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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
苏远邦溜了溜眼珠子,哭笑不得。这妹妹大过年哪会有逛街的心思?怕是早日得知东方稚会回京,所以跑到了外面想偶遇人家吧?哎,这二人怎么这般,一个来了,一个却又走?
这下好了。
妹夫就快到门前了,怎么交代?
苏远邦那是硬着头皮来见东方稚,在看到东方稚脸上诧异神色的时候,他笑得非常尴尬。“那许儿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今天无端端跑了出去看热闹,一时半会儿不见人……王爷,您…等她回来还是改天再来?或者,或者臣让许儿到您那儿去?免得您奔波。”堂堂王爷来访,主人不在家!这种冒犯至极的事,也就苏许能做出来。
东方稚仅是笑了笑,说道:“没事,我改日再来吧。那么,我就先走了。”反正已经回到京都,不差在这一时半会。皇兄在驿站应该担心得很,还是早些回去为妙。一切事情都发生得突然,冉遗和鹿蜀二人正在相府内外视察情况,东方稚这头刚说要走,那头鹿蜀便进了相府来,说有礼官数名携禁军而至,似乎是发现了东方稚私自进城的事。
风声,传得那么快?
东方稚心里打起了小鼓。
看来这京都城,当真有人预谋着整死她与东方承。
礼官是大永朝廷的一种特殊官员,品阶虽低,却是隶属皇帝,但凡有重大宴会或者官员出行,总会有礼官随行左右,负责督察礼仪以及仪式配置是否按部就班,若有不当之处,礼官直接禀报皇帝,事态严重时,礼官一句话,会导致官员被贬职甚至有性命之虞。
礼官的出现,有利有弊。
所谓督察礼仪,其实就是中央集权者为巩固势力所采取的措施,优势在于他能更好地处理君主与大臣的关系,时刻提醒为人臣者不能做出越位举动。但是也正因为礼官的话举足轻重,当中若有人故意诬陷或者另有预谋,事情就变得危险,被礼官盯上的人也会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此刻的东方稚,便是被盯上的鱼肉。
“臣等参见齐王。”
一出相府,两名礼官以及几个禁军早已守在门口等候,似乎对东方稚的行踪了如指掌,表情上更有些得意,为自己抓到东方稚犯错而窃喜。东方稚笑了笑,没有害怕的意思。
“几位大人今日竟如此空闲,到这相府前迎接于我?”
“说是迎接,却也不算。”其中一名礼官笑了,顺手就掏出了腰间一枚令牌,正色道:“臣作为圣上身边礼官,负责督察京都城中礼乐,今闻齐王未得圣上传召便私自入京,特前来询问一二。齐王爷,未知有何解释?”
果然身边人就是不一样,哪怕品阶低,说话也那么理直气壮。东方稚瞄了他一眼,突然觉得礼官的任免上需要仔细斟酌了,这一官职是个美差,也容易受人利用。
东方稚半天没说话,礼官们以为她解释不来,正要指挥身后禁军行动;冉遗与鹿蜀跟在身后,第一时间便挡住了禁军,大喝一声放肆。
“齐王爷,您这是违抗法令?”
礼官抬眼望她。
“本王做事光明磊落,时刻忠心于皇上,何来违抗法令一说?”东方稚从袖里摸出一封小笺,指尖轻挑将其打开,“今日进城,乃太子殿下奉了皇上之命,让本王到相府秘密会见,商议要事。尔等虽职务所在,但未明缘由便打算将本王收监,可曾将皇上放在眼里?”
小笺之上,的确以太子名义邀东方稚到相府密见,底层印着大永玉玺纹样,白纸黑字,证据确凿。
“这……”
礼官未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看到小笺晃在眼前时,他已经怕了。本来抓东方稚犯错就是为了打击一下,他深知皇帝不可能治罪于她……如今竟还有密令,连抓她犯错都没有办法!礼官有些慌乱,忙向东方稚下跪赔罪。
“齐王爷恕罪,小的不知密令一事,一切都是职责所在啊!请齐王爷原谅臣下,请原谅!”
“是啊,王爷大发慈悲,希望能原谅臣下!”
