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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了别动吗,现在又找不到了。”
她?故作不耐烦。
他急忙又把他自己送回去。
裴砚青不知道?三角包蒸熟了没,他反正是先熟了,他过了半分钟,眼角害羞的湿润,终于?模模糊糊冒出个念头,闻钰好像是故意的,但立刻又被?推翻了,怎么可能,他不值得她?故意,裴砚青想,潭扬的身?材应该也不比他差多少,她?摸他肯定也摸够了。
轻轻陷进?去,又抬起来,再陷进?去。
裴砚青真的要疯了,颤抖着嗓音:“要不我,我自己——”
闻钰摸够了,“你?来吧。”
裴砚青把手伸到背后?,两秒就系好了,迅速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怕她?看出他心猿意马,明明是件很寻常的事,他总是想多。
一切都是他想太多。
暧昧的气氛也是他想太多。
裴砚青逼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偷情”这两个字劈山破水的凭空冒出来之后?,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想收就收不回去了,飘在他大脑里,飘在他眼前,飘在缭缭的白雾里,飘到窗边的破报纸上,白纸黑字的,全?杠在那里。
厨房里的气温好像升高了,满山的雪都在旁观这一个狭窄的小世界,白鹭山上除了他们的无人之境,最接近纯白的地方,最适合偷情的地方。
很奇怪,明明是两个人的空间,但却像是有第三个人。
他打开锅盖,用筷子?尖戳下去,可以吃了。
裴砚青盛出来放到碗里。
他没有看她?,极力装作不经意问,但其实很刻意,“……潭扬,他不担心你?自己留在这里吗?”
问出来就立刻觉得自己跳入了一个特?别有心机的第三者的模型定式里,想收回但又收不回了。
闻钰看了他一眼,她?觉得他挺可爱的,这样九曲十八弯地来试探她?。
她?没立刻回答。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换,换做是我的话,应该不会让你?单独留下。”
裴砚青磕磕绊绊给自己找补,他一找补,立刻从有心机变成了不仅有心机而且还特?别会装的的第三者。
闻钰轻笑了一下,客观评价:“裴砚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绿茶。”
裴砚青不懂什?么是绿茶,不过他知道?大概也不是什?么好词,他脸发热,自觉说多错多,就闭嘴了。
闻钰说吃饭的时候想看雪,裴砚青就从二楼搬了个小桌子?下来,放在走廊道?内侧,然后?把摇椅上的雪也打扫干净了给她?坐,他问她?冷不冷,手冻在外?面,他有给她?带毛绒手套,闻钰说不用。
饭后?又是冗长的、无事可做的时间,雪太厚,哪里都去不了。
闻钰指着院子?里那颗树,说:“树上有好多鸟窝。”
有的应该是被?废弃掉的窝,歪歪斜斜的,放在一起看,像开了一树的绣球花。
裴砚青看过去,点头附和她?:“是的。”
“有多少个?”
裴砚青就开始数,鸟窝也都被?雪压着,和背景白茫茫的天空揉在一起,很难看清,但他还是坚持数,数错了就重头数。
他嘴里小声念着一二三四。
闻钰半躺在摇椅上,蜷着腿盖着个小毛毯,晃晃悠悠地扭头看他,裴砚青太认真了,没有发觉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直到他数了第二遍,得到相?同的数字,要给闻钰说的时候,他才对上她?的目光,一塘清澈安然的池水,含着他看不懂的东西。
裴砚青真的看不懂她?,一瞬间就羞怯了,近乡情怯的怯,总感觉她?即使沉默也在不断地说破自己,说破他心里的天地难容。
他刮过胡子?了,应该不是因为他脸上有胡茬吧。
手心攥紧了又松开。
垂下眼,不顾耳朵的烫,镇定地说:“十八个。”
说完又想,本应该是潭扬来数的,潭扬的十八个才有意义,他的没有,后?进?生的无用功。
果然。
闻钰提了下嘴角,说他:“浪费时间。”
陪她?做这么无聊的事。
裴砚青没有反驳。
他在心里接话,浪费也无所谓,和你?一起浪费的时间都更像时间。
好可怜,他认为更像时间的这些时间,对闻钰来说,都是没意义的时间。
但没想到,闻钰把小毛毯揪高到自己的下巴,很温柔的命令:“堆个雪人给我看看。”
她?似乎在允许他浪费时间,为她?浪费时间。
裴砚青心神一滞,知道?自己无可救药了,又开始有那种“她?好宠我”的错觉。
“好。”
他看向她?的眼睛立刻又亮起来,起身?就要开始在院子?里走,被?闻钰叫住,“先戴个手套。”
裴砚青愣了一下,他现在的错觉已经近乎真实,她?真的好宠他,为什?么?为什?么对他也会这么温柔?为什?么还会关心他?
