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虽赤云富庶,但圣上如今膝下只得三位公主,哪里舍得嫁去那么远的地方。”
薛蟠坐下喝了一盏茶,又道,“三位公主如今还小,这若是要拒,说起来倒也不伤情分……”
“只是……虽每国都派了王子公主来,但离国的公主,并不只是来京一游的。”
贾环与贾蓉对视一眼,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你们忘了,沈昔如今是鸿胪寺少卿,我自然是有了风声才敢说的。”
鸿胪寺主掌外宾、朝会等事,如今各国使臣如何朝见、如何宴设都是由他们主理,自然比旁人知道的多些。
“只是咱们陛下你们也知道的,从不重女色,就算子嗣不丰,也未动过选秀之念。”
贾环点了点头,“但是若真送了公主来和亲,这样的事,怕是不好拒了。”
既然是长路迢迢地来,倘若皇帝拒了,不仅伤情分脸面,再者等那公主回去了,可要如何自处呢。
正说着话,谢修和贾蔷来了,“正赶上好日子,既是环儿做东道,可要好好喝一壶才是。”
外面伙计端了好酒好菜上桌,一时柳湘莲、琪官也来了,众人便也喝酒吃肉玩闹起来。
……………………………………
等众人出了云霄楼,也喝醉了大半,只有谢修和贾环还清醒着。
“今日客多,车想必都停到大门那边的道上去了,环儿从前边坐车罢。”薛蟠被小厮扶着,嘴上还在安顿人,“来个人,送你三爷上车去。”
谢修笑道,“且歇着吧,我送环儿去,看他上了车再回。”
太阳西下了些,贾环一向怕冷,于是依旧系着披风,“什么好送的,我自己去找一找就得了。”
“这几日路上多车马行走,免得冲撞了你。”谢修到底要送,贾环也不好拂了他的意。
二人下了楼,穿过正堂和前院子,出了大门口,果然见贾府的马车停在对面点心铺子门前。
谢修牵起他的腕子,“等再晚了风凉,你才作好了病,还是早些回去歇下为是。”
贾环被路边几个正在玩闹的小孩儿吸引了注意力,只顾着点头,“不知他们玩什么呢……这么高兴……”
“前面的!让开!叫你让开聋了吗!”
路中的人都一股脑散开了,谢修见状也忙拉着贾环躲开,好险才没让一匹马擦了身子。
“环儿,你可有事没有?碰着了没?”
贾环倒是没被碰着,就是被狠狠唬了一下,心跳都快了许多,捂着心口直缓气。
谢修见他受了惊吓,也生了气,“什么人!竟敢当街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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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纵马的人十分桀骜,又生得高大英武,听此质问便拽了缰绳回头来找,“是我又怎么样?到底没撞着你们,叫唤什么?!哪个又死了不成?”
见他的打扮不似京城人氏,脸也面生的很,不像此间世家子弟,想来也是哪国来朝的使臣。
贾环自生来从没被人这么训过,便是贾政也没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过话,何时受过这个闲气,便暗暗将他的脸记了个清楚。
“哪里来的蛮汉,竟半点道理也不讲,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这是哪里?这是大淳京城,天子脚下,你以为是你家里呢?!若冲撞了贵人你有几条命可抵?”
谢修自小也是金尊玉贵,谢家老侯爷唯二的嫡子,定城侯同胞的亲弟弟,哪曾被人说过半句重话。
便是在皇帝面前,也是一句一句子游的叫着,谁曾想今日叫个不知哪里来的外族人羞辱,更气的是气他吓着了贾环。
周围不知何时站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老少妇幼皆是对着马上人指指点点,又都赞谢修的话。
那人被他当众一通话数落,气得满脸涨红,当即便扬起马鞭要打过去。
“住手。”
又有一人骑马而来,与这人是同样的打扮,勒着同样式的额子,只是样貌更俊秀一些,神采更威武高大。
先前的人一见这人来了,气焰登时也低了下来,叫了声,“兄长。”
谢修嗤道,“我还只当是没个父母兄弟的,原来还有兄长,怎的家中也没人好好教导教导你?”
