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绪以灼轻叹。
她用离生镜化作的长剑发出的攻击,自然是同时针对魂魄的!
在某种程度上不死不灭的行尸棘手无比,但是对身怀离生镜的绪以灼来说,行尸可要比它活着的时候好对付多了!
对绪以灼来说最困难的地方,反而是这具行尸和活人实在是太接近了,她动手有些心理障碍。
但也到此为止了。
绪以灼举起手中长剑。
行尸的自我早已消亡,躯壳的残魂也只是在释恶珠的控制下没有任何生时意识的残魂。
下一剑,便让她解脱吧。
绪以灼正要挥下,然而,天地一暗。
她惊疑不定地抬头,这不是行尸手段,只见一眼看不见尽头的黑纱化作幔帐,当头将整座城主府笼入其中。
“何人的法器!”绪以灼喊到。
在这法器压制之下,她体内灵力的流动立刻明显晦涩起来。
一个她曾经见过的人来到此处。
绪以灼脸上骤变,冲着来人吼道:“你为什么会来这?!回去,你不可以离开红丝困煞阵!”
来人正是让明月将他束缚在红丝困煞阵中的凌宣真人。绪以灼不知他为什么破阵而出,但她知道凌宣本就是因为将化作行尸才自愿如阵,他此刻出阵不知多久,即便明月在此也没法让他再回阵中了!
凌宣真人已然是肉眼可见的神志不清,他身体的一半已化行尸,甚至连那个行尸女子都没有攻击他。
他即将沦为彻彻底底的行尸。
凌宣真人好似已经看不见绪以灼,挡住绪以灼劈向行尸女子的一剑后,他又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他们二人之间。
他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悲痛道:“照晴,释恶珠给我看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一人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你既如此,我也来陪你。”
凌宣真人伸手,将生时名为照晴的女修拥入怀中。
在他们紧密相拥的那一刻,凌宣彻底化为了行尸,而天上他的本命法器被主人骤变的气息影响,竟是在一瞬间爆炸!
绪以灼骂了一声,拎起禹先生就匿入边上高楼,又撑起一道屏障。
绪以灼的手在发抖。
“呵呵,我不和已经没有神智的傻子较劲。”绪以灼强行自我开解。
禹先生觉得她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即使是绪以灼这样的小可爱,这个时候也想高喊:“狗情侣去死!”
第 1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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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宣真人抛出的黑纱显然不是寻常法器, 自爆时掀起的气浪引得一阵地动山摇,本就不剩下什么的城主府快要被夷为平地。
绪以灼身处的这栋楼,也亏得她及时支起屏障, 才没有一并沦为废墟。
禹先生啧啧感叹:“观那两人的模样,如今是做了一对亡命鸳鸯。”
绪以灼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顺带波及了我俩路过的。”
明月布下红丝困煞阵不易, 她走前怕是没想到,凌宣最后还是为情出阵,来的时机还这般巧,但凡晚来一步绪以灼就解决了照晴。
大乘期的行尸一下子变成了两具, 绪以灼不清楚凌宣什么实力, 没有托大跑出去以一敌二。在法器自爆的余波散去前, 就和禹先生猫在这座小楼里。
“这法器不一般啊,动静这么大, 似乎就是玉衡派随着他们太上长老一同失踪的遮云帐。”禹先生往窗外探头探脑地看,“那被他叫做照晴的女修, 应该就是玄玉仙宗落凤峰, 人称一符惊鬼神的晴仙子了, 晴仙子擅符不擅术, 成了行尸后也画不了符, 好好一个大乘期修士被释恶珠操控着连一些化神期都不如了。”
“这你都记得住?”绪以灼敬佩地看了禹先生一眼, 她没见禹先生取出玉简什么的查找资料, 这些都是被他记在脑子里的。
禹先生恨铁不成钢道:“你有我一半记性, 阵法也不会学的那么吃力了!”
绪以灼为自己辩解:“不是我水平不行, 是你要求太高了!”
思及禹先生的话, 她又想到:“照这说法, 行尸当中实力与生前最为接近的岂不是体修?凌宣真人是什么修士?”
