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地牢时,防风已经把他们都清点清楚,按照品级分牢关好,只等伯景郁到了,点谁他就审谁。
伯景郁也亲自审问,这活儿交给防风干,他就在一旁听着。
防风审讯人没什么耐心,喜欢折磨人。
“老实交代,从木材商手里接的木材运往吉州码头交付期间,你们有没有私吞掉一部分木材。”
防风手里的小皮鞭甩在一旁的木桩子上,时刻敲打着,只要这官员说得他不爱听,皮鞭子就会招呼过去。
顶头上司前两日就被他们给砍了,家里头的人也一并砍光了,现在东州衙门后院的那些家眷,一个比一个害怕。
铡刀都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眼下这个官员自然也是畏惧的,面对防风的询问,他是一点都不敢撒谎,“据我所知没有,但我们每个人跟船不同,值班不同,司运署里大小的官员有四五十个,我只是刚升上来没多久的,大人要打听这种事情,得问那些平日里和署长大人关系密切的官员。”
“说名字。”
“杨科,李双其,慕容周,顾岩,陶冬……陈文忠。”
这人一连报出了十来个名字,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活命。
遇到一个这么识趣这么主动的,防风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你既然这么清楚,那么还知道什么别的事情吗?关于他们这些小团体的罪证。”
这官员问:“若我说了,能从轻处罚吗?”
防风的鞭子在手里轻轻拍打:“你觉得你自己有选择吗?”
那官员对上防风的视线,不敢再隐瞒什么,更不会试图不自量力地与他做任何的交易,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
这些个官员平日里都是署长的跟班,拥簇着署长,司运署内的官员和署长之间也分个亲疏远近。
他们主要就是运送各种货物,时常从中偷拿一些东西,朝廷给官员的各种俸禄,或者是其他日常所需的东西,都得经过司运署官员的手往外押运,从头小偷小摸点东西,那是常有的事情,每个官员都能干。
也不多拿,也就是夫人多几件珠钗首饰,自己多几天酒钱,朝廷过手的东西数量多得很,一千只鸭子里面少个两三只,随便就能糊弄过去,手底下那些等级低的官员,即便是知道上头剥削偷拿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司运署的差事在衙门内部来说,算得上是一个肥差。
防风给听笑了,“小偷小摸,这一偷一摸,摸走了朝廷一千七百万根木材。”
这官员听防风这么说,也没什么表情,这事儿实打实与他无关,他反正没参与其中,人家偷偷摸摸捞油水,也没带他玩。
把他放回去后,防风也懒得一个个地审,和伯景郁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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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把那十几个所谓的署长大人的心腹一次性叫齐了。
跪了三排才跪下。
伯景郁睨了一眼,人还怪多的。
防风绕着他们转圈圈,手里的鞭子在空气中呼呼作响,“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接下来的问题你们最好是如实作答,若是说不出我满意的答案,弄死几个,那都是顺手的事。”
其中有一名官员不怕邪地说:“我们是朝廷命官,你不能随意说杀就杀。”
“哦你还知道自己是朝廷命官,那就更好办了。”防风用手捏住他的下巴,鞭子在他脸上拍了两下,“今日王爷再次亲审,上级官员自然是没有权力杀官员,需要刑部复审,可我是朝廷的钦差大臣,有权就地格杀官员,只需说明前因后果,你的命,没你想得那么金贵,朝廷命官的身份也不是你的免死金牌。”
“由你们司运署押运的木材,到你们手里是六千五百万根,实数只有四千八百万根,余下的一千七百万根木材去了哪里。”
防风厉声质问。
跪地的官员无一人应答。
“嘴都还挺硬,我喜欢。”防风的鞭子随机抡在这些官员的身上,打着谁,谁就受着。
一圈打下来,鲜有官员没吃到鞭子的,有些被打在身上,有些被打在脸上。
听取哀嚎一片。
伯景郁不满地皱起眉:“吵死了。”
防风怒喝:“还不收声。”
而后他道:“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不说,我保证让你们皮开肉绽。”
防风拿了一个木桶过来,往里面扔了一坨海盐,往上头淋上热水,搅和几下,盐就化了,皮鞭被他伸进去。
防风用皮鞭敲着木桶说:“这蘸了盐水的鞭子打在你们的身上,不仅会让你们的皮肤溃烂,还会让你们的伤口噬心一般地瘙痒,说,木材到底去了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
官员纷纷回答。
防风毫不例外,流程都直接省去,鞭子直接往这些人的身上招呼,确保每一个都被他打得皮开肉绽后,他直接用水瓢舀起桶里的热盐水往这些人身上泼。
海盐没有提纯,伤口有皮肤,绝对地蜇人。
一开始大家还能忍,不过三十息,身上开始又疼又痒时,哀嚎开始不断。
防风问他们:“腌猪肉见过吧,若你们还是不识趣,我就用盐巴直接敷在你们的伤口上,给你们腌一腌。”
这么一威胁,地上这群官员的嘴再硬,那也是扛不住了。
被抽了好几鞭子的官员立刻说道:“我说,木材全都被转手卖了。”
“卖给了谁,卖了多少钱,这些钱款最终的去向去了哪里?”
防风舀了一瓢热水给他冲洗了身上的被盐水沾到的地方,让他没那么疼了。
而其他久久不开口的人,防风一个眼神,就有人对他们一对一服务,盐巴上手。
立刻就有人抢着回答:“卖给了南州的木材商,低价卖出的。”
“多低的价格?”
“一百四十万卖的。”
按照当前东府柚木的价格,这柚木应该能卖到一百七十万的价格。
一百四十万确实算得上贱卖了。
“钱去哪了?”
