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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是查僧会司与私卖度牒案的关联。
其三,便是这个逃丁和尚□□妇女。
三个案件都与那和尚庙有关,也真是邪门了。陈县令忍着牙疼似的表情,看向堂下:“印慧和尚逃丁一案已经查实,本县也早已发下公文,你所告不假。可你诉他□□妇女,却也要有实证,妇女在何处啊?”
陈县令这一问,勾起了李三最痛苦的回忆。
他走上前:“回大人,草民李三,这和尚害的正是我那可怜的妹妹。今日,我将妹妹也带了来,请大人允准上堂!”
陈县令脱口而出:“那李妹儿不是死了吗?”
李三道:“草民带来了妹妹的棺材,请大人开棺验尸!”
陈县令:“……”
陈县令冷汗都要下来了,他是真没想到长安县民风竟如此强悍。只是他人虽在堂上审案,却晓得叶文彬在公堂后的花厅旁听。
印慧是钦差大人亲自带回来的,这案子岂容得他随意敷衍。
陈县令只好叫人搬了棺材上堂,又传来坐婆与稳婆验看女尸。
因是女尸,故而在堂上辟出来一处,拿帘子遮了,仅由仵作和两名婆子验看。原本是要费些时候的,可棺材才打开,稳婆就苦着脸出来了。
稳婆大受惊吓,哆哆嗦嗦跪地回话:“回大人,那小娘子的尸身不必验看了。那棺材里,出现了棺材子,就在女子的产门之下!”
陈元安问:“那孩子还活着?”
稳婆回道:“死了,早活不成了。”
陈元安闻此,也感到不快,觉得那女子实在可怜。
此时,又有仵作与坐婆出来回话,证明李妹儿生前定遭受侮辱,身上大小伤口深浅不一,想来必遭逢极大苦楚。
这样看来,事实便是李妹儿被凌辱致死怀孕了,一尸两命!
这一桩案子还未开始审,就出现了这样令人始料未及的沉重变故。一旁的李三已经痛哭不止,
陈县令只好先问另一边:“赵天明,李妹儿腹中胎儿可是你的骨肉?”
赵天明自然不愿意认,他答道:“回大人,那烧火丫头还没嫁人腹中便已经有孕,可见是个人尽可夫的娼妇。小娼妇和什么野男人生下了崽,难不成要污蔑到我这出家人头上?”
李三听他这一番胡言当场崩溃,他根本不该浪费时间在衙门告状,直接把这和尚打死算了!张挽舟费尽力气才将人拦住,才抬头就听见陈安元问:“状师,李妹儿虽身怀有孕,可是如何证明这孩子是赵光明的呢?你们可还有旁的证据?”
“一个和尚庙的烧火丫头怀了孕,大人不问罪却要找苦主要证据?”张挽舟只敢在堂下小声反驳一句,可也不晓得如何证明,他是讼师又不是捕快,查案又不归他管!
陈县令敲一把惊堂木,正要呵斥,却见一位书生从侧门进了堂上,一路上竟然还有叶家军替他开道。
陈县令看见叶英勇那张脸就心生畏惧,只好堆起笑脸问:“可是小侯爷有何吩咐?”
“哦这倒没有。”谢柏峥道:“小侯爷怕我听不清,才叫我出来的。县尊大人不必介怀,您继续审案就是。”
陈元安不晓得这书生的身份,却看得出来叶文彬待他很信重,因此也不敢嫌人家胡闹,甚至还很和气地应了声:“噢,那你……”
“不过县尊大人……”谢柏峥说着瞥了在公堂上跪着的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赵光明,担忧道:“我听人说‘棺生子’最为不详,能破坏一方风水的。学生略懂一些杂学,也晓得一些破解之法,需要将棺生子移出来,再请些个跳大神的、练巫术的将这小鬼捉住塞进陶罐里折磨够了,再将灾厄转到小鬼身上,保那小鬼下辈子遁入畜牲道!只是这样做,却是要绝了他家的子孙运,接不住这一个儿孙,往后也就只能断子绝孙了。”
这一番话却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赵天明耳中。他是个和尚,却不是个真六根清净、吃斋念佛的和尚,连太监都爱认儿子,更不要说他这个假和尚了。
他逃丁出家,其实不过是想占一个和尚不交税的便宜,没真想普度众生。
他恼恨地看向谢柏峥,却听到对方说——
“只是想来却是无妨的。”谢柏峥道:“和尚堆里想来都是要常伴青灯古佛的,往后还能不能有孩子也没什么打紧的。”
赵天明气毒了:“竖子何敢!公堂之上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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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怕有损阴德?”
