到了日落,云层被染上太阳的余晖,许多种颜色混在一起,天空是一片橘红。

    陈在溪抬步走到客栈的门边,她今日穿着白裙,手搭在裙边,纤细的指尖捏着裙摆,怯生生地模样。

    落日余晖也将她瓷白的小脸染上一丝红。

    侍从面无表情,连余光也不给她。

    陈在溪同侍从商量着说:“不去食饭吗?”

    无人应她,她眨了眨眼。

    不知表哥说了什么,整个白天,还无人同她说过话。

    她忽然觉得好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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