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正在拆卷的朱老师。
朱老师高高在上地扫过底下的学生:“我的眼里揉不下沙子,所以,把小心思都收起来,要是被我发现作弊,后面的考试也都别考了,别以为你们有什么特权!”
她的眼睛直直盯着江子衿,几乎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她就是在警告江子衿这一个人。
连考场上的其他学生都顺着朱老师的目光看向江子衿。
江子衿一个口型:“傻逼!”
朱老师看见了,气得发抖,但她硬生生地压制住了。
“开始考试!”她的脸活像去给人上坟。
考到中途的时候,江子衿正在做一道大题,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来掀他的卷子,差点把卷子撕烂。
“有完没完?”江子衿冷下脸,他刚刚算到关键步骤,这一个打扰,他的计算得重来。
朱老师呵呵道:“你站起来,我刚刚好像看到你有什么小动作,我检查一下。”
“想让我站起来,行啊,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不然今天这事咱就没完。”江子衿靠在椅背上,眉眼间的戾气很重。
朱老师在这一刻好像看到了之前的江子衿,喝酒打架荤素不忌,甚至还敢跟老师动手。
是最近的江子衿给了她一种错觉,让她觉得江子衿是个泥人,可以随意拿捏。
她感到有些害怕,气势有些不足:“你你,怎么当学生的!”
“你怎么当老师,我就怎么当学生。”江子衿把椅子拉近,低下头继续写卷子。
朱老师气得大口呼气来平复心情,这个考场的学生本来就是混子居多,根本不怕老师,冲着朱老师喊:“老师,你像头猪一样喘气,打扰得我们根本没办法学习啊。”
朱老师气得差点当场撅过去。
整个考场也哄然大笑。
江子衿拍拍桌子:“考试呢!”
下一秒,考场安静了。
另一个老师也赶紧下来把朱老师拉了回去。
江子衿看着这位朱老师,嗤笑了一声。
接下来的考试,朱老师人跑了,只剩下一位监考老师。
也算风平浪静。
江子衿虽然成绩变态,但还是有偏向,他语文英语好,但数学物化相比于语文英语还是稍弱一点。
而且这书里的考试难度比他原来的难度真上了好几个档次。
最后一道大题居然还涉及到了微积分。
所以朱老师也算撞到枪口上了。
不过江子衿大体还算满意,赶在15分钟前交了卷。
面对这个,他向来有绝对的自信,检查完一遍如果能全对那就是全对,没有就是没这个缘分。
他交了卷,正准备出门。
监考老师却突然叫住他:“你去哪?”
江子衿回头:“?”
监考老师拍着讲台上的另一沓卷子:“还有一张呢?你忘啦?”
“我——。”江子衿捂脸,不行,他丢不起这个人。
“我上厕所。”
监考老师挺纳闷:“这么急?跟我说都不说一声?”
这——
承不承认?
好像两个都挺丢人的。
江子衿木着一张脸:“不是,其实我是选择性忘记这变态数学还有两张卷子。”
虽然他能考满分,但他也觉得数学挺是个变态玩意儿的。
监考老师被逗笑了:“贫嘴,赶紧回去。”
江子衿迈着两条从头麻到脚的腿回去。
附加卷连江子衿做起来都有点卡,更别提这考场的人了。
反正江子衿从后往前收卷的时候,大部分卷子都是空白的。
其中有个哥们问:“哥们儿,你是把题目抄了一遍吗?”
江子衿:“?”
那哥们儿向他展示他的卷子:“喏,我也写满了,我把题目全抄了一遍。真绝了,我抄的时候发现题目还有我不认识的字。”
江子衿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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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哥们可真有意思。
然后下了考场,江子衿跟这自来熟的哥们搞好了关系,称兄道弟,两人迅速勾肩搭背,然后成为了饭搭子。
余惊年对着这高大帅气的哥们惊疑不定,芝麻大点的情商让他想起了以前江兄的性取向,嘴也就秃噜了出来:“江兄,这,这是你男朋友?”
他甚至还下意识去看霁哥。
江子衿脸一黑:“滚你大爷的男朋友,你考傻了吧?老子是直男,这是跟我一个考场的,叫——。”
made,一直哥们哥们地叫,忘记问名字了。
他冲着哥们问:“哥们,你叫什么名字?”
哥们特爽朗:“我叫叶深,高二十六班的。”
十六班是体育特长班。
他还冲着霁淮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年级第一,霁淮。”
“害,叶兄,可以这么叫你吧,行,我就这么叫了啊,这年头,谁不认识这尊大佛啊是吧?考试前都得拿他出来拜拜。”余惊年也是个自来熟的。
叶深哈哈大笑:“是,这回我刚拜过,在手机论坛上下了照片,对着照片上了三柱香。”
这画面——。
江子衿实在没能憋住乐,当着被上香本人的面,把手臂搭在叶深肩膀上,头埋在臂弯里,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余惊年和白禾稞不是很敢笑,就是怂怂地偷看一眼霁哥,再偷看一眼笑出眼泪的江子衿。
霁哥和江哥这梁子是越结越深啊。
吃饭的时候,余惊年还是讨论考试,数学很好对答案。
“霁哥,你那道证明题用什么证明的?我想了好几种办法都没想出来。”
“求函数面积。”
“尼玛,那是道空间几何的题啊,怎么拐到函数去了。”
“日,”余惊年想了想,“真特么可以证啊,艹!真尼玛变态。”
叶深小声问江子衿:“害,你是不是也听不懂,和学霸做朋友真难。”
江子衿:……。
实不相瞒,我听得懂,而且那道题我也是用的一样的方法。
叶深没得到回应,于是为了插入新集体,直接背刺江子衿,把监考时江子衿的趣事给说了出来。
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引人入胜。
余惊年巧妙抓住重点,像找到亲人似的:“江兄,终于见识到了数学的变态了吧,是不是变态难!”
