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开学考试的成绩出来,赵华德按照惯例在班会上念了班级前十名的成绩。照他的说法,十名以后的同学的成绩不配他浪费口舌念出来。每每这时吴茗笙就会庆幸,还好她每次考试排名都没跌出过前十,少了被赵华德“鄙视”的机会。
“刘奕辰,643分。班级第一,年级第三。”
念到这里底下的同学一阵唏嘘。
要知道林望秋在高一的时候就是年级里有名的文科战神,曾经多次一个人独揽英语、语文、文综的年级第一。关键她数学也不差,在高一还没分科,文理生一起考试排名的时候,她都得过好几次年级第一。
后来高二分了班,班里有时也有小模,她那成绩都是碾压式的存在,经常甩第二名十几分。
本来以为这一次的班级第一和年级第一也该是她了,结果没料到高二的第一次正式考试班上的第一居然让刘奕辰给拿了。
“看来大家都和我一样感到很意外啊!”赵华德状似无意地睨了林望秋一眼,接着念到,“林望秋,639分。班级第二,年级第六!”
他念林望秋成绩的时候,从名字到年级占位,每一个字都念得格外用力。
吴茗笙靠后贴近林望秋的桌子问:t?“哇,你这次怎么回事儿啊?刘奕辰大展神威把你给超了。”
林望秋听到成绩后也在反思,她估计是语文没考好。她语文不比数学稳定,加上这次提前交了卷,可能是败了运气了。
不过也没理由掉这么多分啊!
这和她预料的差了十几分。
“中魔咒了。”
林望秋在白纸上写着自己的分数,又烦躁地划掉,语气里竟意外透着些没辙的潇洒来。
“什么‘魔咒’?”
“提前交卷的魔咒。”
“我去!”吴茗笙发现林望秋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在刷新她的认知,“老赵反复强调不能提前交卷,你还敢顶风作案。我敬你是个勇者!”
林望秋“呵呵”干笑两声:“谬赞!”
这时念到吴茗笙的成绩:“吴茗笙,618。班级第四,年级第十九。”
这对吴茗笙来说算是个意外之喜,她平时考试排名都是在班级五到十名浮动,进入前五还是第一次。不免有些喜悦地对林望秋说:“哇,我这次考得不赖。”
林望秋真诚道:“恭喜恭喜!”
吴茗笙接着说:“不过依老赵在学校的‘势力’,我估计你提前交卷的事儿他应该知道了。”
光凭赵华德那能刀死人的眼神林望秋就猜到他已经知道这事儿了。知道自己免不了要面临一场腥风血雨,林望秋现在虽是万念俱灰,但也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很平淡地对吴茗笙说:“不是‘应该’,是肯定。”
吴茗笙不禁感慨:“有时候我还真是佩服你这宠辱不惊的心境啊!”
林望秋还在重复刚才的动作——在纸上反复写自己这烂的要死的分数,然后又反复划掉。
她刚又写完一个,还没来得及动手开始划,吴茗笙的脑袋还侧偏着,赵华德的大嗓门就扯了起来。
“林望秋,吴茗笙!你俩给我站起来!”
“扯”这个动词用得是十分恰当的,赵华德声音大得都临近破音了,那些戴扩音器上课的老师声音都没他现在大。
林望秋和吴茗笙只觉得耳膜一震,惊得站了起来。
赵华德从讲台上走了下来,腰上的那一大串钥匙因他剧烈的步伐晃得直响当。他单走到林望秋的面前:“你俩在下面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考得很好吗?这么值得讨论?”
提的是两个人的名字,话却是对着林望秋一个人说的。
“没有。”林望秋低头摩挲着笔头,默默将草稿纸翻了个面。
“没有?没有什么?你也知道自己这次考得一塌糊涂是吧?那还在下面说小话!”
“老师,我们在反思!”吴茗笙忍不住辩驳。
“反思?谁叫你们课上反思的?现在是反思的时候吗?”赵华德心想,我看你这次考得不错本来都不打算训你了。你倒好,上赶着找骂。当即用卷着的成绩册在她脑袋上狠狠一敲,“你给我坐下!”
