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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婷:“好。”
胡盼盼:“柳絮宁,你ok吗?”
会这么问柳絮宁是因为?梁锐言这人每年过生日?都没什?么规律, 今年心情?好了就择阳历,明年心情?不好了就换个阴历,唯一雷打不动的点?就是这个生日?永远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过的。
柳絮宁:“不知道他?今年怎么过, 我待会儿问问。”
也是赶巧, 她刚打开和梁锐言的对话框, 这人的信息就跳了出来?。
梁锐言:【提醒你一下, 本月有个大日?子。】
柳絮宁:【我知道。】
梁锐言发来?一句圣旨:【四月二号留给我。】
柳絮宁:【好。】
发完这条, 她去问胡盼盼那个朋友聚会的具体日?期,得知在四月二号之后, 她说能去。
胡盼盼眼睛一亮:“哦嘿嘿嘿,我那朋友的帅哥朋友超多的。”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多嘴,立刻噤了声。帅哥再多,估计和柳絮宁都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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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寝在开黑,一片热闹声。
梁锐言难得没有参与其中, 眼神?虚焦得不知在看哪里, 人也似陷入完完全全的走神?之中。
手?机震动了一下。梁锐言接起:“叔。”
“……”
“当然?啊, 每年不都这样的吗。叔,你那天可?得给我清场啊, 人多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
电话挂得很快。
梁锐言随意把手?机丢在桌上,用力地按压眉眼。
暗橙色的灯光像烂掉的南瓜幽幽发着惹人厌的光。心情?陷入荫翳之时,看什?么都能化作一团垃圾。
隔壁床的男生游戏打得正起劲,欢呼声一阵接一阵,回头时猝不及防地捕捉到梁锐言阴冷发狠的表情?。可?能是第一次瞧见,他?错愕又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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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发来?消息,由柳絮宁所绘的系列漫画第一部 将在本周六晚预售,想让她上微博宣传一下。
柳絮宁发完之后顺便去漫画app后台看了眼最新章节的评价:分镜堪称完美,气氛烘托合格,节奏感也恰当,故事线完整。
很好,她就需要这种非常客观的夸人评价。
这条评价简直能驱散连续三天早八带来?的地狱痛苦。
除此之外,这周六的预售也能让一个可?怜的视传大三人坚强地活下去。柳絮宁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万分紧张,预售数据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如果太?低……如果太?低她就偷摸着躲在被窝里哭。
不对……她好像还有个可?以给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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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面子功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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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回来?之后,每家公司都压着一堆项目,梁恪言这几天和住在公司无异。
刚结束一个漫长的会议,会上乔文忠言辞犀利,直抵他?而来?。梁恪言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乔文忠手?下的那位副总调了上来?,而乔文忠的职位虽然?不变,但谁不知道这是一种无声的架空。再加上自己女儿到手?的角色不翼而飞后又轮番爆出她在早前进某网剧剧组时娇纵跋扈常常片场迟到这一连串的事,为?了压这事儿已经耗了他?不少心力,所以乔文忠最近的心情?实在称不上好。
