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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0-20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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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但又说不出哪儿奇怪。她不愿在陈文佳的事上多说,引起姬宴平的伤心事,于是含含糊糊地揭过一页,说起回鹘事:“姬难都和亲了,回鹘王称臣,竟然还也不安分么?”

    虽说她们收了回鹘大片的聘礼,但姬难却是实打实地嫁过去了,这才几年……十年修好都没有。

    边陲小国不修礼仪——本来应该这么说的,但姬宴平自己也不在乎所谓的礼仪规矩:“回鹘并非一统的王朝,只是阿史那一家大些。近年各地收成都不好,回鹘也闹饥荒,下面的人难免生些小心思。至于姬难……要是嫁人就能解决纷争和战争,卫国公也不必守在边关,直接把军中的秀美男人挑出来都嫁了。”

    “大公子……才死在边境没多久吧。”阿四至今不知道头一个和亲公子的名讳,只能随口代称,“也不知道姬难能活多久。”

    如果姬难活不了多久的话,阿四希望他能死在晋王比较健康的时候,这样不至于连累晋王因伤心而伤身。

    姬宴平大致猜到阿四又在想什么,笑道:“晋王从自己生下的是个男儿起,就该知道姬难的结局。晋王可谓是咱们几个亲王里日子最舒服的,用不着我们替她担心。”

    阿四突然想起自己在裴家夸下海口,说晋王批命的事。回过头来想想还是有点心虚,阿四问起齐王的近况:“齐王最近在哪儿?还是在宗庙修行?我找她有点事。”

    “是吧,就那么几十卷书,反反复复地读。听得我都会背诵了,她还是在看。”齐王的行踪连猜测都没必要,宗庙和王府、道观三头跑。

    姬宴平是受不了那份枯燥的,偶尔去小住探望两天。她不赞同,但尊重母亲的选择。

    阿四若有所思:“我记得前些日子在谁那听说,最近宗庙挺忙的,就连祈阿姊都没跟着晋王到处跑了,留在宗庙帮忙。”

    姬宴平在妹妹面前无所不知:“最近是在占卜迁都的时日,具体迁都的时间大概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

    皇帝并不相信鬼神之说,这并不奇怪,自古以来的皇帝在人间仿若神灵,没有人比她们更明白神和人之间的差别。但是皇帝依旧表现出了自己对占卜结果的在意,而宗庙也表达了巫女们对皇帝的忠心耿耿。

    迁都的时间不由宗庙决定,更不因鬼神更改,巫师会听从人皇的指示,选择一个恰到好处的好日子。

    卜算和来年四月的祭祖放在一起,阿四得到了自己被要求前往观礼的消息。现在不到九月,距离明年四月实在太远了,阿四认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比如,专心致志地读一读别人送回来的消息,然后送某个御史上西天。

    在阿四预料之中,侍御史李均与其弟的过往确实有问题。温州长史恰好是宗室的一位嗣王,收到鼎都友人传来的消息,当日便查阅户籍找寻李均亲属。

    照理说,李均与其弟均在京中为官,此前家中也有积蓄供养二人读书,他们在老家的亲眷应当过得不错。温州长史按照之前的记在找到住处,却发现其母父不在,宅院已经过给旁人了。

    温州长史差人搜寻数日无果,本来打算放弃了。结果在一日出行公务的路上偶遇因为饥饿哭嚎的老妇人,下车一问,才知老妇就是她苦寻无果的二李之母。

    供养二男读书二十载,临老了却无依无靠,即将饿死路边。老妇字字血泪,温州长史悲悯万分,亲自扶人上车,表示今后由自家奉养老妇终老。

    即日状告鼎都,上达天听,皇帝令有司讯问。阿四知道后别提多兴奋了,只觉得顺风顺水,路边的花儿都在对自己微笑。连约好的游猎也不去了,守在大理寺等着查李均案子的那一天。

    短短一个月,阿四就在大理寺再次见到了李均,不过这回她坐在外侧旁观,李均坐在里侧受大理寺评事盘问。

    阿四愉快道:“哎呀呀,此一时彼一时,李御史告状的奏疏还未批下,怎么人就坐在这儿了?”