谢柏峥不大在意道:“印慧和尚还不愧是普智方丈的爱徒,如今身陷囹圄却还想着要劝人积德行善。既然这样,那就请印慧大师闲来有空替我念几遍经,叫那小鬼将来做了畜牲,有了别的畜牲爹,也千万不要迁怒于我。”
谢柏峥说这话时,其实并没有什么“敬重神佛”的意思,他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激怒赵天明。这假和尚未必真懂得什么禅机,但是日日在寺庙里,多少会沾染一些习气。
赵天明果然被激怒:“……你!!!”
赵天明刚起半个身,就被压了回去。
谢柏峥想说的话已经说完,拱了拱手后退开几步,看赵天明作困兽之斗。
陈县令审讯的本事实在很一般,但毕竟赵天明心中并不磊落,问起来也不是铁板一块,看这样子两人再多辩上一个月就能互相引为知己了。
谢柏峥只好去看仵作验尸的报告,验尸记录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棺材中竟然还有陪葬之物。
谢柏峥拿起一支素钗问:“这是李妹儿的?”
仵作自然不清楚,便只能去问李三。李三好不容易停下来,看着这素钗又要哭:“这是家父留给妹妹的遗物,原本是要充作嫁妆的。我妹子宝贝得很,平日里连我都不给碰,怕脏了还整日里用布巾缠着,她这样喜欢我自然要放到棺材里陪着妹儿。”
谢柏峥直觉有问题:“可这包钗子的布条怎么有血?”
李三被问懵了,道:“沾到的吧……定是那和尚欺辱妹儿时,她受伤了流的血……”
谢柏峥看着血迹的模样并不像李三说的那样,便小心翼翼地动手将布条摘了下来,张开一看这竟然是——
一封血书!
上书只有四个字:印慧杀吾父!
李妹儿大约是不识字的,这血书写得歪歪扭扭大小怪异,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才从不同人口中问到了这五个字。
她决绝地写下的这五个字,恐怕就是她的绝笔信。
因为藏在住处不安全,所以只能藏在她每日带着的,她的心爱之物上!
只可惜机缘巧合,竟然到今日才公诸于世。
李三的话音被这一封血书打断,他不可置信地问张挽舟:“张先生,我妹子写的是什么!我看不懂!”
张挽舟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柏峥却已经跨步上前道:“县尊大人,李妹儿血书中说是赵光明杀了她的父亲李四。李四是佃户,原本并不应该服劳役,定是陵安县户房的书手包庇,收受贿赂,才叫李四顶了原该服劳役的赵光明。若李四死于河工并非意外,那便是被人合谋杀害!”
这一桩案件顷刻之间,又多一条人命!
陈县令不敢轻忽,即刻写了牌票命令人将户房的书手押上堂。
叶英勇亲自前去捉拿,不消半个时辰便将人从陵安县捉拿归案。
这书手被抓了上堂便知道事情败露,不等陈县令多问,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虽是胥吏,却也贪腐惯了,面目间可见油滑习气。
户房是县衙最要紧的班房之一,赋税徭役都要经过书手,书手动手一勾,便决定了百姓们的命运。
百姓们当然都不愿意服徭役,因为不仅要他们干活,而且还不管饭。尤其是河工这样的劳役,去一趟丢掉半条命都不算多严重,扛不过去没了命的也不在少数。
于是便诞生了“买闲”这样的交易,不想服役的人送上钱粮贿赂书手,将他的名字一勾。替代服役的人上岗以后,也能得到一笔报酬。
可谓是三赢的局面。
只要该给朝廷做的活都做完了,谁也不会来翻这种旧账。
可赵光明心黑,还多花了一笔银子贿赂河工的管事,叫他把最重最脏的活都给李四去做,为的就是要李四顶着他的名字去死,要凡尘俗世间没有他这个人。
正因他的贪,才惹下了今日公堂上的两起冤案!
陈县令听那书手说完,气得拍惊堂木的手都哆嗦,愤恨道:“书手王平竟如此胆大包天,如实招来,你可还有旁的同谋?”
