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客人过来尝尝?”
乔枝从善如流地应了,跟着村长夫人走到?前厅,然而刚刚走到?地方,别说吃水果,坐都没能坐下来,外头就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大喊。
“村长在吗?村长,我儿?子出事了——”大门?外传来男人拖长了声音的大喊,很快一个抱着小孩的青年男人就跑进了村长家的院门?,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青年女子。
两人脸上皆是?一片慌乱之?色,而那被抱在男人怀里的小孩不住发出像是?喉咙里含了痰的含糊声音,听声音似乎意?识已经模糊了。
男人声音很大,很快就将里屋喝酒的村长喊了出来。村长饮酒后红光满面,但意?识还清醒,匆匆忙忙来到?前厅后,径直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孩的脸原先朝着男人胸膛,村长这一问,男人立刻将他的脸翻了过来朝向村长。乔枝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这正是?昨天那位向村长通风报信的小孩!
乔枝昨天看到?他的时候,小孩像是?在地上打过滚似的,脸和身上都灰扑扑的,现在脸倒是?被家人擦干净了,但涨得比酒后的村长还红,嘴里还说着不成句子的胡话?,似乎是?发了高烧。
男人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村长,我家娃昨晚半夜发了高烧,烧到?现在还没退,还一直在叫脚疼脚疼,是?不是?他昨天回家晚了,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闻言,乔枝往小孩的脚看去。
小孩没有穿鞋,只不过刚才由于视角原因,乔枝没有看到?小孩昨天受伤的那只脚的情况,现在往边上走了走,换了个角度总算看清了。只见那只脚上肿胀流脓,光是?看便觉得惨不忍睹。
村长已然叫村长夫人去屋里拿了一床被子铺在桌上,又让男人把小孩放在被子上,看上去是?要在前厅验一验小孩身上有没有脏东西。乔枝忍不住问道:“他昨天回来以后,你们有给他好好清理伤口吗?”
这对?夫妇投来茫然的目光。
……好的,乔枝明白了。
“我觉得不是?脏东西。”乔枝说道,“就是?感染了。”
乔枝虽然没学过医,但也知道受伤后需要清理伤口,免得细菌感染。当时不去医院好好包扎就算了,等?到?伤口肿胀,人也发烧,第?一步肯定是?赶紧送去医院。
但木人村民好像压根没有医院这个概念。
没有人把乔枝口中的感染当回事,村长细细检查了小孩的伤口后,脸色严肃下来:“不好办,你们俩,快去把木人搬过来。”
这句话?是?对?着那对?夫妇说的。
乔枝心中奇怪,伤口感染发炎,不去求医,把木人带来有什么用?
但夫妇二?人没有一人提出异议,只是?在对?视一眼后,男人问道:“村长……要搬谁的木人?”
村长问他:“你家中可还有老人在世?”
男人呐呐道:“您忘了,几年前我媳妇难产,我爹那时候又得了病,就……”
“那还有什么好问的?”村长不耐烦道,“你家中既然没有别人,该搬哪只木人过来,还有必要问吗?”
男人不敢再废话?,小孩恰好也在这时痛苦地叫喊起来,夫妇不再耽搁,急匆匆跑出村长家,搬村长交代的木人去了。
等?待他们回来的时候,村长突然对?乔枝说道:“小乔啊,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木人生?前死后都会?保护着主人?”
乔枝点点头,那是?村长介绍坟地的时候告诉她的。
“你是?不是?很好奇,木人是?怎么在生?前保护村里人的?”
