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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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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他的动作?,红软烟罗的袖袍顺着光滑的小臂划落,将整只白腻的小臂都露了出来。

    连带着小臂内侧的那一点殷红朱砂也跟着露了出来。

    浑身的血气像是一瞬间到?涌到?了面颊上,他整个人?头脑昏昏,不知是羞耻还是怎么的,一阵恶寒涌了上来。

    可被郁枝鸢紧紧握着手腕,他逃无可逃。

    郁枝鸢待看清那一点朱砂痣后微微怔愣,随即嗤笑一声:“感情甚笃?”

    “既然感情甚笃,为何皇妹同妹夫大婚两月有余,却不曾圆房?”郁枝鸢像一条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缓慢朝他逼近,只是她的话仍能叫他不寒而栗,“怕是皇妹根本就?不曾心悦于你,否则女子成?婚数月,怎能如此呢,妹夫。”

    孤启大力挣开她的禁锢:“……用不着你管!”

    郁云霁是心悦他的,这样就?够了,孤启自欺欺人?的想。

    她只是,只是忙于政务,她是很尊重郎君的。

    “是吗,”郁枝鸢唇角含笑,眸色却同方才不一样了,“你说皇妹如今不曾心悦于你,又为何处处维护,跟着她这辈子兴许也就?如此了,不若跟了我。”

    她俯身到?他耳畔:“皇妹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自然是满足不了妹夫了,但我可以。”

    阴冷的气息顺着耳畔朝脖颈涌来,将孤启身上细密的小绒毛都跟着激得立起,像是炸了毛的猫。

    恐惧的情绪将他整个人?兜头包裹,孤启紧紧贴着背后的窗棱,却不慎抬手,将窗边的白玉花瓶挥落。

    瓷器摔裂的声音猛然从耳边炸开,郁枝鸢狠狠扯向他腰间的束带,长?组玉撞击的清脆响声令人?恐惧的战栗,孤启慌忙后仰,侧身朝着院外?翻了去?。

    锦帛撕碎的声音响起,他肩侧寒凉一片,耳畔则是郁枝鸢的冷笑:“啧,如此不识好歹,你真当郁云霁会因你同我为敌吗?”

    “一个大婚数月仍是处子之身的儿郎,想来妹夫当真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致使我那荤素不忌的皇妹这般久还不曾对你下?手。”郁枝鸢看着踉跄数步的孤启,嘲讽道?,“郁云霁也不过尔尔。”

    郁枝鸢的话他本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可想到?手臂上那颗显眼的守宫砂,孤启胸膛急剧起伏着。郁云霁才不是讨厌他,她虽不曾点明两人?的关系,可她分明是接受了他的。

    郁云霁也是心悦他的。

    一阵恶心之感涌了上来,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是在闻到?郁枝鸢身上的味道?之时便想作?呕。

    孤启顺手抄起美人?靠上的一盏琉璃瓶,朝着她狠狠砸去?,方才被她的气息沾染的每一处,此刻都令他无比恶寒:“殿下?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个混账的腌臜东西?!”

    郁枝鸢侧身避开那盏琉璃,嗤笑:“怎么,如今净耍些小儿郎脾气,妹夫怎么就?如此想不开,非要回菡王府受气吗?”

    她利落地翻身而下?,朝着他步步逼来。

    当那只手再度要揽向他的腰间之时,空气中当即飞起一阵烟尘,郁枝鸢遮挡不及,孤启洒出的烟尘就?这般迷了她的双眸。

    郁枝鸢当即被蜇人?的粉尘刺激得睁不开双眸,她痛极的呻.吟,孤启趁机裹紧了被撕扯的破碎的红衣,从后门?小跑出去?。

    “……他爹的!”郁枝鸢捂着刺痛的眼睛,低声咒骂道?。

    孤启失魂落魄的紧紧捏着破碎的长?袍,生怕泄出一丝春光而引来旁人?的注意。

    恭王府的地界他熟悉,第一次入王府,还是郁枝鸢带他来的。

    他满心欢喜地将整个恭王府的地界记在心中,却不想当年儿郎怀春记下?的这些东西?,今日竟是能救了他的命。

    天刚擦黑。

    恭王府后门?像是许久不曾修葺,如今分明是春日,却还堆积着枯黄的杂草。

    杀了她。

    这个念头方从心底出来之时,孤启眼眸便染上了一丝猩红。

    她欲加害于殿下?,还如此折辱他,一定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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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枝鸢。”孤启恨不得将这三个字咬碎在齿关。

