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已经不多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几朵被用完的纸花,一个小小的纸人,以及一杯用来喝水的杯。
穆伦将花摆在纸人面前,又将杯子放在距离纸人不到十毫厘的位置。
他将手指放了进去。
一秒、两秒……
水面以手指为根结点开始冻结,凝起的霜布满整个杯壁,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透明的冰!
结成冰的水显然没有最开始那样清晰透彻,但依旧可以勉强照出人的身影。
穆伦将杯子举起,表情带着微笑,又好像根本没在微笑一样,他用女声道:“原来公主您是一位男人,这真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像场梦幻的魔术那般。”
穆伦取下脖子上的“手链”,和面具一起,放在桌上。
很明显,这并排的两件物品,其实是出自同一个人身上。
穆伦又将水杯放下,倒扣。
桌上的红布盖住,两秒后,重新打开。先前看起来还无比纯净的冰,竟在两秒内变成了被墨水污染过的固体!
漆黑的宛若石头的固体再也倒映不出任何景象。
“是啊,”男声最后无奈笑道,“就像你确实也从未存在过那样。”
第65章
“……啪、啪、啪。”几秒的沉默后, 陈理给穆伦鼓了掌。穆伦闻声转身致意,与他笑道,“您觉得怎么样?”
“很好。”陈理说。
“那先前您许诺的场地……”穆伦这次的魔术表演是有代价的, 他想在这开一场“魔术展”, 但因为规模过大, 所以必须得到地方批准。结果一层层上报后, 消息竟直接转给了帝王, 他自己也有些意料之外。
陈理点了头:“可以给你, 但内容要提前经过审阅。”
穆伦微笑:“当然。”
顺利的沟通过程让对话结束的很快,陈理没再留穆伦,穆伦也就先行告退了。
李振玉还站在那,面具下的神情难辨明暗,直到陈理过来,他才跟醒神一般喊了一声陛下。陈理在道具桌旁边坐下,桌上只剩下一张红布,那些道具也不知道穆伦是什么时候顺便收走的,估计动了不少手脚,怕留下道具后被人看穿那些把戏的真相。
陈理忽然笑问:“感觉怎么样?”
李振玉想了想:“很神奇。”
“神奇?你是说故事还是魔术?”陈理挑眉。
“都很神奇。”李振玉道, “不过他的那个故事, 讲的是一个……得了癔症的人吗?”
“这应该问他, ”陈理说,“但这个故事和穆伦这个人身上发生过的故事就很相似。…穆伦·维瓦斯是在十年前被广为得知的,众多说法与情报下所汇聚成的穆伦是一个矛盾又天才的人物,他出现在不同人的口中,以各种各样的性别、外貌、迥乎不同的魔术手法, 有人说他本身就是一个魔术,因为没有人看得透他。”
“不过很不幸, 虽有无数传说,但穆伦的身份就和大多魔术一样,只要看穿了原理,谜底便索然无味。”
“您是说……”李振玉心念一动,“穆伦也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故事里的公主与那位隐形的爱人有过一段对话。
对话里,爱人向公主道,“什么都不是你,不管何种颜色、形状、模样,眼前呈现的一切,都不是你,唯一可以令我确定的真相只有:戴着面具的那个人,才是你。”
这句话并不让人容易听懂。
或者说,作为一个表演型故事,说出这样让人难以听懂的台词,这本身就是一件忌讳的事。
但如果不是为了表演呢?
如果只是因为穆伦想借由这个故事,来表达一些什么,那么说出这种台词,似乎又有些合理了。
不在意真相,只关注表象;不在意内里,只看见面具。
这不就是对魔术师最大的诠释吗?
