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那个采访的。
前方就是十字街,还没过马路且被堵住去路的岳或先下意识地看向林是非。
不明白她是怎么看出是“两位男生”的,林是非怎么看怎么不像
这个女孩子有火眼金睛吧。
“她刚才问过我了。”林是非不知从哪里摸出黑色口罩,抬手给岳或戴上,“你想回答可以回答。”
哦,怪不得,岳或任人将他的脸遮住,礼貌地率自道:“高考心情很平淡,体感试卷的难度不高。”
方收拾好心情正打算开口问问题的女生:“啊?”
感官全在林是非给他男朋友戴口罩的举动中抽离,女生持便携麦克风,讶然地心想,到底是谁管谁比较严啊?
看见外人过来就把口罩拿出来遮对方的脸,不让窥探分毫。
“啊那你觉得这次的考试大概能考多少?有估分吗?”女生把声线拉回来,“是不是会考得比较好。”
“应该和平常差不多,不会太好,六百往上吧,”岳或心里有底地回答,“只能稳在这个成绩。”
“ 6 00 以上还不好吗?”女生惊讶,脱口而出,“同学你要考哪个学校啊?”
“央美。”
女生倒抽凉气:“你男朋友是已经参加过高考了,还是”
已经步入社会工作了。他们看起来年纪相仿。
“我男朋友保送。”岳或拨了下怀里的向日葵花瓣,黑发都似在闪光,轻松玩笑,“我的功课全是他辅导,是我的老师。”
女孩子已经表达不出新的震惊了,希冀地询问:“保送哪个学校啊?”
“B大。”
“岳或崽?”
女生柔甜的音色既小心又确认地传出,捏麦克风的手指都紧了两度,紧张地泛起白色。
岳或陡地抬眸,反应稍慢半拍:“啊?”
林是非的视线转凉,探究地射向岳或,后者马上懵然地小声否道:“我不认识,这样看我干嘛?你不要借题发挥。”
再说能叫他或崽的,岳或莫名羞耻地问女生:“林或的娘家人啊?”
“对啊!”女孩子突然激动起来,白皙的脸颊都红了。
世界何其小,接受高考采访都能碰到粉丝,抛出的问题眨眼便变成较个人的对话。
女生征求意见问可不可以合照,得到同意便站在岳或跟林是非的身前,拍了张三人照。
分别时女生又说他们已经采访了好几个学生,视频会往网上放,问岳或介不介意。
如介意会把这段剪掉,但她这样问便证明不想剪,有私心。
高考结束了,答应粉丝露脸的事情便近在眼前,岳或没打算藏掖,这段时间林是非做心理建设也能够接受他的星星可以被别人看见,权衡后岳或说不介意。
女生眼亮:“那室友呢?”
指的林是非身上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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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雄莫辨的面孔暴露,肯定会吸引无数目光,岳或对爱人的占有欲不同意,何况是这副样子的林是非,颇为认真:“今天我男朋友不适合上镜,他没有女装癖好,是我喜欢看他才穿的。”
“但别人不知道,放网上的话声音肯定会很多,大家的目光会从高考被转移到穿着问题,会吵架的。”
“你们把录他的视频部分删掉,不要保存好吗?”
“好。”女生毫无异议,当着岳或的面把先前拍林是非背影以及上前问他话的那段视频进行了无法恢复的删除,半真半假地玩笑说,“放心或崽,娘家人只会是保护你们的。”
岳或笑:“谢谢。”
“最后你们两个站在一块儿的镜头我们会只剪脖子以上的怼脸录,”女生保证道,“不会被看出什么。”
岳或再次道谢。
傍晚六点终于有了日暮的颜色,云彩烧红半边天,在高档餐厅的雅间玻璃墙面折射出宝石般的靓丽。
“以后再也不让你在外面穿小裙子了,更像狐狸精。”服务员拿着菜单刚走,岳或把口罩摘下来,郁结地盯向林是非,真心实感地叹,“失策了。”
林是非很享受岳或对他的占有欲,沉笑应声:“好。”
“以后只在家穿,非非‘妲己’肯定会让星星‘纣王’没办法早朝的。”
“去你的吧,”岳或笑骂抬手揍他,“别说话了闭嘴。”
放松时宜小酌酒饮,但岳或打死不松口,拒绝,林是非甚觉可惜,只好以甜饮代酒庆祝、告别高三。
晚餐结束已是晚八点,街上行人正多,灯红酒绿。
口罩被岳或给林是非焊在了脸上,不让他太过招摇,果然管得很严。
“妈妈,下学期我真的就要转学吗?”小女孩儿的音色在由星灯点缀的夜色中传来,“那我们还会不会回来啊?”
