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到吧?”
这种时候,太有可能苏以安一高兴就把孩子抱走了。
然后他就会变成一个可以存在但没啥用的打款机。
除了每个月固定打钱的日子,苏以安都不会跟他说话。
或许最坏的打算应该是,到了打钱的日子他非要手动档,苏以安不跟他说话他俩就一直较劲。
于是两个月以后,他就可以直接接到苏以安委托律师的电话,听见律师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告诉他,再不给苏先生打孩子的抚养费,他们就会采取一些法律手段来维护权益。
“你别不说话啊。”
“你跟我保证。”
这会雪团看都不看他一眼,还想嫌他吵一般转过身子去,拒绝跟他交流。
“不是哥们?你可以跟我整表里不一的渣男那一套,你好歹骗我一下子啊。”
雪团还是不搭理谢不辞。
也好像根本不怕谢不辞不让他见苏以安一样,依旧看都不带多看他一眼的。
“真的,咱俩商量商量。”
“你看我也不是对你不好或者虐待你了,换那些乱七八糟的后爸,还不如我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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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谢不辞知道变通了,孩子不看他,他就围着椅子转一圈,转到孩子面朝的方向去。
只是后面的规划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谢不辞就听见走廊里转来关门的声音。
这两天天气都不好。
回来的时候是阴天,但天气预报说有暴雪,指不定什么时候下。
谢不辞毫不犹豫的抓起挂在门口鞋柜子上的外套的,又给雪团拿了套上了厚衣服,然后追出房门。
只是这属于意外情况,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没赶上跟苏以安坐同一趟电梯。
有暴雪,谢不辞肯定是不放心苏以安自己一个人出门的。
但他更不放心苏以安随便喊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二愣子说要陪着苏以安一起去。
谢不辞抱着孩子着急忙慌的走到楼下,结果在单元楼门口看见手里拿着烟好像专门在等他的苏以安。
烟不是点着的,见谢不辞出来,苏以安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把烟收进口袋里。
见他欲言又止的,谢不辞率先开口:“想去哪,我带你。”
谨记着蒋泽跟他讲过的那句闭嘴,谢不辞什么都没问,只把雪团交给苏以安,然后自己上楼找车钥匙。
苏以安没拒绝他,但也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
最主要的是,连目的地都没直接跟他讲,只在车子驶出小区时拿左拐右拐给谢不辞指路。
路途不近,谢不辞主观上觉得,起码走了四十多分钟。
而且越走越偏僻。
觉得可能是苏以安想回以前的老家看看,谢不辞也没多说什么。
到了地方,苏以安还专门喊谢不辞下车,抱着孩子坐后排待着。
不说去干什么,也不让谢不辞跟着。
第52章 第 52 章
这地方看起来挺普通的, 算不得荒得很有标志性,却也找不出什么建筑。
甚至连个小卖部的牌子的平房都看不见。
而且苏以安下车连一分钟都没有就消失在了谢不辞的视线范围内。
怕这里不太安全,谢不辞专门给方明之发了定位过去问这是什么地方。
然后觉得外面有点冷, 不方便把雪团带下去找人, 谢不辞就又打电话问方明之能不能也过来一趟。
得到的回复是, 苏以安他爸葬在这里。
谢不辞仔细观望了一下, 这算不上墓园, 也不是那种荒郊野外的坟地,没有隆起的土堆。
刚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过,方明之离这里不近,起码也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可能跟运气也带点关系,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差。
上午他们从医院回家,还只是看不见太阳,这会呼啸的寒风像是卷着刀片一样, 刮在脸上生疼。
现在没开车窗,风声被隔绝在外不少,但卷起来的沙尘和碎石砸在车窗上, 那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是让人难以忽视。
雪团可能还没这么直观的感受过恶劣天气, 抓着谢不辞的袖子不松手, 低着头缩进谢不辞大衣里不敢往车窗外看。
饶是如此也还是小声拽着谢不辞问:“我爸爸呢?”
“我也有点想知道他在哪。”
这样的天气在外面待一个小时,铁打的人也得冻出点毛病。
而且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来点雪浇下来。
这虽然地理位置偏僻了一些,但还不算离开他们那座城市。
对谢不辞来讲,喊点人过来算不得什么难事,只不过解决不了问题。
苏以安是去看他爸的,不愿意人打扰, 雪团怕这种六级大风的天气,身边不能没有熟人, 不能两个爸爸都不在。
谢不辞一边哄着雪团,一边给苏以安发消息。
有心理准备对方一条都不会看不会回,干等着却也还是坐立难安。
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谢不辞刷新了无数遍手机上的天气信息,看什么时候会下雪。
可越是这种时候,天气预报准不准越得看命。
雪比方明之先到。
刚看见糊到车窗上的小雪花时,雪团还问谢不辞那是什么。
问可不可以给爸爸看看,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这已经是谢不辞印象里,雪团跟他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雪团问他的每个问题,他都很耐心的回答,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孩子说着话,商量着等方明之来了,让雪团和方明之待在车上。
车上有暖风,有之前专门给雪团准备的小毯子,也有前阵子怕忽然降温而专门留下的厚衣服。
他不用担心会冻到孩子。
但苏以安穿得不算厚。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刮着六七级的风,穿什么谢不辞都觉得他肯定会冷。
而且雪越下越大。
方明之比最开始说的一个小时能到还早了些,可能是郊区本来人就不多,又怕谢不辞跟苏以安乱说话发生什么矛盾。
谢不辞都没注意到方明之是什么时候到的,他这辆车的后座车门就已经被拉开了。
“他什么时候下车的,过去有多久了?”
