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剧组看过天气预报,提前安排了相应的时间。
自然,天气预报说是有雨,但开拍的时候没怎么下,全是剧组制造的“人工降雨”。
戏里的暴雨,戏外只有两个主演在雨里。
那是淋得真切。
苏导看完这段,长长出了口气,才喊了句“卡”,越到后面越压抑,看这两个人对戏,好像真的能看到那样的处境。
苏导低头,按着额角,缓了缓重新去看回放。
这段戏份很重,半点儿差错不能有。
苏导不说过,姜茗和盛初棠都不敢走远。徐琪和冯露分别拿着毛巾毯子赶到两人身边。
徐琪匆匆把毛毯披在姜茗身上,姜茗浑身都湿透了,眼睫上都是水,徐琪忙拿了纸巾递给她。
“冷吗?”
姜茗手上也是水,刚碰到纸巾,还没怎么动,纸就全湿了。“还好,”把湿掉的纸巾又递回给徐琪,姜茗低头,沉重地调整着呼吸,这场戏全身心投入,身体的疲累要其次,心理上的折磨更难受。
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比她自己的事更让人受不了。她的事,还有努力的空间。李希回和秦数的事,怎么走都是条死路。
姜茗深深吸了口气,一时完全缓不过来。
冷倒没那么明显,这个天气虽然没出太阳,但下雨前的闷热,在这个南方的村庄里,显露得淋漓尽致。
徐琪把手上的保温杯递过去,“喝口热水?”
姜茗点头,低低“嗯”了声,头发上的水还啪嗒啪嗒往下落,徐琪把保温杯塞她手上,再掏出一张纸巾,垫着脚给她擦脸。
盛初棠拿着毛巾擦脸,余光瞥到这幕,姜茗还微微弯着点腰,贴心到不能再贴心。
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儿。
盛初棠抿唇,眼睑微敛,手掌偏向冯露,“毛巾。”
“啊?”冯露一懵,“不是在你手上?”
“你就拿了一条?”盛初棠眼睑微微一抬。
“带了好几条,”冯露举起手上的毛巾,正对上盛初棠的眼睛,立马get,“懂了!”
冯露指指那边,“我去还是您去?”
盛初棠鼻间一哼。
冯露比了个OK的手势,“我去了。”
盛初棠敛眸,没再吱声。
冯露飞速走过去,把毛巾递了两条给姜茗,“小姜老师,没带毛巾吗?我们这边多带了,您不嫌弃就拿去擦擦脸。”
姜茗直起身,徐琪比她先停下,姜茗望着冯露,目光忽而跳过冯露,落在她身后的盛初棠身上。
盛初棠没看这边,神情自若地擦着头发。
动作优雅从容。
姜茗咽了下口水,默默收回目光,接过冯露递过来的毛巾,缓缓扯起一抹笑,“谢谢。”
冯露:“不客气。”
说罢点了下头,走回盛初棠身边。
剩姜茗在原地迷惘。
盛初棠这会儿又来管她了,什么意思呢?只是一个剧组的同事的待客之道?
姜茗闭了闭眼,递了一条毛巾给徐琪拿着,自己默默用毛巾擦脸。
想叹气。
各种各样的心情堆积在心口,太难受了。
这样的情绪没持续多久,很快听到苏导那边喊,“两位主演过来一下。”
得,姜茗心一沉。
多半是没过,下意识去看盛初棠。
盛初棠依旧一脸从容,好像没什么事儿,能难倒她。跟从前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
姜茗又有点不确定了。
盛初棠这么厉害,真的会出什么问题吗?可是……姜茗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徐琪催了她一下,姜茗握着毛巾,匆匆跟上了盛初棠的脚步。
两人走到苏导跟前儿,都是一副任说任教的姿态。
苏导指着监视器,没多废话,“这个位置,雨落下来,取景有点儿问题,可以做到的话补拍一下这一镜,尽量就不要重来了。”
姜茗凑了颗脑袋过去。
是她们俩站在雨里对峙的那一幕,盛初棠握着她的手,特写的镜头溅上去水滴,前后贯景出现模糊。
好在是这一段,不用重新做造型。
盛初棠“嗯”了声,“台词要说吗?”
苏导眼神转向姜茗,沉吟几秒,“说吧,前后的桥段都补一点儿,免得情绪不连贯,代不进剧情。”
盛初棠点头,“行。”
姜茗轻轻抿了下唇,没什么疑问,各自补了妆,站进拍摄中心。
她拉着盛初棠的手,情绪忽然恍惚起来。眼前的人逐渐模糊,姜茗抹了一把脸,“现在上山等于送死!”
手心一空,“我宁愿死在山上!”
姜茗眨了眨眼,心底忽然大片大片的坍塌,什么叫“她宁愿死在山上?”
耳边倏忽传出来空洞的声音——
“我宁愿当初死的是我。”
熟悉、模糊、青涩。
第86章 绝望
谁在说话?谁的声音?
姜茗愣了愣, 脑子里乍然一片空白。
眼前出现一些恍惚的人影,好像有人在争吵,越来越大声,她却什么也听不清。
她看得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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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抖动的肩, 她坐在一旁,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她什么也做不到。
心脏揪起来, 痛得有几分忍不住。
眼泪活着雨水, 在脸上肆掠。
苏导:“卡!”
“过了!”
姜茗愣在原地。
她看见那个人影,转过身来, 抱起她。
剧组的雨停了。
可是风吹过来,打在她身上,有一股冷意从心底里冒出来,蔓延到全身,她克制不住地发颤。
徐琪匆匆把毛毯披到她身上,保温杯递过去, “姜茗?还好吗?”
