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的袖角:“不请我进去坐坐?”
虞烟双眸一亮,扶着楚芫下来:“阿芫你快来。”
楚芫瞧她眸光澄澈,丝毫没领悟到自己入府的用意,缓缓吐了口浊气。
虞烟生怕她反悔似的,又握住她手臂,声音甜濡:“阿芫为何停下?难道太久没上门,不认得路?”
楚芫揉揉额角,几乎怀疑眼前这人还没长大,怎的和年幼时一模一样,像个缠人的小狗,摇着尾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
楚芫叹了口气。是她的错,不该指望虞烟长了心眼。
这小呆子自己是长不出来的,只盼着往后找的夫君能分她几个。
行在廊上,虞大夫人跟前的丫鬟俯身行礼,笑道:“五姑娘有客人?正巧卢夫人送了些好茶,奴婢片刻后就送到您院里。”
不远处,虞大夫人正送卢夫人出来,卢夫人变着法子给虞翎说情,说得口干舌燥,嘴角都快起泡了,看到虞烟回来,扬笑快步走了过去。
“许久不见,小五出落得愈发可人了。”卢夫人道,“为了你表姑,可是在宁神医那里吃了不少苦?眼看着清减了。”
虞大夫人泛起冷笑,语气平淡,故作惊讶道:“妹妹方才不是说天色不早,还得回去料理庶务?”
卢夫人坐了好几个时辰,又去虞老夫人面前说项,一番辛苦下来都没得句好话,心头哪能没有几分火气,家中有事不过托词,掌家之人谁不明白这个道理。
卢夫人瞥了眼虞大夫人的脸色,眉心微皱。
虞烟在这家里是最没靠山的,虞翎究竟做了何事,才会让主母有这般态度?
虞烟好端端的站在眼前,目光清明有神,一点看不出她遭了祸事。
在侯府发生何事,卢夫人无从知晓,但从虞翎受罚的情况来看,不会是不值一提的琐碎小事。
卢夫人狐疑地打量虞烟两眼,眉心折痕愈深。
八成是借了小郡王的势,勾搭男人的功力真是不容小觑啊。
想来也是好笑,虞家老夫人和吴家的俱是怀着把虞烟送去郡王府做妾的心思,没有明说着摆出来罢了。
卢夫人明白虞翎对周议章的心思,若虞翎和周议章成一对,虞烟则成了小郡王的宠妾,虞家得益最多,卢家也能沾点光。
虞老夫人对底下姑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着虞翎和周夫人频繁来往,卢夫人心里门清。
听说虞翎禁足三月,卢夫人也毫不惊慌,虞家这算盘打的好,哪能真把芳华正好的虞翎一直关下去。
若非是自家儿子心系在表妹身上,她才懒得上门对着虞夫人唱戏。
楚芫锦帕掩唇,冷声道:“我这身子不争气,喝不得卢夫人的好茶,还是留给别人吧。”
卢夫人脸上挂不住,笑意微僵。
当面被落了面子,卢夫人脸色发青,但说话的偏偏是楚芫。
楚大人外放时在辖区找到些陈年旧物,是先太后的遗物,护送回京时突遇山匪,楚芫和家仆逃脱不得,与歹徒对峙时才受了重伤。
陛下得了生母遗物,心下感怀旧事,对楚家兄妹大加赞扬,尤其是重伤的楚芫,太医多次上门为她诊治,后来去青州养伤,宫中也有流水般的赏赐送去。
换句话说,眼前就是个说不得碰不得的金疙瘩。
卢夫人只能忍了这口气,眸子一转,又道:“我记得小五的姨娘,数年前为二爷治伤,这才结了缘分。江姨娘似乎是医家出身,与许多名医都有交情?二爷当年屡入险境,若非江姨娘妙手回春,恐怕会落下病根。”
“不知江姨娘可有留下些什么物件,或许有些不外传的方子,你回去找找,说不准能给楚姑娘用上。”
虞烟揣摩了下卢夫人的用意,直言道:“不明白夫人所言何意。卢家有谁得了难治的疾症?”
