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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40~5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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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

    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李老爷子的亲哥哥还在地方上当差,老丈人的商行每年给大笔分红,加上佃户交的租子,上下十几个城镇谁不知道李家富得流油。

    她那年堪堪十六,家里正在找人给她说媒,有个神通广大的媒婆某日突然跑上门来说李家的夫人带着女儿下来买棉纱,问她父母想不想见一面。父母大喜过望,点头如捣蒜,慌忙张罗起来,连院子里都撒了新土。

    黄立瑛那时没见过什么世面,家里的下人叫她小姐,外面的戏班子也给她磕头讨赏,她就以为自己家就是大富贵的人家。因此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有点不情愿。

    下午两点,难得簪了花母亲冲进房间,喜气洋洋地把她拉出门。黄立瑛到现在都记得母亲的叮嘱——

    “这次来的是李夫人和李小姐,待会见到人,嘴巴放甜一点,别跟个木头似的,听见没有?”

    十几岁的她不情愿地挣开母亲,心想什么啊,平时庙会见到那些夫人太太,都不需要问好,李家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要她做小伏低。

    虽然同为地主,但黄家满打满算拢共五间房,两个院子,母女两不多时就到了门口。也巧,李夫人和李小姐刚好下车。

    黄立瑛当时第一回见马。乡下人,出门都是捡干活的牲畜拉车,用的都是牛车、驴车,再不济还有羊车,哪怕是坐顶轿子让下人抬呢,谁能用得起马车啊。她一下子就漏了怯,不自觉抓紧了母亲的手。

    那边,李家下人端着个光亮亮的脚蹬放在地上,黄立瑛眼尖,一眼看见那凳子周围打了一圈鎏金的钉子——她头上戴的簪子也是鎏金的。就这两根簪子,去年让她在镇上的几个姊妹面前好好长了波脸呢。

    黄立瑛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直勾勾地望着那马车。在她的注视下,一只手从车厢里伸出,不多时,手的主人探出头来。

    那女子长得极伶俐。此时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多尚圆脸,一是圆脸福厚,古话说叫好生养兴家宅,二是圆脸代表家里餐食好,门当户对。但李家小姐不是。

    女人瘦瘦高高下巴尖细,穿着件露膀子的铜钱纹赤红旗袍,肩披一条棕黄皮草,白花花的皮肉露在外面看得黄立瑛心惊。

    李家小姐跳下车,环顾了一圈四下,表情看不出喜怒。黄立瑛只觉自己的手被母亲揪了一下,闷闷疼。她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地跟着母亲走到车前。

    “问夫人安,问小姐安。”黄立瑛闻到了李家小姐身上的香水味,也看到了她手上掺玛瑙的珍珠手串。那玛瑙红得刺眼,珍珠圆得灼心,一下子就勾住了她目光。

    黄立瑛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坏人,比起李家那些表面温文尔雅,实则欺男霸女的老爷,比起打着给她说媒的旗号,实则想要收一笔礼金给兄长还债的父母,她无可指摘。她只是浅薄、贪财、捧高踩低以及无法避免的嫉妒心强而已。

    这世界上有数不清的人和她一样。更何况她表现的其实不明显。如果当日跟李夫人一起来的不是李旭冉,而是随便哪个感官平平的人,她不会那么下不来台。

    李家的小姐垂眼,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眉心轻微蹙了一下。这种表情黄立瑛后来多次在李忌脸上看到过。就像是人看见苍蝇似的,又膈应又觉得没什么大动干戈的必要。

    她抬头时刚好看见李旭冉的样子,一愣,反应过来以后本能升起一股愚蠢的羞恼来。

    当日两家长辈在正厅里谈论婚事,小辈得避出去。黄立瑛躲在偏房里跟自己丫头说悄悄话,“你瞧见那李小姐穿的衣服没,她也太放荡了,还大户人家的小姐呢。”

    丫头连连点头,“我瞧着吓了一跳,都不敢多看。”

    黄立瑛“哼”了声,心里有些不痛快,她抿了抿唇,突然说道,“她要是寡妇早被浸猪笼了。也就是会投胎……”

    笃笃笃。

    三声不疾不徐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闲聊,外面那人也不管黄立瑛有没有让她进来,径直推开门。

