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四目相对,萧辞玄看到一双近乎病态般乖戾的眼,那种视线太让人心惊,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凝视,没由来的,他眼皮跳了一下。
“表兄,你总是这般爱说教。”
少女迎着男人墨色眼眸,嘴角轻轻扯了起来,“表兄,别忤逆我。”
“你现在回来,我们还有的谈。”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威胁意味却一览无余。
——恃宠而骄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
萧辞玄眯起了眼。
华幼安轻抬手,对着萧辞玄勾了勾,“表兄,回来。”
夜风喧嚣四起,卷起枝叶拍打着如意菱花式的窗柩。
六角琉璃灯的烛火明明灭灭,凤穿牡丹的铂金纹越来越淡,直至只剩下鲜红如血的牡丹花瓣。
萧辞玄陡然生出一种不好预感。
下一刻,他视线突然模糊,不适感瞬间夺去他对身体的支配,举止优雅的世家公子脚步跄踉了一下,声音骤然发紧,“安安!”
——很显然,他的小女孩儿对他的偏执早已入了骨,不择手段也要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表兄,你自己也说了,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
华幼安悠悠叹谓。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
眩晕袭来,萧辞玄几乎站立不稳,他扶着案几抬头看向床榻上的少女,少女已赤着足走下床榻,鱼鳞裙流光溢彩,少女似披月而来,如葱似玉的手一伸,便探进他的腰封,轻轻一勾,滚着银线的腰封散在地毯上。
但这似乎并不是她的最终目标,她的指腹隔着衣料抵着他的肌肤,一点一点向上游走着,“我想要的东西,怎能不拿到手呢?”
“表兄,这是你逼我的。”
理智仿佛随时都会抽身而去,萧辞玄剧烈喘息着,闭眼拨开华幼安的手,跌跌撞撞退了几步。
“安安!别胡闹——”
萧辞玄的声音哑得厉害,砧板上的鱼肉似的兀自挣扎着,“解药给我。”
他向华幼安伸出手,保养得极好的手此时有青筋隐现。
“解药?”
华幼安温柔一笑,缓缓走向萧辞玄。
改良后的五石散的药效更为霸道,永远冷静永远优雅的贵公子此时战栗不止,明显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他的腰封已被她扯下,衣服没了束缚,一丝不苟便成了凌乱,再往上看,便是微红的眼角与发间的薄汗,另一种形式彰显着他的挣扎与痛苦。
真好看。
表兄就该是这个模样。
诡异的满足感让华幼安笑了起来。
“表兄,我就是你的药。”
华幼安走到萧辞玄面前,伸手挑起了男人的下巴。
肌肤相触,萧辞玄烫得吓人,像是怕克制不了自己,男人攥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轻挑动作,“安安解药。”
此时萧辞玄的声音完全变了调,玉石落盘的清凌空灵变成了恶魔的低语,仿佛随时能将面前少女拖入地狱沉沦。
——极度危险也极度可怖。
然而华幼安却笑了起来,她点着脚凑在萧辞玄面前,轻轻对着他的脸吹了一口气。
热气扑在脸上,萧辞玄眸光陡然幽深,紧接着,少女温柔声音在他耳侧响起,“表兄,我方才说过了,我是你的药。”
“啪——”
烛火爆出烛花。
华幼安想起素月的话,素月说,这个药霸道得很,要她慎用再慎用,更何况世子爷那般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会被这种小伎俩所算计?
她便用指腹蘸了一下药粉,抬手放在自己眼前细细观摩着,“我的小伎俩怎能是小伎俩呢?”
“素月,你有没有听过那么一句话?”
“关心则乱。”
“表兄的心乱了,我也就成功了。”
她轻轻笑着,把粉末投进残茶。
诚然,表兄是爱她,视若珍宝,否则不会在那种关头停下。
诚然,表兄也是真的不爱她,对她毫无男女之情的悸动。
没有男人能抗拒这种药。
华幼安清楚看到萧辞玄的变化。
挣扎,痛苦,最后是失控。
黑夜压了下来。
华幼安终于拿到她想要的。
另一种形式的全部。
她在地狱深处反复沉沦,男人扼着她下巴的手又将她拉回现实,恶魔与恶魔的碰撞没有丝毫温情可言,意识如一叶扁舟,在狂风骤雨中迷失了方向。
黑夜似乎永无止境。
梦境回归现实,想要的东西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她颤抖着抬眼去看面前的男人,男人彻底失了理智,危险如正在捕猎的兽,让她忍不住想起数年前的那一夜,那夜的男人也危险得很不,是少年。
那年的少年清凌傲气似骄阳,睥睨天下的模样让她一眼便沦陷,冷冽面孔在看向她的那一刻如天光乍破冰雪初融。
“安安,跟我回家。”
他单手扯下外袍,裹着寒风中的她。
那时的他用的尚不是现在沉稳内敛的水沉香,干净清冽的雪松味很好闻,她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他的下巴抵在她额头,温声安抚的话是她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她爱的是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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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宁折不弯清凌傲气的少年。
是那个凌厉如剑气出鞘的果决少年。
更是那个仗剑而来把她拥入怀里的守护神一般的少年。
可少年终究会长大,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山河万里,他想要九州称臣,他的野心勃勃不再写在眉眼里。
他变得不动声色,他绝对冷静也绝对克制,他开始权衡利弊。
他与她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
