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的院子,变得十分冷清。
好像突然少了许多人气。
陆小一年纪小,不值夜。值守范围,也多在外围。
几日前,晚间,他尿急起夜,由于睡不清醒,人迷迷瞪瞪的,跑进了内院。
发现走错路后,他想返回,却突然发现,整个内院,都静悄悄的。
一个值夜的人也没有。
院中原本养的狗,以前经常叫,现在也听不见叫声了。
陆小一觉得慎得慌,想赶紧走出去,却在出门的拐角,遇见了披着衣服的常员外。
常员外站在一条游廊上,侧身立在路中间,微弓着腰,半边身子背着月光。
陆小一在他面前刹住脚,他慢悠悠斜眼,瞥了陆小一一眼。
然后又慢悠悠把眼珠转回去,专注的盯着某一点。
陆小一刚想说话,他突然“嘘”了一声,微歪头:“你听。”
陆小一沉默,往他示意处看。
那边是空墙,墙上除了爬藤,什么也没有。
常员外神神叨叨的说:“你听到了吗?它在叫我。”
“它说,”常员外神经质的呢喃:“它要来了,它要来找我了。”
陆小一僵硬的站着,看到常员外侧脸的肌肉僵硬的抖动,嘴里不停念叨着:“它要来了,它要来了。”
然后不管陆小一,自顾自转身,慢吞吞的走掉了。
待常员外走远,陆小一回过神,觉得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也顾不得尿尿了,赶紧回到住处,插好门栓,找了个瓶子解决尿意后,他怎么想都不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睡了一觉后,他在梦中又梦了一遍跟常员外的邂逅,早上猛然惊醒,回忆昨晚细节,才突然发现,他忽略之处为何。
昨晚那常员外,身体一半明处,一半暗处。
说话时,自始至终没有转头。
然而陆小一站的角度,是能看见一点的。
当时没有注意,如今仔细想来,那一半暗处,隐藏的另一半脸,跟明处的一半,分明不对称。
那暗处的五官都往下塌,就像全部下垂了一样。
回忆起来,十分可怖。
陆小一不知道那全部下垂的另一半五官是不是常员外的脸,因为五官走形的厉害,分辩不出来。
想到此处,陆小一匆匆收拾行李,也不敢跟主家告别,就偷偷跑回家去了。
归家当晚,就做起了噩梦,梦见有东西在窥视他,他探寻,却找不着源头。
他觉得自己被常员外说的东西盯上了,于是写了求助信,向曾经的师门求助。
陆小一家住常随镇,全镇处于地势平坦的坡地,周围有山。
陆小一家居于镇北外围,房屋竹制的结构。
我们赶到他家中时,正值夜晚。
院中点了灯,这么晚了,二老竟还没有睡,见到我们,满脸慌然。
还不等我们问,他们就急急问道:“你们是小巫山的修者吗?”他们眼神在不惰跟巫若茗身上来回移动,看定不惰道:“我认得你们的衣服,我儿穿过。”
不惰点头,沉稳道:“我是陆小一请来的师兄。”
“太好了!”二老喜极而泣:“小一有救了。”
他们哭道:“你们救救他。”
不惰脸色微变:“怎么,出事了吗?我们来晚了?”
两位老人将我们让进院门,待我们进入后,仔细害怕的将院门插好,然后将我们请到了主屋中。
坐定后,陆小一的娘道:“小一失踪了。”
她道:“前两日写了求助信后,小一让我们不要担心,说他的师兄们很快就来,他已做了几回噩梦,说那窥视他的东西离他越来越近了,所以在师兄们赶过来之前,他要好好自保。”
小一娘深吸口气:“所以从寄信那日开始,他就不出门了,将自己关于房中,窗户和屋门都贴了符咒,防止那东西破门而入。”
小一娘细说道:“房里放了几天的吃食,我们每日都过去门前跟他说话,他告诉我们一切都好,贴了符咒后,那东西果然被阻止在外了,也没再找过他。”
“可是就在今早,我们跟他敲门说话,他却不应了。”
“我们着急,检查了门外和窗外的符咒,都没有出现破损,说明我们小一没出去,可透过门缝和窗缝瞅,就是看不到小一了,屋子不大,一目了然,我们小一在没有开过门窗的屋子里,凭空失踪了!”
34
小一的娘拍腿:“这肯定是撞邪了呀!我们想报官, 又怕破坏了现场,又觉得报官没用,正在犹豫,你们终于来了。”
小一娘恳求道:“求你们救救小一, 我们就这一个孩子, 他是个好孩子, 求求你们救救他。”
小一娘说完就要下跪,小一的爹也闷不吭声的下跪,被不惰抢上前纷纷拦住:“我们会想办法救他的, 你们不要着急。”
问了陆小一的房间, 我们揭开房门上诸多的封门驱鬼以及门神符篆,进到西屋陆小一的房中。
就像陆小一娘说的, 房间不大,进门后一目了然, 一床一柜一桌一椅, 以及其他些微杂物。
床居于窗边,没有蚊帐顶柱之物,就是一张素面朝天还能看见床底的竹床。
竹床上被褥两层,掀开也不厚。
房中确实没人,也无打斗挣扎痕迹,甚至床上还有人躺过时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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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印痕, 就像曾躺在这里的人, 曾起过夜出去了一趟。
然而窗门封纸完好,未有出去的痕迹。
检查地面床下桌底柜底, 未有挖掘痕迹。
未吃完的食物摆在桌上, 还剩余不少。
的确像是人曾在屋中,凭空消失了。
青瓷探过二老脉象, 未被邪祟侵入,眼神清明,不是撒谎。
那么这便是一起密室失踪事件了。
房中意外的干净,探查不出有没有邪气黑气存留,巫若茗用手挨个蹭了一遍,也没有出疹。
邪门。
不惰拍胸口:“我是这件事的主负责人,我今晚住这屋中,若邪祟还在,我来会会它。”
巫若茗想了想:“我也留下。”
青瓷问他:“你留下做甚?”
