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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自己做的很多很多都没有任何意义,就像是一腔热血被倒进了冰冷的河流,也一样慢慢结成了冰。
所以吃饭的时候,宁桃也有些沮丧。
其实如果按照以前,她就是那种很明显地,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的人。即便这个特点到现在也不能完全的改掉,但至少郁父郁母说话的时候,她会强打起精神来配合。
所以饭桌上,似乎也没有人觉察出问题。
郁景和还是和以往一样,坐在她对面的位置。
但宁桃发现每次自己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和以前一样也看向她了。只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怎么说话。
就连郁父郁母提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也没怎么搭话。
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
饭桌上郁母提到了这几天几乎天天来看郁景和的那个姑娘,想旁敲侧击的问问两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郁景和,你跟那个小何到底有没有戏啊?”
“我看那个姑娘对你有意思吧?”
“她爸是不是在省里是什么那个那个……”
但她还没说完,郁景和就只回了一句:“不知道。不清楚。”
他语气听上去也冷冰冰的,不怎么好。搞得张丽都能看出来自家儿子心情不好,不想谈这些事,所以也就没往下继续问。
“好好好,妈不问了。”
“反正你自己抓点紧。我和你爸都觉得小何挺不错的。”
谁知道张丽刚说完,郁景和突然就把饭很快吃完,把碗放下走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触到了他的哪个点。
宁桃全程就在他对面呆呆的看着他一系列动作。
看着他冷冰冰的表情,又看着他冷冰冰的放下筷子走人。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没法说。
这属于他的私事,他们的家事,自己没有什么能参与的资格——她很清楚这一点。
只是晚上的时候,心里还是会觉得很闷。
宁桃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晚上去跟朋友们小聚了一下,却也依然没什么心情。自己好像变得不会快乐了一样,找不到任何值得高兴的事情。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点。
不晚,但郁父郁母已经睡了。宁桃自己一个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上楼的时候看到郁景和卧室的门是开着的。
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门里的灯光透过门缝落在地板上。不知道为什么,宁桃忽然就有种冲动,慢慢走了过去。又一点一点地沿着那道缝隙将门推开——
但屋子里空荡荡的。
郁景和不在。
她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上来的时候路过客厅和厨房,郁景和也不在里面。
那他去哪儿了?
而且他伤还没有完全好……
宁桃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试探性地找了找一楼。但没有发现郁景和。又去看了看外面花园和车库,也都没有找到那个人。
最后实在找不到。
她想郁景和可能出去了,可能偷偷出去约会了吧?
其实别墅还有天台没有去看,可一旦有了郁景和出去约会了的这种想法,她就有点深信不疑,
所以,她最后上天台去看的时候也几乎不抱希望。可偏偏——
郁景和就在那里。
宁桃过去的时候,他正背对着她,两手半搭在栏杆上,看着远处。阴影将男人颀长且带着荷尔蒙的身形完美勾勒了出来,在黑夜里形成流畅而具有吸引力的轮廓。
看起来依然很有力量,也……很好抱。
女孩儿不自觉屏住呼吸,慢慢走近。也直到走近时,宁桃才发现他手里拿了一瓶啤酒。
郁景和很明显注意到了她的靠近,但也只是转头,从上至下地看了她一眼,但又很快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远处。
仿佛当做她不存在一般,浑身都透露着凉薄。
宁桃眼睛发酸,但还是尽力忍耐住,咬了咬唇瓣,说话的时候很小心。
“你还没有恢复好,现在还是不要喝酒吧?”
虽然她不太清楚那种酒的酒精含量到底是多少,但还是觉得不合适,所以提了出来。
只是她有些担心郁景和会嫌她多管闲事。
果然,他根本没搭理她。
就好像没听见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任何回应。
宁桃站在那儿,看着淡淡的清冷的月光落在郁景和那张好看的侧脸上,凸起的喉结一上一下的滑落。
有风过来的时候,细碎的刘海微微被吹动。
她看着他,心里忽然就有种汹涌的委屈,酸酸的。
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淹没。
宁桃连问出口的时候声音都已经颤抖得控制不住,含着水声:“郁景和。”
她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
“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么?”
第36章
“你是打算以后都不理我了吗?”
“是不是直到我死的那一天都不跟我说话了?”
宁桃眼眶发红, 站在原地质问他,声音颤抖。
这次郁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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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终于有了些反应。但他只是转过头看了宁桃几秒,然后又收回视线, 仰头彻底喝完了那罐啤酒。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易拉罐捏扁了,扔进了旁边地上的垃圾桶里。
铝质易拉罐和垃圾桶内壁相撞击, 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闷脆的声响。
他好像依旧对她的崩溃依然熟视无睹。
郁景和将啤酒罐子扔掉后,重新看着远处的夜景,胳膊简单搭放在半露天的阳台栏杆上, 然后才看起来很冷漠地回了一句:
“你想让我说什么?”