他不近女色,更不近她。
事业才是他的目标,儿女情长皆是虚妄。
他用兄妹隔绝了她与他的一切可能。
他从来不爱她。
对她的那些好,仅仅是因为职责。
因为他是兰陵萧辞玄,而她是平原华幼安。
仅此而已。
华幼安恸哭出声。
那个让她一眼万年的少年,早就长大了啊。
只有她没有长大,沉溺在过去的岁月里不可自拔,固执地以为只要把过去抓在手里,她就把他握在了掌心。
不是的。
少年只有一个,而他不是他。
“表兄”
少女低低的哭声细碎且颤抖,“我错了。”
我原来从来不爱你。
我爱的原来只是当年那个年少轻且狂的少年。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天已大亮, 正午的阳光透过如意菱花式的窗柩透进来,经茜纱帐过滤后,只剩下极浅极浅的红, 像极了混沌初开的剪影。
华幼安抬头瞧着那抹红, 红色很淡,烟雾一般笼罩下来,她沐浴在红/晕之下, 身体一点一点恢复知觉。
她与表兄的第一次显然不是什么好体验,纵然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无师自通, 但失去理智的男人明显没什么技巧可言, 仿佛饿极了的兽,只想将面前的猎物拆吃入腹。
而她是他的猎物。
是他唯一的解药。
身体像被巨石滚过一般, 五脏六腑仿佛全部移位, 只剩下难以启齿的痛提醒着她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是何等的疯狂, 何等的至死方休。
华幼安闭了闭眼。
身边是男人平稳的呼吸。
她侧目瞧去, 保养得极好的贵公子皮囊也是比女人更好看的, 英挺的鼻,斜插入鬓的眉,潋滟桃花此刻正闭着,万般春/色便被他的眼睑藏了起来。
这委实是一张让人不得不惊叹的脸, 是女娲大神的炫技之作,纵然永远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散在了肩头,也不曾破坏他相貌的昳丽俊雅, 反而让他的矜贵气质里添了一分琉璃易碎的破碎美。
往日的表兄总是让人仰望, 让人敬畏, 而此时的表兄却是百转千回的我见犹怜。
高高在上的隽逸仙人被人拉下云层, 眉眼间是欢愉后的情/色, 这种画面委实好看,也委实合她的心意,可惜,他不是她的少年。
华幼安扶着床板起身,垂眸看着早已不是少年的青年,“素月,烧水。”
——她后悔了。
她不想与他在一起了。
身上疼得厉害,华幼安在素月与汐月的搀扶下才完成了梳洗,昨夜的事情的确荒唐,连一贯活泼的汐月都难得沉默,华幼安便安静梳洗,安静吃了早饭,安静扶着素月的手来到庭院。
或许是逃避,又或许是其他原因,总之她现在不想回房间,更不想面对萧辞玄。
秋老虎比夏日更要热,华幼安畏冷又畏热,穿了一身薄纱裙便来到了庭院。
这是明道宫的后院,种满了松柏与竹林,绿色成荫遮着烈日炎炎,偶尔还有清风四起,为燥热的天气添上一分清爽。
华幼安仍未缓过劲,整个人懒懒的,躲在楠竹亭里发呆。
她想起幼年的表兄,想起仗剑而来的少年,那是她的少年,那一刻独属于她一人的。
现在的表兄呢?
兰陵萧氏的荣耀,大虞天子唯一的血脉,他背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
错的人是她。
她固执地爱着当年的少年。
固执地把现在心无情爱的男人当成她的惊鸿一瞥。
纷纷扰扰的情绪涌上心头,一手托腮便成了两只手捧脸,清风拂面而过,她的眼里进了风,雾气终于化成水,珍珠串儿似的从她眼角滑落。
——她对自己的了解竟不如表兄。
表兄说她会后悔,她的的确确后了悔,她找错了人,要错了东西。
君生我年幼,我生君不再。
让她一眼万年的少年早就没了啊。
华幼安伏在石桌上,终于哭出了声。
她郁结于心两世的人,竟是她镜花水月的一场沉迷。
她其实并不是一个热衷权势的人,弄权弑君,不过是因为表兄死得蹊跷,她想为表兄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她的表兄死了,为何那些人还能身居高位翻云覆雨?为什么他们还活着?活得那么开心?
这如何能够?
他们必须死。
所以她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最后把自己也杀了,弄权非她愿,她想要的从来只是表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的确符合书中对她的描述——恋爱脑。
然而讽刺的是,她根本不爱表兄。
华幼安笑了一下,慢慢抬起头。
雾气朦胧中,她看到裴丹临走了过来。
“幼安,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裴丹临一脸不虞来向华幼安告别,走得近了,才发觉她在哭,折扇敲在掌心不由得顿了一下,声音一下子轻了,“你,你怎么了?”
“你,你别哭啊。”
裴丹临甚少见华幼安哭得这般伤心,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折扇被他随手抛在石桌上,下意识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你表兄肯定是喜欢你的,他,他就是性格内敛,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罢了——”
裴丹临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少女嘴角破了皮,像是被什么狠狠咬过一般,可怜兮兮泛着红肿,而纤细白净的脖颈处此时有着青紫,触目惊心般一直延伸到胸前那一抹雪痕。
烈日炎炎,少女畏热,衣服自然穿得轻薄,薄如蝉翼的轻纱根本遮不住肩头锁骨处的痕迹,张牙舞爪似的闯进他的视线。
——那是激烈的男女欢愉之后才会有的痕迹。
裴丹临手里的帕子落了地,轻柔的安抚声音陡然拔高,“华幼安!你你们?”
“不错,如你所想的那般,我给表兄下了药。”
华幼安抬手拭去自己眼角的泪,与裴丹临的震惊到近乎扭曲相比,她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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