他是谁,他谁都不是。
但她?这样对待他,让他突兀地感到自己变成了她?掌心里的珍宝,被?小心呵护着的,完全?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闻钰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了。
她?像突然打开了某个自我防御机制,以免被?裴砚青看出来她?的无措。
“你?冻坏了没人给我做饭。”
别自作多情了。
她?的语气从如沐春风的二十六度迅速降至零下八度,又开始习惯性?言不由衷。
把手套砸到他怀里,头扭到一边,留下冷硬的侧脸。
裴砚青“嗯”了一声。
只可能是这样,也应当是这样,一切都只怪他那些隐秘又可笑的错觉,他的独角戏。
他头顶正在淋的雪好冷,浇着他,浇死一株无关轻重的小草那样,自觉从闻钰掌上的珍宝一下就变成了那个在院子?里被?寒风吹得狼狈逃窜的塑料垃圾袋。
闻钰没有要再和他说话的意思,裴砚青默默去堆他的雪人。
不知道?怎么样的雪人算最好的雪人,他压住自己刚才那瞬的失落,笨拙又愚蠢的脑子?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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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大的,很大一只,大的就是很好。
闻钰开始装作不太感兴趣,在摇椅上假寐,过了一会儿,才居高临下地赏光一样投去目光,类似于?往演出看台上丢铜板一样丢过去她?的注意力。
裴砚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外?套脱了,可能是他要弄的那个雪球太大,滚起来十分费劲,他额上有点薄汗,努力地还想要个更大的雪球。
他里面是件白色高领毛衣。
和雪一样白。
闻钰微眯着眼,扫过他被?紧紧包裹住的身?体,他的肌肉也许觉得局促,胸前的弧度让毛衣布料都撑不住,饱满的,比清晨最沉重的那滴露更饱满。
宽肩窄腰翘臀。
有些人穿了衣服比全?-裸更显得赤-裸,裴砚青的白色高领毛衣很贴身?,很保守,连脖子?的肌肤都没有露出来一点,什?么都看不见,但好像又什?么都看见了。
他的臂膀轮廓很清晰,精壮,又不至于?太壮,抬胳膊的时候,无知觉被?扯高的衣摆,露出很一小片冻白了还透粉的肤色。
裴砚青很执着地在滚雪球,他要大雪球,最好的雪人,并不知道?此时看着他的人心里想要什?么。
闻钰想起那天帐篷里睡完他,她?事后?想起时,觉得裴砚青又纯又骚的。
确实。
她?喜欢他穿高领毛衣,喜欢他裹紧了的赤-裸,雪白的赤-裸,纯洁的赤-裸,不只是做的时候,他穿个毛衣也又纯又骚的。
裴砚青白到融在雪地里。
那句诗怎么说的,闻钰这时能理解了,方求白时嫌雪黑,人性?就是不满足。
她?现在也不满足,但能她?预感到自己的满足。
不满心里虚空,过满后?则疲倦,最好是现在,稍微踮个脚就能摘到的将满未满。
闻钰太耐心了。
裴砚青喜欢玩小朋友过家?家?的游戏,她?也慷慨地给他时间玩。
愚蠢地堆那个愚蠢的雪人,那么不留余力的,堆到脸颊都汗淋淋的,堆好巨大又圆滚滚的雪人肚皮再去堆雪人脑袋,堆完雪人脑袋,再给它挑挑捡捡两根最标志的手臂,两个长又粗的木叉,还要眼睛鼻子?嘴巴,洗干净的黑色小石子?,胡萝卜,摆成微笑形状的红色辣椒外?皮。
都做好了,像做好一份卷子?,拿着给她?看。
那雪人确实大,立着能到他胸前。
“很可爱。”
闻钰给他脑袋上盖个小红花的夸赞口吻,“我见过最可爱的。”
她?说是这样说,但也不知道?这可爱是说谁,因为她?仅仅是瞥了两秒那个雪人而已,兴致缺缺。
裴砚青压不住自己的快乐,那种快乐从嘴角按耐住了,又立刻从他的眼睛里跑出来,他还有点病愈后?的哑,极其罕见地自满,自满的也不是他堆雪人有多好,而是终于?在闻钰面前做了一件没那么蠢的事,“……真的吗?”
闻钰勾了下唇角,“真的。”
“想要奖励吗?”
她?尾音轻飘飘的钩。
裴砚青很快就咬上去,眼里泛着点水光,狗狗一样的垂着眼角,“……还有奖励吗?”
“有啊,大白兔奶糖。”
闻钰自己听自己说话,感觉哄骗意味十足,可裴砚青丝毫没有防备,她?想自己幸亏不是什?么坏人,要不早就连皮带骨头地把他人都卖光了。
“你?先坐这里,我去给你?拿。”
她?站起来,把摇椅让给他。
裴砚青乖顺地点头,一连串的:“好好好。”
闻钰换了个唯一的、因为没看清才塞进?行李箱里的厚绒质地的长裙,肯定是没拿大白兔的,拿了两个套,她?想着就一个姿势两个也够了,她?才不要躺在那个椅子?上,会很硌的。
裴砚青一开始没看清她?手里的东西,他都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还一脸天真的期待的样子?。
因为她?给过潭扬,但没有给过他。
他想,现在他也有了。
多亏了他的雪人。
闻钰跨到他身?上,裴砚青神色有一瞬间的空白,闻钰看到那个空白,像断裂的一截拱桥,拱桥自己都不清楚得要什?么东西补上的那种空白,心里立刻就想,这就是方求白时的白,那个茫然啊,顿时让所有不满足都满足了。
她?什?么也没多说,就是自顾自吻下去。
她?知道?裴砚青任宰割。
山林摇晃,疏疏回响,雪人还在笑着旁观。
裴砚青只有被?吻住的第一秒震惊的无法做出反应,他想问什?么?好多好多,为什?么亲我,我的大白兔奶糖呢?又模糊地回忆起她?手里的东西,意识到闻钰其实根本就没要给他糖,他才是她?要剥开的糖纸。被?吻得浑身?发颤,摇椅也在前后?晃荡,颠簸的舟,颠簸了他的灵魂。
礼义廉耻像瀑布一样淋着他。
因为他一点儿都不反抗,连个疑问句都问不出来。
潭扬呢?
你?和我睡,我是什?么呢?
和网上那些人说的其实没什?么不一样了。
“你?干嘛勾-引我?”
闻钰咬他的耳朵。
裴砚青微弱的“唔”了一声。
我勾-引你?了吗?
“都是你?的错。”
闻钰把手伸进?他的衣摆。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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