他?心情?不佳,梁恪言的心情?也是极差。
现在的梁恪言,对这些男人女人的是是非非没什?么兴趣。他?家里已经有一个妹妹在用无形的温柔刀轻轻地折磨他?了。他?只有一份精力应付这件事。
如果可?以,这些垃圾最好都滚远一点?。他?没工夫看人演戏,也没工夫陪人演戏。
“乔总,如果你有任何不满,可?以上报董事会。”梁恪言无心和他?废话,以说一不二的姿态结束这场会议。
乌金西坠,夜色渐深。从起瑞大厦的顶楼看去,恰巧能看见波光粼粼的江面,在霓虹闪烁下荡漾。
手?机频频发出动静。梁恪言扫了一眼。
——他?的折磨来?信息了。
柳絮宁:【你好,请问你有34.8元购买一本漫画书以助力飘飘赚大钞吗?】
柳絮宁:【[链接]】
柳絮宁:【我不是在讨饭。】
柳絮宁:【好吧我就是在乞讨。】
不知道喜欢是不是一种病,这些文字笔锋锋利,棱角坚硬,他?却能透过屏幕看到她打字时弯弯的眼睛,和嘴角翘起的柔软弧度。
屏幕两分钟后自动熄灭,梁恪言对于黑□□面上映着的自己的笑容并不意外。
屏幕再次亮起是十分钟后。
柳絮宁:【不是吧,真?不给飘飘捧场:)】
柳絮宁:【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附带一张垂着嘴巴哭唧唧的动画片人物。
梁恪言无声地笑笑:【没有。捧的。】
算了,别再去纠结什?么拥抱不拥抱的了。
被吊着的快乐,谁懂?旁人就没这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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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宁近日?开心成倍叠加。周六的预售数据情?况良好。原ip本就是个风靡小说圈的大ip,再加上她在绘圈也算积攒了不少名气,两者相辅相成,数据挺好看。柳絮宁安心了,准备接下来?内容的同时开始乖巧地等待红彤彤的钞票进入她的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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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闲来?无事,被绿的阴影还挥之不去,阿k只要一个人待着就觉得无聊烦闷,请了梁家两兄弟,还有谷嘉裕等一大帮子人来?他?的俱乐部玩。
“宁妹怎么不来??”阿k好奇,“这姑娘不给我面子啊,她k哥的局都能推。”
谷嘉裕:“你哪位啊我请问?”
“她忙。”梁恪言双目全阖,捏了捏鼻梁骨。
阿k开了瓶酒:“行吧。”
酒倒到一半,心里突然?冒出一份疑惑。关?于柳絮宁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梁恪言来?回答了?他?甚至都不是在问梁恪言。
再看梁锐言神?色如常地坐在边上,似乎没分半点?注意力在这边。
有人正问他?过几天能不能约着打场羽毛球。
“这几天不行,下次吧。”梁锐言拒绝完后扭头看向梁恪言:“哥,你四月二号有空吗?”
梁恪言抬眼:“今年过阴历?”
梁锐言一怔。
长时间没等到他?的回答,梁恪言皱眉望去:“怎么?”
梁锐言回神?:“嗯对,我让穆叔清了那天的马场,我们到时候去吧。”
阿k现在对马场这两个字积极得很:“我也去!”
梁锐言敷衍地点?头,整个人心不在焉。他?不记得梁恪言的生日?,可?梁恪言却能把他?的阴历和阳历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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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号的凌晨,柳絮宁卡着点?给梁锐言发消息祝他?生日?快乐,但梁锐言没回。按理?来?说,刨除训练时间,梁锐言的作息算不上正常,熬夜是家常便饭,今天倒是睡得早。
柳絮宁把手?机调至免打扰状态,待两幕景画完准备睡前惯例去扫了眼手?机,梁锐言在十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让她醒了直接去马场。
“生日?快乐”的这句话后面直接突兀地接着这句话,怎么看怎么怪。
柳絮宁原本想打车去的,结果刚出女寝门?就看见了停在那里许久的一辆车,与此同时,手?机里收到梁锐言的信息,让她先去玩。
也行,她一个人也能玩得自得其乐。
车刚在马场外停下,柳絮宁在安保处登记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回头,眼里露出几分诧异:“穆叔叔,您回来?了?”
