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顾重山摸了摸他的额头,放软了声音:“你喝醉了吗?”
“我没有醉,”方轻闭上眼睛,“我看见你在拟离婚协议书了。你把财产都给我,我缺这点钱吗?水信弄堂那套老房子都是不能住人的危房了,你反而留着,是要在那里怀念谁?”
用了好一会儿,顾重山才想起来,水信弄堂是哪里。那是他二十出头到A城来闯荡时,租的第一个房子,那时夏满和父母也住在那里。
“你真是喝多了,”顾重山说,“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先过去我那住一晚,我让保姆铺一下床。”
方轻愣了愣。
他的神志在一瞬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转头四处看了看,又重新望回顾重山脸上,那年轻的、志得意满的、什么也没失去的面孔。
“重山,是你。”
“是我,”顾重山一手托起他,一手掏口袋,递银行卡给吧台结账。
两人离开了乌烟瘴气的酒吧,去到顾重山的家。
方轻洗了澡,吃了解酒药,换上了大一号的睡衣。保姆递来五星酒店外送的养生粥,叫他暖暖胃。
这种安静和舒适让他静了下来,身上的怨恨、痛苦暂时蛰伏,藏进黑暗的洞穴里。
他不是为了继续和家人吵架,和爱人离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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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的,他要过不一样的生活。
这样想着,方轻揉了揉额角。
他今晚太冲动了,他没有和方无晴说清楚,那些人,有人在他被逐出家门时奚落为难了他,有人离间过他与重山的感情,有人在方家的生意上做手脚……
他是从过去回来的,他知道未来,但其他人不理解。
世人愚钝,他不该计较。
再解释一下好了。
四下望了望,没见到自己的手机,方轻放下碗,起身推门出去。
门初推开一条缝,良好的隔音解除,男人的说话声穿进耳朵里。
方轻脚步微顿。
“我代他向你道歉,你那边在当地找几个助理,公司报账,不要什么都自己一个人做。”
“演出告诉我,我也过去看。”
“嗯好,你去忙吧。”
顾重山站在开放厨房的吧台前,与人通着电话,语气很温和。
以方轻对他的了解,他此刻甚至有些高兴。
“在和谁通电话?”方轻走过去问。
顾重山:“你醒了?来的正好,白天热搜打架的事,我亲自交代了朱丰那里,不再做了,你和夏满都是公司艺人,不需要这样来增加话题热度。”
方轻立刻变得面无表情。
他轻轻地、一字一句的:“我问的是,你在和谁通电话。”
第43章
满室寂静,如一潭死水。
顾重山慢慢的发觉出不对,问:“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回、答、我。”
方轻的面色是一种诡异的宁静,如果不是说话时嘴唇在动,外人可能会误解这是一座蜡像。
“是夏满,”顾重山说。
他给出答案,是在谈公事,夏满是公司艺人,也是他多年朋友,于公于私,这个电话打的没问题。
他皱起眉头:“方轻,你还好吗?你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怎么能一样?
当初那个被千万人艳羡、捧在手心的自己,和如今这浸死于黑暗的人,要怎么一样?
可是,“先变的不是我,”方轻说,“是你。”
是他开始彻夜宿在办公室,是他开始不计成本的不停重映夏满的电影,对死人着迷,对活人冷漠。
他们一片狼藉的婚约,烂掉的根源不在他这里。
“我?”顾重山有些困惑,他想他不该和醉鬼聊天。
他上前去,想摸摸方轻的额头。
啪——
被一把拍开。
方轻的胸口剧烈起伏,面色涨红,呼吸急促的像被栓紧喉咙的动物。
他几次想要说话,又被自己强行压制回去。
顾重山不敢靠近他,表情越发困惑和陌生。
方轻害怕那眼神,用力闭了闭眼,朝后藏进暗处。
“你——”
“我喝醉了,”分明是年轻的男声,却带着一种机械的将行就木的气息,“今天就这样吧。”
已是很深很深的夜,繁华都市却未休眠,年轻男女还在夜生活中,街上的网约车挤的满满当当的,随手一约就是一百多号。
穿着皮裤的胖子从会所出来,急的满头大汗,死活打不到车。他一跺脚,随手抓了一个要上车的陌生人,塞了一把钞票给人家,抢到了这辆车。
十几分钟的路程,他花了快半个小时。
下了车,隔着马路,便看见了相貌出色、却形容难看的年轻人,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兀自出着神。
朱丰火急火燎,狂奔过去,“对不起对不起,这路上太堵了,小方少,您久等了。”
方轻如游魂野鬼一般,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朱丰很是害怕:“您、您这晚上找我,有什么急事?是、是和顾总吵了架吗?”
方轻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非常可怕。
朱丰立刻扇自己嘴巴子:“看我这嘴。呸!”
方轻冷冷的:“我有病半夜来看你扇巴掌。”
朱丰赔罪:“是是是,我不对——”
“你去,让夏满再也不要出现。”
“……”
“啊?”
“你让他声名狼藉、毁于一旦,再也不会出现在任何媒体上,不会被公众提起,他不会再踏足演艺圈,不会再踏足A市的土地,他要和公司断绝一切关系,和顾重山再无私交。”
“如果你能做到,这家公司日后就是你的。”
“如果你做不到,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出A市。”
年轻的声音在黑夜之中回响,如恶魔的低语。
这让朱丰怔愣了许久。
过后,他心中涌起了一种浓浓的野心和企图欲。
那很像多年前,他听说远方表弟在大城市创立公司后,只身前来投奔时的心情。
他知道那公司还什么都不是,他知道那座大城市的楼房他高不可攀,但他想要去——
“您说的是真的?”
