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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3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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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寻常的举动,在这树下?也显得暧昧了几分。

    孤启一头乌发散落在肩,看着桃花下?似是相拥的两人,他?狠狠掐紧了掌心。

    第25章

    “周姐姐为何躲我!”云竹曳委屈控诉着。

    周子惊何曾这般狼狈, 她双手合十道:“我心不在尘世,整日?吃斋念佛,云小公子休要纠缠。”

    “好了?, 竹曳,不?要闹了。”云梦泽出言道。

    在他一个眼神扫来?之际,周子惊忙自证清白:“你亲眼所见,我可?不?曾纠缠你幼弟, 是他对我纠缠不?休。”

    她求助的?眼光投降郁云霁,似乎要借此告知她,云梦泽究竟是如何的?难缠。

    郁云霁屈指抵唇,便听云梦泽道:“是我误会周娘子了?。”

    翩翩君子, 有礼有节,不?曾逾矩纠缠。

    周子惊瞠目结舌,只是还不?等她说?什么,半月堂的?小侍将一道赤色身影扶出。

    孤启对上?她身旁云梦泽的?眼眸,电光石火间, 两道目光似乎擦出了?什么火花。

    郁云霁朝他看去, 便见孤启收回了?眼眸,温声道:“是引之身子不?适,起得晚了?,还请诸位见谅。”

    他说?这话时,却只直勾勾的?看着郁云霁。

    云竹曳不?怕她, 却怕极了?她这位王夫,瞧见他出来?, 扯着自?家哥哥的?袖口, 低声催促:“哥哥,我们回府吧……”

    原本今日?就是为归还帕子, 云梦泽淡淡的?扫了?廊庑下的?人一眼,朝着郁云霁温言:“殿下,我与幼弟先回府了?,斯玉改日?聊表寸心?。”

    郁云霁朝着他颔首:“三千,送一送云家公子。”

    难得云竹曳临行前不?忘扯着身旁的?周姐姐,施施然一礼离去。

    郁云霁看着廊庑下捂着心?口的?人,终还是开了?口:“怎么起得这么早?”

    孤启望着她,顿了?顿道:“引之不?曾睡下。”

    知晓他说?的?是昨夜和离书一事,郁云霁颔首:“那便不?要在这里站着了?,应当早些用膳,再去睡上?片刻。”

    说?罢,她没再看他,奔着书房去看昨夜宫里送来?的?文书。

    晨风还带着丝丝凉意,透过身上?薄薄的?绢衫,凉风将身子打?了?个透彻。

    孤启不?觉冷也不?觉痛一般,怔怔的?看着她的?身影。

    “殿下,天寒,咱们快些回屋吧。”含玉为他披上?一件红衫,道。

    孤启唇瓣轻轻颤抖着,问他:“含玉,她不?许我在这儿站着,是嫌我碍眼吗。”

    含玉忙道:“殿下多想了?,女君殿下分明是在关心?殿下啊。”

    孤启拢了?拢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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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薄衫,扯了?扯唇角:“可?她昨夜分明递了?我和离书……”

    既是不?喜欢他,又为何要关切他。

    “是女君留意了?殿下的?话,否则她当时又怎会应下。”含玉开解着。

    “含玉,为我敷背吧。”孤启如是道。

    幽朝常言,背是郎君们的?第二张脸,便常有唤小侍敷背的?做法,可?敷背却是极疼的?,宛若蚁虫啃咬般难以承受,寻常公子都?是怕狠了?。

    含玉唤道:“殿下!”

    孤启没再理会,他攥着心?口衣襟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他总不?能,连勾栏瓦舍里的?小倌都?比不?得。

    书房内。

    弱水将一部分公务呈上?来?,才问道:“殿下,可?要派些侍人去半月堂,协助王夫收拾家当?”

    郁云霁捧着文书,面上?没有半分波动:“王府不?至于连个郎君养不?起。”

    “可?是,”弱水将问题转了?个弯,没有置喙她的?决定,“和离书已然递交王夫,再让王夫住在此处,又该以怎样的?身份?”