    是李旭冉。

    李家小姐唇边勾着一抹讥笑般的弧度,居高临下地睨着黄立瑛。丫头意识到什么,霎时吓破了胆,忙白着脸跪下来。黄立瑛只觉全身的血都在往脸上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缓和气氛,梗着脖子僵在原地。

    李旭冉不说话,手指轻轻拨动腕上的珍珠,少顷,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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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立瑛一笑,转身走了。脚步无声,如同鬼魅。

    黄立瑛一直记着那个笑,却一直不明白李旭冉在笑什么。她本能觉得像李旭冉这样的女人肯定是睚眦必报的。

    直到她被一顶喜轿抬进李家。

    ——她的丈夫李旭昌是个狠毒阴鸷,又惯会装模作样的赌鬼。

    下人说在她之前,李夫人还相见过几个家境更好女子。但都是一开始谈的好好的,后来对方父母突然变卦,要么说双方八字不合,要么说李旭昌冲了长辈。

    好几年之后李夫人突然找女儿大吵了一顿,问她为什么要搅黄弟弟的婚事。要不是她,李旭昌明明可以娶个官家小姐。

    ……

    黄立瑛浑身冰凉。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猛然意识到,当日李旭冉之所以突兀地出现在偏房门前,是想提醒她李旭昌并非良人。而听见她的话,李旭冉觉得与其让李旭昌最后去折磨某个佃户家的无辜女儿,不如娶她。一个坏是坏,两个坏就是为民除害。

    ……

    ……

    车队侧后方,一个身穿青黑缎面马甲的青年从车上跳了下来。黄立瑛见有几个伙计走向他,似乎是在询问对方身体好坏,她动了动,知道那就是李忌的男妻了。

    听二福说,长得不错,怕是个靠皮肉安身立命的。

    黄立瑛正想着,就见那头徐微与低声对自己人吩咐了几句,转身看向她——

    好利的一双眼睛。

    黄立瑛不自觉绷紧了下颔。她已经四十多了,即便一眼就知道徐微与皮相出众,心里也不能再起一丝波澜。与她而言,徐微与就是个跟她亲儿子抢东西的拦路石,最好是个蠢的。

    要是个聪明的……

    孙二福掀开车帘,“慢点,千万别摔着少爷。”

    两个本家的家丁一个搬李豫年的腋下,一个抱李豫年的腿,将人从车厢中慢慢挪出来。黄立瑛看过去,眼神原本还轻飘飘的,却不想直接扫见了一片血迹。她走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儿子如今满脸鲜血,生死不知地歪头倒在伙计手上。

    黄立瑛只觉头嗡得一声。

    “豫年?”

    她扔了手炉,快步跑向儿子,想要碰,但看李豫年满身的血迹,手在空气中虚摸了好几下,迟迟不敢真正落到实处,“豫年,怎么了?怎么撞成这样?”

    黄立瑛六神无主,一边问一边抖着手去探李豫年的鼻息。

    ……还好,还有一点。

    黄立瑛捂着胸口往后倒,孙姨婆忙抱住她。

    四下里一片死寂,李家下人都回避着黄立瑛质问的目光,不敢答话。黄立瑛默了会,猝然转向徐微与,“是不是你干的?!”

    被她指着的青年连神情都没变一下——黄立瑛声音喑哑颤抖,“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陈妈当即变了脸色,他们这些下人当然知道此次前来李家凶险万分,但也没能想到才落地就要被这样污蔑。

    徐微与很轻地抿了一下唇,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缠了一条红绳,红绳下方正挂着那块白玉麒麟。

    “不是的,夫人。”孙二福满脸惶恐,咚一声跪下,“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少爷。”

    “豫年一个人能撞成这样?!”黄立瑛怒极反笑,“来人!打!打死这个丧门星!”

    正门附近的家丁纷纷拿着棍子堵在门口,本来脚下还有些迟疑,听见黄立瑛声嘶力竭的命令,凶狠朝徐微与等人冲去。

    “都给我住手。”

    徐微与朝人群后方看去,只见那声呵斥之后,所有的家丁都停在了原地,孙二福等人也讪讪低下了头。人群自然朝两边让开,让出一条路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拄着龙拐,一步一步踱到门前。

    “爹——”黄立瑛带着哭腔喊道。

    李老爷子瞥了她一眼,“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你平日里在旭昌面前也这样?”

