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秦宸章勉强松了口气,甚至觉得体内酒气都被惊出来了。
她抚抚胸口,好半晌才重新躺下,头枕着青黎的腿,一边加重语气命令:“以后不许给男人治不/举,晦气。”
青黎失笑。
秦宸章瞪她:“听?到没?”
青黎只好点头,“好。”
谈了一路男人的不/举,马车终于到公?主府,秦宸章酒醒的差不多了,一下车也没去休息,跟自己的属官直接进?了书房。
周筑去世距今不过五年,其军中旧部虽说已经被皇帝打散,但要聚拢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秦宸章现在初出茅庐,手上并没有什么好官位能许出去,唯一能做主的只有自己的公?主府,她也不急,就?用自己公?主府的侍卫名额去留人。
以职官等级划分,皇家侍卫是可?以在军中登记造册的,一等侍卫的品阶更是为正三品。
秦宸章是公?主,公?主身边的侍卫官职晋升可?能没那么快,但待遇却?比许多军中将士都要优越,她手里有三百名额,虽品阶不一,可?已经足够引来京中无数小将想要前来占个坑。
秦宸章借寿宴之名召见周筑的义?子,打的便是从他们中挑选侍卫的主意。
当然更重要的,这还是个信号,向周筑旧部示好的信号。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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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多久,青黎再去内院给秦宸章请脉的时候,便逐渐听?到路上列队横行、兵甲碰撞的声音。
秦宸章此举自然也引起?了多方?目光,不少弹劾进?了皇帝的案头,却?又都被按下不表。
旁人只以为皇帝是对公?主太过放任,青黎却?是知道,皇帝对秦宸章确实宠爱,但其实也有捧她与太子做制衡的念头。
自古以来,皇帝与太子之间的彼此防备,都是权力?的无解困境。
景贞帝自己就?是从皇家博弈中走出来的,当然也深谙其道,太子是其长?子,当年有周祸之乱,他担忧周佑荣生?下皇子后自己会被周筑逼迫,所以登基不久,便抢先立下长?子秦元良为太子。
他对自己立下的这位太子倒谈不上厌恶,但作为隐形的竞争对手,委实也做不到喜欢,更何?况,随着太子逐渐参政,朝堂之上的党派站队始终是避无可?避。
景贞帝有心想扶另一势力?与之抗衡,奈何?在宫中,秦元良之下,最大的皇子现在也才十二,公?主倒是有好几位,但能硬气的与太子两看相厌、还敢不顾将来一意要占上风的只有秦宸章。
宫中皇子年龄断代?,反而让秦宸章成了景贞帝手里制衡太子的一把刀。
在景贞二十二年,秦宸章刚刚开府,在这时,皇帝要制衡太子还有很多其他的手段,抬举公?主不过是其一。
此后几年,秦宸章能在其中占上大头,全靠她每一步都准确踩在景贞帝的心尖上。
至于现在,秦宸章还未真切明?了皇帝的深意,可?她够嚣张,够大胆,反而正合皇帝心意。
青黎在公?主府当值,府上所有人的喜怒都以秦宸章的变化而变化,自然也听?到不少关于她和太子之间的恩怨,真真假假暂且不论,反正关系不和是摆在明?面上的。
青黎对此多是听?听?就?过,即便遇到秦宸章败下阵来的情?况,她也从不插手。
秦宸章对青黎的印象更是单薄,当然也从没想过要她给自己做个谋士什么的,甚至很满意她的不感兴趣,还因此在她面前更加口无遮拦,时不时便传她过去做按摩放松身体,不免让青黎生?出一种自己成为她专属盲人技师的错觉。
所幸秦宸章很忙,青黎做盲人技师的时间不多,一天里大部分还是可?以待在自己的院里。
鉴于工作职能,府上给几个医正派的丫鬟小厮比较讲究,虽不能出口成章,但勉强都能读个千字文。
应小禾作为青黎的丫鬟,基本不怎么被使唤,唯有一项固定工作,便是给青黎读书。她是几个丫鬟里年纪最小的,识字也不多,刚开始磕磕巴巴,一句话有一半都摸不准念什么,但不到一月,便已经极为流畅。
医所里各个医正带的医书都是自家传承,家传的医书自然不会给外人看,应小禾给青黎读的书,都是青黎从秦宸章那要来的。
秦宸章在这方?面很大方?,青黎只提了一句,她便从宫中取了不少圣医典籍来。青黎每每听?过,都会手抄一本放在医所里,既当练字,也做加深记忆。
此举与她实在平常,却?让其他医正们大呼慷慨,纷纷向其示好。
青黎因这诸多之便,终于在医所几人中实实在在地定下来,没事的时候便围在一起?探索医经,偶有分歧,还会请示到两位御医面前。
除此之外,在公?主府做医官的日子近乎逍遥,她们这些医正日常的正当工作只服务于秦宸章,秦宸章没事,她们都没事。
一日傍晚,青黎正在檐下听?书写字,忽的听?到院外嘈杂。
青黎提前收了笔,把纸张放于一侧晾着,站起?来。
应小禾在旁不明?所以,看她站起?来了,才放下书。
一人脚步极重,跑进?院子:“青黎!”