    翻开文书再看罪名,阿四故作感怀:“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此间竟有不孝母而事君者?吾不齿也。”

    第185章

    母亲和孩子的关系, 比世上其他的任何关系都要来得清楚明白,生母是无法更改和反驳的事实,李均与其弟李林无法辩驳自己不侍母亲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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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桩极为简单的案子, 大理寺卿见阿四十分在意, 便做个顺水人情把这案子交给阿四评判。

    阿四立刻忆起相关的律法,务必要严上加严地判处一个让人心服口服的罪名, 好展现自己这些年吃的读书的苦。

    李均与李林二人, 割籍贯鼎都, 与故乡温州十数年未曾联系, 母亲受贫困却不奉养,都是大罪, 堪称是不孝至极。依照律法, 侍奉母亲有所缺, 徒刑两年,母亲尚在而子孙别籍异财,徒刑三年。两罪并罚, 罪加一等。再加上此案由地方官员高发,而非李家母亲告,罪再加一等。

    综上总结, 阿四划去笔下已经写好的徒刑,改为流放两千里。不能让两人流放在一处, 于是一个去辰州、一个去施州。因为是不孝大罪,即使遇上皇帝大赦天下,二人也不会被免去惩罚。此外,还得去除官职、功名。

    阿四满意地欣赏笔下的判词, 认为自己这些年的书法有了长足的进步,否则自己怎么会看着洋洋洒洒的判词都要笑出声了呢?

    大概这就是惩恶扬善的快乐吧。

    虽然阿四也不认为全天下的母亲都是值得称道的, 也有为母不慈者,但李家母亲显然不在此列。果然,生来男儿就是很难与母亲贴心,即使掏出心肺来教养、送州学读书,最终金榜题名,却没能享受半分福气。真是可怜啊。

    这份判词被转交到大理寺卿的手中,她端详后,欣然道:“四娘有仁善之风,文章入情入理,我这就让人将此案送至刑部复核。”

    仁善?

    阿四内心缓缓地升起一点疑惑,这是在夸她做得好吗?

    奈何阿四与大理寺卿尚且不甚熟悉,无法直接开口询问,她将疑惑压在心底,笑道:“我直接送去刑部吧,正好问一问孟尚书我这判词写得如何。”

    孟家是出律法人才的名门,大理寺卿显然对孟家的家学颇有敬服之感,对阿四更偏好向孟予询问一事毫无意见,当即应允:“那就劳烦四娘了。”

    阿四走在宫道上整个人都飘忽忽的,精神上的快乐给了身体支撑,阿四感觉自己距离飞翔只差一步之遥。她不自觉地蹦蹦跳跳,在衙门的廊下造出一点声响,引来一些探寻的视线。

    未免再次被某个御史记上一笔,阿四不得不收敛自己的行为,假做端庄稳重地从大理寺挪向刑部。

    阿四忍不住在心底叹气:唉,这辈子学了点功夫,感觉蹦蹦跳跳更高更远,真的很快乐诶。

    礼仪分割了人群,越是身份尊贵的人在得到更多的权力的同时被无数的双眼凝视,人在其位,就要有匹配的“礼”作为搭配。礼保证了如今日渐凝固的贵族的富贵长存,也限制了不同人群的行为。

    礼是特权,也是限制。

    阿四怀揣着好心情进入刑部,入眼就是快被两边公文埋住的刑部尚书孟予。刑部尚书的位置大约是真的很不好坐,孟予这两年眉宇间肉眼可见的多了皱纹,是皱眉太多的缘故吧。

    这些褶皱是工作和岁月一起给孟予增添的痕迹,它们意味着孟予的日渐深厚的沉淀,是她进入生命新时期的证明,也是她为大周辛劳付出的功勋。

    孟予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必抬起就知道来人。阿四是这深宫中最热闹的一股亮色,数不清的小习惯仿佛是娘胎里带来的——即使是极具耐心的孟予,当年做乳母时也没能帮阿四改掉一些不大好的习惯。

    现在长大了,阿四身上那些与周边格格不入的“习惯”,已经比整治贪官污吏还要艰难了。

    孟予面色不动地打开书卷查看,给出了和大理寺卿差不多的评价:“确实是按照律法行事,已经是按条例最重论处,但是依然判得轻了。”

    阿四“咦”了一声:“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判的够重了……那我要怎么改呢?”

