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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不足一拃长,仅有一指宽的的弯形小匕首,是于霁尘第一次和萧国人交手时缴获的战利品,用了好多年。
毕税弄来蘸酱蘸着肉吃,嫌不够辣,拿辣椒粉往碟子里洒:“不是在江宁弄丢了么,忘啦?和你那只红珊瑚小耳坠一起丢的,刚回来时,你还特意找人新打造了只红珊瑚小耳坠呢。”
“哦对,”在大江之南和幽北之北间奔波几个月的毕税,忙碌之余终于想起来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你的私印还在水老板手里,你还要不要了,要的话想办法给你拿回来。”
于霁尘:“她没扔?”
在于霁尘从江宁脱身之后,水图南搬离状元巷住到别处,连总铺里于霁尘用过的那间屋子,里面的东西也差不多被扔了个干净。
她离开江宁后,水图南再没碰过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
毕税是天黑后才带领另一支小商队过来汇合的,饥肠辘辘,吃肉吃得满嘴油:“没扔呀。”
“你怎知?”于霁尘略感意外。
“霍偃的人在盯,”说着,毕税嘴角一撇,“你都不在江宁了,你不会真以为霍偃会信她吧,霍偃说,她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不能掉以轻心。”
于霁尘没说话,沉默中低下头去。
毕税嘴里鼓鼓囊囊咀嚼片刻,不闻身边人说话,偏头看过来的同时手肘一捣她:“难过还是担心?”
“……都有,”于霁尘慢慢吐出口气,分不清是叹息还是躲避,“她四五月份将过来,届时定然见面。”
她原本以为,江宁一别,此生不会再见的。
饭厅嘈杂,人也杂,取肉送酒的穿梭在桌与桌间的过道上,划拳的,祝酒的,吹嘘的,叙旧的,人声歌调烘着地龙烧出来的热气蒸腾上屋顶,又被外面的坚冰厚雪紧紧压在屋顶出不去,厅里逐渐显得闷热。
有两个人,就这么在闷燥吵闹的背景下,你一眼我一语地,说着那件人命关天的密谋。
毕税想了想,认真道:“躲不开的,这桩生意由你全权负责,按照她的性子,不亲眼见到你这个掌权人,她会相信?”
爱吃肉的于霁尘晚饭没怎么吃肉,倒是喝不少酒,想醉,醉不了。
饭后大家去唱歌跳舞,于霁尘郁闷不舒,独自回到二楼房间。
风声雪影凄凄幢幢,水图南的身影,在她脑海里百般挥散不去。
“喜欢女子不丢人,我就喜欢。”说这话的时候,水图南眼里有于霁尘不敢窥视的光芒。
场景一转,是水图南学不会掐指快算,抱住胳膊斜眼睛瞪过来,威胁道:“你是不是在笑话我?不准笑!”
“我要成就一番事业,届时便自有我的一番道理。”她憧憬地说着胸中青云,那热烈向往的模样,鲜活深刻地烙印在于霁尘的脑海中,哪怕是她当时眼睫挑起的弧度,于霁尘竟然也记得一清二楚。
陌生的官兵粗鲁蛮横地闯进温馨静谧的小院,摔死刚学会说话的鹦鹉,推倒急切恐惧的秧秧,把于霁尘打得半死拖走时,她的眼睛被血糊住,没来得及看水图南最后一眼。
那时她真的以为,那个混乱不堪的夜晚,便是她和水图南一生的诀别。
分开后生出想念实属正常,得知水图南将会北上时的欣喜若狂和迷惘无措也属于正常,于霁尘在短暂却又漫长的分别里,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心里,确实装了个水图南。
喜欢上了,则又如何?一个不会北上,一个不会南下,她折不了水图南逐渐丰满的羽翼,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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