“你!”那人又扬起了马鞭,谢修也没躲的意思。
只是下一刻他称为兄长的人便往他手上抽了一鞭子,吓得周围众人都惊了一声。
这一鞭子痛得他松了马鞭,手背也瞬间皮开肉绽,血都溅了点在贾环眼尾上,远看像一颗红痣似的。
赤云渡也是腻烦了这个蠢猪似的弟弟,离家时他便说了,不定能给人全须全尾地带回去,父王还说定要带上他来。
“还嫌不够丢人的,滚回去。”说着便往那人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马儿嘚嘚地跑走了。
谢修哎了一声,他还想叫禁军将人带回大理寺好好审审,这人手真快,“你们是哪国的使臣?在城里这样无理,横冲直撞的。”
赤云渡下了马,抱拳道,“实在失礼,我这个弟弟平日里娇惯坏了,我代他致歉。”
“娇惯?他再娇惯能有环儿……再娇惯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街上小孩子多,若是撞到了还能有命在?”
贾环拉了拉谢修的衣角,“罢了,来者是客,多说无益,他们那里的规矩或许是与我们不同的。”
“回头让景阙哥哥在南街多加些人手巡视,若再撞见及时规劝便是,有实在不听的再问责也不迟。”才怪,遇到了让禁军带回去狠狠抽个几十鞭子才好。
他如此说,谢修只得罢了,拿袖子给他擦了眼尾的那滴血,“什么粗野人的血,都沾到你脸上了。”
贾府的马夫这才挤进人圈来,“都是我该死,若知道三爷在这里,早赶来了。”他还只当看热闹,谁知就是贾环差点被撞着了,简直惊出一身汗来。
贾环说了一句,“这便回罢,我也累了。”
“今日冲撞实在无礼,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赤云渡见贾环说话很有见地,声音又柔缓,心中甚是好感,只是天色昏暗不曾细瞧。
不想才上前近看,一时为他姿容所怔,竟有些愣神,“你……”
贾环一见他走到近前,又唬了一跳,这人也不知吃什么长得,实在是高大魁梧。坐在马上还不觉得,如今站在跟前,跟小山似的。
“荣国公府,贾环。”他微微颔首示意,又道,“今日的事儿不要放在心上,天色晚了,我家去了。”
赤云渡回神,自觉有些鲁莽,忙退步侧身让过,“哎,好。”
谢修哼了一声,跟在后面送他上了车,才又回身找了自己的马回了定城侯府。
第 43 章
贾环风寒才好, 一出门就又受了惊吓,他晚间回来时不让吵嚷,等到次日众人才知。
贾母派了鸳鸯来看望, 与赵姨娘一道到了月蜃楼, “若是受了惊再生起热来,可是要出大事了。”
“老太太也这样说,这不忙叫我来看看。”
二人进了院门, 满地香瓣粉花,都由日光照着, 影影绰绰, 两个小丫头在院中追孔雀顽。
“姨奶奶、鸳鸯姐姐来了。”
晴雯闻言出来了, “才说没事, 老太太和姨娘还不信,如今正在上头坐着写字呢。”
“不知好歹的小崽子, 昨儿受了惊, 也不知道自己将养。”赵姨娘哼了一声, 抬手指了指晴雯,“你们也纵着他。”
“姨娘还不知道他么, 哪里能逆了他的意, 究竟怎么着, 也只能纵着了。”
鸳鸯笑道, “偏这小蹄子嘴巧,你们自己个偷懒, 倒怨人家不好服侍。”
赵姨娘也只是笑, 两个人绕过院子上了二楼, 走过廊檐与小厅,到了贾环卧房门前。
门口站着的小丫头忙请安, “三爷,姨奶奶和鸳鸯姐姐来了。”
贾环正临完一帖字,闻言便放了笔,让香扇倒茶来,“如今天暖了,母亲也多进园来坐坐。”
“究竟怎么样,你如今大了,也知道瞒着我们了,老太太素日疼你都是白疼的?”因着鸳鸯在旁,赵姨娘说话少不得客套些,“来我看看。”
鸳鸯才接了茶,忙说,“这是什么话,早间就打发人到老太太那里去说的,只是老太太记挂,这才让我来走一趟。”
贾环坐到赵姨娘身边让看,果然见他神智清晰,眼眸明亮,只是略有些精神不济,想是昨夜没太睡好,并没多大妨碍。
“我说没事罢,母亲还不信。”
赵姨娘捏了一把他的脸颊肉,“谁叫你的身子不让人省心,既出了这事,别说我们,外头也少不得有人来瞧。”
鸳鸯因还要回老太太的话,略坐坐也就走了。
才说外头或有人来瞧,贾环这边正与赵姨娘说昨日所遇的事,外面传话说大老爷那边有客请他去见见。
“大老爷的客,如何叫我去见?”