吴茗笙猝不及防挨了一下,又得了这么个指令,怔了怔:你玩我呢!
她坐回到位子后担忧地看了一眼还站着的林望秋。
唉,早知道不多嘴了。
“下课来办公室找我!”
林望秋憋屈地回:“好的。”
惴惴不安的上完这节课后,林望秋跟着赵华德去了办公室。
“你知道你这次考试问题出在哪里吗?”不比在教室里那样生气,也许是顾虑到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的存在,赵华德现在倒是挺平静的。还能边喝茶边向林望秋抛出问题,颇有架子的架着腿。
他那茶还冒着滚烫的热气,林望秋好奇他怎么不烫嗓子的。
“语文没考好?”林望秋也只是试探性地一问,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的成绩。
“语文?”赵华德又破音了,反问的语调极高。
看来问题不在语文……
“那是……历史?”
“历史?”赵华德再一次反问,这次连眼睛都瞪直了。
也不是历史?
这样的话林望秋实在是不知道了,她就这两科波动会大一点儿,其他科目基本不会失手的。
“是数学!”
赵华德终于不端着了,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抽出林望秋的数学答题卡塞到她手里,“你自己看看你做得个什么鬼样子。”
林望秋愣愣盯着自己的答题卡,她万没想到是数学考砸了。
但现在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什么来,因为试卷不在手上。而且考试过去好几天了,题目也忘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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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学校出成绩很快,惯例是等到成绩完全出来后才能讲解试卷,期间只能上新课赶进度。所以林望秋对自己各科的情况并不十分清楚。
这是上一任一个“奇思妙想”的校长提出的规矩,说是这样可以缓解学生的焦虑,让学生不过分看重考试成绩,对考试习以为常。
这个决策对别的同学而言是好是坏林望秋不知道,但在她这里,这绝对是个糟糕透顶的决议。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赵华德语重心长地对林望秋说:“你回去把卷子再做一遍好好复盘一下。我看下午我讲卷子你也没必要听了,找到自己的问题所在才是最重要的。林望秋,你对自己的数学太自信了,翻跟头是难免的。不过现在翻跟头总比高考的时候暴露问题来得好。还是要踏实一点儿,知道吗?”
林望秋点点头:“知道了。”
林望秋折好答题卡回到教室,忽略班上同学或有或无投过来的视线,自若坐回到座位上。
“秋秋,没事儿吧?”吴茗笙直接反坐在凳子上,双手托着林望秋的脸关心地问。
林望秋一边在试卷袋里找数学试卷一边应她:“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挨顿骂呗!我还能要死要活的啊?”
“虽然老赵骂起人来不眨眼,但他毕竟没骂过你嘛!我怕你第一次挨他的骂,一时之间受不了。再说了,你脸皮儿这么薄,我本来还担心你会哭啼啼地跑回来呢!”
林望秋摊开数学试卷从第一道题开始复盘,趁没开始时回应吴茗笙:“那你错了,我脸皮很厚!”她说完就将吴茗笙的脸推了回去,“玩你自己的去,让我安心算题!”
吴茗笙朝她吐了吐舌头,自讨没趣地转回到前面去了。
下午几节课陆续对了几科的答案,林望秋没想到自己语文这次居然考得还挺不错的,都上一百三了。就是数学和历史考得有些不理想,所以总分才吃了点儿亏。
赵华德让林望秋不用听他下午的课,林望秋也真就没听,一直在验算试卷上的题。
等到将整张试卷全都重新做过一遍后,她真的很想回到考数学的时候,给当时的自己几巴掌。
错的全是简单题,就连第一题这种关于集合的极其简单的送分题她都能写错;还有因为选项排布不是逐条排列,她居然把B和D给看反了……
看来赵华德骂她骂得一点儿都没错。她错得尽是一些简单的选填题,就因为题目简单,她太自大,所以不仔细看题目,算得又飞快,赶着去做后面难度较高的大题。结果这些简单的选填题的分数就全丢了,拼命写的大题也扣了一分,真是得不偿失啊!