应小禾叫了一声。
青黎已经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皱起?眉:“钱明?,怎么回事?谁的血?”
“是陈头儿?的,他——”
“公?主怎么了?!”
“不是公?主,公?主没事!”钱明?喘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今天公?主去禁军里挑人,与太子发生?了冲突,不知怎么的,就?说要让手下的人比武,天杀的!那个姓王的使诈,差点把陈头儿?砍死……”
青黎一边听?着,一边已经跟钱明?匆匆往外走,一直到医所的院子里。
内外围了不少人,陈行远是秦宸章的近身侍卫之一,早前在宫里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可?谓是心腹。
医所里的李御医看见青黎来了,一把就?抓住她往里走。
“我已经给他扎了针,勉强护住心脉,但口子太大了,血一直止不住,你之前说的缝合之术,到底是不是真……”
“真的,两村械斗用锄头砍伤了一人后背,缝了七十二针。”青黎声音定定,话音落下时,人已经走到病床前。
李御医沉声道:“那就?好,那你就?放手一试。”
室内光线昏暗,但对青黎来说却?没有任何?影响,旁人已把陈行远身上的衣衫解开。
“从胸口到脐上,长?约一尺,起?始深半寸,未……”
青黎洗过手,一边听?着旁人表述,一边伸手触摸伤口。
湿冷黏腻的血肉沾到指尖,其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发抖,伤口处破碎的筋肉也跟着痉挛。
青黎说:“给他嘴里塞个东西。”
有人立刻动起?来,李御医在旁补充道:“已经给他喝过麻沸散。”
青黎应了声,随后听?到木盘落在身边,她继续用手指确认完位置深浅,才站起?身。
第一针穿过是申时末,缝完最后一针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陈行远早已经被疼醒,最后一会儿?全凭几人进?来强自压制。
剩下的事不需要青黎操心,她仔细洗过手,便走到院外,后背已经湿透了,夜风一吹,整个人不由得微微瑟缩。
“青黎。”
青黎应声抬头,刚刚精神过于集中,放松后有些迟钝,再加上鼻尖前萦绕的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她只听?到有人靠近自己,但竟没察觉到是秦宸章。
秦宸章却?是心神一震。
可?能是因为青黎此刻脸色有些白,唇色很淡,也可?能是因为她脸上脖子上有不小心溅上去的血,太红了,令人触目惊心,又或者只是对方?力?竭时无意间露出的脆弱和茫然。
还有她的眼睛,明?明?漂亮的像盛了星光一样,却?因为她一瞬间的松懈而展现出空茫,没有焦距。
她看不见自己。
秦宸章早知道,却?是第一次伸出手,抓住她,告诉她。
“是我。”
第113章 古代宫廷13
“是我。”
青黎并不知道她的想法, 只是微怔,短暂的反握了下秦宸章的手,便退却一步:“殿下。”
秦宸章手中一空, 不由得眯了下眼睛。
青黎看不到她的神情,径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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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护卫伤口已经止血, 李御医在内为其上药,若能熬过?今晚, 就无大碍。”
秦宸章静静听完, 说:“好。”
顿了?下,补充:“赏。”
青黎微一俯身, 礼节周到:“多谢殿下。”
秦宸章又?看了?她两眼,而后才转身。
郑意走过?去, 替她敲开了?门。
青黎听?到门内一阵诚惶诚恐的问候,她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确定不需要她再?做什么便没?有停留,直接走了?。
