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姑娘也是可怜,父亲病重不能?亲来,哥哥又不在身边。不如那一日,我做她的娘家人,送她出嫁可好??”
席铭与武安惠一直都?玩得到一处去,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席姜无所谓,随意点了下头。席铭这才跑走,去找武安惠商量了。
到了大喜之日,除席兆骏未现身,赏了很多?东西外,席家四位儿郎都?亲临婚仪现场,给杜义,更是给席姜撑面子。
席姜看着满院的喜庆装点,看着那些?熟悉的喜物,看着新娘的喜服,以及盛装打?扮的哥哥们……一切都?像极了她一上世出嫁的场面。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陈知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轻声问道?。
席姜:“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好?花。”
陈知:“不喜欢吗?那到时候,我们的婚仪都?由你说了算。”
她今天作为新郎方的主宾,穿着烟锗色正装,精致繁琐的工艺趁得她整个人华贵异常,全套的头饰更添丽色。
这样的盛装繁饰也压不住她的艳色,在她的美貌下只?沦为锦上添的小花朵。
自打?征战开始,席姜穿衣打?扮多?为简便款式,头上更是不沾一星点翠。如今这样的装扮乍然一见,陈知的心跳快了,眼睛亮了,当真诠释了何为赏心悦目。
这个时候听她说对婚仪无感,他?也这样觉得,这样的排场与用?具哪里配得上她,待得他?们大婚那一日,他?要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拿来给她,由她挑拣,喜欢什?么就用?什?么。
席姜笑笑,言不由衷:“好?啊。”
这满目的红比那灵堂上的白还令人心悸,她可不要再陷进去了。
席姜虽是杜义这边的主宾,但因为武修涵所托,她也有关照武安惠。
新娘子穿戴一新,但并没有盖上盖头。见席姜来了,她几步下了榻,迎了上来。
席姜见所有东西皆弄得妥当,与武安惠略说了两?句就要回前院去了,欲转身时,她忽然正色问武安惠:“这场婚事你满意吗?是你想要的吗?”
武安惠脸上的笑容一滞,她对杜义全部的了解,皆来自他?从藕甸护送她到四造的那一路。
武安惠重新笑了起来:“这世上女子都?要嫁的,至少他?是个没有恶习的好?人,是兄长?与席姐姐看好?的人,我没有什?么不满与遗憾。”
吉时到,新人拜天拜地拜父母,最后对拜,新娘子被送入洞房。
席姜看着众人的喜气洋洋,却不知喜从何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场婚姻是怎么来的,是她为了局势与利益一手促成的,其间满满的以势压人与筹谋算计。
她心有所感,与陈知四目相对,她对他?笑得有多?甜,心里就有多?焦躁,不会到了与他?成亲的那一日,她还没有等到除掉他?的机会吧。
他?们的关系已经明朗,父兄会纵她到多?时?她要是拿出上一世做姑娘时的蛮横,是不是可以一直不嫁?
席姜相信,以父兄对她的宠爱与纵容,她只?需过陈知那一关就可。但自上次武修涵一事,这一关恐是最难过的,他?想要的,他?就一定会找到方法逼她就范。
就在席姜为此焦虑,这场婚仪过去没多?久,杜义与武安惠小俩口上门来对席姜进行拜谢之时,同时来的还有好?消息,席姜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56章
起先是西围的治城没有之前那么严苛, 武修涵的人得已顺利进入,有关于西围的情?况能够进一步被?摸清。
待杜义与武安惠来拜谢席姜时,席姜留小俩口吃饭。席间, 杜义看了武安惠一眼?, 武安惠借故与福桃离开,然后杜义才开始说正事。
他离席站起回话:“属下幸不辱命。”
席姜问:“如何?”
在?杜义成婚当日,没有人知道,新郎官并没有享受洞房花烛夜, 而是在?房中熄灭火烛的那一刻,他一身黑衣带着几名忠士出了府, 出了藕甸。
刚成亲的新郎自然有好几日的休沐时间, 所以他一连几日不出现, 周围也不会有人感到奇怪。
杜义自然是去为席姜做事了, 此刻他对?着席姜一一回禀后, 拿出一封信:“这是回信。接下来属下要做什么?”