卢夫人的夫君和儿子晋升不久,听了这话,脸色很不好看:“没有此事。”
楚芫面上含笑:“夫人的意思是,太医院诸位医者学识浅薄,治不了我的伤病?”
卢夫人暗自咬牙,手上的帕子快撕烂了,等上了回府的马车,才冷下脸来,由心腹嬷嬷揉着额角,缓解这日的乏累。
嬷嬷道:“十来年前,虞家老爷病重,江姨娘都不曾出手,或是夫人想错了,她根本不是出自医家的小姐。”
卢夫人揉着穴位,低声道:“其他人不知道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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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远房堂兄,当年和虞家二爷都攻入了平城,只要进城的人,泰半都中毒不治。堂兄死相凄惨,反观虞家那位,过了两月就能下床行走,如今还能上阵杀敌,哪看得出是在鬼门关走过一趟的?”
嬷嬷沉吟道:“那位贵人寻求多日,指不定找了多少名医圣手。夫人猜测虽有道理,但到底没有凭证。”
卢夫人笑了笑:“那毒阴狠,毒发时骨肉俱烂,痛入骨髓,那人身份贵重,暗中许了荣华富贵,让人四处寻找解药。我便是随便一猜,又不用你我亲自试探,透个消息出去,又不损失什么。”
“猜不中倒也无妨。若是真找到些许线索……往后卢家的富贵便不愁了。”
回到卢家,卢夫人琢磨了一夜,如何把这消息透给方英。
还没拿出个章程来,第二日,就听人说,方英已然被谢兰辞带走关押,指认方英弄虚作假,意欲谋害宁王。
方英为宁王找寻解药一事,卢夫人机缘巧合下得以知晓。
宁王明面上只有那道为救先太后留下的几道刀伤,这毒恐怕来的蹊跷。
卢夫人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急得嘴角起泡,眼睛发红,丝毫不敢擅动。
但等着等着,没等来方英脱罪的消息,虞烟和谢兰辞的传闻雪片似的飞往了各家各户。
虞烟无事时闭门不出,很晚才听说这事。
虞樱急匆匆推门而入,正想发问,却见虞烟捏着针线,坐在窗下绣着兰花,瞧她来了,虞烟收针,茫然抬头:“外面是怎么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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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 第 35 章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虞樱听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但一见虞樱茫然无辜的神态,又摇摆不定起来。
珠珠很有眼力地上了热茶,而后站到不远处,竖起耳朵注意自家姑娘的动静, 心里躁动不安, 一个劲盯住瓶中插的几支花, 将花瓣数目数得清清楚楚。
虞樱心事重重地抿了口清茶,这事简直毫无根据,偏又来势汹汹, 先把人稳住才好, 斟酌着言辞:“你绣了何物?让我看看。”
虞烟大大方方往她跟前一递,虞樱方才准备好的说辞在嘴边打转, 就是出不了口,郁闷地叹了口气,末了又小心看虞烟一眼:“不是你绣的不好。就是看你如今颇有定力,丝毫不为外物所动, 以前也不爱看别家的热闹。那个传闻,你能知道什么?”
虞樱这话说的有点偏心了, 她分明很爱看别人的热闹。
虞烟收着针线, 动作慢腾腾的, 装作与她无关的样子, 偏头问道:“姐姐,别人都怎么说。你从哪听来的。”
虞樱捏着她的绣作,正要搜肠刮肚找些溢美之词,听她一问, 神色复杂地抬起头来, 目光中又是紧张又是怜惜。
无人不知谢兰辞。随他的美名一道传开的, 还有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虞樱舅家亲戚不少,又已定下亲事,常日和人往来颇多,这等惊人的消息,她不说是最先知道,至少也没落于人后。
起初就听到人说谢兰辞被什么狐狸精迷惑,有人勾勾搭搭把他收服裙下,什么稀奇古怪的说法都有。
这种新鲜事,哪能少得了虞樱,她不动声色地走到人群里,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左看右看,十分迫切地等下一个人开口。
但下一个人可没继续透露消息,而是分外激烈地反驳了先前几人的说法。
倒不是为“狐狸精”开脱,单纯是信任谢兰辞的人品与做派,冷笑一声:“若真有这样一个人把他笼络住,谁还拦得住他不成。没影的事,你们也不怕闪了舌头。”
“是不是空穴来风,在等两日就能见分晓。”
“妹妹莫要动气。这事来的蹊跷,谁不好奇?”
