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咖啡,喝了一口,不禁眯起眼睛。
顾放没有她斯文,喝了一大?口,眉心微微蹙起,嫌弃地撇撇嘴,咖啡豆还?是不太行。
沈星言喝完咖啡才回家,顺便把球球的饭盆和床搬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咖啡的缘故,睡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后世的父母叫着她的小名,一会儿是沈岚黑着脸问她,她把自己的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猛然间惊醒,看了下表,才两点?四十,下了床,倒了杯水喝。
听到楼下有警车经过,不知道是发生了命案还?是有纠纷。
重新?再躺下,总算没有再做梦。
清晨,被闹钟叫醒。洗了脸,吃过早饭,赶去上班。
办公室里没有人,去了二支队才知道昨晚发生命案,鲍武和安信出了现场,没有叫她。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在城南的一条马路,南阜市的南边有一大?片棚户区,近期打算改造。规划已经出来了,先建一座立交桥,再拆掉棚户区,建设新?城。
原来的老?路要?挖掉,由于工程紧,工人们三班倒,连夜施工,谁知道在今天?凌晨,挖出来一块人骨,工人们吓得够呛,报了警。
鲍武接到电话,带着安信到了现场。
现场已经被警方封锁,警员们拿着铁锹正在挖路,尸体的全貌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
尸体整个被水泥封住,随着水泥被敲落,骸骨露了出来。
眼看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顾放怕引起骚乱,当即决定把尸骨连带着水泥一起带到法医室。
法医室里,三个法医,小心翼翼的去除尸骨上的水泥,每块水泥都尽量保持完整。
尸骨已经完全白骨化,除了被工人挖出来的腿骨,其他部位都保持完整。由于没有了水泥做支撑,尸体成平躺的姿势,脖子歪向一边。
死者?上身?穿一件灰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外套,西装很?宽大?,跟衬衫的尺寸不符,像是穿的别人的衣服。下身?穿深蓝色的牛仔裤,黑色皮鞋,同色袜子。
经过对死者?颅骨、牙齿和耻骨联合面的分析,初步判断死者?是一名男性,身?高在172cm左右,年龄45岁左右,死亡时间在3到5年之?间。
由于死亡时间久,尸骨已经白骨化,无法判断死者?是生前被封入水泥还?是死后。
顾放摸着下巴沉思,“有没有可能模拟死者?被埋入水泥时的样子?”
鲍武道:“有难度。”他去看沈星言,沈星言道:“可以把敲下来的水泥块重新?复原成包裹尸体的样子,再灌进石膏水,等石膏凝固,把水泥敲碎,石膏的样子就是死者?被埋入水泥时的样子。”
鲍武点?头,“这个法子可行。”
安信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星言,不知道她从哪里想来的点?子。
几个人说干就干,把水泥按照原来的样子复原好,再用胶带粘起来,只留头部的位置,灌入石膏水。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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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石膏凝固的过程中,提取了尸骨胃部附近的几块骨骼,做毒理检测。
然后又找了空瓶,把颅骨和牙齿放进去,倒入无水乙醇,半小时多?后,有多?颗牙齿的牙根变成了橘红色,说明死者?有缺氧窒息的过程。而?颅骨表面并没有发生改变,推测颅骨没有遭受过暴力打击。
此?时石膏也?凝固好了,石膏像保持了死者?生前的样子,举着双手,仰着头,双腿抬起,看姿势更像是在呼救。
毒理结果出来了,死者?并没有中毒。
尸骨也?未发现机械性损伤,死者?很?有可能是被活埋的。
安信道:“多?大?的仇怨,把人活埋在水泥里。”
鲍武道:“有没有可能是打生桩?”
“什么是打生桩?”
顾放解释道:“打生桩是一种迷信的说法,古时候人们在大?兴土木的时候,害怕惊动鬼神,在建造的过程中发生意外,就把活人生葬在工地上,相当于对鬼神的献祭,防止出现意外,尤其在大?桥合龙或者?建筑封顶的时候常见。”
“说起这个,我倒是看到过建筑物在封顶的时候会拉一条横幅,写着封顶大?吉,是不是跟这个类似?”
