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官员,简直烂到根上了!”
黎至清陪着穆谦一路走来,自然理解穆谦的心情,本想安慰几句,可朝堂乱局如此,一时也不知从何安慰,只得怅惘一句,“若只有司法一条线烂了也就罢了,怕就怕在从政事堂道枢密院皆如此。前些日子闵州疫情,国库竟然连救灾之银都没有,还要找诸州世家去筹,放眼青史,闻所未闻。”
穆谦当纨绔时,对此无甚感觉,可如今有了北境之行,穆谦被坑数次感同身受,咬牙道:“有朝一日,非要把这些顽疾连根拔了!”
不过,闵州几个地方官到底没有成功走出京畿。被释放翌日,他们一时得意,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与恰好经过的睿王妃及世子起了冲突。几人不知收敛,当街闹事,被禁军巡城司神风营的兄弟们逮了个正着,直接被扣在了巡城司衙门。
当时被抽调随肖瑜下闵州的禁军,正是神风营,他们真真切切看到了闵州的惨状,对着几个官员恨之入骨。是以人被关押起来后,他们不许人探视,也不升堂审讯,只等着肖瑜回京后再处置。
而在肖瑜回京畿之前,成祯帝御驾回銮,翌日便召穆谦觐见。穆谦不敢怠慢,一大早便进宫了。
如今这翠竹轩极为热闹,平日里穆谦一来,正初、仲城、玉絮、寒英和银粟都会陪着一起来。穆谦不来,玉絮他们几个上午还会跟着黎至清读书。其他时候,寒英一得空就往翠竹轩跑,为着何事不言而喻。黎至清看在眼里,将此事放在了心上,琢磨着得挑个时机开口同穆谦提一提,成全这一对有情人。
这段时日穆谦偶尔出门跟昔日的纨绔子弟玩闹,顺便打探京畿的消息,但从不在在外过夜,每到晚膳时分,必然出现在翠竹轩里,陪黎至清一起用膳。
今日穆谦不来烦他,他便一个人待在翠竹轩,耐心地翻着一本棋谱。及至傍晚,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黎至清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正初带人来摆桌备膳了。
正初提着食盒,语气欢快,对着一旁陪着一起来的寒英说笑,“咱殿下自从回府,整个人都扎在了翠竹轩,他的含光殿就只剩晚上就寝用了。”
寒英斜他一眼,“谁让你当初将先生安置在这里,离着含光殿远,殿下自然不愿来回跑。”
正初挠挠头,“殿下的信里只说是黎先生回来了,要好生安置,他从前住在这里,我便继续安排他住在此处。从前都是请黎先生去书房的,谁晓得这次回来,是殿下巴巴往这边跑。殿下念叨了好几回说先生住得远,你说咱们给他换个地儿如何?”
两人正认真讨论着,黎至清推门而出,朝他们身后望了望,见空无一人,略显失望道:“还没回来么?”
黎至清说的是谁不言而喻,寒英忙道:“宫中不比旁的地方,时辰由不得殿下把控,是以临时走殿下吩咐了,让到了时辰先请先生用膳,不必等他。”
黎至清摇了摇头,恹恹道:“还不饿,再等一会儿。”
黎至清面色不虞,转身进了屋。倒是黎梨,欢天喜地去接寒英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后,两人凑到一起开始说悄悄话,酸得正初一阵阵牙疼。
等正初摆好桌,刚要请黎至清先用膳的功夫,玉絮一脸焦急地闯了进来。
“先生,殿下说让您不必等了,他今日何时回府未定。”
黎至清眼见玉絮不似平时那般从容,面上皆是忧虑之色,心头一紧,“可是殿下出事了?”
自家殿下千叮咛万嘱咐,宫里发生的事不能让黎至清知晓,免得他忧心,玉絮不敢抗命,稳了稳心神才强笑道:
“在宫里能出什么事,只是有事耽搁了,先生快用膳,当心菜凉了伤身子。”
黎至清何等人物,哪能让玉絮一两句话就忽悠了去,他不多言,只用一副黝黑而深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玉絮,带给玉絮的压迫感,比平日里查课业时更甚。
玉絮为人机敏,早见识了黎至清的深沉心机,本就怕他几分,这段时日又跟着黎至清读书,被他折腾得极惨,更添敬畏之心,玉絮知道自己根本唬不住黎至清,他又不是寒英那个一根筋的,索性实话实说道:
“殿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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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了今上,被今上罚跪在暖阁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殿下怕您一直等他,就先让回来跟您说一声。”
罚跪?穆谦刚从北境得胜归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今上要这般罚他?