“不提别的,就说运气,就比旁人好了不知多少。”
随后便有不知情的人问:“是谁家的小姐,你们倒是说一说啊。”
虞樱也很好奇,抬头去看,下一瞬,就听人说了那位姑娘的来头。
听到虞字,虞樱还在想,是于,余,还是鱼。这些姓在京城都不少见。
但没等她开口去问,就有人往她这方抬了抬下巴:“喏,就是她家的五妹妹了。”
面对虞烟乌润的眼眸,虞樱仍能回忆起当时是如何当场愣住,简直一片混乱。
虞樱是有表姐好友在旁,但人一多,不是人人都给她面子,便有人阴阳怪气地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
虞樱皱着眉头,都不知道怎么和虞烟解释,愁肠百结之际,眼前无知无觉的小美人还轻柔地环住她的手臂,轻声道:“姐姐是不是累了,我这里还有新鲜的果子,你尝一点好不好。”
虞樱的心软成一滩水。
她们小五漂亮又粘人,谁能受得了。
那些人什么都不懂,就会胡言乱语。
她的傻妹妹能知道怎么勾搭谢兰辞吗?靠美色还有些可能,什么千方百计,估计她一计都用不出来。
虞樱是经了母亲的授意过来的,她自己是放心了,还得回去跟母亲有个交代。
虞樱牵住虞烟的手,语调温柔:“母亲不会偏听偏信,旁人传的厉害,像当真有那么一回事,你不用怕,如实跟姐姐讲。”
虞烟点头。
虞樱问:“其他的暂且不论,你和世子,没有逾矩吧?”
虞烟大惊失色:“当然没有。”
虞樱点点头,想想也是,如果眼前的小笨蛋真是山间的精魅,头一个找上的也不该是谢兰辞这般的,他和清心寡欲的道士有什么区别?
虞樱又问:“烟烟,你没有得罪他吧?可有不小心在他面前说过不该说的?”
虞烟眸光纯澈,不假思索:“没有。”
她该怎么应对,全是他教的,她记得可认真了。
除去这些,虞大夫人还担心一事,虞樱只好硬着头皮再问一次:“你和他……只是认识,对吧?”
虞烟颔了颔首。
他若只是身无长物的书生,她与他可能还会有些交集。
但那是谢兰辞,没有麻烦找来,就已经很好了。
虞烟把他教的那些,照搬过来,塞给虞樱,总共也就三五句话,简单好记。
把四姐姐敷衍过去,还有其他人等着看这个天大的热闹。
虞烟愁了一小会儿,想到谢兰辞冷静从容的模样,又放下心来。
不管了。她闭嘴当哑巴好了。
届时被人团团围住,她答一句,恐怕还有无数的疑问等着她。
谢兰辞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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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同了。谁还能揪住他细问不成。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林州里外忙个不停,小厮来传话时,说是有国公府的谣言,他还没放在心上,眼睛都没从公文上离开过。
直到小厮开口,他才回过味来,吸了口气,让小厮再说一遍。
小厮自是照做。
江林州搁笔,揉了下眉心,喃喃道:“我这耳朵,也没出毛病啊。”
难怪在白云寺护得那般紧,阿芫的好友原来就是和谢兰辞那厮有牵扯的姑娘。
不对。谢兰辞这人还能因区区小事被人缠住?
倘若奏效,得有多少人筹谋着再与他有些“误会”。
虞姑娘多少也算谢兰辞的小恩人。
江林州不想还好,细细一算,他那天以为人家别有用心,一下把阿芫和谢兰辞都给得罪了。
思及在春雨楼那日,谢兰辞不准他多看,江林州哼笑一声。
那天在山上,站得虽远,谢兰辞却没少看人家。
他之前还以为谢世子大发善心,去和人家解释先前的事,宽她的心。结果是一早便认识。
江林州那日还以为虞烟胆小,所以看到官府来人,有些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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