顾放点?头,“毕竟是新?社会了,不能随意草菅人命。不过,这个案子不像是打生桩,打生桩对活人埋葬的位置很?讲究,而?发现尸骨的地方是一处下坡的拐弯处,位置不符。
这样,小沈先跟我去找下钟教授,复原下死者?的样貌,好寻找尸源。”
钟教仁已经成了警方的编外人员,每当遇到要?给死者?或者?犯罪嫌疑人画像,总会第?一个找他。
顾放开车,沈星言拎着头骨,去找钟教仁。
钟教仁已经驾轻就熟,加上最近研究头骨颇有心得,画起像来如有神助,很?快复原了死者?的样貌。死者?申字脸,额头很?窄,眉毛浓郁,一双细眼睛,蒜头鼻,嘴唇很?厚,嘴巴外突,下巴很?短。
钟教仁看着画像,“看起来很?凶悍,不好相处。”
沈星言同意他的观点?,人的相貌确实能反映出性格,所谓相由心生就是由此?而?来。
两人带着画像和头骨赶回市局,此?时天?已经黑透了,整个城市都点?上了灯火,霓虹灯在身?后连成一条线。
顾放道:“我已让江胜宇去查当年修建公路的施工队,希望能找到线索。”
江胜宇查到当年是一家私人老?板承包的工程,老?板现在已经开了建筑公司。据他回忆,当年建公路时,由于资金不足,请的都是便宜的临时工,反正给棚户区建的,道路差点?也?没人追究。
至于当时有没有发生特殊情?况,他早就忘记了。老?板给了一个当时负责工程的联系方式。江胜宇找过去,那人对当年的情?景也?不大?记得了。
江胜宇问:“当时有没有人失踪?”
那人摇头,“因?为要?给临时工发工资,我每天?都会清点?人数,生怕发错,我可以确认没有人失踪。”
带着消息回来的江胜宇,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顾放。
如果当年没有人失踪,那被埋在水泥里的人会是谁呢?
第54章、公路埋尸案(二)
虽然有复原后的死?者相貌, 可是仍旧找不到死者的身份信息,又是谁活埋了他。
沈星言对死者的衣物进行研究化验,发现衣服都是常见的纤维, 而在西装的内里发现了一根毛发。由于毛发上没有活体组织,无法提取到DNA, 只能暂时保存。
这个时代的DNA技术刚刚起步, 提取骨骼的DNA几乎不可能,这就给寻找尸源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棚户区的公路恢复了施工, 人们在茶余饭后会把公路里的埋尸当做谈资。有人说,当年公路施工, 连降暴雨,把刚打好的地基冲了,说不定就是公路里的冤魂闹的。
也有人说, 是因为修路破坏了风水, 鬼神?发怒, 所以才连降暴雨, 被埋进公路里的人就是祭品。
一时间众说纷纭,就连报纸上都出现了以此为题材的连载小说。
小说里写?, 死?者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才会遭到报应,被活活埋进了公路。小说里把凶手视为为民除害的英雄, 甚至还给起了个名字叫公路大侠。
顾放把报纸摔在桌上, “胡说八道!完全是诱导群众, 这样的小说就该封杀!明明是个杀人犯, 却说他是大侠, 这个莫须言,明明就是颠倒黑白!”