“就给你打电话那会出去的。”
方明之带了伞,还拿了灌满热水的保温杯,厚衣服和暖手袋之类的东西。
他听见谢不辞的回答先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皱了皱眉,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应该是觉得跟谢不辞说纯属浪费时间,于是把保温杯和暖手袋留下,嘱咐了一句好好看着孩子,就要拉开车门走下去。
谢不辞在他下车之前把人拽住,紧接着开口:“我都跟雪团商量好了,让你带他,我过去看看。”
见方明之犹豫,他又继续道:“你要是不来,那这车上不是也只有我跟孩子吗,这么长时间过去,他难道想不到我会进去瞅瞅吗。”
苏以安住院的那段时间里,陪床的只有谢不辞,而且苏以安不愿意任何人探望,方明之是有印象的。
虽然不清楚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觉得这好歹也算是个他们开口解决问题的机会。
所以方明之也就没多说什么,接过孩子,然后给谢不辞指了路。
从车上下去,谢不辞立马就感觉到了里外的温差。
寒风吹过来,冷得他都打了个哆嗦。
大片大片的雪花吹到脸上,瞬间被体温融化。
这样的雪路寸步难行,哪怕不是在山上。
顺着方明之指的方向东拐西拐了好几个弯,谢不辞才看见苏以安那单薄的身影。
苏以安坐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雪花覆盖在他深色的衣服上,走近了看就能发现,头发上的雪花融化了以后又重新冻成冰碴。
这么大的风,举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用途。
谢不辞帮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把带过来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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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专门站在了能帮他挡风的方向。
原本是想开口劝他带他回去的。
可真的见到人了,谢不辞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医院那几天,于苏以安而言一定是压抑的,而且他俩之间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
翻译一下就是,苏以安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而且谢不辞能感觉到,苏以安很不开心。
因为连谢不辞下来找他,孩子是谁在带都没有问。
谢不辞记得,很多年以前,他们还没闹得那么僵的时候,苏以安喝醉的时候跟他说过。
如果重病一场可以彻底摆脱某个阶段无论如何都排解不掉的坏情绪,那病得也挺值的。
谢不辞虽然不太理解,但他知道,安慰不了什么的时候,能给一些陪伴也是有作用的。
只是今天的风,真的很大。
大到就算谢不辞专门扶着,那金属制的伞骨也在坚持一小段时间以后,光荣的被刮断。
谢不辞知道这种天气没法打伞,却还是固执的觉得,他起码应该给苏以安挡挡雪。
他刚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准备把伞扔掉拿自己的衣服盖在苏以安身上,就听见苏以安用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跟他开口:“不用了,走吧。”
谢不辞伸手把人拽起来,拖着已经被冻到有些僵硬的身体扶着苏以安往后走。
见苏以安没有主动跟他说话的意思,还不太放心的询问:“你还好吗。”
“雪团不是不能待在两个爸爸都不在的密闭空间吗,你怎么说服他的?”
其实也没怎么说服,等方明之的时候,谢不辞一直在对着孩子碎碎念,也不管孩子能不能听懂,只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他很想下车去看看苏以安。
还在挂掉电话等人过来的时候,跟雪团保证,一定会把他亲爸爸带回来。
“我也不知道他哭闹没有,是方明之在看着他。”
顶着风雪的路真的很难走,再加上在这样的温度下,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四肢都会不太听指挥。
以至于回车上的那段路他们走了很久。
“在楼下单元门那里,你是专门在等着我吗。”
苏以安偏过头去看了谢不辞一眼。
可能这种气氛,就不太适合开玩笑,所以谢不辞难得得到了正经回答:“我没觉得你会跟下来。”
“我原想着,应该带雪团来看看我爸,但是我知道天气不好。”
“主观上很想来这一趟,却又不太想一个人过来。”
然后想在楼下抽支烟冷静冷静再决定要不要去,结果烟刚拿出来,一回头就看见谢不辞抱着雪团出现在他身后。
他想问谢不辞要带孩子去哪。
却还没等他问出来,谢不辞便率先开口问他想去哪,说他可以带他过去。
嗯,正好。
那会苏以安没顾上跟谢不辞解释,也没准备让雪团跟他一起下车。
他知道风很大,知道很有可能下雪。
但是年下了,那种无家可归的焦虑他没法跟任何人讲,于是就都演变成了他非要来看他爸这一趟的执念。
“年前会有晴天的,我们还可以再来一趟,带着雪团。”
谢不辞抓住的重点是,苏以安想带孩子来看看他爸,所以这算是他没过脑子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因为在他的观念里,这是件很轻松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却没想苏以安把这个当成了承诺。
谢不辞说的是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也许人在情绪敏感的时候就是会拿着显微镜去放大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就这一瞬间,苏以安甚至觉得,谢不辞会说人话的时候,也没那么招人讨厌。
回到车上,雪团刚看见苏以安就哭着要他抱。
本身孩子在方明之手里也还算听话,却一看见苏以安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寒气,苏以安没立马把雪团接过来,孩子就哭得更凶。
“把沾了雪的外套脱掉。”
方明之把提前准备好的小毯子盖到苏以安身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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