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恨铁不成钢道:
“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说为啥你三个在北境都跟着黎先生读书,黎先生身边缺了人,要玉絮却不要你!就因为你没眼力见儿!”
银粟倒是不以为意,“玉絮在殿下跟前伺候的多,与黎先生要相熟一些,先生选他也无可厚非。”
跟在银粟身边的一个小侍卫也适时道:“哥,要我说,你不去那个先生身边也好,我瞧着他也是个拜高踩低之辈,不仅把自己的使女给了寒英,挑人也是挑更得脸的玉絮。都是在王爷身边当差的,有什么不一样啊!”
银粟闻言,眼神一冷,斥道:“袁仁,不得胡说!”
叫袁仁的小侍卫缩了一下脖子,回到队伍里不说话了。
正初朝着那小侍卫狠狠地瞪了一眼,转头才跟银粟压低声音道:“咱兄弟关系近,我才私下劝你一句。你可别听刚才那小崽子瞎说,我瞧着跟黎先生沾点瓜葛的,都混得不错,玉絮如今进了巡城司,寒英则直接外放了,如今殿下有意让你去跟着黎先生,你可得把握好机会。”
第124章 帝心
送走了黎梨, 黎至清了了一桩心事,开始一门心思着手调查黎徼的死因和朝中通敌之人。
穆谦当日模棱两可的解释,让黎至清心中存疑颇多, 与调兵一事直接相关的就是枢密院, 若是不在枢密院, 那能在何处?穆谦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才能给出这样的结论?
黎至清将两府三司在脑中过了一下, 决定暂且相信穆谦,先把西府放一放, 从东府查起,至于三司,现下握在穆谦手中,穆谦责无旁贷。穆谦倒是不推脱, 一口应了下来。
要查政事堂, 就绕不开肖瑜, 黎至清琢磨了一下, 还是得找肖瑜通个气。黎至清身为左司谏, 在京官里屈居末流,上朝不够格, 是以一大早就候在垂拱殿外, 等肖瑜下朝。
肖瑜虽然一直循规蹈矩, 但骨子里是个不受拘束的人, 下朝逃得最快, 一出大殿就见到了殿外的黎至清,面上一喜, 与他走到甬道一侧叙话。
天已入冬,朝会结束时暖阳已起。
成祯帝下朝后, 看着外头暖阳正盛,对着身边的穆谦道:“日头不错,你没啥事,陪着朕去殿外走走。”
我没啥事?这话穆谦就不爱听了,合着就太子和秦王忙呗?
穆谦本来打算今日就着手查官员通敌之事,乍被成祯帝喊住,虽然老大不乐意,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勤谨恭敬,认认真真当一个好儿子,应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肖珏作为殿前司都指挥使,负责皇城内巡防,平日里主要在御前侍候。成祯帝来了兴致,他自然得随行,于是带了一小队侍卫,与穆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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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左一右陪着成祯帝向殿外走去。
成祯帝一出门就瞧见了站在远处对谈的肖瑜和黎至清,两人长身玉立,气质出尘,成祯帝不禁驻足,抬手指着二人道:
“与肖瑜对谈的那个少年,是新上任的左司谏?朝后议政,他参加过几次,虽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偶尔说几句,倒有几分见地。”
穆谦一看,正是黎至清和肖瑜,两个都是人中龙凤,气度高华,站在一起异常夺目。帝王问话,穆谦见肖珏没有要应的意思,赶忙回道:
“正是,他就是先前儿臣在折子里提到的北境战场的军师。”
“哦……对,你们相识,前些日子他还在御前帮你说话来着。”成祯帝看似不经意一句,又转头对着肖珏道:
“赵王上奏,说人是你启用的,然后带去了北境,因着无官无职,两府议后只给了银钱赏赐,赵王不忍他明珠暗投,恰逢谏院重设,这才向朕举荐了他。朕看他举手投足,不像是寒门子弟,朕记得他仿佛姓黎,是登州黎氏?安国侯府出来的?”
黎至清虽在相府住了一段时日,却对黎至清的身世知之甚少,他也曾派人查过黎至清的身世,知道他是登州出身,但查得的细节却甚少,如今乍一被问,语焉不详的话他不敢回,一时语塞。
北境之行,肖珏是穆谦心中唯一觉得有所亏欠的人,主帅之位、北境军功、乃至黎至清,本来都该是肖珏的,可形势赶不上变化。眼见肖珏被成祯帝问住,穆谦赶忙出言解围。
“是登州黎氏。不过与安国候一脉隔了几支,基本没受到家族荫蔽,算是寒门出身。”
寒门?这两年的寒门举子,着实差强人意。要么空有一身才学,举手投足畏畏缩缩,要么就是侥幸中举,眼高于顶不堪大用,似他这般含蓄内敛又行止清贵的,不多见了。既然不是家门养出来的,那就是师承了。成祯帝想到此处,微微蹙眉,不经意问道:
“可知他师从何人啊?”
