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家旺指责的人拍开张家旺的手,冷笑:“张家旺,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职责我?我当初不过随口一说, 是你自己心里不服气,觉得自己能的厉害, 所以匆匆来衙门告状,你现在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呸!”
“你!”张家旺被戳破心事,口不能言。
“够了!”钟知县用惊堂木震慑他们,“你们瞧瞧你们现在的模样,都是读过书的人,何至于此?!一幅嫉恨的嘴脸,你们对得起读过的圣贤书吗?啊?”
“大人,惭愧。”
被责骂的八个人齐齐作揖,不管别的,先给钟知县致歉,免得得罪钟知县。
钟知县还想说什么,堂外一名小捕快领着长衫折扇一人进来。
“大人,周夫子到了。”
周自言把折扇插入腰中,拱手作揖,“钟大人。”
他是秀才,可以见官不跪,所以只用站着便好。
“周秀才来了啊。”钟知县捋捋胡子,“既然人到齐了,那你们就自行解决吧!去,自己解决。”
钟知县摆摆手,显然已经腻烦处理这种学子之间的争斗。
阿穗走到周自言身边,把事情经过告诉他。
周自言点点头,心中有数。
几炷香之前他还在吉庆街和宋卫风一起买绵白糖,结果文秀急匆匆过来告诉他,衙门把那五个小孩带走了,让他抓紧去衙门。
周自言那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急匆匆就赶过来。
闹了半天,就是被人状告舞弊了啊!
偏厅内简直泾渭分明,周自言左手边站着八名学子,八个人穿着三种学士服,确实来自三家书院。
为首的二人,身穿妃色,应该是城南欣阳书院的。
而右边,阿穗正护着他的五个小学生。
“老爷,学子们平时做过的题,还有那些看过的书,我都叫他们带来了。”阿穗指指五个小包袱,“全在这里。”
“做得好,辛苦你了。”周自言也不含糊,一个一个打开包袱,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县令大人,这里都是五名小学子平时上课用的东西,书籍已经卷边,平日练习也做的不少,足以证明他们读书的刻苦。”
张家旺等人没有功名,只能对周自言这个秀才行礼。
他们现在已经明白这五个孩子确实有些本事,但他们还是心有疑惑:怎么现在年纪越小反而懂得越多了?
这不是反其道而行了吗?
张家旺作揖后说:“周秀才,你是他们的夫子,也是去年宋镇声宋小学子的夫子,吾等不明白,你为何能教的几个孩子如此聪慧?这其中,当真没有什么原因吗?”
他现在万分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证明,以此来安慰自己,考不过小孩,并不是他的问题。
但周自言不打算给张家旺这个机会。
他纠正张家旺等人的错误,“首先,不是我教的他们聪慧,而是他们本身就极为聪慧。 ”
“读书人无非两种,一种天赋上佳,一种后天刻苦,不能因为后天刻苦的人太多,就忘记了这世上有的人,就是天赋绝佳不是?”
这句话就是在暗戳戳的说,他门下的小学生全都是天赋上佳的读书郎。
狠狠戳了人心窝子。
张家旺一口气咽不下,捂着胸口道:“难不成算上去年的宋学子,六名孩童,全都是天赋上佳的读书天才?而且这六名小天才,全都入了您的门下?”
这等巧合,天都不信吧!
“周某可没说这句话,这是你说的。”周自言把五个孩子的教科书和读过的书卷全都一字排开,“这些都是他们日日阅读的书籍,不光这些,我屋中,还有他们家中,书都要多的放不下了。”
“先天的天赋,加上后天的努力,如何不能考过一个县试?”
张家旺等人纷纷走过去,查看这些书籍。
其他东西他们也有,并不稀奇,张家旺一眼就发现一本不一样的书,抱着那本简陋的书籍看个不停。
这本书明显不是书市上的正规书,看笔记和装订,更像是自己做的。
第一页,记的是关于四书五经的注解,稀松平常。
中间部分,开始变成科举考题的联系,一道一道,不胜枚举。
每一道题下面都有六七个答案,从笔锋来看,前面六个应该是学生的笔记,最后那份答案是夫子的。
张家旺一道题一道题看过去,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题……从不曾在其他书中见过,像是出题人自己想出来的,可每一道又都符合科举考试的要求……
这、这分明就是科举题目的押题啊!
张家旺不敢相信,连忙翻到后面部分,好么,更不可思议了。
最后部分既不是注解也不是考题,而是一份纲要一样的东西。
从县试开始,近五年县试出过的题和主考官喜好全都写的清清楚楚。
在下面还放上了关于县试考试核心的讨论,每一个会考到的点都掰开了,揉碎了,就差直接喂到那五个小孩嘴里。
县试说完了,又说府试……最后竟然连乡试和会试都讲了一下。
“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张家旺近乎疯了一样翻看这本所谓的教科书。
他不是没在书坊见过那等帮助考生预测科举的书,但里面的内容,从没有这么细致过。
更别说什么揣测主考官的喜好了。
出书的人自己可能都不曾进过朝廷,又如何能针对每一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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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主考的官员,点出他们的喜好?
他……他要是也有这样一本书,怎么还会考不过县试,怎么会!
“张兄,张兄,你没事吧?”
张家旺的表情实在太拧巴,剩余七人连忙按住他,生怕他在衙门闹出什么乱子来。
张家旺抓住一位同窗,“你们看,你们快看啊!”
这位同窗尚在愣怔,张家旺又去抓另一位同窗,“你们看,看了就知道我在激动什么!”
“……莫不是魇着了?”
