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过得自在舒心,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他也不会在这点小?事儿上训斥她,调笑几句后,宁国公正色道:“用过膳了?”
因为宁锦婳醒来?的时?间不定,王府小?厨房有?专门的炉子温火慢炖,方便她随时?取用。宁国公府可没人会惯着她,一般她醒来?时?早膳已经凉透了,抱月扬眉叉腰道:“主儿怎么能吃剩饭?”
遂让厨房重做,如此劳师动众,等早膳做出?来?已经过了午时?,后来?王府送了几个厨子,说王妃吃惯了府中膳食,王爷命他们前来?伺候。
那时?宁国公才知?道女儿的坏习惯,每日看着她用膳。她挑食挑得厉害,不吃肝脏、不吃青菜,不吃虾蟹,不吃甜羹……陆寒霄没什么忌口,就由着她,看的宁国公这个当爹的频频皱眉,最?后一拍桌案,呵道:“吃!”
两年大旱,庄稼零落凋敝,外?头那么多?贫苦百姓连吃上一口饱饭都难,哪儿容得到她在这里挑三拣四?
宁国公疼爱女儿,但?并非那种无底线的溺爱,否则以宁国公府的风光富贵,肯定把?女儿养得刁蛮恶毒。正如他当年呵斥宁锦婳不能为一只小?猫杖毙仆人,如今他要治治闺女不珍惜粮食的坏毛病,宁锦婳自得乖乖听训。
毕竟宁国公不是陆寒霄,在陆寒霄那里只要不触及底线,他大多?时?候还?是顺着她的,在宁国府“尽孝”这几日,宁锦婳过的着实不轻松。
她连声道:“用了用了,给宝儿和玥儿也喂过了。”
宁国公脸色稍霁,俗话说隔辈儿亲,爹娘都是人中龙凤,两个小?家伙长得粉雕玉琢,金童玉女一般,十分得外?公喜爱。
他把?宝刀放下来?,语重心长道:“如今你?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做事不可随心所欲,以大局为重——”“爹爹,是不是三叔母刚才来?告状了?”
宁锦婳哼笑一声,撩起裙摆半蹲下来?,握紧小?拳头给宁国公捶腿揉膝盖。
“女儿问心无愧,倘若三叔母心中有?怨,让她自己来?找我便是,背后告状算什么?”
回娘家这么多?天,宁锦婳肯定不是为了过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她实打?实做了一些事,首当其冲便是整顿府内账务,每月每房按时?领取分例,超支自负,中公不再给额外?的补贴。
宁国府这摊烂账由来?已久,把?庶房分出?去后,嫡出?共有?三房。宁国公是嫡长子,下面两个亲弟弟。
老二醉心风雅,笔墨纸砚都要上等货,随便收藏一副“真迹”便豪掷千金;三房更混不吝,妻妾子嗣成群,宁锦婳现在还?没认全乎。一会儿这个夫人看上个玉如意,一会儿那个少爷砸碎个名贵花瓶……之前宁府家大业大,也不算什么,如今哪能这么花销?宁锦婳刷刷一顿削减,让其余两房苦不堪言。
二房不爱出?头,三房可不干,哪有?嫁出?去的姑娘管娘家事儿的?今天杨氏去账房支银子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愤懑,转头便告到宁国公这里。
宁国公看着一脸装乖的女儿,笑道:“不错,如今看起来?有?几分娘娘的风范。”
杨氏敢跟宁国公告状也不敢找宁锦婳,众所周知?,宁大小?姐的脾气算不上温和,性子上来?了管你?是谁,从前给公主做伴读时?也未曾收敛脾性,敢跟皇家的金枝玉叶打?擂台,直接告到御前去!如今人家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夫婿,更不敢招惹她了。
不管在嫁人前还?是嫁人后,宁锦婳是出?了名的“刚烈”,在女子以“柔顺”为德的风气下,其实不算个好?名声,也就陆寒霄把?她当猫儿看,被她打?破脑袋也当被小?爪子挠了一下,不疼不痒。
宁锦婳闻言仰起头,阳光照在她漆黑的眼眸中,流光溢彩,“女儿本来?是王妃,这样不对吗?”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叶清沅仅在她身旁提点一二,她已把?掌家之道学得像模像样,如今这番举措虽然?怨声一片,从长远来?看,对宁国公府是最?好?的。
宁国公抬起手掌,像她小?时?候那样抚过她的头顶,“没错,我的婳婳长大了。”
宁锦婳得意地扬起唇,还?没高兴一会儿,灰衣小?厮急匆匆来?禀报,说王府送了东西过来?。
“哦,这回又?送的什么?”