巫若茗胸有成竹,拍拍身后的被卷:“我就躲在被中,然后将被子一卷,寻常邪祟奈我不何。若不惰师兄出事,我能给你们预警。小一也说刚开始只是做噩梦,那东西来过不留踪,我们也不好寻找踪迹,我可以在它来过后出敏,然后我们用纸人寻踪啊。”
巫若茗看我:“就像找那山魈,纸人交给乌哥哥来折,就好了。”
青瓷点头:“也是个办法。”
有青瓷拍板,三人一致通过巫若茗的提案。
不惰没发表意见,他说他怕事后被打,所以得撇清关系。
巫若茗看他:“师兄你得保护好我,不然我在你手上出事,你也脱不了干系的。”
不惰:“……!”
不惰愁眉苦脸:“好的。”
安排二老回房,巫若茗与不惰在西屋的房间睡下,我跟青瓷睡了西屋旁边的客房。
客房与西屋一墙之隔,房屋又是竹制,有什么动静,可以听的很清楚。
躺下歇息一段时间,青瓷突然起床,我问他:“有情况?”因为我没有听见异常的动静。
青瓷摇头:“不放心,去看一眼。”
我也睡不着,索性跟青瓷一同起床,前往西屋。
西屋门窗紧闭,陆小一的符纸还原样贴着,未见异常。
青瓷没敲门,直接走到窗边,趴窗缝往里瞅。
床就在窗边,一瞅便一目了然。
然而,青瓷俯身,一看之后,脸色突然一变,立刻拍开窗户,跃身进去。
我心里亦咯噔一声,赶紧从窗往里看,只见窗前的床上,哪里还有人。
我跟随青瓷进屋,绕了一圈,无人,无黑气波动残留,无线索,一切看起来正常。
床上有压痕,巫若茗的被子连同本人一同消失。
若不惰巫若茗他俩察觉有事,出门追寻,即便走窗,也不可能听不见动静。
何况若有反应时间,巫若茗不会不示警。
所以,如今这个情况,他俩怕是跟陆小一一样,凭空失踪了。
“人不可能无故失踪,”青瓷斟酌:“有东西带走了他们,只是如何带走,还待探究。”
我扯扯青瓷衣袖,青瓷回头,我迎上他的眼神,抬手指向自己。
我说:“我啊,我可以试试。”
他表情紧绷:“不行,太危险。”
他道:“不惰跟巫若茗,都有修为在身,却能被悄无声息带走,那东西不简单。”
他看我,肯定道:“今回这诱饵,由我来做。”
他说着就要把我往外送,我死命扯住他:“不行,必须我来,你若一同失踪,我没办法查,我做诱饵,你可随机应变。”
他犹豫一瞬,最终点头道:“好,若感觉到危险,立刻示警,哪怕皱个眉头,我都能看见。”
我点头:“好。”
须臾后,青瓷立于窗外,我坐在窗内的床头,见他紧皱眉头,我叮嘱他:“你不要一直盯着窗缝,你要隔一会儿盯一下,还要收敛身上的锐气,以防打草惊蛇。”
青瓷点头。手指紧捏着剑。
我探出身,扶了一下青瓷的脸,安慰他:“不要紧张,我不会有事,若茗他们也会安全找回来的。”
青瓷闭上眼,用侧脸轻蹭一下我的手心,哑声道:“好。”
又反过来疏解我:“若茗那被筒很厉害,只要卷上,别人轻易破不开,一时半会不会有事,所以你也不要有压力。”
我点头:“好。”
合上窗,我躺回床上,放松姿势,闭眼睡觉。
很快的,我睡着了。
然后。
我发现,我发梦了。
或者说梦魇了。
这是难得的意识十分清醒的梦,一进入梦境,我就知道自己被拉进了梦里,而且脑袋完全清醒,梦中的触觉也很清晰真实。
甚至我感觉到了夜晚的冷风,直往衣领里钻。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道游廊,四周漆黑,夜晚,游廊上有光,抬头一轮红月。
有风自身后吹来,阴冷。
我拢了一下衣领,转身回头。
身后亦是游廊,延伸看不见尽头,被血月朦胧照亮,直至没入黑暗。
我侧身,往左右看。
左右游廊外,月光像被吞噬,一片漆黑。
我伸出手去,不见五指。
黑暗浓的像墨,看不见陆小一所说的,拥有着爬藤的围墙。
我想,细节虽有不同,但这应该是陆小一信中所说的,起夜迷路游廊的场景,没错了。
如今,我进这真实还原的场景里,实景体验来了!
我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其实我怕鬼,特别是这种诡异的环境,不过为了巫若茗,我觉得我能战胜……
我的思想突然卡壳了一下。
因为我转身之际,我发现原本空荡荡的身后,突然多了个人。
这个人还挨的我很近,我一回头,差点贴上它的脸。
只见它佝偻着身,面对我站着,眼珠子翻白,整个人僵冷的像个人雕。
我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心动过速。
我:“……”
所以我讨厌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就来个视觉的突然冲击,心脏受不了。
我捂了一下心脏,他雪白的眼珠子突然一转,混浊的瞳仁自脑顶幽幽转出来,看定我,嘿嘿一笑。
沃日。
它笑个屁哟,还用立体环绕声音效。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小一的版本可没这么笑过。
且这跟陆小一遇到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虽然陆小一看到的左右脸不对称,可我这个更恐怖啊!
它不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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