席姜把信接了,没着急看, 而是重新拿起?筷箸道:“你辛苦了,继续吃饭吧, 接下来就是我?的事了。”
滦城,崔瀚的桌上放着一封被?截书信。上面,席家家主的章印清晰可见,做不得假。
崔瀚不知,他如宝贝一样的印章, 在?席家,席姜想要得到非常容易, 席兆骏的书房自打军治严明以来,席家郎君们都不得擅入, 只?有席姜是个例外?,她可以不受通传随意进出。
此时看这枚章印,崔瀚只?觉席家女儿心思过细,连这小小细节都想到了,也难怪宋戎会死在?她的手里。
“各位怎么看?”崔瀚熟读兵法,心中自有沟壑,所以他手下没有军师门客一类,都是些忠心耿耿勇猛善战之?辈。
优点明显,缺点也十分明显,这些属下也只?有忠心与勇猛了,除却他最信任的一名副将,所有阴谋阳谋,暗道诡计都要崔瀚一人承担。
今日把他们叫来,不过是走个过场,真?正的目的唯有崔瀚心知肚明。
有人先道:“不能吧,北边与西边该是相互防备的,他们怎么会搅到一起?去。”
又有人道:“怎么不可能,这世上哪有永远的敌人,这明明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说?来说?去没有个主意,最后问道:“此事,将军怎么看?”
崔瀚:“不能让他们得逞,我?已得到西围的情?况,他们并不是什么散兵,从治城与训练来看,皆是良兵强将,这从席家试图联系鲁迎就可看出,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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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早了咱们一步了解到西围的情?况,才愿与虎谋皮。”
众人皆道将军说?的是,就在?有人拿出等比舆图开始分析,有滦河为界攻打北边不如去打西边时,崔瀚摁下舆图道:“先不急,席家能做的我?们也能。既然信件已被?截,我?们可以抢先给西围去信,表达同样的想法。”
崔瀚又道:“就算西围不肯与我?方?合作?,但我?们掺进去一脚,西围难免不会被?喂刁了胃口,鲁迎就不会轻易与席家合作?,这样我?们就不亏,局势不会倾斜,还如现在?这般不会失了先机。”
众人附和:“还是将军想得周全?,比起?现在?出兵,不如如此行事,不废一兵一卒,是为上策。”
众将下去,只?副将留了下来。崔瀚这才把另一封书信拿了出来,这封信足有两页纸多,是席姜写给崔瀚的亲笔信。
他拿出来又从头读了一遍,然后对?副将道:“她竟然连刘硕都知道,威胁我?若有一日离开滦城,她就要去打南郡。”
副将已看过此信,他道:“可她提出的方?案可以一试,对?咱们并无坏处。”
“哼,若不是看在?有利可图的份上,我?怎么可能答应陪她演这一出戏。”崔瀚还有些忿忿。
而在?滦河的对?面,席姜在?议堂就着最新一份来自西围的情?报,提出要联系鲁迎,探一探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如今只?要有西围的消息过来,章洋都会登堂入室。
他闻言心中一震,朝陈知看去,陈知面上纹丝不动?,好像席姜并没有提出什么惊人提议,他只?静静地听着。
堂上安静了一时,席兆骏道:“你是想与鲁迎合作?攻打崔瀚?”