陈县令倒不是在装腔作势,他平日里便恨极了这些胥吏的阳奉阴违,这些人仗着世袭罔替,全然不将他这长官放在眼里。
那书手原就是陵安县的,也知晓几分陈县令的脾气,服软得快:“回太爷,那和尚为了感谢他咱们县里的主簿大人,还给主簿大人房中小妾的娘家兄弟早夭的外甥配了一门冥婚!听说是个刚死没多久的黄花大闺女!”
叶英勇又跑了一趟把主簿带了来。
那主簿姓高,一是个老油条了,见到堂上的印慧和尚便想是不是那门冥婚配得不好,堂中又摆着棺材莫非是那女子的家人闹上来了?
他一上堂就开始套近乎:“太爷,不知传属下来此有何要事啊?”
这两位陵安县衙的同僚,在长安县公堂相见,陈县令却不打算给什么面子:“印慧和尚给你家亲戚配了一门冥婚,可有此事?”
“是。”高主簿陪笑道:“不过礼法都是齐全的,三书六礼一样不少!不知是不是那小娘子的兄长后悔了,想再多要一些银子?”
陈县令问他:“如此说来,你还晓得那女子的身份?”
高主簿道:“这是自然,不知底细怎好婚配。那女子姓李,是一个农家女,家中父母双亡,却还有一个兄长倒不算是六亲断绝……“
陈县令听得越发耳熟:“这女子叫李妹儿?”
高主簿道:“正是啊!不知,这女子是否有什么不妥?……不瞒太爷,我那亲戚家是下了聘礼的,若是货不对板,就请太爷将那二十贯钱还来!”
陈县令冷笑一声,对着装腔作势的高主簿道:“你且看看,那边藏着的是谁?”
高主簿往陈元安所指的方向看去——
原来是方才指认高主簿的算手因后怕,而在公堂上躲了起来,刚好躲到了人后,叫高主簿一时没看见。
高主簿:“……”
陈县令丢下令牌:“高通知!你勾结户房算手王平暗箱操作买闲,你可还有话说?”
“再有,河工管事牛昶,已经承认他收人钱财,故意谋害村民李四的性命。堂下主犯赵光明,你贿赂朝廷官员、买凶杀人、□□妇女,你认是不认?”
高主簿:“……”
高主簿看向王平,王平吊着个驴脸,面如死灰地点头。他的意思是:认了吧,这和尚就是什么都干,大伙都已经招了!
高主簿认清形势,赶紧伏地跪下。
陈县令一拍惊堂木:“赵光明,你还不认罪?”
赵光明再无辩驳的可能,陈县令依照律法将涉案之人全部关押,这一桩案件事涉两条人命,却再也没有任何不清不楚之处。
原本到这里,只需陈县令将卷宗提交至大理寺等待判决即可,已经可以退堂了。
可谢柏峥却站了出来:
“县尊大人,请判李氏女的冥婚无效。李妹儿为父亲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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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亡,如此纯孝之人,请大人叫她清清白白地上路罢!”
“如此世间便少了缕冤魂,而多一份清明!”
“就依你所言。”陈元安转向李三,好声好气地说:“你妹子的冥婚不作数,你将她带回去好生安葬了吧。此事虽非本县所为,但却是我底下人作出来的孽,本县自掏腰包给你五两银子,将李妹儿好生安葬了吧。”
说完这一句话,陈县令深吸一口气,这桩案子审得跌宕起伏,可他身为父母官自由为民请命的职责所在,他拍下惊堂木:“退堂!”
“好!!!”
围观审案的百姓们大声叫好,这个案子不像是上回县试舞弊案那样很多话老百姓们都听不明白,这一回不仅抓住了杀人、□□妇女的罪犯,更还了可怜的小姑娘清白,简直大快人心!
本案苦主李三跪地,泣不成声,他今日猝不及防地知道了父亲死亡的真相,可他的妹妹却不必再死得不明不白!
他真心诚意地跪在地上:“多谢,青天大老爷!”
直到看热闹的百姓尽数散去,李三才在张挽舟与谢柏峥的搀扶下走出了公堂。他妹妹的棺材叫人抬着,紧随其后。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轻轻地跳跃在地面上,打在了棺材上。
谢柏峥拿了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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