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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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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易鸣鸢落寞地偏过头?,想想自己将来的处境,连寒冰般的雨幕打在身上都感觉没有那么难熬了。

    她牙齿打颤,草草擦掉脸上说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

    程枭别开?眼默而不语,拎起?缰绳转过马身,用异族语高声?安排:“就近安营!”

    粗壮的马蹄踏碎水洼,片刻后他们找到一处山脚,依着山搭建起?一个个披着防水篷布的巨型穹庐,族人训练有素,声?势浩大的大雨也丝毫不减敲桩展篷的速度。

    这场雨下得又急又猛,云层慢慢变薄,看样子再等一阵子就能?止住,他们大概要多停留一段时间了。

    几?个时辰后,众人都换上了干燥舒适的衣裳,坐在穹庐内烤火取暖。

    穹庐搭建所用的木柱较毡帐更粗|长,因此能?接受点起?更大的火堆,常作为上百人活动?的场地。

    整日的行程让所有人都车马劳顿,一松懈下来,穹庐内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黎妍坐在最边沿,身旁全是大咧咧躺着的匈奴女人,她看周围一圈都睡着了,悄悄挪到毡帘边上,起?身走?了出去。

    夜半云消雨散,地上只留随处可见的小水坑。

    首领和首领的阏氏拥有单独的一个毡帐,她摸黑往那个方向走?去。

    出发前的那几?天里,易鸣鸢虽日日召她说话,聊些转日阙的风土人情,却从不让她触碰帐内的任何陈设。

    还?有大单于,他一双眼睛跟长在易鸣鸢身上一样,都说服休单于风流成性,好色无比,尤其喜欢皮肤柔嫩的中?原女人,可自己的勾引竟一次也没成功过!

    今日大单于和易鸣鸢在队伍前大吵一架,她虽看不清他们的嘴型,却可以从行为中?猜到二人生了龃龉,这正是一个行事的大好时机。

    方才?她领食物的时候还?看到大单于去了男人们睡觉的穹庐,手里拎着两个皮囊,似是要找人喝酒吃肉。

    黎妍蹑手蹑脚的走?着,忽然听到一声?喷嚏,她抬头?张望,忘记了行礼,干巴巴道?:“达塞儿?阏氏。”

    易鸣鸢揉揉鼻子,她这身子骨似乎有点太弱了,才?淋了一会雨,即刻就染上了风寒,明日得去抓两幅药吃。

    打完令自己暴露的小喷嚏,她撩起?毡帘走?出来,站到没有士兵把手的帐前,对眼前踌躇不前的人招招手。

    黎妍纳闷道?:“阏氏见到我?不奇怪吗?”

    易鸣鸢摇头?,示意她回头?看向无人阻拦的来时路,部落内每隔百米必有人巡逻,风雪不止,今日如此畅通无阻是她的刻意为之。

    “进来坐吧,我?等你有一会了。”

    第27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等人谨慎又戒备地入帐后, 易鸣鸢重新坐回火堆边的墩子上。

    她拿起火撑子翻动木柴,让火烧得更旺一点,火光倒映在她的脸上, 蒙出一片橘红的暖色, “我爹麾下共有两员副将, 一位姓程, 一位姓陆,还有三名?校尉, 我不知名?姓, 你是哪位校尉的女儿?”

    黎妍刚坐定, 听到她漫不经心的话后倏地站了起来?,低头瞪她,“你猜到了,那你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这些天是在拿我当猴耍吗!”

    她看着易鸣鸢淡定拨动柴火的动作, 深觉一切都荒谬极了。

    父亲兢兢业业, 在沙场上多?少次生死搏杀, 好不容易挣下?功名?, 升至校尉之?职, 食邑百户, 再过三年……他就能调回京城,与自己父女团聚。

    全都是因为易丰这个卖国贼!

    他通敌叛国,却要连累不知内情的其他人,她爹被划为同党,一并治罪杀头, 就连自己也从舒适宽敞的府邸,被扔进?了脏污不堪的奴隶窝, 受尽屈辱!