姜茗没接。
闭了下眼睛。
她想起来是谁了。
那个说话的人。
眼睛酸得止不住,眼泪在眼皮下翻涌,忍不住要往外流, 姜茗脑袋里疼得厉害,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伸手,“毛巾。”
徐琪忙把毛巾递过去,“导演说这镜过了, 我们先去换衣服吧?上午的戏就到这儿。”
姜茗没动, 毛巾盖上眼睛。
眼泪偷偷浸入毛巾里。
“等我一会儿。”姜茗瓮声瓮气说。
是盛初棠。
但她在和谁吵?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她为什么……会说那句话?
姜茗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可以推测出,是很多年前的事儿, 盛初棠只在她小时候抱过她。
但除了这点,别的就一概不知了。
还是想哭,盛初棠怎么可以死?她怎么舍得抛下她?
姜茗轻轻抽了下鼻子。
缓了好一会儿。
苏导看完回放,从监视器里抬起头,就见姜茗在哭,虽然没出声,但一看就知道情绪不对。
后面的戏份确实比较压抑,苏导叹口气,入戏太深就有这个毛病。她希望姜茗用心演戏,但这个阶段的演员,明显还不能够收放自如。
“姜茗过来。”
姜茗没听见,徐琪戳了戳她,“苏导让你过去。”
姜茗不想去。
眼睛肯定红了。
她想问问盛初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觉得盛初棠身上全是秘密,她什么也不知道,像个白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注意不到其他的事。
不能不去。
姜茗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急匆匆向苏导那边跑过去。
盛初棠的注意力有一半儿不自觉放在姜茗身上,姜茗的异常,在戏里她就察觉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戏吗?还是因为昨天的事?
盛初棠难得地想不明白。
她希望姜茗至少不要是因为昨天的事,也希望姜茗不要执着于她的事。
盛初棠的眼神追过去,苏导这个时候找她做什么?这镜已经过了,还有要说的吗?
冯露没看出哪儿不对,拿上东西,喊了一声,“棠姐?咱们走吧?”
这一身湿漉漉的,得赶紧换下来,一会儿感冒不得了。
盛初棠收回目光,仰头轻轻吸口气,“嗯。”
姜茗走到苏导跟前儿,浑身的水往下淌,姜茗下意识退了一步,“苏导,您找我?”
苏若站起来,递了瓶水过去,“哭了?”
这很难不被看出来。
姜茗赧然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嗯,对不起。”
“入戏了?”苏若站起来,看了看助理手上,实在是没准备毛巾,寻思着赶紧速战速决。
演员这个行业就是这样,有的人走过那条线立马能走回来,有的人越走越远,和角色越走越近,走不出来,容易出现精神问题。
其实不是,姜茗也没办法说是自己的事,默默点头应下来。
苏导看着姜茗,眼眶红红的,可怜巴巴,“学会入戏还要学会出戏,否则对你自己会是很大的困扰,出了镜头多想想自己的事。”
姜茗又点了下头,“谢谢您。”
“嗯,”苏若没多留她,“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回去休息一下,下午继续。”
姜茗再道了声谢,带着徐琪往回走。
走出挺远,她才想起来,“盛老师呢?”
徐琪“啊”了声,答得理所应当,“回去了啊,刚刚你被苏导叫走,她就走啦。”
走了啊。
姜茗抿了下唇。
仰头看了看天。
天上看着像是真要下雨了,乌云沉重地漫布在头顶,黑沉沉地,稍倾就要压下来。
她该怎么问?
盛初棠会告诉她吗?
不会的,姜茗心里有答案。
回到别墅,果然下起了雨。
一楼二楼的门都关得紧紧的,谁也没遇上。
姜茗站在盛初棠门前,等了许久,抬起的手放下去,反反复复好几次,也没能下得了决心敲门。
最终放弃,默默转身回去。
问了又能怎样?盛初棠会怎么说?无非又会说,与她无关之类的。
听了又叫人心里不舒服。
下午的戏更绝望,姜茗到场,提前酝酿情绪时,就有点儿崩不住。现实中的雨已经小了许多,但戏里的雨越下越大。
置景组在检查有没有安全隐患,姜茗和盛初棠站在一块儿,离得很近很近,盛初棠第一次觉得浑身不对劲儿,她甚至能感受到姜茗身上的体温。
再这么干巴巴地站下去,盛初棠觉得可能事情发展要有点儿不妙了,嗽了下嗓子,想跟姜茗对戏,她转过头,正对着姜茗转过来的眼。
“盛老师,”
姜茗先开的口,她心口沉甸甸的,不找点话说,戏里戏外的情绪交织,只怕还没开机又要哭了。
盛初棠的心落下去,缓缓牵起一个笑,“嗯?怎么了?”
声音温暖,好听极了。
姜茗咬着下唇,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就是难过,她一想到盛初棠曾经要抛弃她,就觉得接受不了。
即便现在盛初棠说不管她,也没有那句话让人害怕。
姜茗抬眼,望进盛初棠眼里,她想问她,什么叫做“宁愿当初死的是她”?
姜茗张了张嘴,喉咙间发哽。
“您……”姜茗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要对戏吗?”
盛初棠:“……”
随便找的一个借口也能对上?这是什么默契??
盛初棠无法忽略胸膛里的跳动,噗通噗通地,完全不受控制,“好啊。”
嗓音有点儿飘忽不定,带着一点点雀跃。
话一出口她自己就觉出来了,还好姜茗好像没听出来,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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