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见她的。”
她笑得好看而又温和,让方希宿觉得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发冷可能是因为冬季寒风作祟的幻觉。
“哦,是这样吗。”
方希宿和阮辛书不一样,她要开车,所以今天晚上没有喝酒。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没有理清楚楚经理为什么这么大晚上要来见阮辛书。
——楚经理的全名好像确实是楚郁。
——哦,难道她们约的是今天在家里画画?
不对,那为什么阮辛书不告诉自己呢?自己明明可以帮她们安排一个更好的时间的。
方希宿觉得既然阮辛书喝成这幅泥样,那就应该不是画肖像了。
——可是,除此之外为什么楚经理要到阮辛书的家里来呢?
——她为什么知道阮辛书家在哪里呢?阮辛书告诉她的?
方希宿一时之间感觉自己脑子快要烧掉了。
两个人慢慢扶着阮辛书进了电梯。
电梯里面明明有三个人,但是谁也没有说话,上电梯,按按钮,出门,左拐,再右拐。
打开了阮辛书的家门时候,方希宿顿了一下,终于有些反应过来一样地迟疑起来。
就算楚郁是客户,按阮辛书这个吹毛求疵的性格,也不会让外人进她家里的。
——作为助理,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呢?
她瞥了一眼楚郁,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楚经理,我们已经到了。”
“后面的我自己来安排就好,谢谢楚经理帮我把她送到了这里。”
“我是来见她的。”
楚郁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语气却不像是平时那么温和了。
“但是,阮老师今天实在不是能说话的样子了,要是你们有事情——”
楚郁扫了一眼自己扶着的阮辛书,好像理解方希宿一样笑了一下,
“我和她本来就是认识的,所以才会委托她画画,你不用担心她不会让我进她的家里。”
“……”方希宿好像终于理解了一点,点了点头,
“哦,楚经理你和她本来就是朋友啊……诶?但是——”
——但是,阮辛书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方助理,”
楚郁笑了一下,她笑得很平淡,像是在说什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你觉得我和阮辛书看上去像是朋友吗?”
“啊,你们看上去当然——”
方希宿站在长长的走廊里面,顿了一下后突然闭上了嘴。
她看了一眼快要整个人挂在楚郁身上的阮辛书恍然大悟。
只是,她又发现自己的心里倒不是有多么震惊,反倒是有一种自己的猜测正中下怀的感觉。
因为,她刚才和楚郁说话的时候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种奇妙的预感,只是一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被楚郁突然这么一说,她才好像如梦初醒一样地意识过来。
就像是脑子里面有很多拼不上去的拼图一样子拼上了一样,
“啊,啊,是这样啊。”
她觉得自己扶过阮辛书的地方都变得有些烫手了起来。
楚郁看着方希宿温和地笑了笑,好像是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的,她不会说什么的,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第37章 ——
阮辛书朦朦胧胧地被人托着,感觉自己有些站不住后,有些无力地伸手揽住了那个人。
熟悉的花香,熟悉的呼吸声。
走回家里的路上,她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拨弄着,因为太过熟悉,阮辛书有些不想从这双手里醒过来了。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方希宿走了,那人扶着她,进了房间——
轻轻合上了门,门锁被扣紧了。
因为家里的暖气坏掉了,室内比室外还要冷,阮辛书不禁往那人身上再靠近了一点。
黑暗里,没有开灯,空气之中很安静,只听得见雨声,和呼吸声。
一双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拨弄着她的耳朵和头发。
阮辛书知道这是谁的手。
有些讨厌,又有些熟悉的手。
她不知道自己更偏向于哪一边,一时之间,果然还是讨厌占了上风。
阮辛书皱了一下眉,在黑暗中伸出手握住了那只手。
那只手的主人没有动,她们都没有动,像是在等待谁说话一样。
阮辛书闻着那人肩膀上面散发出来的香味,眯着眼睛撇了一下嘴,
“你为什么说谎?”
楚郁看着面前的走廊弯下腰,将阮辛书的衣服理得平整。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语气十分平淡地反问了一句,
“我说谎了吗?”
阮辛书靠在她的肩膀上吸了一口气,有些没有力气地抬起了脸,
“你对方希宿说的话。”
“那不是说谎是什么?”
阮辛书看着楚郁的耳朵,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楚郁耳朵上面带着一对耳环,在黑夜里也看得见光芒。
就算是醉了她也知道,从今天开始在方希宿的眼里自己和楚郁就是不清不楚的了。
“我只是问方助理,她自己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剩下的事情都是她自己想像的。”
楚郁看着阮辛书,说得很平静,好像是报道今天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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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一样,她的眼睛望着阮辛书,和那对耳环一样,在这一片黑暗中也有着光辉。
“我没有给她回答,她想像的东西,不算是我在说谎。”
楚郁说得是如此地理直气壮,以至于阮辛书真的觉得她说得是那么一回事了。
的确,楚郁就像是这样问了一句‘我和她看起来像是朋友吗?’而已。
而方希宿自己这样顺理成章地‘误解’了她们的关系。
随着时间的变迁,楚郁变得更讨人厌了。
阮辛书在心里面总结道——
“……”
阮辛书只是一个画画的,说不过楚郁。
她皱了皱眉强打精神地把那股快要涌上来的眷恋驱走,离开了楚郁的肩膀。
“不需要我扶你吗?”
