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幺鸡歇了这半时,力气已恢复,被凌湙打马疾奔回队列,刚落定,就听那些人乱叫,当时就挥枪不乐意了,“呔,一群为富不仁的杀人犯,你们怎不敢把实情讲出来?淌着城内百姓的尸体逃避出城,你们还想全身而退?我呸~有你小爷在,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想从此路过,留下买命财,所有人,列队~!”
杜猗被凌湙用鞭子撵走,悄摸摸的到了幺鸡身边,刀鞘拍着他的腿,恨恨唾他,“不讲义气,好歹拉我一把,看我夹在我老子和五爷中间门,你很乐和是吧!”
幺鸡整队正要耍威风,平时这样的号令都是凌湙发,这次换了他来,正满脑子兴奋,恨不能立刻领着队,将这群人冲杀围堵,被杜猗逮着说话,一脸好烦闷的模样,正眼都不往旁边瞅,只随口回道,“我拉了,我用枪拨拉了你好几次,是你自己非要跪着不动的,害我被五爷训,你才不讲道理,下次别用烧鸡收买我了,给我也不吃,哼!”
杜猗叫他怼的噎死,讪讪的往回圆,“生什么气啊!我就是那么一说,没真怪你,那烧鸡要是不吃,我请你吃烧鹅,那是鸡的两倍大,肯定够你吃。”
俩人自陪练时起,渐渐的有了交情,幺鸡这人简单,除了不涉及凌湙的秘密,其他都很好说话,杜猗觑着他喜好,用了十天左右,就能跟他有来有往的说笑玩闹了。
杜曜坚此时已经靠近了他们两个马身的位置,惊讶的瞪着儿子给人作小伏低,根本没注意听那群富贵老爷朝他喊的话,倒是无意里听全了幺鸡的回怼。
正当此时,那紧闭的南城门开了一条缝,从中狂奔出三个灰头土脸的人,泪迹占着血污,一脚扑到杜曜坚马前,跪着叩头哭诉,“将军,杜将军,求您为本官以及全城百姓作主,让这些冲撞杀害百姓们的老爷给我等一个交待,呜呜,将军,百姓何辜?没死在饥寒交迫的灾情里,却叫这些人如屠猪宰牛般,给生生压死了,将军,我城中百姓冤啊!太冤了。”
陆仓哭天抢地一股脑说完,他身后扶着他的李田良也跟着抹泪,声音悲呛,“将军,这些人实当该杀,只我等人少兵弱无力阻拦,只能请了凌小爷相助,您切莫听信他们片面之词,误与凌小爷为敌,叫他们趁机脱身。”
王越之在旁拱手,面容悲痛,“杜将军不防派些兵将进城查看,我城百姓前日为护这些人自发组建卫队抗击灾民潮,没料却在家门口惨遭曾尽心守护之人杀害,街头巷尾哀声戚戚,满城白帆血迹未干,杜将军,我城百姓实不能这般含冤过奈何桥,望将军能替他们伸张正义,替我城百姓讨还公道,替我家大人以正视听。”
三人以陆仓为首,一前两后齐唰唰跪地请命,杜曜坚这才将眼神放置于远处的那队人马身上,嘴里道,“若尔等所述属实,本将军自当为枉死的百姓们作主。”之后招手将程辉叫近前来,“程副将,你亲自带队人进城查看,若属实,速来报。”
程辉领了命,瞪着幺鸡指了指,他还在耿耿于怀着幺鸡之前的挑衅,若非看杜猗的态度,怕是早提了刀打过来了,这会儿都憋着气没下去,带着人绕过那群富贵老爷车马时,一招人,将身后百余骑叫了一半过去,“围上,一个不许走脱,等本将军回来。”
那群富贵员外爷们直接傻了眼,纷纷走下车马朝着临近的军爷塞银两,又对着杜曜坚这边求道,“杜将军,我等也是情非得已才犯了错,但绝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尸横满街,只是打杀了几个欲趁乱抢劫金银,与美妾侍婢的混子而已,良民可能误伤了几个,我等本待安全之后,再回来稍作弥补,绝不是如陆大人他们说的那样,视人命如草芥般狠心之人,将军,我等家小俱都在此,优先护持妻子儿女乃人之常情,我们……”
杜猗守着东门,南门长街上起骚乱的时候他远远的听见了哀嚎,只当时他要维持着灾民们的秩序,没能进去仔细查看,此时见这些老爷竟一副睁眼说瞎话的模样,终于和幺鸡先前一般的怒了,直接打马到了那些老爷面前,长刀一指,“你放屁,你们杀人的时候老子听见了,是谁大叫着阻路者死的话?还敢狡辩,妄图欺骗我父亲,看我拍死你。”
杜曜坚额头直跳,只一月余未见,他那懂礼识矩的小儿子,尽然满嘴粗鄙之言,且行为更半点没有世家子的风度,他自己被称为雅将,当然也希望后继能有人继承这种雅号,对底下几个儿子的教养从来不许走兵痞的路数,可杜猗现在这副模样,显然,他似挺得意这种直白的叫骂行为。
这从他乱跳的眉峰上不难看出,他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这种出格的行为,且已经习以为常,杜曜坚将眼神往幺鸡身上转,发现他正一脸赞同的看着杜猗,并蠢蠢欲动的想要上前助阵。
凌湙却调转了马头,看向一群急速往这边靠的人群,领头的居然是郑高达,他身后还跟着袁来运和几个孔武有力的犯囚,一群接近小二十人的队伍,迅速拜在凌湙马前,“五爷,我等前来相助。”
袁来运更膝前两步,埋头道,“酉五抵了属下的班,说五爷这边需要人手,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就回去请了郑大人帮忙,队里其他兄弟也要跟来,最后我们就点了些身强力壮的来,望五爷看在他们心诚的份上,莫要怪我等抗令违规。”
凌湙垂眼看向跪了一地的人,小鞭子挥了挥,声音清浅,“归队吧!”