看着女儿骤变的脸色,宁国公含笑问道。这对儿小?夫妻有?意思,那天摄政王吃了瘪,丢了妻子赔了孩子,走?时?脸都是黑的,不仅宁国公,连宁锦婳都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可能用不了两天就会来?接人,谁知?迄今为止一共十三天,他一面没露。
人没来?,东西倒是流水般地送过来?。先是她常穿的衣服首饰,接着送来?几个厨子,慢慢把?生活用具成车成车地拉过来?,不知?道的以为她在娘家常住呢。
小?厮回道:“是一批药材,人参、鹿茸、灵芝、当归……这些,库房还?没清点完,传话的大人说王爷念国公爷一路奔波,给爷补身体用。”
“这样啊——”宁国公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替我回谢好?女婿,刚好?近来?体虚乏力,让人把?当归熬了罢,记得给姑奶奶送一碗。”
“爹爹——”宁锦婳羞红了脸,无怪乎宁国公调侃,当归在这一众名贵的药材中格格不入,让人一眼就注意到。
都老夫老妻了,他在搞什么?顶着宁国公戏谑的眼神,宁锦婳眼神飘忽、双颊发热,不知?道最?后怎么回的房间。
好?事不出?门,抱月这个胆大的当真熬了一大碗当归汤,笑嘻嘻道:“主儿,当归、当归呢!”
“你?过来?。”
“嘻嘻,王爷的一番心意,您趁热喝。”
“你?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啊哈,主儿,你?脸红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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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温性药材,有?补气活血之效。
宁锦婳愣是被这一味药弄得心神不宁,陆寒霄虽然?也读书,但?都是些兵书和史书,说白了就是一介武夫,宁锦婳从未奢望从他身上得到风花雪月什么的,他连哄人都不会,惹她生气了只会让她咬他。
如今这冰块开窍了?
晚上万籁俱静,宁锦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掀开锦被,穿着单薄的寝衣坐到桌案前,慢悠悠磨了墨,提起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说些什么呢?
宁锦婳承认,当时?跟着带着孩子回国公府,七分冲动,还?有?三分是赌气来?的。
谁让他管她那么严,她心里憋闷,觉得他根本不把?她当成妻子尊重。宁国公回来?了,她自觉有?了靠山,想摆脱他的控制,即使只有?短暂的几天也好?。
结果男人按兵不动,最?先慌乱的反而是她。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这么多?年来?,润物无声般地,她已经习惯了他霸道到窒息的掌控,如今他只是稍微一松手,她竟患得患失起来?。
这十几天过的确实自由爽快,可他没有?只言片语,直到今天的这味“当归”,才让她那颗惴惴的心安定下来?。
过了许久,沾了好?几次墨水的狼毫又?要干涸,宁锦婳提笔写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纵然?我不去,难道你?就不能来?找我吗?
这女人心呐,就是这么奇怪。当初要在娘家小?住几日的是她,如今埋怨他不来?看她的也是她,宁锦婳才不觉得自己不对,她把?写好?的纸铺开凉在桌案上,忽感一阵微风吹来?,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
咦?今晚抱月没关窗?
宁锦婳满心疑惑地走?到窗边,奇怪,她明明记得睡前窗户是关着的,怎么……
“唔——”“别叫。”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动,大掌捂住宁锦婳的嘴巴,一边随手关了窗户。
第107章 第
107章两人一同滚进柔软的床榻,宁锦婳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双臂紧紧环绕他的脖颈。
“有没有想我,嗯?”