应小禾跟在她身后, 因着青黎身上沾的血, 这会儿她表现得极为安静, 偶尔抬起头看青黎的背影,眼里都是复杂。
自她跟着青黎后, 青黎给她的感觉便只有温和, 又?兼之目盲, 总让人觉得她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如今乍一知道她像缝衣服一样去缝别人的血肉,还如此镇定, 免不了?有些震惊。
青黎没?管她在想什么,等回到院里, 只让应小禾给她打了?些热水,重新洗了?洗手脸。
她嗅觉比常人灵敏,闻到的血腥味也更浓烈,洗完两遍之后还是觉得身上腥气重,索性?去搬了?浴桶。
医所?里的李御医已年过?半百,他出自医学世家,又?行医多年,擅外伤,比青黎这种野路子高明?多了?,所?以她给陈行远止缝合过?伤口后,并不太担心后续。
日常起居的事,青黎不常麻烦应小禾,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在手上,便关上门。
她不作主子的姿态,应小禾却顾忌她在公?主面前受宠,没?有离开,乖乖待着门外院中守着,时不时就要看一眼窗户上映出来?的烛光。
青黎靠着浴桶,被热水漫上身体,不由得闭上眼睛,漫无边际地想事情。
比如今天的陈行远,他已经跟了?秦宸章很多年,无论?在宫中还是宫外,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人是公?主的心腹,他今日受伤濒死,秦宸章亲自前来?,一做探望,二做施恩,是很正常的事。
但在原本的那个未来?里,陈行远最后并没?有活下来?,府上御医倾尽全力救治,还是没?撑过?一夜,在天亮前就死了?。
青黎不确定,若这次陈行远活下来?,那她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究竟能为未来?带来?多大的飓风。
不过?,再?如何不确定也只是好奇,还不至于苦恼,毕竟她同样清楚,早在自己来?到秦宸章身边时,对方的命运便已经有了?变数。
医所?中陈行远再?次陷入昏迷,李御医在其伤口上撒上褐黄色的药粉,药粉融了?血,如同灼烧般起了?一层白沫。
钱明?站在一旁,担心此景太过?血腥,忙要伸手拦住秦宸章上前查看:“殿下……”
“无妨。”
秦宸章一手挥开,走近后眉心微微一锁。
东宫之前迎过?一位侧妃,是京中羽林将军的次女,皇帝一直对此颇有微辞,这两年太子也被其属官提醒,平日极少与朝上武将来?往。
今日秦宸章在禁军中遇见太子时,不过?是随机挑衅,打定主意他不敢插手禁军内部调令,却不想,对方是个蠢货。
这一刀若是把人砍死——帝王调令都敢阻拦,性?情还如此乖戾,秦元良必然要在朝堂上亲自谢罪才能止怒。
“李御医,他现在如何了??”秦宸章问。
李御医微一躬身,谨慎道:“陈护卫受这一刀颇深,但幸好没?伤到肺腑,只要血能止住,待天亮无昏睡发热,此后小心照料,便无大碍。”
这回答倒是跟青黎之前说的很像,秦宸章不免又?看了?眼那伤口,羊肠线浸了?血,裹了?肉,看起来?颜色很深,狰狞的贴在血肉上,像趴着一条跗骨吸髓的蜈蚣。
秦宸章并没?有觉得多么恶心,甚至一想到青黎那双手在这血肉模糊之间穿梭——
她手指微一痉缩,后退一步。
钱明?与陈行远多年同事相交,观其重伤如此,不免同悲,失声?道:“殿下,若只是正常比斗,我们绝不可能会败,今日明?显是对方使诈,竟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痛下杀手,太子他……”
太子为君,他为臣,他没?继续说下去,但已经握紧拳头,声?音颤抖。
秦宸章却没?有他那么顾忌,直接道:“秦元良那个蠢货,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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