杜曜坚接二连三打破认知,心情跟过山车般跌宕起伏,招了儿子往旁边说话,“怎么回事?你给老子把情况仔细说说,那小少爷有什么能耐突然就这么招人待见?他才多大?你们就一个个的……一个个的跪他?”
杜猗一脸复杂的望着他爹,道,“爹啊,你儿子要另投明主啦!回头您给我把军中现职给去了,我要去五爷身边讨前程。”
杜曜坚一个没绷住,刀鞘嗖嗖两下拍向儿子,“你个没用的东西,老子教了你这些年,遇见奇才想办法收入囊中,不是叫你转身跪到人家脚下称臣的,你既欣赏他,大可将他带回家里,左右有我助你□□,总有能教他归顺你,为你所用的时候,怎地反过来去投他?他连毛都没长齐,等建立功业到哪天?你快给我收住想法,不然老子打死你。”
杜猗沉默了半晌,对他爹道,“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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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40-50(第9/25页)
当我没想过呢?可后来事实告诉我,要不想半夜叫人砍了脑袋,就莫动收降这位爷的念头,不然,哪天我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坑死我们全家,爹啊,除非我能有让他跪服的能力,否则强行收拢他,只会招他怨恨仇视,早早晚晚他能反杀我,所以,您看,您儿子有能统御他的能力么?”
杜曜坚叫他问住了,他的儿子他清楚,有勇无谋,虽善听人言,却不太会玩弄心计,真遇上个鬼才般的谋士,没外心还好,一但起了外心,那就是个死字。
杜猗接着道,“爹,您要不信儿子的眼光,所幸您也带了人来,就着五爷摆好的阵列,好好跟他练练,有没有实力,您一与他对上就知道了。”
这边话刚说完,程辉打马回来了,脸上颜色黑沉,指着围着车马的兵将道,“全都捆起来,回头交予刑部查问。”
他这态度一摆,杜曜坚就知道事情真相怕是与兆县县令说的一样了,果然,程辉近前就道,“妈的,百姓死了一列,各种惨状,哭声震天,老子听着都凄惨,实不忍多呆。”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杜曜坚并没理会那些, 叫嚣着京中有人的富甲老爷,他作为西云线主帅, 并不惧区区几个小京官, 哪怕京中一二品大员,也没几个能在陛下眼里给他上成功过眼药,作为已故奉肃贵妃的胞弟, 他在陛下眼里类比家人, 亲密度直逼皇家正牌小舅子,若非宫中无有与杜猗年纪相当的小皇子,依他的宠幸度, 是绝对能给自家小子捞着个皇子伴读当的。
裙带关系就是这么牛。
可也正因为有这样的荣宠, 养高了他估量人的姿态,从祖上脱离宁柱国公府部曲编后, 他家父祖就一直在为门楣争斗, 为使子孙能做人,免叫迫为豪门狗, 是以全族子弟都投军的代价, 慢慢累积到了现如今的地位。
蓄部曲, 养府卫,招谋臣,三五代轮转之后, 杜府才有了与那种资深百年世家平起平坐的资格, 每一代的传承里, 基本已经绝了子孙另投主的规划, 哪怕当个干吃米粮的闲人,也没送给人驱使的想法,家中不缺闲人一口粮, 却丢不起子孙再为从的脸,故此,晓是杜猗说的天花乱坠,吹的凌湙如神,也无法叫杜曜坚答应他择主的要求。
他的儿子,就算一辈子碌碌无为,他也能凭着家世背景,保他前途无量,推他步步高升,实无必要自降身份,主动跑去给人驱使,受苦受累,都不定能站到他将来推他坐上的位置,所以,他得让他亲眼看着自己选择的所谓明主,是怎么战败在他老子手里,又是怎么狼狈的滚去北境的。
这样的想法,让杜曜坚眼神变得锐利,从欣赏凌湙转变到,强烈的挫其自尊的迫切,哪怕知道他出自旧主家,在涉及杜府颜面,及儿子前程时,也勾动不了他准备挫掉其凛然傲骨的决心,如能将其一击打落尘埃,促使其永远也爬不起来,那是不是就代表着,能兵不血刃的解决掉远在京畿宁府的希望?