席姜:“是,这是最终的目的。”
席奥道:“如今不算都城,不算缩在?山里不出的南郡六部,我?们与崔瀚、鲁迎形成三方?鼎立的局面,难得大家都有默契,暂停争斗休养生息,以观其后。”
席姜:“是任由西围壮大,任由崔瀚有更多的时间去联系南郡八部吧。这种默契于席家来说?是不得已,能够得到休养生息的只?有别人,与我?们席家毫无关系。”
上一世,崔瀚与宋戎僵持到难分难解时,若不是被?他们提前获知南郡八部与崔瀚的关系,宋戎差一点就止步于此了。
南郡刘硕,就是席姜从上一世得到的先机。没有人知道,八部真?正的掌权人刘硕,与他恩师崔瀚的那场决裂是假的,刘硕一直都是崔瀚的人。
按说?这步暗棋埋得极好,但宋戎是有些本?事与运气在?身的,还是让他提前得知了真?相,抢得先机灭了崔瀚。
章洋听到席姜提到南郡八部,他看向席姜的眼?神巨变,这一次连陈知都朝席姜看了过来,她竟连南郡八部都考虑进来了。
章洋第一次听到刘硕这个名字还是主上提的,每一次他们谋划布局的时候,主上都会提到南郡刘硕,是要次次都把他们算进去,不得遗漏的。
南郡八部早就不问世事,快被?人遗忘了,章洋虽不以为意,但看到追随的主上算无遗策,有着一份通达的洞察之?心,他还是愿意配合的,每次都对?南郡进行一次研判。
这已经成为了习惯,但他没想到,在?席家的议堂里,也能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
章洋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主上会为了席姜而妥协,原来不止是因为她的容貌,一个人若是在?精神上找到可与之?共鸣的伴侣,当是幸事一件。
席姜的一番话?又令大家陷入沉默,还是席奥道:“南郡八部?他们不是在?大卫亡朝后已多年听不到消息了。”
席姜:“只?是没有消息而已,并不是不存在?,如今南边北边与西部皆明朗,唯南郡没有动?作?,不更该引起?注意吗。刘硕是崔瀚的学生,老师若是有难处,向学生求助,学生焉能不理。”
章洋震惊的程度已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她真?是什么都知道。
席家人也习惯了,席姜总能说?出他们不知道的事,但此事席奥还真?知道,崔瀚与刘硕那段师生决裂的旧章,在?他们文人之?间流传很广。
但席姜说?得对?,就算师生之?间有嫌再无往来,关键时刻,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站在?一起?。
这时,席姜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道:“这是来自西围的秘报,崔瀚的人已经过去了。”
陈知抬眼?看向席姜,她还有多少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往西围派了人去?真?是连他都瞒着。
席姜感受到了来自陈知的目光,她知她今日所说?,会有打草惊蛇之?嫌,甚至还会把关宁曝露出去。
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南边有崔瀚,西边有鲁迎,身边还有只?狼,表面看是三足鼎立,实则席家周边危机四伏。
就算此计万一不能扳倒陈知,至少能破局。西围的情?况,结合武修涵告诉她的以及上一世所见,不需要再探查下去,留下那只?商队足矣,关宁可以回来了。
密报最后落到陈知手上,他看完后,把信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开口道:“我?赞同此计,探探鲁迎的口风也好,就算不成,能阻止崔瀚与之?联手也是好的。”
既然崔瀚已经行动?,席家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
席奥亲手写了信,席姜提议交给章洋带去给鲁迎,毕竟他二人以前在?孟桐那里有些交情?。
席亚对?此有顾虑,章洋不是席家军出身,虽现在?待他如自己人,还让他进入议堂,但焉知他不会一去不复返,投了鲁迎去。
这话?不能当面说?出来,席亚私下找到席姜说?出担忧,席姜道:“不过是二十人的小队,他就算投了鲁迎又能怎样?再者,他不会的,章洋在?孟家军的时候,级别比鲁迎要高,他怎么可能屈人之?下。就算他二人的交情?过甚,这不是一次试探章洋的好机会吗。”
也就是才二十人的小队打消了席亚的顾虑,若是不忠,自随他去,早走早好。
送走大哥,席姜更想知道的是,陈知会怎么想怎么做。什么鲁迎,西围军还不都是听他的。
章洋随陈知回到书房,一进去就开始请示:“主上,我?见了鲁迎后,然后要怎么办?”
陈知显然在?议堂开口时就已想好,他道:“让鲁迎选择席家,与崔瀚的一战早晚要打,不如就现在?。”
章洋想了想,决定多问一句:“那打完崔瀚要反手灭掉席家吗?这可是个好机会,到时除了南郡与不中用的都城,大半版图皆可获得。”
陈知沉默了,沉默了好久,章洋一直在?等,最后听到他说?:“你也说?了还有南郡与都城,席家军留着有用,告诉鲁迎不必多做安排,这将是一场真?正的联手。”
席家军有用并不是席家人有用,但主上故意混淆,看来他比之?前对?席家更加宽恕了,打完崔瀚都不愿意与之?翻脸。
“二哥,你在?吗?”外?面传来席姜的声音,章洋立时一拱手,“属下回去收拾后马上出发,属下告退。”
看着章洋从房中出来,席姜心知肚明他来做什么。她猜陈知会选她席家,待打败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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