绪以灼觉得不太妙了:“他长得跟个文弱书生似的,总不可能是体修吧!”
禹先生:“……玉衡派里只有体修。”
绪以灼:“……”
屋外的动静小了许多, 法器的爆炸毕竟不是能持续很长时间的事。绪以灼往离自己近的那扇窗户靠了靠,往外看凌宣和照晴如今怎么样了。
映入眼前的,是盛着一轮明月的幽静湖面。
大白天的,哪来的月亮?
不对,城主府现在哪来的湖?
绪以灼手肘捣了一下禹先生的胳膊,语气都飘忽了:“窗户外头有个池子。”
“哪里有?”禹先生不信,他刚才没少往外看,别说池子了连一滴水都没有看见。他扒着自己边上那扇窗户往外看,外面分明还是赤地,凌宣和照晴都在那里没走呢。
“外面不一整个都是吗?”绪以灼凑到禹先生身边要指给他看,在看见窗外的一片赤地后愣住了。
她不信邪地回去自己那扇窗户,只见湖面清幽若镜,有袅娜芙蕖,精巧水榭,朦胧薄雾,与赤地相较恍若仙境。
绪以灼:“……你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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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窗户好像不一样。”
禹先生通过绪以灼这边的窗户看见平静的湖面后,也沉默了。
芙蕖一路开到窗下,稀薄的雾气送来清香。
绪以灼问:“窗户的问题,还是我们的问题?”
他们趁着凌宣还没发难抓紧时间把这座小楼一共十二扇窗户都看了一遍,发现有半数的窗户往外看是湖,另外半数往外看就是他们进来前的赤地。
“莫非这就是镜花池?”绪以灼不确定道,“如此这个名字也说得通了。城主府里有两个镜花池,一为实一位虚,已经变为赤地的镜花池是给外人看的幌子,真正的镜花池得透过特定的窗户才能看见。”
镜花池已经在这里,水月泉莫非就在池中那轮明月的位置?
她通过窗户看见的水池,又是否能够到达?
正这么想着,屋舍震颤,只见一只拳头击碎了墙壁,擦着绪以灼身侧过去。能看见湖面的窗户,也在这一击之下化作齑粉。
正如镜中花会随镜子一起消亡,窗户湖景如粉末一般消散了。
“不能让他再毁下去!”禹先生指尖溢出符文,缠上凌宣青筋暴起的手臂。
绪以灼架住从另一个方向攻过来的照晴。
失去了符箓的照晴好对付,麻烦的是原先身为体修的凌宣。他们不可能任由凌宣在外头,肆意破坏这些作为连同镜花池和城主府的窗户。
在看到绪以灼制住照晴的那一刻,凌宣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体修连声音都是武器,绪以灼只觉好似有一道惊雷就在耳边震开,她看见禹先生的嘴唇在动,却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
禹先生叹气:“作为人的生机已经断绝,还记着要保护她么?释恶珠控制下的行尸,魂魄究竟是什么样的?”
禹先生看不见,但绪以灼可以透过人的躯壳看见魂魄的模样。两个已经残破不堪的魂魄之间竟有隐隐约约的线将他们连在一起,绪以灼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见此难免唏嘘。
她听闻此地的修士只有经天道为证,方是真正的道侣。修士没有政府,没有结婚证,没有婚姻法,但却可以燃香上达天听,在天道的见证下皆为道侣,从此命运相系,此生不离。
这就是道侣之间死亡也斩不断的联系吗?