江子衿咬咬筷子实话实说:“还行。”
余惊年翻了他一个白眼:“你怎么跟霁哥一样,霁哥你觉得呢?”
霁淮做了做思考状,江子衿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他。
“挺简单的。”霁淮说。
江子衿扯扯嘴角,心想你特么就装逼吧,这套试卷怎么着都称不上简单。
就算能写满分出来,也不是套简单的卷子。
然后,江子衿又跟霁淮对上了一眼。
电光火石般,江子衿想到了中午的事。
日,江子衿想明白了。
霁淮特么的是在挑衅我!
江子衿气一闷,而且余惊年也不像中午一样质疑霁淮。
虽然情有可原,但气闷。
饭后,叶深跟江子衿边走边凑到一起讲笑话,帅哥漂亮少年的组合很受瞩目,路人频频回头。
霁淮三人落了两人半步,余惊年感叹道:“江兄人缘还挺好,自从论坛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消失后,江兄身边就堆满了人,连考个试都能认识个朋友。”
江子衿今天穿的衣领有些低,那块颈骨上的小痣随着江子衿的动作若隐若现,从后面看,显得露出的皮肤都带了点隐秘的意味。
余惊年还在说:“是不是挺讨人喜欢的?白白?”
白白还没点头,霁淮轻轻地嗯了一声。
余惊年没反应过来:“霁哥,嗯什么?”
霁淮道:“没什么。”
他想起最近江子衿对他的疏离,他一度觉得没什么,理应如此,这是他期盼的结果。
“就是感觉不太好。”霁淮说了一句。
*
之后的考试也没再遇上朱老师之流,江子衿顺风顺水地答完了题目,跟着叶深在楼下等余惊年他们。
八校联考考完就放两天假,余惊年拉了个五人群,郑重宣布说这必须得聚个餐。
挑来挑去,还是决定去撸串。
要放假的学校那是聚集了一堆人来疯,一个个恨不得窜上天去。
校门就开了个三人并肩同行的通道,一整个学校的学生拥在出校门那条道上,直接水泄不通,媲美北京交通,还是晚高峰的那种。
江子衿挤在里面,直接被后面的人踩住了鞋跟。
江子衿愤怒往后看,那人朝他道歉。
结果之后的短短一米,那人站在他身后,活生生踩了他三回。
但那人一踩完就连声道歉,让江子衿连气都没处发。
他想走到另一边,结果发现根本挤不动。
江子衿捂着脸算,照这样子,到校门起码得踩个二十来回。
突然,踩他鞋跟的那位大兄弟叫了一声:“霁淮?!”
然后一阵窸窸窣窣。
江子衿下意识往后看,发现那大兄弟已经去了后面,而他后面,是高了他半个头的霁淮。
在人群的嘈杂声中,霁淮的声音离他极近:“别回头,往前走。”
江子衿回过头,慢慢往前走。
从楼到校门的那一段路,再也没有人踩过江子衿的鞋跟。
身后的那人也离得他极近,一路上,好像没人在说话。
出了校门,江子衿感觉空气都清鲜了,他问霁淮:“那大兄弟站你后面,没踩你吧。”
“没有。”
也许是认识霁淮,那大兄弟愣是不敢急了,怂怂地放慢了脚步。
江子衿:“这还看人下菜碟啊。”
“不过谢了。”江子衿恩怨分明。
余惊年他们都一开始就被挤散了,没办法他们又不能学女生手挽手。
然后,余惊年穿着一双黑色的白球鞋,白禾稞提着一只鞋子,出来的时候才穿上。
江子衿问白白:“这么猛啊?”
白白打字道:“我在你旁边两三个身位的位置,刚开始还好,走了一半来了个人一直踩我鞋跟,我鞋又有点大。”
看样子,是之前踩江子衿的那位大兄弟。
江子衿刮刮鼻子,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撸串解决不了的,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余惊年拿着手机看大众点评,说:“这附近有个职校,职校后街的烧烤摊听说味道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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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被打卡成网红店了,咱们去那吧。”
众人都没什么意见。
烧烤摊果然火爆,炭烤的烟火气息混合着浓重的味料加持下的烤肉香味,打着弯冲入云霄。
他们五个运气好,老板娘是个十足的大颜控,愣是吩咐噘着嘴不乐意的老板收拾出了一个桌子和五个凳子,还把对着老板吹的电风扇给匀出来了一个。
老板已气疯。
余惊年闲着也是闲着,问老板娘:“老板娘,你是冲着谁啊?”
老板娘羞涩一笑,目光不断在霁淮和江子衿流连。
余惊年来劲了:“那冲着他俩能给我们送波菜不?”
老板娘很大气:“行啊。”
余惊年指着霁哥:“瞅瞅,这能送什么?”
老板娘一挥手:“十串牛肉串。”
余惊年眼睛亮了,指着江子衿:“那这个呢?”
“十个生蚝!”
“卧槽!”余惊年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靠脸吃饭吧。
叶深嘿嘿笑道:“霁哥比江兄你要值钱啊。”
事端挑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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