    郁云霁先前吩咐过,弱水便没有将消息递出去,而今京城无人知此事。

    郁云霁思忖道:“此事不?许声张,王夫的?尊荣依旧给他。”

    “殿下当真是好脾气。”弱水嘀咕。

    女子当振妻纲,此事要换做是她,早将这等泼夫休弃了?,怎还会继续留他在府上?,正因殿下太过良善,才会让儿郎踩在头上?。

    “并非如此,”郁云霁微微摇头,她有些惆怅的?看着手中的?文书,“你瞧这些折子,话里话外无一不?是抨击我的?,我在文武百官的?眼中竟一无是处,先前京中还流传着我与王夫如何恩爱,如今若是和离,怕成了?众矢之的?。”

    说?罢,她竟当真将折子递到弱水的?面前,吓得弱水连连躲避。

    “殿下,这如何使得。”弱水滑鱼一般的?躲开。

    郁云霁搓了?搓面颊,双手托腮看着眼前的?文书:“这可?如何是好啊……”

    好在眼前的?折子比她所预料的?折子少之又少,小山一般堆在她的?手侧。

    她昨日?顺手救下云梦泽,今晨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待郎君们得知,昨日?救人的?是菡王时,一时间闹让着要上?门提亲的?人,也息了?声儿。

    此事不?足以她洗白。

    “殿下昨日?要三千去查的?,今晨已然有了?眉目。”三千将怀中的?画纸展开。

    那张纸上?,赫然是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孔。

    “昨日?便是此人当街纵马,先前京城也有纵马命案,皆被人按了?下去,此事想来?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否则这人如何能如此大胆。”

    郁云霁看着画纸上?那张脸,问道:“这人什么来?历?”

    三千答:“她是飞龙使,在八宝街一带算是出了?名?的?地头蛇了?,百姓们都?怕她,且上?告不?得,想来?是背景深厚。”

    郁云霁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沓文书。

    她只当在女皇的?治理下,海晏河清,一切安好,原来?竟是她站的?太高,贪图享乐,不?见民间疾苦。

    若是不?根治这些民间疾苦,民怨便聚沙成塔,民众不?信任国主,不?信任百官,一旦受人挑唆暴起,很难压制得住。

    “飞龙使。”她念道。

    为皇家治理马匹,并无实权之人封为飞龙使,只是这飞龙使是美称,历史上?皆唤这些人为马奴,弼马温。

    郁云霁问:“她是土生土长的?京中人士吗?”

    三千摇了?摇头:“此人名?唤郭愚娇,是青州而来?,属下探查过了?,她同吏部郎中有些往来?,郎中大人应是她母族的?远亲。”

    郁云霁眉头轻轻皱起,她仅仅是让三千去探查昨日?当街纵马这人,竟是能牵扯出这般多的?事,连京中官员都?一并扯了?出来?。

    她将文书摊在一旁,一时无暇顾及:“飞龙使这个职位并不?是那般必要,宫中从来?不?缺乏驯马女,她们亦可?以将这些事一并做了?,如何要单独设立这个职位,她可?是有什么过人的?才干?”

    三千亦是眉头紧锁:“不?曾听闻,想来?是因着同郎中的?裙带关系?”

    鬻官卖爵,应当不?仅如此,怕是不?妙。

    郁云霁当即起身,肩上?碧色云肩垂坠的?东珠连带着她的?动作一并晃动:“我要见母皇。”

    女皇掌大权,若非她准许,怎会漏出这般多的?非必要职位。

    半月堂。

    白皙的?背部上?遍布红痕,乃是药物所灼烧出来?,男子皮肉本就嫩生生的?,此刻红白交映着,承受着非常人所能承受之痛。

    榻上?那人却一声不?吭,将侍人递来?的?外衫披在肩上?,这才哑声道:“含玉,殿下此刻在何处。”

    含玉一时间不?确定他问的?究竟是哪位殿下,思量片刻道:“菡王殿下此刻方出了?府……”

    “她可?曾说?去了?何处?”孤启颤着指尖,接过一壶酒。

    昨夜为了?驱散药力?,他任由郁云霁以绣花针为他放血,如今指腹仍是通红一片。

    她竟宁可?以这种法子为他解药,都?不?肯趁机同他圆房,想来?是当真厌恶他了?。

    可?她厌恶人的?方式也未免太过温和,孤启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女娘,一时间也不?知晓该如何讨得她的?原谅。

    “殿下不?曾告知半月堂,想来?是怕打?扰殿下的?休息,”含玉这般道,“不?过奴婢听闻,殿下的?马车是往皇宫去了?。”