今天周四,在赵华德公布成绩前,林望秋的心情是尚可。在赵华德公布完成绩并将林望秋狗血淋头地骂了一顿后,林望秋的心情是不太高兴。但也还算过得去,毕竟考试嘛,总有失利的时候。她那时如此安慰自己。
而在林望秋复盘完数学试卷后,她的心情彻底跌落到了谷底,万念俱灰。
该死的黑色星期四!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吴茗笙看见走廊上早已等着的人,作惋惜状:“你家莹莹又来了,看来我又要一个人吃饭喽!”
要是平常林望秋这时会怼她几句,说她酸得像个柠檬精。但她现在心情阴郁,听了也只懒懒地说:“晚上再和你一起吃。”
“你想雨露均沾人家还不让呢。”吴茗笙的确有点儿酸,“她晚上肯定还来。”
林望秋赶她去吃饭:“你还在这儿磨蹭呢,当心去晚了没饭。”
“得嘞,走了走了。”
林望秋和吴茗笙前后脚出了教室。
杨莹莹见她俩走得这么近,脸色有些不好,宣示主权般将林望秋拉到自己这里。
吴茗笙见状也没说什么,朝另一边的楼梯口走了。
“秋秋,你心情不好啊?”
吃饭的时候杨莹莹见林望秋一直郁郁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有点儿吧,这次考试考砸了。”
“你也会考砸?”杨莹莹笑着将香菇夹到林望秋碗里,“来,吃点儿香菇。”
林望秋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她夹了好多给自己。
但林望秋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吃香菇,只能说不讨厌。
杨莹莹对香菇却是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所以每次她餐盘里的香菇最终都到了林望秋肚子里。
林望秋用筷子扒拉几下,还是将香菇夹进嘴里吃了。
“吴茗笙考得怎么样?”
林望秋还因为数学考试的t?那几道选填题而闷闷不乐,也就没去思考杨莹莹一个学理科的为什么会莫名关心吴茗笙一个文科生的成绩,顺嘴就回答了:“她这次考得不错,进了前五呢。”
杨莹莹很惊讶:“她成绩这么好?”
“嗯。”林望秋漫不经心地点头,“你呢,这次考得怎么样?”
杨莹莹眼神略略闪躲,敷衍应道:“一般般。”
林望秋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人家没有多说的意味她也不会追着问下去。“哦”了一声后就继续去吃碗里还剩很多的香菇了。
第九章:运动会(一)
月考过去不久后就是运动会,这是青江一中很有“心机”的惯例。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腆着个脸皮说劳逸结合我们都做到了,可不要说我们只看重成绩不给学生娱乐放松的时间啊!
因为外界总有人质疑青江一中为了升学率严重压榨学生课余时间。为了摆脱这些标签,学校这几年大搞“文化娱乐建设”。一个只举办三天的运动会有一年还斥巨资搞了场直播,网络观看人数意外高达三千万人次。
从此以后,青江一中的学生一边上着九点半才下的晚自习(高三的更惨,十点半才下晚自习),参加一轮又一轮的考试,一边在考试间隙中短暂的放松娱乐。
运动会每个班都要选啦啦队给自己班的运动员跳舞加油助威。
十九班是文科班,女生多。按道理组个啦啦队应该不难,甚至应该出现踊跃报名、人员饱和的情况。但现实是,报名的人寥寥无几,凑来凑去还是差一个人。
主要也是因为他们班是个培优班,大部分人对这种于学习无益的娱乐活动并不太感兴趣。还有一点就是,参加啦啦队也是需要一定舞蹈功底的。培优班艺术生不多,他们班也就文艺委员夏余筱是舞蹈生,其他人根本就不怎么会跳舞。
“还有人报名吗?还差一个人呢!”见大家都不为所动,夏余筱双手合十乞求道,“再来个人嘛,求求各位美女了!”
底下有人说:“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我们不会跳舞啊!”
“就是,到时候参加了还给咱们班丢脸,还不如不参加呢!”
“对啊,而且啦啦队表演还是第一个出场!”
“差一个就差一个嘛!要不你就带这几个人报了名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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