“要转学。不回来了。”许静叶帮岳含舒拿书包,牵着她的手走在路边。
似乎刚重新办完走读流程。
抬眸四目相对,岳或微微蹙眉,许静叶突兀地立在原地。
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岳释与前妻的儿子身量优秀颀长,能顶天立地般,样貌瞩目才华满身。
别人还在过往挣扎,他就早已走出荆棘疗愈,变得和从前大不相同。
还没和岳释离婚时,许静叶每天都在讨厌岳或,就像她讨厌沈婉。
怕岳释的儿子会半路杀出插入她好不容易才得手的家庭,但其实是她自己不堪。
无论岳或还是沈婉,看见谁都会提醒许静叶她当初办过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错事。
八年过去,报应终于来了。
岳或的视线只在陌生人处停留半秒,便淡漠移开:“跳绿灯了。”
“嗯。”林是非把岳或的衬衫领子正了正,“还要在外面玩会儿吗。”
“不要,”岳或唇角卷着点笑意,低声提醒,“我们要回家干正事。”
扶郎花的浅香和风夜过,擦肩的那瞬,许静叶忽然倾身张口喊道:“岳或。”
脚步随音略停,岳或敛了眉目间的笑,眼神表达疑问。
许静叶张了张嘴,不知该从何说起。
当初沈婉与岳释离婚,是他出轨,没了和沈婉互相折磨的心情,婚离就离了,人放就放了。
可他们彼此折磨、岳释怎么都不离婚的时间,持续了最起码得有三年。
岳释的画家包袱重,顶着才华的光环几十年,打造出的都是干净儒雅绅士的形象,对老婆孩子好,万不会让其他人破坏。
他不让沈婉找媒体,也不同意离婚,把无尽的恶意都馈倾给早该“妻离子散”的家庭。
许静叶也体会到了这种快要被逼疯的绝望
她能够离婚还是因为林家在推波助澜。
“妈妈你弄疼我了,”岳含舒出声,晃手,“轻点捏。”
“对不起含含,妈妈不是故意的。”许静叶忙松了力道,拇指在岳含舒细瘦的手腕间揉按摩挲,“岳或谢谢你啊。”
绿灯第二次转跳,岳或并未应声,这次没再停留和林是非转身离开。
很快身影便到达对面,隐于更远处的夜色了。
“她谢我干什么?”岳或不解,回忆过往,“上次我们随口谈过后,你跟爸提了?”
“嗯。”林是非说道,“星星当时的意思就是不管他们的死活,但岳含舒还有救。”
八岁的孩子,当然还有许多时间纠正,都是祖国花朵,环境能好还是则好。
根本没有就这件事提第二次的岳或稀罕地蹭了蹭林是非的肩膀,喟叹道:“林是非,我在想什么你全部都懂。”
口罩揭落,温热的唇迅速地印贴上去,岳或探首轻佻地 tian 了下林是非的唇畔,彼此面容相距不过两毫米:“我真的越来越爱你了。”
林是非喑哑低沉的音色,自滚动的喉结处发出:“我会让星星更爱的。”
向日葵扶郎花没有得到插起来多活两天的命运,在浴室的流理台边欲掉不掉地摆放,瓣蕊沾染了水珠。
晨露般将其点缀得更鲜艳。
“我的花”岳或手按在浴缸边缘,在蒸腾的水汽中想去把它们拿出去。
林是非霸道地握住岳或的手嵌入指缝紧扣:“Darling,你不如先好好地管管我。”
素雅的洁裙在满当的浴缸内湿透,紧贴着身,裙纱让肌肤要露不露地展现,出淤泥而只染水的白莲似的,清纯又不做作,但他却掌握着绝对主导权掐住岳或的下巴强势索吻,粘腻暧.昧。
岳或手指握紧蜷缩。
“星星。”林是非大手向后摸到岳或在水里的脚踝,伶仃得半掌便能圈住,亲昵称呼,音色染笑低喃爱人语,“Darling,我都想Stuff my testicles in.”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14章
晋江独发
“小宝贝考完了, 我们要不要给他和小非打个电话。”刚进家门,言千黛便转身问林倚白。
五点高考完毕,这通电话在下午就该拨通。