绪以灼伸出手,魂魄上的线,她自然什么也摸不到。
绪以灼和禹先生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同发力,把凌宣和照晴都扔进了窗户里。
自然是里面有着镜花池的窗户。
一时间制不住凌宣,把他们留在外头又不放心,那就只能一起进去了。
窗户外头的池子是真是假也不用猜了,落水声几乎同时响起,溅起的水花有半丈高。
绪以灼撑住窗台翻了进去,顺手把禹先生也带上了。
孤寂多年的镜花池忽有人至,惊动一丛芙蕖。绪以灼落在莲叶之上,轻巧得好似没有体重,莲叶晃都不晃。
禹先生浮在半空,在窗边布下一个阵法。画下最后一笔的同一时间,一只手自水下伸向他。
绪以灼一剑挡下。
凌宣的魂魄要比照晴凝练,绪以灼未曾用力的一剑只在魂魄上留下一道划痕。那只手瞬间收了回去,行尸意识到不能和绪以灼手中的离生镜硬碰硬,不再正面强攻,而是击出道道水箭,借着水箭的遮挡偷袭她。
绪以灼干脆把他们带离了窗户。
镜花池一眼看去无边无际,但是空中悬浮着七面窗户,正是连通两界的媒介。原先应该有八扇窗户,其中一面在外头被凌宣毁掉后,里面对应的也消失了。
绪以灼把凌宣和照晴都往中间引,虽然禹先生已经布下了阵法还是以防万一,他们还不知道要在里面待多久,要是窗户出了问题想要回去就麻烦了。
好端端开着的芙蕖此刻七歪八倒,水榭砖石纷纷掉落,他们从窗户打到池中央,搅碎一片月光。
绪以灼一时不察,被凌宣抓住了脚腕。
她也不反抗,想起自己本来就是要下去找水月泉的,借着凌宣的力入了水。
池水一下子漫过头顶。
天上一轮月,水中一轮月。
何处是水?何处是天?
池水仅有三丈深,芙蕖遮掩,使得绪以灼在水上辨不清深浅,她一直向下,最后从池水的另一端探出头来。
灰石累就座座假山,三目的蛟龙在其上休憩,它的身后明月一半浸在水中,一半在水面之上。
此为镜花水月,而非人间景。
一口清泉,正被蛟龙拥于怀中。
绪以灼心想,这应当就是水月泉了,原来水月泉真在镜花池之下。池水如镜,一侧为镜花池,一侧就是水月泉。
绪以灼没有惊动蛟龙,还在想着怎么拿到泉眼中的阵法图。紧追而来的行尸可不会管这些,出了水就袭击绪以灼。
一剑挡照晴,绪以灼又和凌宣对了一掌,掌风掀起千层浪。
三目蛟龙骤然睁开了眼睛!
第 1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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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龙三目皆为白瞳, 睁开眼时白光湛然,宛如三颗星子。它直起身躯,石块因它的动作纷纷掉入水中。抬起的小半身躯就有三丈之高, 蛟身的大部分蜿蜒水中,看不出究竟有多长。
水上一轮月, 天上三点星。
凌宣和照晴在绪以灼一击之下倒飞出去,很快就在水面稳住了身形。此处的水面像是覆着一层膜,只要不用力就不会踩入水中。
他们面无表情地直立在水上,不动之时就像是两具新死的尸体,涣散的瞳孔对着人时能看得人心里发毛。
蛟龙的喉咙里发出闷雷似的低吼, 宛如蛇类微微向后曲起身躯, 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绪以灼沉默。
三目蛟龙的方向好像、貌似、应该就是对着自己的。
为什么啊!明明这里有三个人……呃,一个活人两具会动的尸体, 为什么就光光冲着她来?!
三目蛟龙听不见绪以灼的心声,短暂地蓄力后, 便对着入侵者俯冲而下, 带起的劲风搅动湖水,身躯掀起巨浪。
凌宣和照晴亦在这一刻出手。
一前一后, 腹背受敌。
绪以灼手持离生镜, 不迎敌也不回避, 直到两方都要挨到跟前方才一跃而起, 直上蛟首。三目蛟龙收不住势, 行尸更是反应迟钝, 绪以灼一退它们直接撞在了一处。
水花四溅, 绪以灼一时间看不清下面是怎么个状况, 抓着蛟龙的角在它头上站稳后才又探出头往下看。水珠落下,只见凌宣竟是凭蛮力抵住了蛟首, 双方角力,谁都不能立刻逼退谁。
这样的力量,是体修没有错了。
蛟首微颤,暂时也稳当地停在原处,一时间没有空管头上的绪以灼。绪以灼乐得见它们相争,抖落溅到衣服上的水珠,掉头就要去泉眼处取阵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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