    皇宫。

    孤启垂下了?眼睫,他还记得,那日?依弱嗅到他身上?男子的?香气之时,曾提起这事,郁云霁亲口承认,是宫中太师惯用的?香气。

    幽朝不?许男子为官,可?太师是女皇亲选,又是先太傅的?亲孙,人品贵重又声名?显赫,谁也说?不?得什么。

    “她竟是去见太师了?吗……”孤启喃喃道。

    她同那位太师究竟是什么关系。

    “哥哥。”门外有人唤道。

    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孤启抬眸,便见门口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头。

    依弱正趴伏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他:“依弱能进?来?吗?”

    孤启还不?曾穿好衣衫,含玉作势便要驱赶,他却道:“无妨,进?来?。”

    得了?他的?应允,依弱欢脱地进?了?正堂:“妻主那日?准许我入甘霖院了?,听说?那里有很大的?温泉,妻主还赏赐了?依弱好多好吃的?糕,他们都?夸王夫哥哥贤良,哥哥,今晚还要我陪妻主睡吗?”

    孤启蜷了?蜷指尖,冷道:“……你是专程来?这里耀武扬威的?吗?”

    依弱一怔,偏头看着他:“依弱今晚不?跟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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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睡了?吗?”

    想起今夜痛失一大盘糕点,依弱明显的?有一些难过,这神情落在孤启眼中却成了?炫耀与挖苦。

    郁云霁那般好,他先前竟为了?恭王如此待她,实在是寒透了?人心?。

    思及此,孤启心?口阵阵绞痛,是他坏透了?,他亏欠郁云霁良多,如今哪里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她,可?他不?能因此如何,他还没有让孤家血债血偿,如何能让已逝的?生父安心?。

    可?依弱是他亲手推向郁云霁的?,如今皆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

    看着眼前懵懂的?依弱,他心?中愈发焦躁。

    “言行无状,冲撞正君,”孤启冷冷的?看着他,吩咐道,“今日?不?许吃糕了?。”

    “是哥哥对依弱做的?不?满意吗,若是依弱夜夜都?陪妻主睡,哥哥能否不?扣除依弱的?糕啊……”依弱眼巴巴的?看着他,好似就要哭了?。

    孤启指节绷紧,还是含玉劝道:“快些出去吧,当心?殿下扣你两日?的?糕。”

    他当真不?曾见过自?家殿下何时手段这般温和了?,饶是如今气得心?口抽痛,竟是仅仅扣除一日?的?糕这般简单。

    一旁的?依弱瞧起来?比挨了?顿板子还难过,如今苦着一张脸,被含玉送了?出去。

    “殿下,我们出去走?走?吧。”看着他这幅样子,含玉还是担心?道。

    孤启摇头:“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含玉不?疑有他,背身为他关好了?门。

    隔扇大开着,孤启看着窗外将要绽放的?骨朵,想起了?方才两人树下相?谈的?情景。

    云梦泽究竟同她说?了?什么,为何郁云霁面上?的?笑那般愉悦,曾经那温和的?笑仅对他一人绽开的?。

    那一瞬,仿佛她们才是天底下令人艳羡的?妻夫,可?是,郁云霁分明是他的?妻主,他一人的?妻主。

    她对自?己百般忍让,世间再无这般好的?妻主了?。

    都?是他,是他错把鱼目当明珠,明知婚事不?成,去偏要强求,殊不?知恭王心?中半分无他,满心?利用,自?始至终都?是对他设下的?一个局罢了?。

    “郁云霁……”孤启呢喃着,抓起桌案上?的?碎瓷。

    这是昨日?她不?小心?撞倒的?,她昨夜实在太过紧张,这才失手将白玉花瓶打?翻。

    他没有唤侍人将碎瓷清扫,只一片片拾起,包在一张帕子里。

    手中的?碎瓷边缘锋利,他仅拿起便将指尖割破一道小口,鲜血汩汩而出。

    “是我亏欠于你,你却不?曾惩罚我,”孤启眼尾殷红,唇瓣血色尽失,“郁云霁,我错事做尽,你为何不?惩罚我呢……”

    碎瓷划破腕子的?疼痛尖锐,孤启咬紧唇才没有让自?己出声,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他数着近些时日?的?情形,每每有一日?亏欠,他便朝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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