人们从不在意魔术的“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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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意的,就是一个个被魔术“欺骗”,从而产生惊讶与喜悦的虚假瞬间。也所以,魔术师也从来不需要存在面具下的自己,他们向大家展示的真实,就是那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陈理对于李振玉的问题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换了个话题,“今天表现得不错。”
除掉那晚,今天应该是李振玉第一次以面具的模样示人了。
五官虽然可以被遮掩,但身材是无法过于更改的,而陈理对李振玉的要求是“改头换面”,他需要李振玉只要戴上面具,呈现的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模样。要做到这一点,需要经过一段系统又无聊的训练。
而以穆伦给出的反应来看,李振玉的训练成果还算不错。
“嗯。”李振玉自己也挺满意。
“只是看起来不凶,反倒是勾人的紧……到时候给你找个师傅,慢慢练。”陈理回忆着穆伦当时的神情,忍不住笑道。
李振玉抬手摸了摸面具,似乎下意识想摘掉,但又想起来之前的约定,手指只在面具上点了点便顺势从脸上滑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很多时候也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心里时而沉默,时而嬉笑,时而放荡,又时而贞洁,好在他对这些矛盾的反面并不抱有恶意,他接纳每一个自己。
所以——
听完陈理的话,他几步走过去,伸手抓住对方的肩,附身,送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陈理愣了下。
然后就听见耳旁,李振玉的声音不无戏谑地道:“这才是勾引人,陛下。”
此处省略一些不让写的内容。
……
……
穆伦的那场表演成了京城近期的大事,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他演出的那场戏。
演出的故事内容和他展示给陈理的几乎一致,唯一不同的是,他略掉了纷繁复杂的人物关系,将演出重点放在了出其不意的魔术手法上,没有一个人能猜出“公主”与“爱人”下一秒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这几乎是一场将未知与期待拉到顶格的魔术表演。
当然了,也有人好奇,穆伦是怎么通过审批拿到演出权的,但大概没人能想到,这是由陈理亲自通过的一份申请。
而最近的陈理还是很悠闲的。
第一是世界剧情里的这个国家是一个和平的国度,没有战乱,也没有饥荒,所有故事的发展走向都和普通日常文那样,专注情爱,不管事业,以至于真正要他去解决、去处理的事情几乎没有——就算有,他也可以喊谢砚冰这个挂来帮忙做。
第二则是陈理毕竟不是原主,对李武生没有太强的针对意愿。而在明显的针对行为减弱后,李武生那边的势力就发展快了起来,这速度快到一度让人以为这是君主开始准备下放权力了。嗯,但是第三点则证明了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因为,第三,陈理身边最近出现了一位“客人”。
没人知道那位客人的籍贯、年龄、姓名、背景,更没有人知道这位客人面具下的容貌,他们只知道这是陈理最近提拔出的一个人才……不挂任何官职,但可以指挥一切官员,只除了龙禁尉。
这位客人一出现直接分担走了一大半批奏折的任务。
最初知道这件事后朝廷一片哗然,各种弹劾举报的文书纷纷涌来,但最终以他们发现这家伙居然连能弹劾的职位都没有而告终,后来他们将目光转向陈理,又是痛陈利弊又是直言进谏的,试图让这个暴君脑子清醒一点。
然而结果显而易见,没人劝得住执意如此的帝王,尤其是在李武生这类分了部分权力的人不肯主动插手管这件事时。
三种理由综合起来权衡比较。
于是,在这个狩猎即将到来,君王即将展示自己的实力与权柄的节日前,陈理成为了所有人里最轻松的那位。
“……这是什么?”李振玉现在进御书房已经没人通报了。
向来懂得察言观色的张公公早八百年就看准了陈理的想法,非但不拦人进来,反倒纵着人做些并不合理的事情。而系统很久没有过来溜达,估计是碍于谢砚冰的存在,陈理的世界倒是很少有这么几天是这么彻底的轻松的,此时听见李振玉问话,他心情也不错地回道:“宠物。”
“宠物?”
李振玉对这两个词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下意识皱了皱眉,不是很明显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愉悦。而后他走进来,就看见陈理身前围着两只小小的生物,一猫一狗,两只大概刚出生不久,毛都没长齐,如果不是李振玉对它们都有所了解,估计连物种都分不太出来。
陈理嘴角挂着点淡淡的笑意,连带着眼睛里的笑意也细碎的展露出来,某个角度来看,他此时异样的柔和。人在毛茸茸面前或许都比较倾向于放松自我,但李振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放松归放松,陈理这个模样看上去更像是……喜欢?