虽心有疑惑,但因贾赦不常叫他,于是依旧换了衣裳,出了月蜃楼往贾府荣禧堂去。
正巧遇了贾芸才要出园子,见他身边没人,于是也跟在他身后一道,“怎么没见钱槐钱椿两个跟着父亲。”
贾环拢了拢披风,淡笑道,“本想着今日不出门,便放他们休假去了,总归也是难得。”谁成想半道被大伯唤了去。
一路到了荣禧堂,外门的小厮都喜得什么似的,“久不见三爷,还未给三爷道喜。”
“环三爷来了!”
贾芸站在门外替他去了披风,依旧等在那里,“父亲进去吧,我在这里呢。”
屋内也并不冷,只是地方宽大,很是肃静。
一进门入了侧厅便见贾赦坐在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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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是一位从未见过的大人,面生得很。
“见过老爷。”
贾赦见他来了便引荐道,“这就是我那小侄环儿,大人既然想见,今便可一见了。”
“环儿,这是礼部侍郎杜大人。”
贾环心内思忖,家中与礼部虽有些面上的来往,但终究也未曾深交什么。
要不就还是因为旧年的事儿,只不知此行来是什么道理,便也作揖,“学生见过杜大人。”
杜如丰今一见他,果然不与外面的人相同,便是如今满朝里的青年才俊,眼看都不及他一个。
不仅容色举止,说话也分外好听,竟不怨人赞他。
“果然……”他心内一叹,这都是儿女债,便是豁出去老脸,为了女儿也顾不得了。
自去年贾环中咒之后,杜清梓也病了,后来得知他好了她才好了些。
后又思及全是自己连累了贾环,又羞又愧又气又悔,心中一团郁气不散积存相思,竟成了病势,养了大半年也不见好。
家中人私下商议了,若不了她的心事,这病久酿成疾,恐出大事。
如此,杜如丰这才亲自来了一趟贾府想要相看相看。
贾府中除了贾环并无人知他从前中咒与杜家小姐其中的丝丝牵扯,因此今日一来贾赦也不知其中的意思。
观其情状,他便笑说,“这孩子在家宠坏了,若有不知礼的地方,大人可别见怪才好。”
杜如丰忙摆手道,“世兄误会了,今日叨扰贵府,其实……”
贾赦也是个知事的,他又只叫贾环来看,此间心思一转,竟然也明白出来了他的意思,“哈哈哈哈我必是知道了,环儿,你先回去,我与杜大人说。”
贾环只得满心疑惑地退了出去,还念叨,“奇了怪了。”
门口的人还在等着,见他出来了便将披风去与系上,“可是仍旧回园子里去?方才我见几个人往东府里去了,想是吃酒呢。”
“回去罢,午间的药我还没吃。”贾环心里想着今日的事,不得关窍,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事儿都隔了半年了,若说是迁怒来的也不像。
一路出了荣禧堂,贾环想着便顺道往老太太处请安,如此又转了道往回走,迎面撞见一个很面熟的人正往外去。
只是还未来得及细看,他又偻着身子出去了。
“那不是贾瑞?他脸上怎么了?”
贾芸笑了一声,“这两年他都没来,难怪父亲不知道。”
“父亲从前在学里见他也是知晓的,他原好色,那年不知道是在哪里招惹了个厉害的,将他脱光了扔在大街上。”
贾芸接着用手指了指脸,“又在他脸上刻了个‘色’字,脱了疤那痕也纠在一处,仍旧是那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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