    被公公指着鼻子当众指责,黄立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泪彻底涌了出来。李老爷子却厌烦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徐微与。

    ……

    “你先去给李忌上柱香。上次让豫年去请你,没请动。你架子倒挺大。上完香,到议事厅来。长辈们都在,你把铺子的钥匙交一交,就可以回去了。”

    ……

    “怕是不行。”徐微与平稳回道。

    “你们的打算李豫年已经跟我说过了,但我已经怀了李忌的孩子,按法,李忌留下的家产轮不到李家插手。”

    李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手指倏然攥紧。他眯起眼睛打量徐微与,带着如临大敌的警惕,深处又藏着蛮横的凶狠。

    徐微与看的清楚,但他根本不想和李家这些人浪费时间。

    李忌的尸身如今正停在这座宅邸的某处,但宅子正门上无白布无纸灯,家丁仆人各个常服便衣,有些甚至穿着颜色鲜艳的新衣,只等过年。李忌的尸体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用来夺取钱财的工具。这些人……

    真是该死。

    徐微与走到门前拾级而上,“带我去见李忌。”

    李老爷子身边做管家模样打扮的中年人征求意见般看李老爷子。

    “……”

    李老爷子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

    “爸,你看豫年,他……”

    黄立瑛的哭喊和李家下人的窃窃私语都被徐微与扔在身后,他跟着老管家,几乎没有脚步声。走过前院时,老管家甚至以为他没跟上来,偷眼回头了一次,正对上徐微与无悲无喜的目光。

    长得好看的人在幽暗处难免有些鬼气,老管家本来就做贼心虚,悄悄打了个寒噤。心里不干不净的琢磨徐微与和李忌的床上事,想着想着,眼底升起了几分轻蔑。

    “到了。”他说道,伸手推开一扇木门。

    “吱呀——”

    ……

    这是一间偏得不能再偏的小房间,才推开门,徐微与就闻到了一股霉味。房间里黑洞洞,仅能借着夕阳看清其中悬挂的四副挽联,两个花圈。黑沉沉的棺材摆在最中间,棺盖靠在左侧。

    徐微与转头看向老管家,一张脸因为缺少血色雪白雪白,眼瞳黑得摄人,“为什么不点灯?为什么不开门?”

    停灵在某些地方就是让死去的家人最后再看看这人间,关着门,人的魂魄会一直在房间里打圈。而香烛长明灯则是给亡者的祝福贡品,愿其一路坦途。李家连这点表面工作都不愿意做,简直恶心到了极点。

    老管家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徐微与顿了顿,径直走入灵堂。

    呼——

    冷风吹起挽联,眷恋地拂过徐微与的衣角。老管家打了个哆嗦,他搓了搓胳膊,看了眼天,往旁边站了站。

    “把昨晚准备的贡品和衣服拿过来,再去找个铜盆。”徐微与低声说道。

    身后响起脚步声,应是陈妈或者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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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去办了。徐微与应该回头确认一下人数的,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就这么沉默地站了一会,徐微与从袖子里掏出点火器,一根一根地将胡乱摆在一旁的白蜡烛点亮,点蜡油将其固定在两边的桌子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去看棺材中的人。

    ——那是李忌啊。

    徐微与在进这个院子之前都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悬浮感,就好像李忌还活生生地站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但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徐微与无意间看到了棺材中尸身的面容。

    只一眼,他就知道这就是李忌。

    头一阵一阵眩晕,徐微与强撑着将最后四根蜡烛拿到供桌前。他点燃第一根,斜着让火舌舔过烛身,融下几滴蜡油,然后趁热将白烛摆放在上面。指腹大小的火光一下子就照亮了小半方黑白照片。

    徐微与强迫自己的眼睛盯着照片中李忌的衣领,仿佛这样就能回避对方已死的事实似的。

    他放好第二根蜡烛。

    李忌的半边脸均被照亮。照片中的他大约二十上下,年轻许多,唇边笑意浅浅,眼睛直直看着前方。

    徐微与摆好第三根蜡烛,小指不小心碰到还没冷却的蜡液,被烫得一抖。本能地,徐微与抬眼看向李忌,嘴唇动了动。

    灵堂里没有响起任何人的声音。徐微与怔怔与照片相视良久,眼眶因为干涩染上红,他机械地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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