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商泊云不是瞻前顾后的人,但牵扯到了江麓,就必须做出谨慎、周全的局。
“和你说我发了很多消息给你——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真的非常非常想你。”
“手是不是好了很多?”
江麓的反应慢半拍,他说:“我也……我很想你。”
商泊云握住江麓的手,江麓这才道:“已经不用再戴支架了,医生说复健马上就能开始。”
“那就好。”他没松开江麓苍白瘦削的手,反而像亲吻江麓的嘴角一样,把湿热的呼吸洒在了腕骨处。
江麓的脉搏搏动得很清晰,断裂的骨头长合,商泊云再次露出笑来:“现在,去做我们说好的事情。”
“离开这。”
躺在真皮沙发上的陈彻清了清嗓子。
他翻过身,对上了江麓的眼睛:“我这个深情男二终于要被看到了吗?”
“对。”商泊云把锅盖刘海抓过来,声音恢复了正常,不是陈彻刚刚听到的、温柔到黏糊的语气。
陈彻瘪瘪嘴。
“衣服脱了。”
陈彻重重咳嗽一声。
江麓这才看到,陈彻穿着淡青色的——
护士服。
商泊云套着的白色外套居然是白大褂,上面的盾牌刺绣是中瑞医院的标志。
他大致猜到这两个人如何蒙混过医院的安保科了。
陈彻摘下护士帽,内里盘着的假发也露了出来,搭配他三年不变的锅盖刘海,居然有种奇异的和谐。
“首先,我要声明,护士服是无性别的,我没有女装癖好。”
“其次,钢琴家,你即将彻底自由。”陈彻眉飞色舞,“因为,你的彻来了。”
“行了,别贫。”商泊云若有所思,顺便把陈彻塞进了盥洗室,“你去里面脱。”
“不准偷看。”陈·宇直·彻把门反锁。
两个人相对而视,商泊云道:“你需要和陈彻换一下衣服,他白天会在这帮你拖延一点时间。”
江麓蹙眉:“他一个人在这没事吗?”
陈彻吭哧脱衣服的动静隔着门传了过来:“没事,明天周日,我还来得及回去上课。”
江麓担心的显然不是陈彻赶不赶得上下午的自习。
“叶老师会过来捞他。”商泊云解释,“你爸爸知道谁才是‘主要矛盾’。”
主要矛盾其实是他商泊云。
江盛怀的关注点一定会放在带江麓离开的他身上。
他解开江麓的纽扣:“九点是医生最后一次查房的时间,半个小时后,医院的灯都会熄灭,然后保安们会进行一次交班,我们要在这个时间段内离开……来,把手抬起来,会痛吗?”
江麓张开手,商泊云很顺畅地脱下了他的病号服,面不改色:“屁股也抬起来。”
“……裤子我自己可以脱。”
缓过神来的江麓耳朵通红,没再让商泊云帮他。
他低着头,用没受伤的右手把裤子脱了下来,左手只稍稍扶了一下。
药物的原因,江麓养伤的这些日子里睡眠和食欲都很差。
商泊云解开纽扣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深凹的锁骨。
等到衣服都脱完,裸|露出来的肌肤也是并不健康的苍白,肋骨的轮廓格外清晰。
江麓的手被养好了,但“江麓”本身却没有被养好。
商泊云轻吸了口气,对于江盛怀的厌恶又攀上一个高峰。
他把毯子披在江麓肩膀上,然后抱着病号服和陈彻做了交换。
“我来。”
商泊云这次没让江麓自己动手。
江麓敏感地察觉到了商泊云的情绪。
他坐在床边,商泊云的目光带着点审视,给他重新换上了衣服。
长度合适。江麓身高和陈彻相仿,只是护士服穿着空荡荡的。
病房的暖气很足,但长洲已经是冬天,商泊云目光在房间里看了看,江麓说:“衣帽间在盥洗室后面。”
陈彻已经换好了江麓的病号服,棉质的衣物贴身,穿着还挺舒服,他盘着腿长在了沙发上,看着商泊云拿来了一件毛衣和一件秋衣。
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自尊心,商泊云和陈彻从小到大打死都不穿秋衣秋裤。
江麓却很乖地都换好了。
长得有些长的头发乱糟糟地垂着,商泊云有备而来,不甚熟练地给江麓扎了个揪揪,然后把揪揪盖在护士帽下面,夹住。
“查房结束,小江护士。”商泊云带着江麓站了起来,笑得十分畅快,“我们下班。”
chapter 96
陈彻火速躺进了被子里, 催他们赶紧走:“我马上就睡,给我关个灯,明天我还要去上学。”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们。
“晚安。”虚假的商医生握住了小江护士的手, 走之前, 江麓顺便替陈彻掖了一下被角。
“谢谢你,陈彻。”
陈彻对江麓贩不起来剑, 他缩进被子里, 瓮声瓮气:“真没事。”
再说,商狗给了他很好很好的报酬。
楼道里静悄悄的, 四下无人,摄像头布在走廊的不同方向。
商泊云轻车熟路地带着江麓走, 就像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一样。
他们没有走电梯,电梯需要刷卡,而江麓没有卡,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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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的门厅有值夜的保安和护士。
绿色的应急出口标志发着光, 商泊云打开了消防楼梯间的灯。
六层走到一层,其实只要三分钟, 但在江盛怀的授意下, 江麓甚至不被允许走出病房。
一层的消防楼梯间直通室外,这是中瑞所有出口里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出租车司机收了三倍的车费, 在雨夜里耐心地等着,也没注意到重新上车的男生已经换了一个人。
“这么晚了, 还下雨, 真要去榕里吗?”司机决定再确认一次。
“去啊。”商泊云帮江麓先扣上了安全带。
隔着车窗, 夜里色的医院只有微弱的光亮。
江麓感觉自己整个人终于完全落在了实处, 他靠着商泊云,很轻地呼吸着。
过了一会儿,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信号标志重新出现。
禁闭的这半个月,手机完全没用处,但江麓让它保持了满电的状态。
他隔一天充一次电,偶尔对着没有信号的标志发呆。李妍显然知道手机用不了,因此不再关注。
商泊云问:“要给叶阿姨发消息吗?”