另一名官员说:“全都用来平东州的账目了。”
“平账?”伯景郁追问,“为何要平账?”
“东州的库银存余和账目对不上,少了一百一十万两。”
“钱呢?”伯景郁问,他心中隐约已经有了猜测。
对方说:“钱都被州府里头的官员挪用了,今日这个挪用一点,明日那个挪用一点,挪来挪去,做的全都是假账目,数额自然就对不上了。”
一百一十万,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些官员不愿意将挪用的钱补上,这才打起了大坝材料的主意,这才有我们贱卖一千七百万根木材的事情。”
别处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贪污,但是贪污贪的账目都平不上,东州是头一个。
别的州,账目和库银至少是能够对上的。
“挪用的钱都用在何处?”
“饮酒作乐,上官生辰,各种宴席的开销。”
伯景郁听到这里,是真的气得不轻,拿公款用来接待官员,摆宴席,全都用在吃的上面。
一百一十多万两银子,按照京城最高规格的流水席,不停席都要开十年。
他们这是吃龙肉还是吃凤凰肉呢。
“都宴请过谁,给谁花销过,全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接着大家七嘴八舌地就开始把自己知道的铺张浪费挪用公款的事情说出来。
知州、知州夫人、监州等官员及其家眷的生辰、满月酒。
中举宴,升学宴,启蒙宴,周岁宴。
逢年过节大摆宴席,还有践行,接风,等等乱七八糟的,隔三差五地高官还要去酒楼吃吃喝喝,全记在官府头上。
家眷们在城中买首饰记账,出门搞慈善记账,施粥记账。
主打一个羊毛全出在州府库银上。
伯景郁是真觉得给他们这些官员脸了。
别州的官员贪污归贪污,但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摆到明面上干,每一个都把自己的狐狸尾巴收得好好的,生怕一点风吹草动被发现。
“行省每年来巡查的官员宴请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每次走都是连吃带拿,钱都拿来孝敬上头的那些官员了。”
伯景郁冷哼一声:“可不得孝敬他们,若你们不孝敬他们,这些年你们东州这种逆天而行骄奢淫/逸的生活,谁会给你们兜底,把你们祖宗十八代从坟墓挖出来一起送上断头台都不够死的。”
想他王府一年那么大的开支,七七八八地加起来,也不过才几万两银子。
他们竟然能给账面弄出个一百一十万的大窟窿填不上。
何况这一百一十万是填不上的那部分,做了假账能填上的那部分,谁知道有多少。
说不准这一百一十万窟窿连他们挪用的零头都比不上。
想到此,伯景郁就像,还查个屁,提上把剑直接杀进州衙,逢人就往死了砍,血流成河剑下都不会有冤魂。
伯景郁平复怒气之后问道:“贱卖的总价是一百四十万两,账面的窟窿只需要填一百一十万两,那剩下的三十万两白银,又去了哪里。”
“其中十五万两分给行省下来的各级官员了,余下的十五万两,十万两州衙那边拿去分了,我司运署分了剩下的五万两。”
司运署四五十号人,按均分一人到手不过千把两,还得收买自己的手下,让他们把嘴巴都闭紧了,七七八八到手的估摸着能有上百两,那都已经是烧高香了,伯景郁直接都气笑了,“这点多出来的你们倒也是没放过,一点都不嫌砢碜。”
“我且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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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年在东州为官,有没有捞到一万两银子。”
官员们纷纷摇头。
他们这些官员,不过是跟着领头狗后面吃剩下的,真就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吃到的那都是前边狗吃剩下的。
能捞到大量钱财的,都是那些各层级的一把手二把手的官员,即便他们这些人捞到了钱,那也是往上孝敬的。
伯景郁笑话他们:“一万两银子都捞不到,把全族的命运都赔上,值不值?”
自然是不值得。
可当官不都是这么一代代地往上熬,熬出来,钱就多了。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这里头也没有例外的。
何况谁能想到自己搭乘的大船会翻船,好不容易拿到的船票,难道要撕碎吗?
当然不了。
所以即便捞不到多少钱,也要混迹其中,随波逐流。
伯景郁觉得心痛,这就是他们胜国三年一届的科举里选出来的人才。
真的个个都是人才。
手里的茶杯被他甩了出去,伯景郁又问:“还有些什么,都一并说出来吧,今日不说,明日或许你们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些官员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这么多了,还能指望外头的官员管他们吗?
那些官员,只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伯景郁的屠刀已经磨得锃亮,只等着去收割他们的头颅。
这些官员就跟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吐了个干净,背地里那些肮脏的勾当,全抖落了出来。
别的州存在的情况,他们东州也不差。
什么压工价,提物价,东州也是一点不逊色别的州。
只是胜在河运海运陆运都发达,人口重心也在西边靠近东府和东北府,在京州辐射圈外,物价是虚高一点,不容易被发现。
伯景郁他们一路走过来,就没有发现物价不正常。
还有一点令人发指的是东州存在很多暗娼馆,很多官员过来巡查,和暗娼勾勾搭搭,回去的时候再往官员随行的队伍里塞上两个娼/妓。
这都说家花哪有野花香,京城官员的小妾也都是出身名门,受到良好的教育,从小也都是被当作大家闺秀培养的。
和这些专门被培养出来,为了取悦男人的娼/妓从根本上就是不同,没有多少男人,能够顶得住娼/妓的诱惑。
胜国禁娼不禁赌,娼/妓馆这种地方,是三令五申不许存在,东州的官员竟然搞起了这种营生,还往京城送给官员——简直是胆大包天。
“还有吗?”
伯景郁想知道,他们在东州,还整出了哪些惊世骇俗的东西。
“育养紫河车和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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