“因着何事?今日陪着殿下暖阁觐见都有谁?”
玉絮想了想才道:“御前觐见,咱们都是候在殿外,并不知道因着何事,殿下被罚跪之事,还是谢二公子偷偷溜出来说的。今日暖阁内,除了咱家殿下、谢二公子,赵王世子也在。”
第106章 争嗣(上)
谢淳自幼与穆谦交好, 自然不会坑他;穆谚这些日子一直在像穆谦示好,连监军的密报折子都不曾动手脚,更别说当着面, 在今上面前让他下不了台。黎至清将穆谦坐上主帅之位后发生的事, 一点一点在脑中梳理, 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但努力想了半晌, 也未发现什么事能惹得今上不快。
若放在往日,黎至清定然不会这般不济, 奈何玉絮这次提供的消息太少,黎至清不知穆谦是否还遭了其他责难,心中担忧这才乱了方寸。
此事一处,在场再无人调笑, 整个翠竹轩陷入一片沉默。
黎至清嘱咐在场之人不可对外乱说, 然后遣了众人, 一个人坐回案前, 以手撑着额头, 只觉心烦意乱,太阳穴和眉心突突直跳。
黎梨见状忧心不已, 不肯退下休息, 自顾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公子, 晋王殿下乃是皇子之尊, 纵使行差踏错也不过被申饬几句,您别自己吓自己。”
黎至清接过茶盏, 看了一眼就放在了案上,接着叹了口气, 继续拿拇指和中指轻轻按着眉心,缓解着头痛。
不知过了多久,翠竹轩外才想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阿豫,今天本王吃大亏了,快来安慰安慰本王!”
穆谦这一嗓子底气十足,显然不似受了大委屈。黎至清听到熟悉的声音面上一喜,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迎了出去。
“殿下无恙?”
这般急匆匆地迎出来、面上还带着担忧之色的黎至清是穆谦从未见过的,被唬得一怔,“啊?啊……没事儿啊。”
黎至清将穆谦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他腿脚利索,衣冠齐整,这才放下心来,敛了满脸焦急,恢复往日里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稳住步子转头回了屋。
穆谦满脸疑惑,这黎至清是闹哪出?
不过,穆谦顾不上多想,快步跟了上去。一进屋,见一桌饭菜丝毫未动,心头一暖,他这是在等自己?
暖阁中的不快一扫而空,穆谦脸上登时乐开了花,开始犯贫嘴,笑道:
“呦!至清还没用晚膳?这是在等本王吗?难怪古人喜欢金屋藏娇,本王今日才知,有个美人巴巴等着自己的感觉真好!”
黎至清为他担惊受怕半夜,没想到这人回来就开始耍嘴皮子,话里话外还占尽自己便宜,心下气恼,但到底好修养,冷笑道:
“殿下莫要自作多情,黎某先时吃点心积了食,没胃口而已!”
“啧啧!承认一句担心本王很难吗?阿豫的嘴怎么这么硬!”穆谦撇撇嘴,一拉团凳坐在了饭桌前,夹了筷子凉拌莲藕放在嘴里,还故意嚼地嘎嘣响。
黎至清虽早见惯了穆谦的无赖,此刻还是忍不住送人一个白眼,坐在桌案后不理人。
穆谦见他真恼了,赶忙觍着脸凑了上去,扯了扯黎至清的袖子,讨好起来,“好了好了,本王不逗你了,咱们先用晚膳,你也该饿了。”
黎至清冷哼一声,嘴上未置可否,心道气都气饱了。
穆谦显然不能放着黎至清独自生气,见软得不行,直接上手把人从座位上架了起来,眼见着黎至清要翻脸,穆谦赶忙示弱道:
“你不饿,本王可饿了一个晚上,从晌午至今滴水未进,而且本王今天在宫里可受了大委屈,好阿豫,你就可怜可怜本王吧。”
戌时将近,这会儿还没用晚膳?黎至清心软起来,被穆谦揽到桌边,再也板不起冷脸,眼见着一桌子已经冷透的饭菜,赶忙唤了黎梨端下去热。
黎至清关心则乱,问道:“今日不是去领功受赏,怎么还受委屈了?”