“是。”
朱丰定定的说:“我一定做到。”
“夏满?夏满?”
“……”
“嗯?”夏满回过神来,“怎么了?”
对手戏演员无奈:“该你了呀,你怎么了?”
夏满拍了拍自己脑袋,他说了对不起,习惯性向所有人鞠躬道歉,“重新来,不好意思,这次不会再开小差了。”
排演时间并不紧张,进度条拉的很快,大家不计较,善意的笑了笑。
重来了一遍,没有出岔子。
导演拍手叫好,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
夏满下台,拿着自己的水杯在饮水机旁装水喝。
这时作家走过来,用杯子碰了碰他的:“你还好吧?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样子。”
“是吗?不好意思,是哪些部分,我改正。”
“不是说戏啦,”作家道,“是说你自己。”
“我……我确实有些烦恼的事。”
作家拉他,去了小剧场后的茶桌上。
夏满被她这郑重的架势弄得不好意思,“没什么大事啦,是我国内的公司那边,说要在这边给我找一下助理,配齐一个团队。我不知道怎么办。”
作家一眼看出他纠结之处,大喜:“你是不想要这个公司了?”
夏满:“???我没有说。”
作家:“哈哈哈哈骗我,就是!”
她高兴的道:“我正要和你说,李维斯那老家伙马上就从南极回来了,你要见他吗,去签他的工作室吧!和我做同事!以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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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这里了怎么样!”
夏满:“……”
不知道该先惊讶李维斯消失去南极,还是该惊讶做同事这事。
那工作室里,岂不是满屋子活体专业课本。
作家道:“你根本不需要犹豫,你在这家公司明明呆的不愉快,你上次说,你们在职业认知和规划上有分歧。这件事情是致命的,你们的关系必须要割裂。”
“就算你的老板现在主动示好,但你依然不想要不是吗?这甚至成了你的烦恼。”
“就像是小时候嘴馋的糖果和饼干,在你长大后,明明有能力和自由来获得了,却不再想要了。”
夏满哑然。
怎么说呢,不愧是名编剧。
洞察人心的能力、说服能力,都是一流。
他只能点头,承认:“是这样,你说的对。”
“那么,你犹豫什么呢?”作家问他。
夏满低头盯着地板看。
他想起一些事情:
“很多年前,我在一所著名火炉城市里拍戏,古装戏,也是唐朝背景,天气很热,我演的是配角,我们没有钱,租不起带空调的房车,我一整天都要在绿棚里拍摄和等待,那儿有四十多度,我的头套里全是汗。”
“晚上回去了,在房间里,我睡不着,和经纪人说。”
“我经纪人租在半小时路程外的民房里,他夜里打摩的来找我,他扒开我的头发,发现里面长了虱子,于是他给我抓了半夜的虱子。”
“第二天他把身上、卡里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想办法买了很多土特产、礼物去疏通工作人员,于是之后我等戏的时候,就可以去旁边隔间和他们一起吹风扇。”
“的确很感人。那么,你的经纪人现在去哪儿了?”作家说,“我记得看过你的新闻,上个夏天你中暑晕倒了,你的经纪人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
这问话简直就是诛心。
过了很久,夏满才说:“我就是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作家忽然明白什么。
安静片刻后。
她道了一声抱歉。
夏满摸摸鼻子。
作家说:“可是,那是过期的糖果了,只有傻瓜才会被过期食品收买,你现在已经尝到了更好的东西。”
第44章
“是的,”夏满说,“我知道,过期就是过期,时机很重要。”
作家却道:“不,你认为是时机,但其实,归根到底,还是人的问题,如果人是对的,任何时候都不会有问题。”
夏满不理解:“是吗?”
“是的,”作家微笑,“但这个道理,大概需要吃到教训,你才能懂,你还是不要懂的好。”
夏满低头沉思。
没一会儿,休息结束,继续工作。
原定要排练到五点,但导演接了一个电话,表情如临大敌,临时解散了大家。
夏满叫来车,回了家。
家里,狗不在,人不在。
夏满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有点迷惑。
“你怎么现在回家?”闻霖久接到电话,按住狗,比了个嘘的手势。
“提前下班,导演有事忙,”夏满说,“你和狗在哪呢?”
闻霖久答,上学。
夏满立刻打车跑去围观孩子上学。
五六只狗狗一个班,配备七八个训练师,每只狗狗都有专门的人在盯,主人或守在一旁一同训练,又或在比较远的地方休息等待。
夏满一眼就看见,阳光灿烂的草坪上,闻霖久穿一件黑色冲锋衣,用手指指着狗狗,发出指令。
狗还真听,基础的坐、蹲、趴都学会了。
夏满好生欣慰,向训导员说明自己家长身份,便要跨栏进去。
也就这时,大白耳朵竖起,一激灵,扭过脑袋,看见他。
——随即撒开四条腿,狂奔了过来。
一路撞翻了和凌空跨过了四个同学。
其中德牧同学在训转圈,被撞的又多一圈,当场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在训练师发出不准扑人的命令同时,大白毅然决然的扑倒了夏满。
场面一度非常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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