    “不用改,就这样吧,我会将这事回禀给陛下。”孟予修去阿四判词中不够顺畅的字词,而后将书卷收齐放在一旁。

    阿四:“孟师傅不必顾及我的,要是写错了只管改掉就是,我也认为两人做法太过分,应该再判重一些。只是律法上达不到,所以我才没写。”要是能再重些,她会更高兴。

    孟予似乎想说些什么,但顾及刑部衙门内人多口杂,最终只是简单地说:“四娘依照律法行事,自然是再正确不过的。不过,于人而言——尤其是一个母亲来说,看到这样的案例,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认为李氏二人太过火了。”

    这不像是孟予会说出口的话。据阿四所知,孟予最初入仕就是从大理寺寺丞起步,短短一年内她判决积压案件上千件,涉案人数高达两万人,无一人叫冤。

    赫赫功绩在前,孟予绝非是以个人私心来左右判决的人。

    阿四不自觉坐到一边去旁观孟予处理事务,心里慢慢地考量。大理寺卿说她仁善,判词符合情理;孟予也认为她写的没错,只是会让“母亲”觉得太轻了。

    这个母亲,未必是孟予自己。此外还有谁,能让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都帮着先考虑一番?只能是高坐在上的皇帝。

    阿四虽然对儒家一些言论十分不以为然,但也必须承认,儒家能有如今盛名,说明儒家的理论符合各方面的需要。比如孔子简练的一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到汉朝就添了作料变成“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三纲五常。

    这两句话都让阿四感到厌恶,但道理却是相当浅显的。如今的皇帝是女人,女人就是母亲,旧日的道理也要换汤药,变成君君臣臣母母子子。

    李氏对母亲的大不孝,落到皇帝眼中,如同臣下的大不敬。不能孝顺母亲的男儿,和不会忠诚君主的臣下,毫无不同。即便是处罚李氏二人流放两千里,也无法消除这份恶劣的影响。

    皇帝也是母亲,她理所应当地要对这位可怜的母亲共情,即使皇帝膝下没有男儿。

    阿四逐渐体悟到孟予的意思,这桩李氏不孝案落到大理寺卿手中也好,刑部尚书手中也罢,她们当然要按照律法行事,律法是她们判决的依据,是不能轻易出格的。但是,阿四不同。她可以站在母亲的女儿的角度,义愤填膺地加重、再加重判决,即使这份判决最终被皇帝驳回也不要紧。

    这就是大理寺卿将这桩案子交给阿四处置的妙处。或许正是因为大理寺卿与阿四并不熟悉,所以她没有贸然地说出建议,而是欣然地让阿四来找更为亲近的孟予。

    阿四落在文书上的空荡神情逐渐严肃,孟予注意到学生的目光,笑道:“四娘的判词,我不能轻易更改。不如四娘往甘露殿走一趟,我相信陛下一定能给四娘更合适的解答。”

    这就是孟予的另一点好处了。

    她从来都设身处地地为阿四考虑将来,哪怕是母子关系,她也会帮着考虑周详。当年如此,今日依旧。

    阿四徐徐颔首,起身向孟予告辞。她抽出方才交出去的书卷,径直向甘露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碰上眼熟的官员,微笑示意的同时,不忘继续思考,她等会儿是向阿娘说,让李氏痛快地死呢?还是更痛苦点死呢?

    大周律法中的刑法是不包含凌迟的,最痛苦的大概就是腰斩吧。传说,腰斩之后,犯人不会即刻就死,会在剧烈的痛苦中缓慢地死去。

    李氏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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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猛然直接提出腰斩,会不会破坏她在阿娘心中的形象呢?不妥当。

    第186章

    住在后宫之中、甘露门之内, 阿四想要面见母亲是很容易的,丹阳阁是距离甘露殿最近的宫室,饭后散步一样地闲逛片刻, 甘露殿就近在眼前了。

    但她逐渐不甘心限制在后宫, 要往外奔忙后,甘露殿不知不觉间就距离她遥远了。弘文馆远一步, 刑部远一步, 大理寺再远一步……公主府已经在修葺了, 用不了两年, 她就会和阿姊们一样搬出太极宫。

    三岁时候,母亲就是母亲, 即便她是皇帝, 也会是俯身屈就小女儿的母亲。十三岁时, 阿四已经长到母亲的肩膀,母亲在她眼中却不再只是单纯的母亲了,她是皇帝。

    阿四不再是可以围在膝头撒欢的孩子了, 所以她走向甘露殿脚步越来越慢。

    孟予的话再一次地提醒了她,这个世界从不像她所感受到的那样温和宽容。刑部的长官孟予是阿四的乳母,有旧情在, 她无论如何为人处世都有人兜底。

    但是,一旦走出这个熟悉的地方, 区区侍御史也敢上门来找晦气。因为侍御史的行为遵守了“规则”,阿四并不能因此而大发雷霆,所以她才选择了更迂回的方式。耗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为了合理地、合法地把侍御史从眼睛里挪开。

    孟予赞赏阿四的举动, 同时也提点了她分寸。

    这是孟予的善意,也是孟予这些年来为官为妾的心得体悟。阿四领这份情, 却不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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