面前这人六十有余,头发却浓黑茂密,皱纹稀疏,全然?看不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穆峰是梁安成的大学同学兼好友,也是这片丹林马场的主人。这几年和老?伴周游世界,柳絮宁已经不常碰到他?。
穆峰笑着:“对,好久不见啊宁宁。”
他?向周围望去,“阿锐那小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柳絮宁也不知道:“他?有事,让我先来?。”
这大周末的,球队不需要训练,也不知道梁锐言有什?么事情?。
穆峰拍拍她的肩:“不管他?,你进去好好玩儿。”
柳絮宁说了声好。告别穆峰,换上马术服后轻车熟路地往马厩走。她往里一眺,手?指屈起扣在烟白色的围栏上,敲了三道短声。
旁边传来?一阵嘶鸣声。
柳絮宁眼睛一弯,刚抬起手?,那匹红棕色的夸特马便抬头蹭在她柔软的手?心与腕间。
“换房间啦,珍珠。”
那夸特马似有感应,又亲昵地蹭了她一下。
今日?丹林三场不对外开放,绿茵茵的草坪上,除了柳絮宁和珍珠,再无其他?角色。
柳絮宁左脚踩着马镫,轻盈地转体上马后轻轻地坐下。
视线霎时变得宽阔,居高临下之间领略的风景比以往绝妙百倍。风悬着初春绽出嫩芽的绿草味道,徘徊在她鼻尖,柳絮宁的思绪一瞬间变得缥缈,摇摇晃晃地落到了上次来?马场时的记忆节点?。
她似想起什?么,顺着珍珠的额头往下摸,帮它顺毛,语气却确定:“你上次肯定是故意的。”
马通人性,上一次来?时,她一屁股坐在马腰上,声线慌慌张张,珍珠一定以为?她要和自己玩,才故意欺负她。
不过此时此刻,珍珠要是能和她对话,那才是真?的要见鬼了。
穆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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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倒是没什?么骑马的兴趣,他?绕着马场外闲适地逛上一圈后,恰巧在门?口撞上前来?的几个人。他?一乐:“你们还真?是分批来?的?”
梁锐言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叔,我起晚了。”
梁恪言向穆峰颔首。
穆峰:“恪言,锐言。”他?手?指向马场之内,“你们妹妹已经来?很久了。”
梁恪言皱眉:“您是说柳——”
“啊,她来?那么早啊!那我进去了。”梁恪言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梁锐言打断。
穆峰笑着摆摆手?:“去吧去吧,今天你生日?,这马场你做主了。”
“哥,走啊。”梁锐言走了几步后察觉到身旁无人,回过头看向梁恪言,满脸疑惑。
梁恪言收了那点?意味不明的情?绪,跟在他?身后。
换过马术服,梁恪言和梁锐言往马厩走。
“柳絮宁呢?”梁恪言问。
“肯定在骑马啊。”梁锐言回的理?所当然?。
梁恪言梳理?马匹毛发的手?一顿,正要开口,耳际突然?传来?一道高扬的马匹嘶鸣声,伴着一声欢快的女声。
他?一抬头,无边无际的绿荫场上,霞光铺满,午间的色彩是金盈盈的。沉睡的空气里有独属于开春的凉意与沉默,此时却被这两道交错的声音打破寂静。
镜片折射着刺眼的阳光,梁恪言微微眯眼。前方是一排接一排的乳白色栅栏,他?清楚地看见柳絮宁在珍珠跃起的那一瞬间露出的兴奋与对刺激的向往,像一抹开春的枝叶,嫩绿紧实,浑身充满生命力。
连毛孔都焕然?一新。
本该是一道靓丽勾人的风景线,但梁恪言思绪陡然?一偏,品出一点?别的东西。像一把锋利的刀,冰凉的刀刃剔出一个透骨的事实。
她会骑马,一直都会。这样的马术技巧,绝不是一蹴而就的,是如他?一般,凭借长年累月的学习才可?到达的水平。
梁锐言从来?都说不清自己对柳絮宁的喜欢从何而来?,如果有人一定要他?细细说出个所以然?,那么他?会将原因归于一个又一个心跳失控的瞬间。
譬如此刻。他?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无尽的风从他?耳畔迁徙过,他?只出神?地盯着远处的柳絮宁。
直到梁恪言冰冷的声音打破他?的思绪。
“她会骑马?”
声音略哑又带着压抑,梁锐言垂在一侧的手?指趋于本能地蜷曲,片刻后直直去看梁恪言。
他?不再信这种天然?的压制,他?不比梁恪言差一分一毫。
“对。”一字一顿,语气坚定,“我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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