穆谦将黎至清的面上的担忧看在眼里,虽然白日的确受了不少委屈,但此刻他的心已裂开了一道口子,浓情蜜意从这道口子里奔涌而出,把委屈冲得丝毫不剩,笑嘻嘻道:
“见阿豫这般忧心本王,本王这会子可是一点都不委屈了。”
黎豫见他还没个正形,觉得自己就不该心软,登时站起来,转身就走。
“别气别气,本王不乱说话了。”穆谦赶忙一把扯住黎至清的手臂,把人拉回团凳上坐下,这才委屈道:“还受赏呢,今天本王被穆谚这孙子碰瓷,没被问罪就不错了!”
“碰瓷?”黎至清虽心中有火,但一听穆谦这话,也顾不上生气,疑惑道:“赵王世子自打到了北境战场,频频对殿下示好,就连回程路上,也多行方便,怎么会碰瓷殿下?”
穆谦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残茶灌了一口,“今天下午,本王打了他一拳,也没用多大劲,结果这孙子一闭眼,直接晕在了今上的暖阁里。”
黎至清见穆谦喝了一口没够,还要灌残茶,忙从穆谦手中把茶杯拿了过来,穆谦倒也没跟杯中残茶较劲,黎至清要茶盏,穆谦便乖乖给了。
“殿下还以为这是从前么,你的手可是杀过人的,手上的力道可不一般,那赵王世子娇生惯养,哪能经得住你一拳头。”黎至清下意识觉得,肯定是穆谦手上没个轻重,这才伤了人。
穆谦语带委屈,“本王当时也是气急了,但真没下死手啊,那穆谚就是碰瓷!害得本王被今上罚跪在暖阁里,等他醒了今上才赦了本王。”
黎至清取了小火炉上炖着的水壶,重新沏了一壶茶,倒了一杯送到穆谦手边,这才又问道:“殿下脾气较之先前已经温和了许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惹得殿下动手了?”
一提起事情的缘由,穆谦顿觉火大,好在热茶在侧,穆谦端起来轻轻呷了一口,这才身心熨帖,脸色缓和不少。
“那孙子要跟本王抢穆诀的遗腹子!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打小跟本王和穆诀不对付,肯定把歪主意打到红伊和延儿身上了,本王哪能随他的愿!而且,这小子蔫坏,这不连苦肉计都用上了。他这一昏,惹得今上震怒,把本王骂了个狗血淋头,幸亏除了谢二没人瞧见,否则本王脸都没了!”
这事穆谦可当真冤枉了穆谚,穆谚是真的身体不适。
穆谚回京后,同穆谦一样的待遇,封赏一直未定,等今上回京后再议。赵王曾经嘱咐过穆谚,既然封赏要等今上回銮,说明今上有意听听他们自己的意思,让穆谚务必好好想想,为自己争取些中意的赏赐。前一日得到今上宣召的口谕,穆谚晚膳过后便去了书房见父亲。
穆谚不似他那个整日里跟在赵王身后献殷勤的庶出大哥,没事绝对不往赵王的书房跑,有事也基本不会去,都是放在饭桌上说,是以赵王见这个嫡子罕见地进了书房,甚为诧异,抬眼看了看窗外,见明月当空,才道:
“今儿的太阳是打西边落下去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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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穆谚听出父亲话中玩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今上口谕,明日一早要入宫觐见。”
赵王打量了一眼这个儿子,知道他近来收敛不少,不犯浑了,也不动辄闹气了,继续打趣道:
“怎么,心虚了,你平日里不是挺豪横的么?今上自小疼你,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再不济,要不为父陪你去?”
“不不。”穆谚已界弱冠之年,哪能这点小事还让父亲出头,赶忙拒绝,“这次的封赏,儿子已经想好了,想先来跟父王禀报一声。”
“有了北境军功,为父就不用再为你担心了。”赵王一直担忧穆谚的世子之位,如今借着北境大捷的东风,这世子之位自是无人再有异议。赵王说完,把文书一阖,往桌上一扔,端起茶杯悠哉了抿了一口,这才又道:“坐下说,本王觉得你只要不过分到跟今上讨女人,他会依你的。”
穆谚有点心虚,仍旧依言落座,“儿子……儿子想着,把穆诀那一双儿女,接回来照料。”
“噗——”赵王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穆谚见状,赶忙上前帮忙整理桌案。
“你要喜欢孩子,就赶紧娶妻,京畿大姓世家的姑娘排着队等着你挑!养康王的遗腹子,你这在说什么胡话!”赵王见儿子近前,赶忙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确认没发热,转念一想,“你该不会不行吧?儿子,在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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