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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药。只要有机会坐起来,就会靠着窗户往外面看。
“是不是在等人”同事猜测,“他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不像是那家人照顾的。”
“说不准,反正那家人把他看得很紧,生怕他跑了。”
医生也不清楚,却还是叹了口气∶“看那些人弄出来的架势,刚得知真相幡然悔悟,怎么不得亲手照顾他一段时间"
医生叹了口气,正要换衣服准备下班,右手忽然停顿了下,从白服口袋里摸出了张被叠成小方块的纸条。
纸条相当不起眼,上面用铅笔工工整整写了一串数字,看起来像是电话号码。
医生把那张纸条放在桌上,和同事仔细看了半天,才认出最后那个已经被蹭得模糊的字是“任”。
医生和同事交换了个视线,谁也没说话,彼此的神色都有些迟疑。
那个男孩还在病房里,一动不动地对着窗外等人。
……
骆枳对着窗外等人。
窗外的阳光亮得有些刺眼,他睁着眼睛,额头贴在玻璃上,视野里只有一片白亮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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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同他说了几次话,他才在剧烈的耳鸣声和眩晕里回过神。
骆枳慢慢眨了下眼睛,转动视线,看向床边的人。
他认得出对方是他的大哥——这次受伤醒过来后,对方不再像过去那样,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分青红皂白地认定是他欺负了简怀逸、惹恼了母亲,把他照顾得很周全仔细。
听说父母在为他的病到处找医生,听说在他昏迷的时候,大哥把小妹带到床边,小妹被吓坏了,哭得很伤心。
听说他们要把名字还给他,还让他叫骆炽,父亲已经让人去办手续了。
“小炽。”大哥在床边,低声对他说,“这两年是我们不好,误会了很多事……别赌气了,吃点东西。”
骆枳看着饭盒里的粥,无声抿了下唇。
他轻轻摇了头,又因为这样的动作掀起一阵头痛和恶心,闷哼了一声,不得不紧闭上眼睛。
他并没有在赌气,也不是故意不吃东西。
这种经历也不是第一次了。在被拐走那三年里,他也叫人打得脑震荡过很多回,每到这种时候就什么都吃不下,连喝水都会吐得厉害。
骆枳实在攒不出力气开口解释,他撑着身体,把自己往床角的阴影里退进去。
他的身形比一般十二岁的孩子单薄瘦弱,被有些宽大的病号服罩着,靠坐在墙角的阴影里,皮肤比平时更加苍白得不见血色。
在昏迷的两天里,骆枳做了场非常漫长的梦。
梦里的很多片段都已经完全模糊了,但那种感觉又像是从梦里蔓延出来,溺在漆黑冰海里的窒息感仍挥之不去,冷涔涔攀附着他的脊背。
骆枳依然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他垂着视线靠在墙角,仔细想了一阵,低声问出了句话。
终于听见他开口,床边的人显出些明显的欣喜,在听清骆枳的问题后,却又莫名皱起眉∶“任阿姨没成家,哪来的儿子"
骆枳把半边身体靠在冰凉的墙壁上。
凉意顺着绷带贴上额头,透过冷汗,让他的脑子也跟着稍微清醒。
这是和梦里不一样的地方。
和梦里不一样,没有人刻意引导他去信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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