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的,在你家楼下。你还把我送给?你的戒指还给?了我,又死活让我把你送给?我的戒指给?还了回去。”
那对戒本来是他要自己付款的,但徐清麦坚持别的东西无所谓,但他那只戒指要她来付款,算是两人互送的礼物。
徐清麦:“谢谢你记得那么清楚,不过我问的是分手原因,不是分手过程。”
听他这语气,那一晚他是挺刻骨铭心的呀。不过对她来说也刻骨铭心,回到家之?后大哭三天三夜,没有出门。
周自衡轻哼一声:“一开始我没想明白?,后来我明白?了。”
徐清麦扯了扯嘴角,想起那段日子。
那会儿,她刚分到医院实习没过久,正好是最苦最累的时候,还要时刻担心能不能成功的留下。而?他偏偏因为自家公司的变动选择了回老家进公司夺权,一下子两人就变成了异地?恋。加上他那对不省心的父母折腾出来的一系列破事,又是给?他安排相亲又是在她面前胡乱说话,虽然他当场就摆明了态度,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但这一切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原本就工作压力巨大的徐清麦一下子崩溃了。
她觉得自己在这段感情里感受到的不再是美?好,而?是痛苦和迷茫。
徐清麦有点唏嘘。
那会儿还是年轻,一下子就手足无措了,一开口就是最决绝的话语。如果?换成现在的她,或许处理方式会完全不一样。
“是我没做好。”周自衡的语气很?平静,但她却?能听出里面的深刻悔意,“我没给?到你足够的安全感。”
他那时候也年轻气盛,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甚至在她提出分手的时候,还幼稚的觉得,分就分,分了后你别后悔。
但他自己先后悔了。
他后来飞了好几次她所在的城市,但只是在角落里看她。
有一次,开车几百公里,在她家楼下停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早上看到她匆匆去上班,这才?离开。
看到她得到了嘉奖,便为她高兴得开香槟。看到她和其他男人有说有笑,心里酸得直冒泡,那几天助理都战战兢兢。
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过。
一方面是年轻,赌气,一方面是害怕,害怕回到那种两人互相伤害的阶段,害怕她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自己的一刻戛然而?止。
直到后来他忽然想通了,人生就这么多年,如指间沙一般溜走就不会再回来,赌什么气呢?
他开始策划两人的重逢。
只是没想到,这重逢直接给?重逢回千年以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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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徐清麦原本极舒服,差点呻/吟出声,但又忽然叫了起来:“轻点,轻点儿!对,往左边一点,就是这里。”
周自衡从?善如流。
徐清麦顿时又舒服了。
“周自衡,”她忽然叫他,整个人趴在床上,闭着?眼?睛,轻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有点矫情啊?就是现在,咱们”
她虽然嘴巴上经常嘴硬的说她和他没关系,自己单身,但其实她知道,在很?多事情上,他们甚至要比后世?还要更加的紧密。
他们是彼此的灵魂稳定器,是对方精神的出口?,是一路同行的队友,是生活的伴侣。
她很?享受现在两人这种既亲密又保持距离的氛围,不愿意再往前走一步,私心想让这种氛围持续得更久一些。这让徐清麦有的时候会稍微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像个渣女。
