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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向雷损,朗声道:“你不是想杀我?我给你这个机会,你们一起上吧!”
白衣人纵横如飞,穿过场中,回身一掌将长孙飞虹击退,顺势再退三分,一脚踏在堂屋前柱上借力,随手挥洒间,浩然剑气充盈天地,肆无忌惮地爆裂开,整个内堂都轰然塌下,阻断了退路。
他掠过雷动天身侧,就在雷动天以指掌抵住苏幕遮刀锋时,长袖一展,将他怀中的孩子卷了过去,又随手丢给跟在苏幕遮身后的沃夫子,惊得他连忙双手抱住孩子,所幸关七的气势滔天,但力道控制得极好,根本没有伤到脆弱的幼儿分毫。
关七抢回了孩子,并没有和苏幕遮联手杀人的意思,足不点地又向雷损的方向去。
长孙飞虹没有在他抢孩子时出手阻拦,但见他攻向雷损,还是有点恼怒地阻止道:“我与七圣的比斗还未结束,你要再把雷损卷进来,是瞧不起我长孙飞虹吗?”
关七笑道:“瞧不起你?我若瞧不起人,人便可瞧不起我。凄凉王一心想做些让天下人都敬佩的大事,那关七瞧不瞧得起你,又算什么?”
长孙飞虹见他突然抬头看向自己,那双漆黑的眼瞳似乎变大了一圈,眼瞳内还有一个重瞳,这一眼望过来,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千年万年。
他看到衣着古朴的男子手持宝剑站在一处宅邸外,他一人一剑拾阶而上,杀入重重守卫中,如白虹贯日,将坐在高堂上的华服老者杀死,而后独斗数十高手,将这些人全部斩杀,最终自己毁面剖腹而死。
他又见一对形容怪异的男女坐在没有顶的车上,那车也没有马匹拉动,就能自己向前,应是装了机关,他们被簇拥着前行,突然有一人冲上前来呼喊着什么,掏出暗器射向两人,周围所有人都涌上来抓住了他。
长孙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什么,只觉得心神为之一振,又生出一腔慷慨悲凉之意,仿佛古往今来无数相似的事情在不断重复地发生着,在阴谋争斗里,在反抗呐喊中。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他想起了自己在江南的所见所闻,那权相蔡京手下的朱勔之流在原本富庶平和之地穷极搜刮,以百万之资以供蔡京奉养皇帝,而东南的百姓却被逼得卖儿卖女,遍地哭嚎。
他亲眼看到被逼入绝境的老者投河而死,他的老妻阻拦不及,为他收敛尸身后,也自缢而亡,那些见到此景的百姓却麻木的没有半点悲色,老者的弟弟还说,这也是一种解脱。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当奈公何?
长孙飞虹本已离开京城,如今又回到这里,就是为了做一件大事。
前遭他杀王相,为诸葛正我所阻,听他好言相劝,方才放弃此行的目的,但这一次,无论谁来劝他,他都不会再听,他一定要杀蔡京!
哪怕因刺杀一国宰相而为天下不容,倾覆他长孙家皇裔清名,在所不惜。
知道长孙飞虹此行用意的人只有两个,分别是愿意追随他行此刺杀之事的雷重和郭九诚,他们都没有告知任何人这一点,他也不需要旁人来了解自己为何以王侯之尊行此叛逆朝廷之事。
但此刻他忽然明白,关七知道了,他不仅知道,还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长孙飞虹长啸一声,四野凄然,他的掌风飘逸,掌势密集成雨,扑向一片空无中,正因为空,所以无所不及,每一个雨点都是枪尖的落处,不仅要伤人,还要伤心、伤情,更难免伤己。
可越是自伤,这股凄凉意境就越深,他的招式威力就越大!
披发狂夫,乱流而渡,堕河而死,死得其所。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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