楚郁的手还没有放开阮辛书的手。
阮辛书挣开了楚郁,“你以为我是谁?我没喝醉,我自己可以走。”
这是平时阮辛书不会说的话,但她今天就是想说。
阮辛书看着玄关的鞋子,伸手打开了家里的灯。
其实光是完成了这一个动作,她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她脱掉了鞋,接着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玄关的地上倒去——
楚郁皱着眉,一下子又走了过来,像是刚才一样抱住了阮辛书的肩膀。
她也没有说阮辛书差点整个人摔在地上,只是笑着提醒了一句,
“小心点。”
好像是在憋笑一样,让人讨厌。
“……”
阮辛书撅起了自己的嘴。
没有倒在地上,让阮辛书感觉一股奇妙的安心感和一种委屈感都涌了上来。
她安心,是因为她明白现在如果没有谁扶着,自己可能在走廊爬着爬着就睡着了,沦落到一个连卧室都进不去被冻到早上的可怜下场。
她委屈,是因为楚郁把方希宿支走了,要是留下方希宿,她又何至于需要楚郁?
她耷拉着一张脸,闷闷不乐地望着自己家的走廊,感觉自己真的很生楚郁的气——
在此之前,阮辛书有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感觉自己一直在生楚郁的气。
她生了很久的气,总觉得自己委屈,也觉得楚郁过分。
她渐渐习惯让自己不再生气了。
平静了没有多久,楚郁又出现了。
——明明都事到如今了,难道自己还要继续生气?
“去卧室?”楚郁轻声细语地问。
“……”
阮辛书咬了一下嘴唇,觉得这个问句听着很危险。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不想让楚郁进自己的卧室,只是固执地念了一句,
“我要去客厅。”
“……”
楚郁没有说什么,揽着她的肩膀,扶着她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面。
阮辛书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很累。
楚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把手上的袋子和提包放在了一旁。
阮辛书望着其中一个看着像是礼品袋的袋子,又看着楚郁那根好像重新系过一次的丝巾,脑子里面闪过了李悯雨这个名字。
“……”
她沉默了一会儿后张开了嘴,想要问些什么。
但她又觉得,有些事情,自己不该问。
——问了干什么呢?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感觉自己是醉了,所以肚子里面才又跑出来了一大堆和自己不相干的、又该死的问号。
楚郁坐在她的身旁,伸手帮着阮辛书把眼镜摘了下来,有些熟练地摸了摸阮辛书的耳朵。
——楚郁……
看着楚郁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阮辛书感觉自己很想再叫叫楚郁的名字。
可是看着楚郁的手背,脑子里闪过的却是这双白皙的手勾在今天才见过的那个李悯雨肩膀上的样子。
“……”
阮辛书的胃里滑过了一阵不舒服的感觉,黏黏糊糊地像是浓水一样缠上了自己的身体,
“……想吐。”
她声音低低地,她感觉身体有些难以忍受地发冷,既冷,又恶心。
楚郁看着她的样子,皱着眉头,把她扶到了洗手间——
阮辛书朝着马桶勾着身子,吐了起来。
她晚上食欲很差,所以没有吃什么东西,吐的都是酒和胃液。
吐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吐空了,连胃都要吐出来了,但依旧还是不舒服……
楚郁脸上很平静地抚摸着阮辛书的后背,阮辛书有些难受地看了楚郁一眼,“……你离远一点。”
“为什么?”楚郁看起来有些不明所以地问。
“衣服会弄脏。”
“……”楚郁没有走开。
她对面前的这些浑浊的呕吐物脸上也没有一点儿变化,只是轻轻地抚摸着阮辛书的肩膀。
阮辛书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她爱怎么样怎么样。
过了许久,阮辛书终于平复了下来,不知是生理还是心理的原因,吐的时候眼泪也流了下来,很是狼狈。
楚郁递出了纸巾。
阮辛书没有接,她已经不在乎在楚郁面前不成体统的样子了。
她扶着洗手间的墙,走到了洗面台,努力起身后洗了一把脸,又用水把嘴里让人难受的味道冲了出去。
“好些了?”
楚郁站在她的身后问。
阮辛书抬起头。
镜子里面反射出楚郁的脸庞,她眼睛的视线一直停在自己的身上。
“……没事了。”
阮辛书不想看她的眼睛。
她将不舒服的感觉压了下去,尽管她依旧觉得自己浑身都在不可思议地发冷,胃也好像搅在了一起。
楚郁看着她的脸色,身体转向了厨房的方向,没过一会儿,她走了回来,手上端着一杯调好了的糖水。
“把这个喝了。”
阮辛书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水,用手撑住自己的身体,靠在洗面台上,一口气把杯子里面的水喝尽。
楚郁望着她,似乎还想要接过杯子拿到厨房洗的样子,
“你晚上是没有吃什么东西吧?我给你煮一点粥,这样对你的胃……”
“……”
阮辛书的确是想要喝点粥的。
但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她不禁眉毛皱起,没有把杯子给楚郁。
阮辛书感觉自己真的很讨厌楚郁在自己家里面驾轻就熟地走来走去,也很讨厌她了解自己到这个地步,
“我不想喝粥,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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