徐清麦说得语焉不详,但周自衡竟然连上了她的脑电波。
“不急,”他的声音如松间刮来的清风,和煦低沉,让她生出了些酥麻感,他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他的手正好揉捏到她的腰窝处,徐清麦像是被?电了一下,飞快的从?床上弹起来然后迅速的滚到了自己的被?窝里,拉上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周自衡的手停在半空,好笑的看着?她。
“睡觉,我困了。”徐清麦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严肃的道,然后眼?睛一闭,开始睡觉。
周自衡轻笑出声:“行吧,睡觉,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
他在她身边躺了下来,盖好被?子,然后吹熄了床边的蜡烛。
室内顿时陷入到了黑暗之?中,只余下从?窗外传来的长江的浪花拍打着?岸边的声音以及透过窗棂吹拂而?来的春风。
一个适合睡觉的夜晚
一大早,周自衡一行人就起来了,洗漱了一下简单用了早膳就准备离开燕子矶。
他们的行程必须要算好时间,不然就有可能错过驿站,露宿野外。
驿丞在门口?与他们告别,并送上折柳一支。
“愿君此去,一路平安。”
周自衡接过折柳,连忙回礼致谢。
当然,并不是所有在这里住宿的人都有这个待遇,不然这驿舍旁的柳树恐怕要被?薅秃。他们有,纯粹是因为早上他将蘑菇肉酱的熬制方法告诉了驿丞,驿丞很?是惊喜。
“折柳相送啊。”徐清麦把玩着?这支刚长出新叶的柳枝,心中浮现自己学过的无数唐诗。
这些唐人不仅自己折柳,还得让后世?的人倾情背诵和解读折柳。
她将这支折柳插到马车的窗户上,保留这一份好意。
从?燕子矶去丹徒的船是楼船,规模很?大,有整整三层,可以乘坐百人,有独立的房间,最下面那一层放置马匹和马车等物。盖因这边挨着?石头城,大都督行府所在,南来北往的官吏极多,很?是繁忙。
不过杨思鲁说,还因为这是长江主水道,水深浪大,楼船才?更安全。等到了一些小支流上的水驿,提供的便也大多只是乌篷船一类。
总之?,周自衡和徐清麦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很?是新鲜。
他们也不在房间待着?,就待在甲板上看着?长江的景色。
昨晚他们挑明了某些事情,虽然似乎还是停在原地?没有进展,但莫名的两人之?间的氛围看上去就是亲昵了很?多。连杨思鲁看着?都不愿意上前打扰,躲得远远的。
徐清麦只觉得吹着?江风,浑身舒畅。
这时候的长江,没有桥梁也没有后世?那么多船,江边更没有高楼。放眼?望过去,只有一望无际的农田和芦苇沼泽,更有李白?笔下“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辽阔之?感。
楼船慢慢驶离,岸边的石头城逐渐显露出全景。
从?三国东吴时期就建好的城墙至今还屹立着?,依着?石城山①而?建,石崖耸立,逶迤雄峙。这里位于秦淮河与长江的交汇口?,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的大都督李孝恭重兵据守于此,城墙上旌旗树立,写着?大大的“唐”字,身着?军戎的士兵举着?矛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徐清麦忽然就理解了唐人为何喜欢作诗。
此情此景,不作首诗,不不,不背首诗简直就是辜负了这番景色与心中涌起的情绪。
这时候,身边的周自衡也喃喃自语:“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
此时更理解刘禹锡《石头城》里描写的画面。
还没等徐清麦调侃几句,身后又响起了一道欣喜的声音:“好诗!好诗!没想到十三郎竟有如此诗才?!”
徐清麦:等等,周自衡,你是拿了什么文抄公一鸣天下的剧本吗?
而?且,昨天都还只是周贤弟,现在就十三郎了?