但林倚白当时还在公司, 言千黛心思细, 考虑到岳或考完肯定会和林是非说话吃饭,这种场合父母在一起慰问也更好些,便没打。
“今天还是别打了,”林倚白把车钥匙放在玄关的矮柜,忖度道, “林是非不会接的。”
“嗯?为什么?”听到开门的动静, 大橘从自己的猫房里钻出来, 直奔言千黛跑去,“小橘又吃胖啦, 跑得都不快了。”弯腰把大橘搂在怀里,她回头看林倚白寻求答案。
林倚白了解道:“因为小非的手机会关机。小朋友的手机也会被关机。”
“被”字咬得有点重, 用得既精准又精髓, 言千黛摸猫的手指微顿:“小非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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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他们商量了,我订三天后的机票?”林倚白捏住大橘的耳朵, 在猫舒服的小呼噜声中捻来捻去,“爸妈很想你。”
言千黛笑:“好。爸妈他们也很想快点和小宝贝见面。”
林倚白柔和:“好。”语调转而又淡漠, “和林是非商量可能一周后都出不了国, 胡来我去订机票。”
低喃过爱语的林是非认真地瞧着岳或的神色, 不放过他表情的每帧变化, 或欢愉或拧眉,都令人心动。
“你那么厉害呢?”缓过劲儿后岳或眉头放松, 自下而上地与林是非对视, 眼底在水雾中显得朦胧, 不服输般地问道。
“怎么,星星是不信,还是在挑衅我。”流理台边的向日葵花束静止不动,玻璃纸包装都被打湿了,林是非靠近岳或,好整以暇地道,“试试?”
“不用了。”挑衅的下场岳或深知会如何发展,他颇快地认怂讨好,抚平林是非湿透的素色长裙的肩头,“我怕我承受不住你的爱,被沉重地撞死。”
林是非觉得好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凶。”
岳或蹬了下腿,带起一阵舒缓的水流,浴缸边缘淅淅沥沥地往地面沥水:“那你把我的脚踝放开,别抓着。”
林是非不仅抓,还将岳或本踩在浴底的足踝抬起出水,施然地拒绝:“不。”
泡澡容易在浴缸里打滑,失去一条腿的支撑力量,岳或的身体瞬间往下滑去,水花顿时四溅了满身,循规蹈矩裹身的衬衫湿得没眼看,他惊慌又无措地狠扣缸缘才没让脑袋埋进水里。
手背都暴出青色的筋脉。
“林是非!”岳或快速扭脸才没让溅起的水淋向正面,气急败坏地斥,“你是不是想谋杀亲夫,再闹我打你了啊。”
“不闹了。”林是非脊背弯下,侧首吻在岳或的小腿侧,虔诚得像供奉神明,“Darling我亲亲你,不要生我的气。”
向日葵扶郎花置入花瓶,仍焕发着盎然生机,岳或脊背紧靠床头,掠过林是非的肩头看桌面的花束:“花真的很好看。”
代表的花语各不相同,每种花都有独自的意义。
往常他们没送过彼此花,岳或也没怎么在画纸上画过,林是非帮岳或擦湿发:“我以前应该天天送花,让你喜欢。”
花没了根哪能活多久,岳或失笑道:“那多浪费啊,花期还好短,插起来也只有几天。”
“是我考虑不周。”林是非把被染湿的毛巾扔床头柜,手指嵌进岳或还有些许潮的短发,温凉柔软,“那在庄园里建个玻璃花廊,星星喜欢什么花,我就给你种什么花。以后在卧室一开窗一探头就能看到,好不好?”
素白的长裙已换成睡衣,岳或心里不那么因为没缓过的痉挛余韵怵得慌了,答非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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