宁桃的心里像是被重物撞击一下似的,又沉又痛, 很难受很难受。
好像郁景和现在连跟她好好说话都不愿意。
为什么被他说的,就好像宁桃总是强迫他怎么样怎么样似的。仿佛他一直以来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被她拿刀强迫的。
而他本身并不愿意。
“我没想让你说什么,我只是……”
宁桃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断掉了一样, 每说一句话都需要很用力:
“我只是想让你理我而已。”
他转头看向她。但那张凌厉好看的脸上却依然没有情绪, 声音也是冷淡。
“现在理你了。”
郁景和整个人表现的,就好像在生硬完成什么他本来就不想接下的任务一样。
到这里, 宁桃才实在有些绷不住了。眼泪也开始大颗大颗地往外面滚,但又暂时没有时间去擦。
“郁景和你非要这样吗?”
“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吗?我又不是你的仇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红着眼睛控诉,带着很明显的哭腔。
就连父母教她的, 要她做一个文静乖巧女孩子之类的教导也都被抛掷到脑后, 一时只顾着抒发自己心里的情绪。
因为她真的太委屈, 太难过了。
但郁景和却只是看着她。沉黑色的眼睛在夜晚显得更加看不懂, 也猜不透。双眼皮在眼尾处的褶皱,投落的阴影也一样淡漠而难以捉摸。
像是不属于任何人, 也不属于任何种群的孤狼。
“你不觉得这个要求对我来说有些太高了么。”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样回了句。
宁桃感觉, 自己的心脏就是在他刀子一样的眼神下,一片片破碎的。
她眼神落下来,避开他的视线,顺势抬手擦了一下眼泪,又狠狠吸了吸鼻子。
她忽然之间就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了。
似乎无论什么样澎湃着的情绪一旦撞击到郁景和那里时,好像都被他以一种冷漠又伤人的态度打回来,最后冷却成冰。
她不说话,他就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一高一矮,面对面站着,距离明明只有一米之远,却又感觉遥远得触不可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宁桃的情绪才好不容易落平回来,又或者只是单纯累了。她刚刚身上竖起的尖刺又重新收了回来,成了柔软又无助的绵羊。
“你是有女朋友了吗?”
她声音轻轻的,语气里没有不平或是任何妒忌的成分。就只是很虚弱的在问。
“是这段时间总来医院看你的那个女生吗?”
宁桃问着,一边抬起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但没想到在她问完这句话后,郁景和豁地低下头,自顾自笑了一下,好像听到了什么荒诞又好笑的事。
然后那道凌厉且有攻击性的视线才重新抬起来,笔直地看向她——
“就算她是,那又怎么样?”
“就算我们明天就去领证结婚了,那又怎么样?”
此时,郁景和的语气格外咄咄逼人。
宁桃却只能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大脑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说,怎样做。
“宁桃。”
他突然很认真地叫她的名字,看着她,视线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抓牢。
让她逃无可逃。
“我对你来说是什么?”他突然问。
“是你的玩具么?还是宠物?一时半会喜欢了就拿过来抱一抱,不需要了就扔到一边去,锁在柜子里。”
“即使放着放着都忘了,但当有别人想要收走的时候却又觉得不愿意,不开心。”
“所以你就宁愿他都被你锁在柜子里,永远见不到光。放在那里落了灰,或者直接丢进垃圾桶里,也不想送给别人。”
“因为你只是不想把属于你的东西给别人而已。”
“是吗?”
他问着她,眼底暗光好像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可宁桃却只是傻傻的站着,正在努力而又缓慢地回忆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想。
宁桃忽然感到心脏有针扎一样的刺痛。
先是很小的一个点,然后那种疼痛又慢慢的蔓延开,最后覆盖住整个心脏,变得稀巴烂。
她站在那里,手无数次攥紧又松开。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湿咸的液体从眼睛里流出来,重新覆盖上脸颊上已经干涸的泪迹,但她没有去擦。因为手无力的已经抬不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我。”
她低头喃喃道。
宁桃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她一直觉得自己做出了莫大的牺牲,一直背负着痛苦。觉得是为了他好,而割舍掉了自己喜欢和私心的部分。却没想到,自己在对方那里反而成了彻头彻尾的坏人。
为什么?为什么呢?
宁桃想不通。
她的脑子好像不会转动了,也无法处理这样复杂的情感问题。她只是觉得很难过,难过得连呼吸都费力。
“为什么要这样想我……”
她重复着这个问题,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直到头顶有熟悉而冷冽的声音传来。
“因为你就是这样做的。”
郁景和回。
其实她一直很喜欢郁景和的声音,像是中调的雪,冷冷的,却又有某种温柔的气质。
可就像人在感到极度寒冷的时候,就会慢慢产生温暖的错觉一样。
自己好像已经失温太久了。
错把几乎要把冻死的寒冷当成了最后一根火柴的温暖。
郁景和说完了便转身就走,只剩下宁桃一个人还僵硬地站在原地。
她的眼泪好像暂时流干了一样,不会再哭也不会再笑,就只是单纯地在那里站着。
视线机械般看着他转身,从自己眼前过去。
直到那人走了几步,离她越来越远,就要离开的时候才忽然哽咽的,近乎呜咽地哭泣:
“你说过无论如何,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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