    他随手捡起地上燃了一半的火把,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将那火把点燃。

    望着带着热气的火光,孤启眸中的恨意仿佛也要跟着注入进去?,他咬着牙朝天空狠狠掷去?,火把在夜幕中划出一道?曲线,最终落在了满是杂草的别?院里。

    风吹,火起。

    王府正门?旁。

    含玉在此等候多时,待看到?远处小巷内晃晃悠悠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当即小跑上前,为孤启披上一件披风:“殿下?,究竟发生了何事?,您……”

    孤启颤着肩膀,许久才道?:“……快回府。”

    含玉鲜少见到?他如此慌张的模样,忙应道?:“是。”

    马车在街上疾驰,偶尔传来小幅度的颠簸,窗外?的风将车帘吹得猎猎作?响,而带着暖意的春风,却足以将他身上的温度悉数卷走。

    孤启打着寒战。

    如今胃中是翻江倒海的难受,身上似乎还沾着怎么盖都盖不掉的檀香,恶心的劲头亦是压不下?去?。

    远处似乎有火光起,侍人?的惨叫声远远传来。

    含玉身后泛起冷意。

    菡王府与恭王府,终是要对立了吗?

    菡王府。

    郁云霁将政事?打理好,便听三千将李仵作?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来。

    “那飞刀上还刻着菡字。”三千怒道?。

    “看来皇姐当真是想将我置于死地,而今她身边之人?,竟还在暗器上做了这种?手脚。”郁云霁失笑,“这并非一朝一夕能成?的,想来皇姐早就?有了准备。”

    郁枝鸢到?底是个缜密的,可心思再如何缜密,总也不能事?事?圆满。

    郁云霁正思忖着李仵作?的话,便听弱水疾步赶来道?:“殿下?,恭王府走水了。”

    她闻言扬了扬眉头,道?:“怎么会突然走水?”

    “是,是王夫,”弱水喘了口气,“王夫从恭王府回来之时,便传来了恭王府走水的消息。”

    郁云霁面色微沉。

    这的确是他能干出的事?,只是孤启如何会无缘无故放火?

    “王夫此刻人?在何处?”

    半月堂。

    孤启将小臂用冷水搓洗了一遍又一遍,白腻的小臂上满是他搓出的青红痕。

    “殿下?……”含玉忙按住他的小臂,制止住了他的行为。

    再搓下?去?,只怕要出血了。

    孤启有些慌乱的捏紧拳头,低声喃喃:“殿下?会不会怪我?”

    可只有除掉郁枝鸢,殿下?的路才能更顺畅些。

    殿下?怪他也好,厌他也罢,只要郁枝鸢活一日,他的殿下?便要活在这样的阴影之下?,若是如此,他宁愿承担所?有后果,只求他的女娘没有后顾之忧。

    他今日已然领略到?了郁枝鸢的无耻,这样的人?就?像是隐藏在草丛中的一条毒蛇,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她反咬一口。

    “可不论如何,没了郁枝鸢,殿下?便可畅通无阻。”孤启自言自语,他有些焦灼地捧着小臂在屋内来回踱步,“这样的罪名不会跟殿下?有关的。”

    不过一些罪名而已,不算什?么的,只要殿下?不生他的气将来肯原谅他……

    含玉为他打理好披肩,随后为他冲泡了一盏热茶。

    他自小跟着孤启一同长?大,虽然孤启疯癫,可他知晓孤启本性并不坏,虽然寻常吓人?了些,但含玉依旧希望他能同女君殿下?好好的。

    孤启做事?极端,也向来做到?极致。

    一旦是他认准了的事?,便绝不会罢休,他便看着他宛若飞蛾般,一次又一次奋不顾身的飞进那一团明亮炽热的火光中。

    他甚至愿意为女君殿下?去?死。

    手上的寒凉被那一盏热茶驱散了些,孤启轻声道?:“我只盼殿下?安好。”

    月溪阁。

    溪洄紧闭着眼眸,听着龟甲被火灼烧的声音在耳旁哔剥作?响。

    “太师,可是出了什?么事?吗?”芜之试探问。

    溪洄指腹上沾染了黑色的粉末:“……王府那边,像是出了事?。”

    芜之哑然,随后愠怒道?:“太师就?不生气吗?”