江麓摇摇头:“很晚了,她估计看不到我的消息,疗养院的护士们不会让她劳神。”
他想看商泊云之前给他发的消息。
置顶的头像上挂着鲜红的99+,缓冲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加载出来。
江麓微微睁大了眼睛,显得十分生动。
商泊云的狗爪子久违地痒了起来。
江麓往最上面划。
【早安,宝宝0】
这是最开始的一条,他没来得及回,日期是十四天前。
“那天我又去了中瑞,但你的房间被窗帘挡得很严实,所以我没看到你,商熊猫也没看到你。”商泊云记得很清楚。
“那时我还没适应副作用,早上就睡过了头。等想回你消息的时候,消息就已经发不出去了。”
“真可惜。那天是长洲难得的晴天。”
商泊云没说,他怕江麓看不清楚,还特意挑了颜色明快的衣服,头发是跑完步后在美发店洗吹过的。
总而言之,商狗子的媚眼没有抛出去。
【今天下雨,商熊猫非要出来散步,我没带它。】
“你看,从周一开始就下雨了。”
“周一,你不是要上课吗?”
“晨练。”商泊云面不改色,“而且我还是很想见你。”
他在早晨跨过了半个长洲,遗憾地看到中瑞的后门也安排了保安。
……
江麓往后看,又忽的打量商泊云:“那你说请病假,是生病了吗?”
聊天框里,商泊云的消息声泪俱下—
【汪/伤心小狗.jpg。老婆,联系不到你,我快要生病了,所以和学校请了三天病假。】
“上次磕到头,后来有再去复查吗?”江麓表情有点挫败,嘟囔道,“你肯定没去。”
商泊云眉梢微挑,病假只是个幌子。
有了充足的时间,他想办法弄到了中瑞的施工图,明盛当年是公开招标,从开标到动工都有迹可循。
私立医院动线没有大型公立那么复杂,他从图纸上找到了自己经过了三个出入口。
每天雷打不动的“遛弯”,记清楚了医院的作息,又托叶凝帮他弄来了医生和护士的工作服,他数着日子,等到江麓拆支架的这一天。
商泊云看着江麓苍白瘦削的脸,最终还是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腮肉——现在只能揪起很小一撮。
“江小麓,你真的太可爱了。”商泊云笑眯眯的,没回答,半点不提他到底花了多少心力。
这个“梦境”之中,他所经历的一切都不会留下痕迹,哪怕梦境的结束还无迹可寻,但确定的江麓一个人贯穿了他的前后九年。
他是他的锚点。
所以付出了什么不重要。
只有江麓重要。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飞速掠过,医院的草坪离他们越来越远。
江麓从商泊云万事不经心的样子里明白了他的未竟之意,喉咙有点梗涩。
记忆是痛的,药是苦的,人生的这些年那些年,总觉得快乐很遥远。
就好像在童年飞速结束后,他再也没吃过糖,没吃过巧克力,没吃过香软可口的小蛋糕。
但是忽然有一天,他的死对头从天而降,惊奇地啧啧了几声,然后给“没见过世面”的他造了座童话里的甜点城堡。
幼稚吗,江麓?学不会克制吗?经历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后,还觉得自己可以被爱和爱人吗?
可是商泊云永远坚定,永远选择他,永远给他唯一的回答。
爱你。要一起。什么都没关系。
所以真的真的不要让自己被药物、情绪、父亲困住。
他的眼眶有点热,水汽氤氲而出,但是他不会掉眼泪了。
江麓勾了勾商泊云的手指:“我觉得你最可爱。”
商泊云:“……”
商泊云:“!”
前头,深夜开车的司机瞬间精神抖擞,不自觉油门一踩。
出租车停在了榕里古镇的一家民宿,榕里在长洲边缘,到这儿的已经是凌晨了。
商泊云是提前订好的房间,他甚至提前过来放了两套换洗的衣服。
房间木色的装修显得很度假风,点了香薰,橘子味的,在冬天有种别样的暖融味道,这里和医院的病房没半点相似之处。
江麓的甜点城堡离他很近很近。
很快的洗了澡,两个人裹在被子里,都没有什么睡意。
“等早上的时候,我们就立刻出发去疗养院。这家民宿离榕谷的入口最近,和老板打过招呼,他开车送我们过去。”知心大狗开启了睡前谈话,“会紧张吗?”
“疗养院八点开门,医院给我做晨检的时间在九点,而从长洲来榕里要将近两个小时。”江麓侧躺着,笑道,“我的男朋友确实可爱且聪明,再次充分的利用了时间差。”
“又学我说话。”商泊云哼声,知道江麓彻底放松了下来。
“我说错了吗?”房间里开着小灯,江麓看着商泊云,眼神很柔和。
“没有。”
商泊云感觉得到江麓一点一点重新鲜活。
这很好。
他能比江盛怀更好的养一只猫。
这道坎迈过去之后,理应把江麓全权交给他,这种烂透的老爹早八百年就该被剥夺抚养权。
他轻轻捏了捏江麓的手,然后把他抱了过来。
被子里暖烘烘的,商泊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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