来人正是昨夜在传驿飨亭内认识的工部主事任平。
周自衡并不打算拿文抄公剧本,他笑道:“任兄!早上未看到任兄,在下还觉得颇为遗憾。没想到在这里又相会了,果?真是与任兄有缘。不过这诗却?不是我写的,是一位叫刘禹锡的诗人所写。”
任平需要前往姑苏,正好几人有一段路是重合的。
他和周自衡相谈甚欢,便索性又约了一起用午膳。徐清麦这才?知道任平还带着?家眷,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原来他本就是太仓人氏,趁这趟出公差将小孩送到老家去交给?父母抚养两年,日后再一起接回长安。
这也是江南士人们的普遍做法,虽则大本营在这儿,但家中必然要有人在京都和洛阳之?地?出仕,那才?是政治舞台的中央。而?且,因为现在做官离不开门第与家族的支持,这种联系并不会随着?距离变远而?变得生疏,反倒会更加的紧密。
小男孩有点怕生,待在父亲的背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
不过,待到徐清麦给?了他一块从?家里带出来的青团糕时,立刻就一步一步的挪出来了,眼?睛里闪着?光。
徐清麦噗嗤一声,也是个小馋猫。
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徐婶婶”“徐婶婶”的叫,围着?船舱满屋子乱跑。
果?然,小男孩的乖巧持续不了两分钟。
中午吃的是鱼,从?长江里新鲜捕捞上来的,只用水油蒸一下再撒点盐就很?鲜美?,配上蒸饼与麦饭,也算是可口?的一餐。
任平喜滋滋的往蒸饼上抹蘑菇肉酱:“我在北方多年,如今口?味倒是要重了不少,十三郎的肉酱甚合我意。”
周自衡当即说要送他一坛。
小朋友却?不喜欢滋味重的,他更爱吃鱼,身边的嬷嬷一口?一口?的喂着?。不过他也顽皮,自己拿着?筷子时不时的就去夹面前放着?的食物。
然后,徐清麦忽然就听得旁边响起哭声和嬷嬷惊慌失措的叫声。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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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小郎君,你怎么了?”
几人连忙放下筷子去查看情况。
那小男孩捂着?自己的喉咙,眼?中泪光点点,伸出舌头来,一幅极度不舒适的样子,看到任平过来哇哇大哭:“阿耶,我喉咙好痛。”
嬷嬷也很?慌张:“小郎君应该是吃到鱼刺了!”
“要你何用?!”任平生气的斥骂一声,连忙将儿子揽到怀里,心痛的想要查看他的情况,“来,张嘴让阿耶看看。”
接下来一派兵荒马乱,小孩子咽口?水觉得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始嚎啕大哭。任平和嬷嬷想要让他吃两口?麦饭或蒸饼把鱼刺给?带下去,又是喊着?要取水来再在上面放把剪刀做祝由?术。
徐清麦看不下去,清了清嗓子:“要不,让我给?他看看吧?我是大夫。”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任平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行行,徐娘子,弟妹,那就麻烦你来看看。”
徐清麦从?自己的舱房中取来器具,将小男孩抓到自己怀里来,又拿出一块小点心,轻声细语的哄他:“徐婶婶给?你看看喉咙,等待会儿把鱼刺拔出来,就不痛了,咱们就可以吃小点心了,好不好?”
经历过一个月的带娃生涯,她对小朋友的耐心直线上升。
小男孩看着?那块小点心,终于乖乖的点了点头。
“啊,张开嘴。”
徐清麦透过口?腔看喉咙里面,看不到,又用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是这儿吗?不是呀那是不是这儿?”
四五岁的小孩已经可以清晰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了,徐清麦大概心里有了数,又示意周自衡拿来房中的铜镜,端着?放在上方。
“再张开嘴。”
她用筷子压住小男孩的舌头,终于在铜镜的反射下确定了鱼刺的位置,然后拿起来了放在一旁的长长的手术镊子。
任平小小的惊呼出声:“这是要?”
徐清麦转头道:“我已经知道鱼刺卡在了他喉咙的哪个位置,现在把它夹出来就可以了,很?快的,一睁眼?就好了。”
周自衡也在一旁道:“任兄请放心,内人已经给?人拔过很?多次鱼刺了。”
任平没再说话了,只是紧张的看着?徐清麦让自己儿子张开了嘴,然后手持镊子探入了嘴中,真的就是闭眼?睁眼?的功夫,就见她淡定的举着?镊子:“喏,取出来了。”
大家定睛望去,那镊子尖尖上的确牢牢的夹着?一根虽然细但是很?长还有点分叉的小鱼刺。
然后,徐清麦就听到脑中系统“叮”的一声:“检测到宿主成功救治病患一例,奖励积分5分。”
她一愣,喜笑颜开,拔个鱼刺还有积分呢?
也对!一到节假日的晚上,急诊科就经常会接待很?多来拔鱼刺的病患,她轮值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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