既然已经沦落成三流世家,那好好的守着现有的富贵不行么?做什么还要垂死挣扎,指望个小儿能翻身?
荣耀归于尘土,就该服从天命。
大抵这世上多的是,世奴不愿旧主起复的阴暗心理,若能一直踩着旧主的脊梁往上走,那比得到多少金银美人都爽气,是睡觉都能被心底的暗爽给乐醒的那种痛快。
所谓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就是这么来的。
杜曜坚对上儿子期盼的眼光,微笑着点头,“那你去跟小公子说,爹也不以人多欺负人少,且看他身后那些人似新丁入列,爹愿以他的半数人头对战,免得我赢了要被你指责,以正规军欺负杂牌军,呵呵,他有没有你说的那样强,爹一试便知。”
杜猗可不知他爹心念电转间想的老多,只当他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忙高兴的作揖打稽,搞怪哄他爹高兴,前后殷勤的要服侍他重整衣冠,理须净面,那表情极为狗腿,阿谀奉承之词滔滔不绝,逗的杜曜坚一张严肃的脸上,愣是没憋住,眉角眼梢都透着乐。
相比家中年长的那几个儿子,笨嘴拙舌不懂恭维,杜猗的得宠简直一目了然,杜曜坚再严厉,对着这样讨喜的儿子,也是硬不起心的,放水都放的明目张胆,也就不难得出,他肯为了这个老儿子,不顾会与宿仇撞上的麻烦,亲赴北曲长廊寻人的举动了。
实在是杜猗对于他,以及家中老母老妻,都过于爱重,失一根汗毛都能叫家中两个女人,抱着他嘘寒问暖,哭天抹泪,所以,他想离家另投,只归他想,不归他行,是没可能会成真的梦想。
但这个真相杜曜坚是不会讲给杜猗听的,他会用事实告诉他,投谁都不如投在他老子的羽翼下安全有前途,他要用实力告诉他,所谓的明主,不敌他老子的一合之力,他要用现实教会他,才能在绝对武力镇压下,不堪一击。
杜猗带着这么个自以为欢乐的结果,找到凌湙,邀功似的上前笑眯眯,“五爷,一会儿我爹要来试试您的车悬阵,您放心,他只带我们队的半数人来,不会有伤亡出现的。”
凌湙眼睛正盯着那些被捆的有钱人,眉头皱的有些紧,到手的钱粮眼看着要飞,他得想个什么法子,能顺理成章,又不触律法的得到。
这个时候他就有点看杜猗不顺眼了,若非他爹来的不巧,他根本不用烦心怎么打劫,反正到时候都口说无凭,这些遭了劫的老爷没证据能指认他,北境边城一缩,谁又能拿他怎么样?
可杜曜坚不一样,天子近臣,身侧有兵,他再胆肥,也没有当着一名将军的面,堂而皇之的抢钱粮,那简直跟当面打人脸无异,他可不想在羽翼未丰时,得罪这样的实权统帅。
他的人生已经由简易模式,转道困难模式,可没有再往地狱模式里转的意思,那太苦逼了,会连emo都e的叫人直吐活该的节奏。
凌湙声音压着火,眼神不善的瞟着他,“我好好的阵,好好的兵,做什么要拿来陪你爹练?刀枪无眼,你说不会伤就不会伤了?还半数人头,我一个车半个人都不出,你爹爱找谁玩找谁玩,我才不当陪练的冤种。”
当了一路陪练的杜冤种脸现急切,“可我都跟我爹说好了,他要能在此阵上试出你的实力,就同意我投奔你,认你为主,五爷,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想跟你。”
凌湙此刻怎么看他都不顺眼,指着那些被他家大兵拉走的钱粮车马,一副急眼的样子,“我现在哪有心情应付你爹?杜猗,我们来这是干什么的你没忘吧?现在这情况怎么搞?哦,我忙了大半日,算了小两天,回头屁也没捞着,叫你爹截胡赚的盆满钵满,你看我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么?我脸上有写好欺负几个字么?我告诉你,想占我便宜,没门。”
幺鸡夹着杜猗胳膊使劲,声音压的极低,“叫你爹回去,这里用不着他,就这群肥硕跑不快的富贵老爷,有我们就够了。”
杜猗一下子记起他们此行的目的,当时就羞惭了,脸色又红又白急于争辩,“我、我,五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见了我爹,给高兴的忘了,五爷,我,我这就去跟我爹说一声,肯定不会叫你吃亏的。”
凌湙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瞪着杜猗道,“那还不赶紧去,我可告诉你,这些钱粮车马得给我一半,你的赎身银子我就大方的给你抵消了,至于这些人的嘴怎么封,就劳烦你爹自己想折了,我是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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