    他当真不知晓他们?的太师是如何做到?如此置身事?外?的。

    “为何要生气。”溪洄淡然的扫了他一眼。

    他看得明白,且早就?知晓,他同郁云霁注定是没有以后的,与其说他盼望着同郁云霁有些什?么,可这颗心总是不曾如愿沉下?来,他从不曾沉溺于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郁云霁的确能护住他,却给不了他安定。

    他早在先前便卜出了卦。

    没人?比他更明白,郁云霁只是他的情劫,仅此而已。

    溪洄将龟甲放下?,淡声道?:“有缘无分罢了。”

    芜之望着他,终是兀自叹了口气。

    罢了,不嫁便不嫁,他们?太师这样好的儿郎,也并非一定要嫁人?,菡王殿下?满心都是那位王夫,自始至终都是太师在一厢情愿,及时抽身也是好事?。

    芜之不同他争辩,只追问:“那太师打算如何,要去?王府看看吗?”

    半月堂。

    郁云霁推门?而入,看得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孤启抱着小臂瑟瑟发抖,眉心还轻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是说好不会私下?去?见恭王,你如今又是在做什?么?”郁云霁阖上眸子呼出一口气,随后道?。

    她不知晓孤启究竟做了些什?么,居然又将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

    他肩头歪歪斜斜披着披肩,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可怜,宛若风中将要破碎的残蝶。

    她并不想对着孤启说重话。

    郁云霁道?:“郁枝鸢做了什?么,你会一怒之下?将她的王府烧毁?”

    听她提及郁枝鸢,孤启肩头还在轻轻战栗,他对此缄口不言。

    他心中委屈,可那又如何,这样的难以启齿的话要他如何开口,难不成?,要他把今日郁枝鸢对他做过的那些恶心事?全部都说出口吗。

    被郁枝鸢握过的手腕,如今还残留着檀香。

    似乎是要借此提醒他,他今日经?历了怎样的事?。

    孤启抬起婆娑的泪眼,待对上郁云霁时,他鼻头微微酸涩。

    他不能说。

    今日一事?损害了他的名节,若是他将这些话说出口,郁云霁兴许会从此嫌恶他,不会有人?喜欢被旁人?玷污过的男子的,他不想失去?郁云霁。

    手臂还在痛,可却比不上他心口的痛。

    “孤启,我希望你能将今日在恭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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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的一切坦然告知于我,”郁云霁微微俯身,同他的视线齐平,“若当真是你受了委屈,我会尽数为你讨回来,别?害怕,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同郁枝鸢如今已经?站在了对立面,她这位皇姐心思深沉,郁云霁猜想今日她兴许对孤启说了些什?么,才将他吓成?这般模样。

    但孤启如今也并非是不知晓局势,究竟是怎样的事?,能让他不顾性命放火烧了恭王府。

    孤启咬着唇肉摇了摇头,终是不肯告知她。

    “事?关重大,若是你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母皇那边是说不过去?的,”郁云霁望着他低垂的长?睫,“听话,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放火烧恭王府?”

    孤启只手捏着手背,钝痛使得他还能清醒一些,不至于让自己被脑海中可怖的设想吞噬。

    他多么想将他今日的遭遇告知郁云霁,可孤启清楚地知晓,倘若将这些事?说出口,事?情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没有女子能容忍自己的夫郎被人?玷污的。

    比起说出实情被抛弃,他宁愿欺骗。

    孤启的水眸对上她的,他喉头上下?滚了滚,哑声道?:“殿下?,我不喜恭王。”

    “你不喜恭王?”郁云霁一怔,随即费解的看着他,“仅仅是因不喜,你便冒险放火烧了恭王府吗,不喜她不足以你做出这样的事?,孤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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