求饶声四起,东方稚冷眼望着他们跪在地上的可怜模样,无动于衷。今日的好心情都被这些人打乱了!她扫兴地叹了一口气,扭过头看向别处的时候,却看到了苏许。
相隔甚远,却是一眼能够认出。
二人都站在了原地,只这么望着对方。
“阿稚…”
第87章 如三秋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 是初冬。
这一次再见,冬的雪还没下完,天气还是干冷干冷的。东方稚披着一件黑色貂毛大衣在襦裙之外,站在一处, 看起来就觉得保暖不足。礼官的闹剧结束了, 鹿蜀将他们送了出去;东方稚复又回到相府中, 后头远远地跟着苏许以及南七等人, 两人心里都有些慌乱, 又是惊,又是喜。
苏远邦走在他们前面领路, 心里一阵感慨。
果然有情人,终会走到一起。
哪怕出现过什么阻碍,都会化险为夷。
“来人啊,沏壶好茶!”
苏远邦直接带着东方稚回到苏许住的院子,作为东家,很是热情地招呼她上座, 另外喊人换过熏香与炭火,布置一案瓜果点心。东方稚有些不好意思,但作为一介王侯怎能跟臣子客气?故坦然坐下, 一双眼睛直盯着仆人们来回忙活。
不一会儿, 苏许便也到了,还毕恭毕敬地给东方稚行礼。
“民女苏许,参过齐王。”
这还是苏许第一次那么地有礼貌……
东方稚险些喷茶。
“呃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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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事呃, 不必多礼。”
精明至极的小齐王爷也开始了舌头打结, 一看到苏许,整个人便换了状态。心腹冉遗识趣地退出房外, 外加苏远邦指挥仆人到别处干活、南七佯装不适自行离场,不用一刻钟,房里就只剩下了东方稚与苏许二人,静悄悄的,顺理成章开始了独处。
越是这般心知肚明,她们便越是不自在,扭捏起来。
“今日…今日刚到京都,因为想见你,所以就来找了……”东方稚抿了抿嘴,小心地望她:“本来听说你出了门去,我正要回驿站呢。不料,刚出门,你便回来了。”
“嗯……”苏许点了点头,依旧是站着,没有朝她靠近,也没有与她对视。
然后,便是一瞬的沉默。
小齐王爷呆呆地看她,有些无措。
大概两个思念过度的人突然遇见,会有那么一瞬反应不及。实则苏许心底是高兴的,听到东方稚说话的时候,甚至有点儿想笑。只是她强行忍着情绪,光站在原地,想知道这个人还会有什么表现。嗯…除了傻着,还是傻着,果然还是她的阿稚呢。
方才在后门看到的那个冷酷小王爷,当真是把她唬住了。以前的齐世子东方稚虽然同样无所畏惧,可眼底,没有那分冷漠…
“许儿…”
“天气那么冷,雪狐大氅可带了!”
苏许打断了她的话。
“带了的!”东方稚听到问话,忙从位置上站起:“今日乔装进城,怕惹人目光,没有穿来。”
“那…平安符可还在?”苏许又问。
“在的!”小齐王爷忙又伸手摸向颈间,将那红绳抽出,笑道:“你瞧,我贴身戴着。”
“之前托人送去的香囊…”
“在腰间!”