乔枝继续点头。
村长道:“你很快就能看到?了。”
村长话?音落下没一会?儿?,那对?夫妇就抱着一大一小两个木人回来。就在乔枝疑惑为什么是?两个木人时,在村长的吩咐下,小孩、他的妈妈和两具木人都被平放在了院中清理出来的空地上。
头顶是?炽热的太阳,洒下的阳光也带着夏天的热量。
阳光过于刺目,小孩妈妈闭上眼晚了一会?儿?,眼角就流出泪来。
乔枝跟随村长等?人一起,站在她们脚朝向的位置,从这个位置看去,小孩、小木人、大木人、小孩妈妈从左到?右以这样的顺序躺在地上。
村长夫人又端来一盆铺着糯米叶的陶盆,村长将糯米叶揭开,只见下面是?浅浅一层浸在水里的糯米。
乔枝一下子想到?了她需要为五尸墓制作的血糯米。
这两个副本不仅共享地图,连一些元素都是?相似的。
只见村长将手探入盆中,抓起了一把糯米。
紧接着,他握着那把糯米,一边围绕着躺在院子中央的两真人两木人转着圈踱步,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呐嘛唵哞呢哞……”完全由音节组成的咒语传入乔枝耳中。
乔枝还没来得及记下那本《天地鬼神?沟通经咒》,但足够判断出村长此刻念的就是?书里的咒语。
念完咒后,村长俯下身来,将一把糯米塞入小孩掌中,让他握起拳头,又摆弄小木人的手指。这些木人的关?节大多可以活动,村长让小木人的手掌包裹住了小孩握着糯米的手。
随后,又是?取糯米,念咒,把用咒语加持过的糯米塞进小木人另一只手里,让大木人的手包裹着它。
一模一样的流程在大木人和小孩妈妈之?间?又进行了一遍,唯一不同的是?最后一次村长让人取来了一截红绳,用那红绳将大木人和小孩妈妈的手紧紧绑住,保证无论发生?什么小孩妈妈也无法放开大木人握成拳的手。
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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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在一起后,村长再度绕着他们一边走,一边念咒,只不过这回念起的是?另一段咒语。由于咒语完全由不具意?义的音节组成,不细听很难听出两段咒语的不同来,一直用心记着的乔枝在村长起了个头后就听了出来。
阳光的沐浴下,咒语的念诵中,异象突生?。
只见小孩痛苦的神?情逐渐变得平静,脸上的红晕也退去,在乔枝眼睛一下不眨的注视下,他那只伤脚渐渐恢复如初,而小木人的木头身体却开始震颤。这震颤持续了很短一会?儿?就结束,随之?开始颤抖的是?大木人,大木人的抖动要比小木人剧烈很多,它的脚上甚至出现了裂痕。
很快,大木人也不动了。
而小孩妈妈的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她脚上穿着一双深色的布鞋,只见那布鞋的颜色越来越深,脚掌随着身体的颤抖在地上磨蹭,蹭下道道血痕。
村长将咒语循环念了三遍后,停下脚步,对?着小孩父亲说道:“没事了,把你家孩子和媳妇带回去吧。”
小孩父亲抱起孩子,对?着村长千恩万谢,村长夫人拿剪子剪开缠住大木人和小孩妈妈手的红线,又扶着她站了起来。小孩妈妈冷汗淋淋,用虚弱的声音向村长道谢后,跟在丈夫身边一瘸一拐地离开。
村长的儿?孙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帮他们把两具木人送了回去。
将他们分开的时候,小孩与大小木人手里的糯米也掉了下来,莹白色的糯米变成了黑色,还不是?纯粹的黑,如被虫蛀过一般恶心。而在场的人对?此都习以为常,村长夫人早就准备好了扫帚簸箕,小孩一家一走就清理起院子来。
乔枝在原地,静静伫立了很久。
村长拍了拍她的肩,吹嘘道:“这就是?我们木人村木人的本事,木人移伤。这么多年,就是?这一手保护了我们木人村人。”
木人村人?
乔枝觉得有些荒唐,有点可笑。
木人村里有很多人。
可当人被根据价值分出三六九等?,分出牺牲的先后,那些永远率先被牺牲掉的人,称得上木人村人吗?