穆谦与肖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这个问题的抗拒。肖珏是当真不知,穆谦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不便多言。
成祯帝转头瞧了肖珏一眼,肖珏马上拱手道:“属下马上去查。”
“那人外放时,也是去了登州。”成祯帝嘟囔了一句,然后自顾笑了笑,“罢了,瞧着他不过十五六岁,也不太可能,是朕想多了。”
穆谦再次与肖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明所以。
“说到安国侯府,肖家怎么想起来跟安国侯府结亲了?”成祯帝说着,又抬臂指了指不远处的肖瑜,“说起来,你大哥还不想成亲呢?你们家老三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肖相有中意的人家没?”
肖珏知道上位者随便一两句家常,背后可能意味深远,尤其是前两个问题,肖珏摸不准成祯帝的意思,不敢贸然答话,只斟酌道:
“家中亲事,皆由长辈做主,属下不敢置喙。小弟整日里不务正业,劳陛下垂询了。”
“你呀,别的都好,就是太规矩了。”成祯帝无奈地嗔了肖珏一句,又把目光投到黎至清身上,“瞧着那少年年纪尚轻,是不是也没成家?”
穆谦一听这话,心里一惊,今日怎么两句不离亲事?穆谦琢磨着宫里有两个妹妹到了适婚的年纪,怕成祯帝乱点鸳鸯谱,忙道:
“父皇,他有心上人了!”
“哦……这样啊,可惜了。”成祯帝也不甚在意,笑着笑了摇头,“幸亏有了心上人,要不然,京畿这些世家子弟就都要被比下去了。”
成祯帝此话一出,穆谦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配合着笑道:“可不是么,在北境时,边防军兄弟们都说他是北境的门面呢,这会子被带回京畿,兄弟们可是老大不乐意了。”
“这话倒也不虚,朕瞧着京畿世家公子里头,言谈见识也就肖瑜能与他分庭抗礼。”成祯帝琢磨了一下,又把目光远投,上下打量着黎至清,看似不经意地又问了一句,“前些日子谁跟朕提了一句,说他一直在你府上住着呢?”
穆谦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谏官与朝臣私相授受,其罪可大可小,穆谦琢磨着怎么才能把黎至清摘干净,思来想去,想起当初黎至清离开晋王府去肖相府前教他的那套说辞。
“这事儿说起来惭愧,年前儿臣跳墙伤了腿,那次好巧不巧砸到了正在城墙下歇脚的他,把人肋骨都砸折了,这才留他在王府将养。后来他跟着沉戟去了北境,儿臣才知道,他身子并没有大好,是以儿臣心中一直有愧。”穆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面上皆是尴尬之色,继续道:
“京畿地皮贵,他一个穷书生,到了京畿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儿臣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再说了,要不是安阳非要把人讨去,儿臣的围棋早就学会了,现在有机会自然得把握住。”
成祯帝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本还想再追问几句,一听穆谦后话,立马联想到前两天听秦王讲得一个乐子,登时火气上来,反手一耳光就要往穆谦脸上扇,好歹顾念着肖珏和殿前司的侍卫们在,给穆谦留着脸面,抬了抬手又把胳膊放了回去,骂道:
“不务正业的混账东西,竟然惦记着从前那些龌龊事!”