    易鸣鸢望着火苗的眼睛被熏得生疼,但仍旧执拗的盯着看,“我不杀你。”

    从黎妍话中提到谋逆的上峰,还有看向自己时偶尔流露出的恨意?,她就知道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几天中,易鸣鸢并非暗地里观察黎妍要对自己下?什么毒手,而是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她的仇恨。

    “你不杀我?”一滴泪水从黎妍脸颊落下?,接着她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狠绝道:“别以?为放过我就会让我存心感激,易鸣鸢,你如果不杀我,那就等着有一天死在我的刀下?。”

    易鸣鸢放下?捏在手中的火撑子,从怀中掏出一把银色的匕首,手柄上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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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得刺目,她抽出刀刃,把刀尖对着自己,抬眼道:“现在就可以?。”

    “放心吧,没有埋伏,所有人都被我支走了,包括大单于,现在就动手,杀了我。”

    她暴露出命门,直接遂了对方?的心意?,这样在她们二人中,至少有一个人可以?获得解脱。

    黎妍向前几步,拿起匕首,她没有杀过人,也没有尝试过用刀抵着旁人胸口的滋味,即将大仇得报的感觉应当是欣喜才对,可看到易鸣鸢一心求死的样子,她持刃的右手开始颤抖起来?,红着一双眼睛道:“为什么?”

    为什么已经离开了京城,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给服休单于,仍然心甘情愿赴死?

    易鸣鸢眼眶微湿,强忍情绪道:“我父亲御敌于国门之?外近二十余载,身上无一块好皮肉,兄长奋勇杀敌,肩膀曾被捅了个对穿,阴雨天总是疼痛难忍,我不信他们会背叛大邺,引狼入室,但你因此?而受牵连已成?既定事实,我欠你不止一条命,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动手吧。”

    就是让她死一万回,她也不相信父兄有不臣之?心,与蛮夷小?国联手造反,他们跟自己畅想收复失地的眼神?做不得假,他们身上遍布的伤痕也做不得假。

    黎妍把刀往前一送,对准易鸣鸢的眼珠激动道:“易丰卖国求荣的证据早已呈给陛下?,昭告天下?的旨意?是陛下?亲手拟的,你还敢狡辩!”

    “我父亲半辈子守在庸山关?,数次击退攻袭,他有何理由叛国?”易鸣鸢一步不避。

    黎妍迟疑,顿了顿说:“自然是易丰受不了边关?苦寒,收了外族的好处。”

    听到她这么说,易鸣鸢克制不了怒火,站起身激愤道:“若是受不了边关?苦寒,我父亲自会上书朝廷卸甲归田,若不是无人愿赴距京上千里的庸山关?,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苦苦坚守在那里,连我母亲殒命都没法赶回来?,我不许你侮辱他!”

    一个将军为国守关?,任何决策都关?乎数万人的性?命,她爹从来?都是慎之?又慎,易鸣鸢曾亲眼见过她爹为了改良军中武器,生熬了三个晚上与工匠改良图纸。

    为了精良的武器尚且如此?,其余军务更不用说了,他能发现未满年龄便投军的小?士兵,也能洞悉知晓关?外的所有异状。

    当初朝廷传言,庸山关?中搜出大量给外族传消息的信件,简直是信口胡诌,她爹一腔报国热忱,誓死不可能做背主之?事,遑论被威逼利诱。

    这种无稽之?谈是对一个将士最恶意?的污蔑。

    “如果不是……那,那他……”

    黎妍面露犹豫,她爹寄回的家?信中写到过,易将军是一位顶好的将领,庸山关?中军令森严,他从不让手下?人冒领军功,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一笔一笔皆记录下?来?,她爹也是因此?熬出头的。

    可是易丰叛国是陛下?亲口盖棺定论的事情,陛下?怎么会有错?

    惨痛的经历冲昏了黎妍的头脑,眼前的人跟她同病相怜,她们是最相似的人,偏偏闹到刀剑相向的地步,匕首的刀刃垂了下?来?,她抱头痛哭,“除了你我还能恨谁,你告诉我,我还能恨谁?”

    “黎妍,”易鸣鸢眼角眨出泪花,哑声道:“雅拉干离庸山关?不足百里,如果有机会逃到那里去,我会自戕于父兄的头颅之?下?,我发誓。”

    两颗脑袋自从被割下?以?后,就被挂在了城门之?上,风沙拍打,雨水浇淋,恐怕早已成?白骨。

    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再见他们一面,腐烂腥臭也好,白骨空悬也罢,只要能踏进?庸山关?,让她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我也要去,我们一起。”黎妍扔掉匕首,攥着她的肩膀道。

    比起易鸣鸢还有两颗头颅可盼见到,她父亲的尸骨也许早就成?了一捧黄土,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

    黎妍想,不过对她来?说,只要死在大邺境内就算魂归故里,她不要留在蛮荒无礼的匈奴,这里不是她的家?乡。

    两人物伤其类,平复过心情之?后,黎妍提出离开,“我该走了。”

    “把这个带上吧。”易鸣鸢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药。

    黎妍看向她手中鼓鼓囊囊的纸包,隐约猜出了里面的东西,她把手放在小?腹上:“这是什么?”