“还有那坠子……”
“你看你看,在这儿。”
“还有……”
“都在!”东方稚忙坏了,见苏许一直问礼物的下落,便干脆扒拉开外袍,从怀里以及袖口一件又一件地取出苏许送的零碎珍宝,小心翼翼地挂在手里,然后递给苏许看。苏许被她这番举动逗乐了,噗嗤一笑,带着两分柔情。
那一笑,东方稚心底一暖。
没有什么事,比心底有一个欢喜的人来得愉悦,更重要的是,彼此都在意对方,何时何地,依旧牵挂。东方稚在齐国逼迫自己成长,为的便是让自己拥有力量,有朝一日,将心上人、眼前人带回齐国。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些日子没有见你,像是过了几十年光阴。”
东方稚迈步上前,终是将苏许拉到了怀里,凭着高她半个头的优势,稍一躬身,吻到了苏许的唇。
苏许一怔,先是缩了半步,可唇瓣相贴时,双手还是扶住了东方稚的手臂。
“阿稚……”
“我让你,久等了。”
—
京都城外驿站。
东方稚进城已经有两个时辰,还未归来。之前有官吏入宫回报齐泰二王抵达京都一事,这会儿,宫里传召他二人觐见的圣旨都来了,怎么东方稚还不见人?泰王东方承有些焦躁地在驿站门口徘徊,以防传旨的人看出异样,特地让他们坐到里间休息。
没法子,只能借口说齐王不舒服,还在后头让御医诊脉。
“哎呀,我的好妹妹,快些回来吧……”
东方承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你再不回来,待会儿礼官就要说我们抗旨耍脾气了……好妹妹啊好妹妹,小心别让父皇知道这当中缘故呀…”
“唉呀,说好的两个时辰必回呢…”
“哎……”
东方承一个劲儿地碎碎念,越是念叨,心里就越急。
“齐王回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东方承打算派几个人去相府抓人的时候,东方稚与两名心腹策马而归。“苍天!”东方承感激地向苍穹拱手,回头一看到东方稚,眼神就变得凶狠。“说好的两个时辰!宫里已经来人传旨了,你知不知道很危险?”他一边训斥一边打量东方稚,忽然留意到这妹妹精气神都比之前好了不少,唇色也格外红润……咦?东方承眯起了眼睛。
难不成,做了什么坏事?
啧啧啧……
稚儿不久前可是恶补过五六本经典书目的……东方承在心底暗暗感叹,怪不得时间有点儿赶不及,若是归根于此,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哎,现在的年青人真的是。
事实上是礼官出现已经耽误了东方稚小半个时辰。
“行啦,子霁这就去换过衣袍,随你入宫!”东方稚笑着,看起来心情不错。东方承嗯了一声,装作无动于衷,心里却一阵狂喜。(?)他好想仰天笑那么一炷香时间。
王侯入京,仪式本来较为繁琐。
作为封地之王,地位仅次于皇帝与储君,出行或是觐见,按照等级都应该六驹开路,并着军队、贡品以及仪仗等,浩浩荡荡摆个二里路。但此次齐泰二王入京,队伍仅有仪仗与贡品马车,除了衣袍马匹按照王的配置以外,人数过少,军队也不见踪影。
有些简陋,但这是东方稚与东方承的共同想法。
“你我二人治理齐国,本就军权统一不受朝廷管辖,这一次若带上玄武禁军,怕是会有人重提拥兵自重一事,令皇伯父为难。”入宫的马车上,东方稚正与他谈起政事。见他点头,东方稚又想起一茬:“对了,还有一事。”
“嗯?”
“我朝礼官的设立,存在弊端。虽说为人臣者应当遵循礼仪等级,可是礼官的话至关重要,倘若他们有心栽赃,恐有一言成狱之险。”
以往,东方稚只觉得礼官烦人。那些跟在屁股后头说这样于礼不合那样有失身份的人,实在比夏日虫鸣还要聒噪,嗡嗡的,没完没了。旧时觉得这些人也就是跟在身边时刻提点,可是经过这次私自入京一事,发现问题蛮大。“虽说子霁这次有错在先,只是很多事情上都有理可循,子霁无心冒犯律例,相信也定有他人与子霁同样心境。皇兄,你觉得是否在理?”
“唔……”
东方承稍作思量,点了点头。
“礼官,的确有着钦差一般的权限,奉皇上之名独断,有不当之处。稚儿能从自己的经历上参悟政治,难能可贵。今日一事,我定会禀报父皇,希望他能接纳谏言。对了稚儿,今日入京之事,你与我详细说说?”
“今日入京,本来掩人耳目未出差错。只是子霁进了相府之后,行踪就像暴露了,一出门,便有礼官以及禁军堵在门外,想让子霁与他们走一趟。”东方稚的神色变得凝重,心中疑云重重。“幸亏子霁有皇兄赠予的锦囊一副,不然当时情景,当真百口莫辩……一介礼官,能够如此跋扈,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宦海难测,官场复杂。
牵涉权势,必定就会有人加以利用,为自己铺好康庄大道。以前父王在世,虽然很少谈及政事,可偶尔闲来无事,也曾吐露朝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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