第104章 在无限流打十份工29
在乔枝经?历过?的人类社会中?, 权力、财富总是由强者流向弱者,资源源源不断地向金字塔顶端汇聚。
木人村作为一个闭塞的村子,并没有那么多用?来分配的资源, 但这里又?有一项特殊的, 在其他地方难以这般直观进行支配的东西——健康, 也可以说是生命。
无处不在,伴随每一个木人村人从出生到死亡的木人,作为媒介将生命力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乔枝可算明白,为什么村落里会有一部分人体魄强健无病无灾, 一部分人却生病虚弱甚至身体残疾,除了年幼的孩子,几乎不存在中?间例子的情况。
这一现象,在村民眼中习以为常。
观望了一场发生在太?阳底下的荒唐事后,乔枝告辞离开,村长挽留一番, 便回去餐厅跟那些乡贤们继续喝酒。在村长做法将小孩的伤痛转移到?他母亲身上的时候,有不少乡贤就在边上围观, 待施法结束,这些人将村长簇拥在中?间, 吹捧他利用?木人移伤的技艺越发娴熟精湛。
“哪里哪里。”村长脸上乐开了花, 嘴上还要故作谦虚。
“不过?只是木人移伤, 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做得。”有人说道,“祭祀还是得指望村长啊。”
这一句话乍听上去也是在吹捧,但语气里却夹杂了些阴阳怪气的意味来。
村长察觉了这点,眼中?闪过?一丝不高兴, 但很快就笑?道:“大侄哪里的话,主祭的本事谁都能学?, 要是哪天你学?会了,我们也能指望你啊!”
这是又?阴阳怪气了回去。
相对封闭,与外地沟通不密切的村子,村里人总是或多或少有一些亲戚关系。那个暗地里阴阳村长的老头看上去年纪比村长还大,在酒桌上村长叫他老大哥,这会儿却把辈分拿出?来说事,单这一点就轻易挖苦了回去。
之后又?提到?主祭的工作,显然是在内涵这位乡贤你不去主祭,是因为不想吗?你就是想学?,你这年纪了还有命学?吗?
被嘲讽回去的老头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指望不上了,我哪有村长有本事啊,为了攀上老村长……”
乡贤还欲说下去,却被边上的人用?力拉了下胳膊。
他立刻明白自?己险些失言,紧闭嘴巴不说话了。
在诡异的氛围中?,一群人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和谐亲密的样子,一起往里屋走去。乔枝冷眼看了一会儿,扭头离开了院子。
她没有回去暂时的落脚处,而?是沿着主道,看似毫无目的地在村子里散步,实际上一边观察村民,一边寻找制作血糯米的材料。
清晨露,草上霜,黑狗血,与作为主材料的白糯米。
糯米这东西村子里有的是,利用?木人进行的法术,往往也要用?到?糯米这一媒介。想来村长家?中?糯米是不会少的,乔枝去抓一把就是,需要用?心收集的是前面三样东西。
清晨露指向明白,即为早上凝结的露水,木人村的气温不算高,越往山中?走越是湿冷。蒋教授给了乔枝三个用?来收集露、霜和血的杯子,杯子很小,随便找个早上就能收集满。
草上霜的收集要比露水麻烦,单说木人村的环境,霜的形成要比露水困难得多,想来必须往山中?深处走。木人村四面环山,深绿色的山大多时候隐藏于白雾之中?,偶然完整地现于眼前,好似屏障从四面八方往中?间的小小村落压下来,看久了甚至会有压抑得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山坡陡峭,路况又?复杂,都不用?在山里设置别的东西,光是在这样的山间徒步就是不小的困难。
好在乔枝野外生存的经?验还算丰富,她以前躲朝颜的时候,没少往那些信号都很难接收到?的犄角旮旯跑,没想到?那些经?验能在这种场合派上用?场。
乔枝实际上不太?理解清晨的露水,和草叶上结出?的霜化成的水有什么区别,不都是H2O吗?但是转念一想这是在一个并不科学?的世界里,乔枝勉强接受了这些没事找事的操作。
黑狗血,是彼时要用?来浸泡糯米的第?三种液体。
乔枝在心里提前道了个歉,然后就在村里搜索起倒霉小狗来。
村中?养狗的不少,乔枝走在路上的时候,看到?有人家?门后拴着大狗,也看到?有小孩在和小狗追逐打闹,白的黄的花的都有,一时间却没有找到?蒋教授要求的,不能有一丝杂色的黑狗。
木人村不大,乔枝很快就从头到?尾走了一遍。寻黑狗无果?的她想了想,往村子外围走去。
大部分村舍分布在主道两边,但也有一些房屋建在这些村舍的后头。通过?房屋间狭窄的通道往后走去,乔枝眼前出?现了一座座低矮破败的房屋。
村子的外围,居住着村子里的边缘人。
孩子们更?乐意在村子中?央那条宽敞的道路上嬉戏打闹,他们的父母也会提醒他们少往外边走。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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