    “堕胎药。”易鸣鸢抿了抿嘴,这东西是她为了防止自己留下?子嗣而专程带来?的,没想到如今真的派上了用场。

    那夜黎妍扑在她身前说总有男人钻进?她们帐子里乱摸,她猜想有女奴遭了凌|辱,不然她不会如此?声泪俱下?的求到自己面前。

    闻言,黎妍嘴角扯了一下?,坦白道:“其实我骗了你,比起和亲队伍里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这里的兵鲁子还算是不错,对我们也就盯着看个新?奇而已,没有动手动脚。”

    实际上,她肚子里的孽障,是两个月前来?的。

    在感觉到身体的异常之?后,黎妍噬骨钻心的憎恶,恨不得拿刀子把腹部割开,但后来?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勾引服休单于,让他和自己度过一夜,用孩子争一个名?分,待在他身边。

    然后趁机给他下?毒,为大邺永久根除这个祸患。

    她嘲讽地笑了笑,想起自己送回京城的情报,还有服休单于对易鸣鸢如此?情根深种的样子,也不知是福是祸。

    天蒙蒙亮的时候,程枭回到帐内。

    周遭阴冷无比,雨后的寒意?未被驱散干净,他看向熄灭的漆黑木炭,重新?添了柴火点上,这才带着消散得差不多?的酒气躺回床榻。

    床上的人抱着被子睡成?一团,像是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幼猫,他俯首凑近看,易鸣鸢下?颚处正是他虎口留下?的红痕。

    程枭昨夜心中烦闷,拿上两支酒囊跑去找了耶达鲁和约略台。

    耶达鲁寡言少语,大多?数时候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约略台就不一样了,酒意?上来?后滔滔不绝讲述起自己的体悟反思,到最后一个人唱起与旧情人的定情之?歌,差点醉倒在他身上。

    易鸣鸢之?于他,是幼时的旧情和成?年后的企盼,他全盘接受她执拗的偏心,告诉自己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不打中原人就不打吧,反正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只负责收拾皮痒的小?部落了,匈奴男儿只看当下?,他还贪心的想掌控身边人的未来?,让她和自己置身于广袤的草野之?中,仰看流云飞鹰。

    身侧床榻下?沉,易鸣鸢秀眉一皱,很快苏醒了过来?,她伸手揉了揉迷蒙的双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没了恒温的人形火炉,加上办个时辰淋雨受凉,易鸣鸢的风寒来?势汹汹,已经到了鼻腔堵塞的地步,她深吸一口气试图通通鼻子。

    从身后伸过来?的手掌一如既往的宽厚温暖,她知道这是程枭求和的动作,昨夜二人回到毡帐后不发一语,程枭兀自拿了两个水囊出门。

    易鸣鸢嗅到他身上不明显的酒气,大概能知道他喝了多?少。

    “午时之?前我们要出发,今天不能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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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究是闹了一场别扭,程枭语气略显生硬,在路上得病可不是什么好事,早些到雅拉干,也能早一点吃药休养。

    易鸣鸢舍不得暖和的绒毯,但为了不拖慢赶路的进?度,还是拖着身子起来?了。

    麻苦涩嘴的药丸才停了没两天,她又换了种黏稠糊嘴的药汁喝。

    族人收起穹庐的速度比搭建还要快,休整过一夜的众人浑身再次充满饱涨的活力,易鸣鸢走到宾德尔雅那里倒牛乳茶漱走嘴里的苦味,正巧看到耶达鲁的鹰直直冲着他的手臂飞了下?来?。

    除了辅助狩猎和呼唤增援之?外,匈奴饲养的鹰还有传递消息的作用。

    翅羽扇起寒凉的微风,巴掌大的鹰爪稳稳落于臂膀,耶达鲁取下?捆绑着的字条交到程枭手上,面色有些凝重。

    第28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耶达鲁低头看了看鹰嘴上的白色鸽羽, 淡淡道:“托吉发现了一只鸽子?。”

    鸽子是常用的报信动物,但匈奴从来不用,他们爱好迅猛凶烈的?鹰, 特?意训了几只作为空中监察的?悍将, 耶达鲁的托吉就是其中一员。

    被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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