沈星言等他发完脾气, 把报纸收起来叠好,“今天报纸的销量特?别好,群众对大侠的呼吁高涨,反而对警察很失望,说我们不会破案,抓不到凶手,还得?要人民群众出力?。”
顾放被气笑了,“合着案子都是他们破的,我们是吃干饭的!一根笔杆子就能煽动群众,我看?广源日报为了销量,连底线都没了。我得?约谈下他们主编,不能为了赚钱不管黑白。”
顾放刚说约谈,张长明的电话就来了,他已经知道了连载小说的事,并且已经约谈了主编。这种明显颠倒黑白的言论就不要在报纸上出现了,即使是小说。
广源日报也表了态,今后将会严格审核小说内容。
张长明督促顾放尽快破案,堵住悠悠众口。
顾放保证一定做到,至于眼?前遇到的困难却只字未提。
放下电话,顾放叹了口气,一点儿眉目没有,谈什?么破案。
近几天,各大电视台、报纸都在滚动播放受害者的画像,期望找到与?受害者相关的信息。
沈星言为了攻克骨骼提取DNA的难题,一直泡在法医室里。她回忆当年看?过的学术著作,决定用CTAB法提取出DNA。CTAB是一种去?污剂,能溶解细胞膜,使核酸沉淀出来,最后再利用乙醇去?除CTAB,从而得?到DNA。
这种方法虽然繁琐,用的时间久,提取DNA需要的尸骨多?,可是试剂好找,容易实现。
鲍武听说她要分离出尸骨里的DNA,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若是真能提取出来,那将是DNA技术的一次突破。
他有些激动,鼓励沈星言好好攻克难题,至于其他的,有他和?安信就足够了。
安信举双手赞成?,若是真能成?功,他就是亲眼?见证奇迹的人。
沈星言哭笑不得?,把她架的这么高,万一研发不出来怎么办。
为了不辜负大家的期望,沈星言把自己关进了实验室。为了能够尽快研发出新技术,鲍武给她弄了一小块实验室。也是为了安全考虑,有的试剂有腐蚀性。
就在沈星言埋头研发的时候,一个男人来到了市局。
男人穿着棕色外?套,袖口处磨破了,裤子也发了白。他留着寸头,眼?睛细长,脸庞黝黑,手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做体力?活的。
男人说:“我看?了电视上的画像,怀疑他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我我爸让我来看?看?,万一是,就跟表舅他们报个信。”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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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尸体已经白骨化,只能靠衣物辨别。
男人有些为难,“我跟他见面不多?,只看?衣服,也看?不出来。”
顾放道:“你表弟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他叫白伟,没有正经工作,竟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男人说起来他来满脸嫌弃,“反正我们家挺看?不上他的,我记得?有一年他去?我们家做客,偷了我爸放在碗厨里的钱。要不是我爸非要我过来,我才不会来认尸。“
顾放心中一动,“他坐过牢吗?”
“坐了不止一次,盗窃、抢劫,他是个惯犯。”
如果?有案底就好办了,顾放立刻叫祁家宝查找,果?真找到了他的信息。白伟,1954年出生?,广源省南阜市献县人。曾经在73年、75年以抢劫罪入狱,后来又以偷盗罪在86年入过狱。
入狱的照片和?画像十分相像,为了进一步确认,顾放又去?找了钟教仁。
钟教仁比对后,确认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顾放和?江胜宇一起赶往献县,献县是个小县城,很穷,街道上的建筑物大多?破旧。有很多?路边摊,摊主的脸庞黝黑,看?人的时候带着怯懦。
他们先去?了派出所,民警郝大强介绍说,白伟是挂上号的人,跟着一帮地痞流氓竟干些违法乱纪的事,三天两头到局子里报道。
这几年没有见过他,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谁知道竟然死?了。
顾放问有多?久了,郝大强回忆,至少三年了,跟死?亡时间正好对得?上。
“当年跟白伟在一起的人还有谁?他们现在在哪里?”
“有几个经常在一起厮混的,其中一个开了个麻将馆。”
县城虽然穷,打麻将的挺多?,里面坐满了。有年轻的,也有上了年纪的,男的,女的都有。房间里乌烟瘴气,跟放了几个鞭炮似得?。
郝大强一进去?,麻将馆里就安静了下来,都诧异地看?着他。一个男急忙人走了出来,挂着笑脸,“郝警官,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这是市局来的同?事,来你这里问点事。”
男人的脸色一僵,弯着腰做出请的姿势,“请进请进。”他迎着三个人到了屋内,跟屋外?的一个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忙安抚,“大家继续玩,没事,没事啊。”
里屋是个小会客厅,桌上摆着几瓶啤酒,还有没有吃完的菜,筷子在桌子上扔着,地上有喝完的啤酒瓶子,其中一个还倒了,房间里一股烟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男人忙收起啤酒,“不好意思,太乱了。你们坐,不知道警官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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