其他人嘀咕着张家旺的不同寻常,纷纷翻开那些教科书。
这一看不知道,看了,几乎和张家旺一个反应。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有人直接站到周自言面前,捧着书问:“你不过是一个乡野夫子,为何能对那些主考官大人这般了解?!”
“你又为何能知道朝廷动向,猜测下一轮考试会出什么题目?”
“这些……这些题目,难道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周自言差点被这名学子怼到鼻子上,他往后退了两步。
这位学子穿着妃色学士服,头上还带着一顶白色的四方帽,周自言免不了想到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文山长。
“文山长气度不凡,胸有沟壑,他知道你身为书院学子,在外这么咄咄逼人吗?”周自言往后一坐,身后正好有一把镂空梨花木椅上,他按着扶手,捋好自己的大带,坐稳木椅。
右衽直裰大袖层层铺开,周自言免去唇边笑意,不怒自威。
那名学生喉中仿佛被噎住,竟然鬼使神差地退后,拱手作揖,“学生周奇方,失礼了。”
周奇方在心中捶打自己,怎么就这么没有骨气,竟然被对方吓住了?!
可他……可他真的太有上位者气度,令人不自觉便想恭敬一些。
五个小孩跟着阿穗都站到周自言身后。
虽然不敢乱说话,但都挺着胸膛,气势十足。
哼,看谁敢欺负柔弱的周夫子!
钟知县慢慢品茶,清了清嗓子,“文山长,好些日子没见了,改日是得拜访拜访了。”
名叫周奇方的学子一听,暗道不好。
钟知县这话,一是在说他与文山长关系匪浅,二是说,将来见了文山长,可能会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文山长,到那时,自己身为欣阳书院的学生,定然逃不了文山长的责备。
“周秀才,方才多有失礼,请周秀才原谅则个。”周奇方再次作揖,这次弯腰的姿势恭敬了许多。
张家旺走到周奇方身边,周自言这才发现,“哟,你们两位是一个书院出来的?”
“吾等是同窗。”周奇方坦诚道,“这位是张家旺,张学子。”
张家旺顾不上介绍自己,现在只想知道这本书的来历,“周秀才,周夫子!这书,你到底从何寻来的?”
王小妞心直口快,在周自言身后抢答:“这是我们夫子自己写的!”
他们亲眼看着周自言一笔一笔写下的心血,怎么会是外面买的呢?
周自言拿过一本教科书,翻了两页,又放下,“这根本不是什么书,不过是一些练习之作的合集罢了。平时我出题,他们做题,做多了边想着整理出来,以便日后再翻阅。”
“那这后面的所有,都是你写的吗?”张家旺捏着书页,指尖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泛白。
“自然。”周自言点点头,“空闲的时候写两笔,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
写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回忆以前见过的那些官,这一落笔就停不下来。
直接把每位大人在科举方面的喜好都讲了一遍,现在看来,确实写的有点多了。
“什么书啊,这么让你们着迷?”钟知县在堂上看了好一会,发现他们始终拽着一本书不放,心中也起了好奇心,走下来查看一番。
结果钟知县也看沉默了。
“这书……”钟知县揪住自己的胡子,“挺……不同寻常。”
他为官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讲解这么细致的书。
里面怎么还有关于几位大人的详解?
钟知县握着某一页,眯起眼睛,指着上面某一行字道:“这位张大人……不正是本县会试的恩师吗?”
那年他从乡下考去京城,第一次见到的京官便是张大人。
拿到会试名次后,张大人还拍过他的左肩,让他继续用功,将来定能成事。
谁知道自己却在这马鸣沟当了二十多年的九品县令。
“县令大人认识这位张大人?”周自言没想到他随手写的几位大人里,竟然就有钟知县的会试恩师,“这位张大人已经是礼部左侍郎了。”
他离京的时候,张大人确实在礼部。
现在么……不过才一两年,应该还没到调职的时候吧?
“正是,正是。”钟知县放好手中书,目向远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张大人身体可还好啊……”
他都变成老头子,想来张大人也已经老了吧。
“张大人挺好的,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每日都不忘饮酒。”周自言说了两句张大人在朝中的趣事,“之前还因为饮酒的问题,被陛下责备了两句,不过张大人只戒了两天,便又开始喝了。”
张大人就是个酒蒙子,戒酒,没戏。
敬宣帝骂不动,也懒得再管这个‘阳奉阴违’的老臣。
周自言说了这么些京官秘闻,钟知县都不觉得奇怪,反而能在周自言说完后哈哈笑两声,“能喝就好,能喝就好。就是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去见一见恩师。”
“一定会有机会的。”周自言微微低头,拱手。
旁边听过全程的几人,可就没有钟知县这么好的心态,全都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他们没听错吧?
这位周夫子,是在和县令大人闲话京城的大人?还是京城礼部的左侍郎?
那可是正三品的京官啊!
“县令……大人,你们、你们?”张家旺眼前一黑,觉得自己前途要完。
能和钟知县讨论京官,这位周夫子也绝非善类。
周奇方也是同样的感觉,差点都要站不住。
周自言被钟知县勾起往年回忆,现在心情舒坦许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你们不可能不懂啊?”
他颇为无奈,“这些题目正是我针对县试出给他们的。”
“从入秋开始我们便一直这么练习,所以才能积下这么多道题目。当然,你们从墨迹是看不出时间的,现在这份是后来誊抄的。”
“我知道你们心中或许有不服,觉得自己寒窗苦读这么多年,竟然考不过五个孩子,可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模样,心态不稳,嫉心暴涨,哪还有君子之风,哪还记得自己是一名读书人?”
“而且你们为何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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