喜欢。
这是一种离李振玉很远的情绪。
陈理朝他招了招手:“来摸摸?”
李振玉说他还没净手,话还没说完,陈理的手指就懒洋洋地往另一端一指,那里放着一盆净手的水,看温度应该是刚端来不久。李振玉这下子没话推脱了,他走过去仔仔细细地洗了手,擦干净,回来后一只小狗就直接塞到了手里。
“……等等,”李振玉被手里这团家伙吓一跳,本来毛就没长多少,这么直愣愣抱着,更是能直接摸到它的骨头与肉,那种奇异的触感让他几乎下意识就想松手,但又硬生生稳住了,没有让其移动一下,“您怎么直接就给我了?”
“不喜欢吗?”陈理自己也抓着一只猫。
这只猫脾性可没狗好,被人逮住后就张嘴想咬,陈理由着它去,不躲不闪的,这么几回后,反倒是猫咬累了。它不知道怎么想的,过了会便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手里不动了。
“我应该喜欢吗?”李振玉对这类生物喜爱度不高,他一直将自己当男人看,对待这些哥儿/女人喜欢的生物,本能的有些排斥。
他绷着脸将小狗往最初的桌面送,“您最近真是闲适啊。”
陈理笑哼一声,没理会李振玉这几乎要溢出来的幽怨,他把那只狗也抱过来了,两只手分别揉了揉两个家伙的脑袋,表情看不出来多么欣喜,但多少是喜悦的。陈理淡定道,“现在不喜欢,说不定你以后还想主动养一只呢。”
李振玉想说不可能,他对这些东西是真的没兴趣,但话都到了嘴边,不知为什么又说不出来了。
“那以后再说吧。”于是他最后道。
陈理垂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狗头,顺便分开猫试图抓狗的爪子,也不知道听见他这句话话没有,反正没有给出什么回应。李振玉看着他的表情,和平时没有变化,甚至还多了很多笑意,只是更加无端的,他感觉陈理此时又有些不高兴。
这种不高兴不是难过,也不是愤怒,更不是悲伤,就是一种很淡也很平的不悦。
人一生中实在是有太多这样不悦的时刻了,多到人试图回忆,都压根回忆不起。
李振玉无声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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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舌尖抵了抵牙根,也不知道在抵住什么情绪,总之,在他说完那句话后,他又忍不住重新补了一句:“……所以,到时候您记得给我留一只养了啊。”
第66章
“我只养一只, ”陈理说,“没有多的给你。”
“……”李振玉看着他怀里的猫狗,有些好笑地提醒, “可是您现在抱着的就是两只。”
陈理动作顿了顿, 两三秒后, 他说:“那你选一只, 没被选中的就扔出去不要了。”
李振玉彻底确定陈理在闹脾气了。
陈理闹脾气, 这五个字连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古怪的句子, 让人很难相信它会发生,但它就是发生了,还是在一段根本想不通哪里值得人生气的对话里,李振玉想。他乐不乐意养宠物究竟与陈理有何关系?又何至于到不高兴的地步?
他确定“自己”、“宠物”、“陈理”这三个词之间毫无关联,而情绪又是一件“连锁”反应。
以前三者毫无交集,所以,陈理此刻不可能是因为这件事环绕出的“事实”而生气,他只会是因为这件事而牵连的“观点”而生气。
那么,自己不想养宠物这件事,能牵连出怎样的观点?
没有爱心?
别扯了, 论没有爱心, 面前这位才是个中翘首。
不听他话?
李振玉近期不听话的时间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如果最开始他对陈理还报以敬畏的话,那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无所顾忌。……既然之前那么多次都不会生气,为什么这次就不虞了呢?
与京城人模人样的官员相比,李振玉可以说是一个标准的“兽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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