他身上带着夜晚的凉意,薄唇落在细腻的肌肤上,让宁锦婳浑身一颤,呼吸愈发急促。
“……你……起来。”
男人?伟岸的身躯把宁锦婳彻底笼罩,十指交缠,绣鞋被?踢到床下,罗袜半勾在紧绷的脚背上,雪白的肌肤里青筋若隐若现。
一吻悠长而缠绵,天旋地转,两人?换了个姿势,宁锦婳伏在陆寒霄的胸膛上,听?着?他的急速的心跳声。
“你……没?惊动护卫吧?”宁锦婳呼吸凌乱,小?手紧紧攥紧他的衣襟,眼含担忧。
“怕什么。”
陆寒霄声音暗哑,低头埋在她雪白的颈窝,深深吸一口气,“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宁锦婳:“……”
话是这么个理儿,可此情此景,让她有一种?奸/夫/淫/妇偷情的错觉。
“哈哈哈哈。”
陆寒霄笑地胸口震动,他一手把她如云的长发拢起来,慢悠悠道:“能与婳婳做一对野鸳鸯,浸猪笼也甘愿。”
“你——住口!”
宁锦婳气急,几日不见这男人?越发孟浪,口无遮拦的,万一被?人?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哼,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陆寒霄今天心情颇好?,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慵懒道:“放心,没?惊动别人?。”
“婳婳越活越回去?了,当年你可没?有这么胆小?。”
当年她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胆敢偷偷在闺房里私会情郎,窃窃私语到夜半。那时候真是走?在钢丝上,虽然她对女戒那些嗤之以?鼻,但女子的清白大过天,万一被?发现,整个国公府的名声都要跟她受累。
那会儿正是两人?柔情蜜意的时候,他执行了任务风尘仆仆回来,身上时常带着?血腥味儿,她舍不得推开他。
半推半就地,她默许了他夜半的偷香窃玉,虽然两人?并未做出格的事,但他来她闺房那么多次,她的清白早就没?了,宁锦婳从来没?想过嫁给别人?。
想起年少无知干的混账事,宁锦婳眨巴眨巴眼睛,眼神闪躲,“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陆寒霄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从她的发顶往下轻抚,到脖颈处,熟练地挑开肚兜儿的系带,手掌往下探。
“无妨,为夫帮你回忆回忆,就听?懂了。”
“混蛋,你不要脸,呜呃——”陆寒霄翻身把她压在下面,一把扯下肚兜儿塞进她嘴里,喃喃道:“忍着?,别叫。”
她闺房的布局装饰一直没?有变过,兴许是小?别胜新婚,也兴许勾起了他年少时的荒唐回忆,陆寒霄今天格外兴奋。可苦了宁锦婳,最先还记得不能出声,后来被?弄得晕晕乎乎,上面下面都在流水,什么都不记得了。
翌日晌午,抱月在房门外犹豫要不要进去?叫醒宁锦婳,虽然她平日也赖床,也没?到这么晚啊,好?歹起来吃点东西再睡,两个小?主?子叽叽喳喳找娘呢……
“主?儿,您起来了?”
房门从里面打?开,宁锦婳自己穿好?了衣服,上身穿了一件丁香色的对襟素锻小?衣,把脖子遮得严严实实。
抱月看她脸色不对,忙把托盘放下,关切道:“主?儿,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不用了。”
她声音沙哑,像被?砂子磨砺过,“打?盆清水来,我给你说几味药材,你照着?给我熬一碗汤。”
该死的陆寒霄,昨晚不知道折腾到几时,还没?给她清理身子!她现在跟抱月说着?话,下面的东西顺着?腿.根流,让她既羞窘又?无力。
夫妻俩一个被?窝睡了这么多年,她也不矫情什么,可她真的不想再生孩子了!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省心,她还时常觉得力有不逮。她自小?没?娘,也做不好?一个母亲,陆寒霄更指望不上,不生,对谁都好?。
傻乎乎的抱月一点儿没?察觉出来,乖乖下去?打?水熬药。等一番折腾后,用过膳,天上的日头已经移至西边。
宁锦婳看着?窗外的天色,状若无意地扶了扶鬓边的金钗,“今天……王府来人?了吗?”
“没?有啊。”
抱月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茫然道:“昨儿个刚来过,今儿不会来了吧。”
看着?宁锦婳不自在的神色,抱月恍然大悟,“啊,主?儿原来是想王爷了啊!”
她走?到宁锦婳身后给她揉捏肩膀,脸上笑嘻嘻,“哎呀,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多少个秋了,您实在想王爷就回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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