成祯帝喜欢听京畿坊间乐事,秦王便投其所好,经常整理一些民间小小事讲与他听。本来不至于连京畿十八坊的事都拿出来说,但偏偏近来秦王翻出来一件旧事:一年前百鸢阁紫鸢姑娘设下围棋局、还吸引了三位皇室子弟去破局,破不了还惹得三人大打出手,闹了笑话。
秦王将这乐子讲了,成祯帝自然追问三位不自爱的皇室子弟身份,秦王就坡下驴,将穆谚、穆谦和穆诀三人卖了,卖完后还装模作样的求了几句情,无外乎从前的事都过去了,请陛下莫要生气,当心龙体云云。
如今穆诀已逝,穆谚已然离京,秦王针对的是谁不言而喻。
穆谦不傻,见成祯帝恼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被误会不务正业,好过营私结党强,更何况他早年本就是个纨绔子弟,这事也能说得过去。穆谦假模假样的跪下,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父皇恕罪,儿臣不敢了,黎先生这些日子一边教儿子下棋,一边也在劝着儿子莫要流连花街柳巷。”
“还算识大体。”成祯帝闻言,点了点头,“朕瞧着他也是个直言敢谏的,在你府上这些时日,倒没参你什么,看来你比之前长进了不少,起来吧。”
“谢父皇。”穆谦闻言,松了一口气,赶忙站起来。
“你晋王府家大业大,想来一处宅邸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你既伤了人,就赔人家一处宅邸吧。”成祯帝说罢,迈步向前走去。
穆谦在回京畿的路上,做了一路思想工作,才说动黎至清入住晋王府,回了京畿,又与肖珏斗智斗勇,还不惜闹到了喻氏面前,如今哪能这么痛快的让人搬出去,立马跟成祯帝打起太极来。
“父皇,儿臣哪有您说得这么有钱?再说了,晋王府有这么多空置的院子,放在那儿也是浪费,何必单独再置个住处。”
成祯帝驻足,回头瞪他一眼,斥道:“还敢哭穷,你从前逛窑子倒是有钱!穆谦,朕警告你,要是日后再敢去那种地方,朕打断你的腿!还有,将朝廷命官拘在府里,成何体统,还不快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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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去!”
第125章 和谈
穆谦本来还想辩两句, 眼见着成祯帝火气上来了,穆谦不敢随意接话,斟酌之际往里日沉默寡言的肖珏开口了, “至清是谏官, 纵使殿下不拘小节, 还是得顾念着他的清誉。”
一句话让穆谦闭了嘴。
穆谦心道, 好你个肖珏, 果然还惦记着黎至清,亏得本王方才还替你圆场, 没想到你反手就插本王一刀!
见穆谦不吭气了,成祯帝在殿外也走了许久,转了个方向,回身向着暖阁走去, 边走还朝着穆谦摆了摆手, “你来, 朕有话同你说。”
刚走出去两步, 成祯帝似是想到了什么, 转头瞥了一眼正在攀谈的二人,对着肖珏吩咐道:“等他们聊完, 把人也喊到暖阁去。”
肖珏在殿前司有些年头, 很能领会上意, 既然是等聊完, 显然这会子把人直接带过去定然不方便, 肖珏识时务地留在的原地,远远地瞧着那两人攀谈。
暖阁一般为朝后议事所用, 成祯帝日常也在此处批折子,从前穆谦从不来, 这趟回了京畿,总共没来几次,还有两次不太美好的罚跪记忆,是以一听暖阁,穆谦就在心里犯嘀咕。
暖阁内地龙烧得很旺,刚一入内,一股暖流朝着穆谦迎面扑来,瞬间驱赶了周身的寒气。穆谦搭眼一看,太子穆诚、秦王穆诣、同平章事林弘济、参知政事肖道远、枢密使谢峻都已经在此处候着了。
穆谦进门才明白这是让他参加朝后议政来了,十八年来这还是第一遭。
穆诣极有眼力见儿,见成祯帝进门,赶忙伺候着他脱了大氅,又将黄中泡好的茶接过来放在成祯帝手边,一副二十四孝好儿子的模样,很是殷勤。
“胡旗和谈的公函,众卿都瞧过了。”成祯帝坐在榻边,靠在软垫上,端起手边的茶杯呷了一口,“可有什么想法?”
此次和谈由枢密院主理,政事堂从旁策应,如今结果显然是两方共同议定的,是以三个林、肖、谢三个老狐狸皆闭口不言,算作默认。
穆诚乃是太子,既然无人表态,他只得一马当先,斟酌着言辞道:
“和谈之后互放被俘将领,有先例可循,算是合情合理。胡旗派公主和亲,反正是他们的公主嫁过来,这门亲事我大成也接得住,无伤大雅。岁币嘛,既然他们都决定让公主和亲了,我泱泱大成也不能小气。”
穆谦听明白了,罗里吧嗦一通,就两个字,穆诚这孙子没意见。
成祯帝笑了笑,未置可否,把茶杯往小几上一放,“肖卿怎么看?”
和谈之事肖瑜没参与,肖道远在行宫伴驾,肖家也是近日才知此结果,肖道远本觉得有些不妥,奈何此事已经过了林弘济,他再置喙不太合适。如今直接被成祯帝殿门,叹了口气,语带无奈道:
“虽康成之盟后,岁币之数有所减少,但每年仍为一笔不小开支,今年又逢水患和时疫,岁币照旧怕会让百姓不堪重负。”
成祯帝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穆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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