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动人中平添了一丝神秘。
她叫东三娘, 安小六平日都唤她——
“三娘。”
女人听到安小六破锣般的声音,眉头微皱:“都病了这些时日,怎么还没好?”
“再喝两天药就差不多了, ”安小六看了看女人的装束和不远处停靠的马车,“三娘要出门?”
女人点点头,温柔的脸庞熠熠生辉。
“前几日我下山遇到胭脂铺的老板娘,她喜欢我身上的香,一直追问香从何处买的, 我说香是我自己制的,她问我家里还有多少,能不能匀她一些,她要买我的香。”
东三娘的语气既骄傲又克制, 让她看起来可爱极了。
“恭喜。”
安小六真心为东三娘感到高兴。
“不过是些脂粉钱罢了, ”东三娘摆摆手,用挎竹篮的左手拢了拢鬓间的乌丝, “我先走了,你仔细着别再受凉。”
安小六目送驱赶马车下山的东三娘。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像狗哥一样执着于做个好人。
自己为什么又在年少时立志当名满天下的大侠而不是魔头。
三月初六, 晴。
安小六换上粗布衣裳, 驾着简易的骡车,在晌午前回到了繁华的金陵城。
穿过人声鼎沸的长街, 安小六拐进一条宽敞而熟悉的巷子。
晒太阳的老人、巷口玩耍的孩童、私塾琅琅的读书声、袅袅升起的炊烟。
这是安小六在金陵城的住处,明明也没有住很久,却令她倍感亲切。
认识安小六的街坊主动上前搭话:“安丫头回来了。”
“嗯,回来了。”
“这次待几天啊。”
“明日就回去。”
“你这一来一去还怪折腾的。”
“嗯。”
……
木门上的铜环一如记忆中斑驳,铜环上铁索却已不见刚卖时的光亮。
“哗啦啦。”
安小六打开陈旧的木门,将沉重的铁索丢到板车上。
“哗啦啦——”“哗啦啦——”
铁索碰撞发出响亮的声音。
安小六解开束缚在宝骡身上的缰绳,卸下它身后的板车。
这匹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骡子,极有灵用脑袋拱开大门,迈过高高的门槛,先安小六一步迈入家门。
大约是狗哥时不时回来看看,院子里并没有久不住人的荒凉感。
各种精致的竹编柳编,有的成了“老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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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还很新。
这些充满童趣和生活化的物品,全部出自狗哥之手。
少年察觉到安小六心疼碗碟,空闲时编了很多竹罩、柳套,给家里大大小小易碎物穿上了“衣服”。
突然,富贵儿用毫无感情的声线强行打断安小六的回忆:
【“即将出现一个武功高强野心勃勃的工具人。”】
不等安小六腹诽,很快,有人叩响了木门上的铁环。
“铛铛。”
拴在棚里的骡子听到声音后,打出一个响鼻。
对方似乎料定家里有人所以并不着急,敲门后极有耐心的在原地等候。
安小六有一种预感,对方在等她过去开门。
好巧不巧,一阵风吹过,将虚掩的两扇门拉开一人宽的空间。
正在晒被子的安小六回头,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陌生青年。
他的身材并不算十分高大①,衣着精致而华丽,一双鹰眼锐利像出鞘的剑。
更特别的是他身上的压迫感,只有绝对自信的人才有这样的气势。
比如快活王、比如慕容秋荻。
他们可以被杀死,却无法被折断枭雄的脊梁。
青年似乎也是这样的角色。
——江湖几时多了这样一个人?
安小六凝注着青年,目中难掩好奇。
与此同时,青年也在观察,不,是审视安小六。
就像无声的对抗,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安小六转身进屋,再出来时怀里抱着被褥和毛毯。
她确实有好多活儿要做,没工夫与青年大眼瞪小眼。
所以最先撑不住的是青年。
他说:“厉盟主有一封信要我交给你。”
“厉真真?”
“不错。”
安小六不由得钦佩一面之缘的厉真真,青年分明不是甘居人下的角色,厉真真居然敢用他,真是艺高人胆大。
“信呢?”
安小六伸手。
即使是这个时候,她另一只手仍然在掸被子。
青年没有说话,锋利的招子死死盯着安小六——若安小六主动过来拿信,可以算他扳回一城。
可安小六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片刻,他还是迈入这寒酸至极的院落,从怀里取出信封,递到安小六手上。
——这场拉锯战,终究是“神”大获全胜。
“信已送到,告辞。”
“工具人”转身离开。
安小六自成名来,极少遇到这样的冷脸。
大多数人在知晓她的名号后,便已感到畏惧,哪里会像青年这般行事。
“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脚步一顿。
“上官金虹,”他一字一字道,“我叫上官金虹。”
事实上,厉真真会写信给自己,让安小六十分意外。
她和厉真并无往来。
甚至连对方与点苍派天才剑客谢小荻成婚,也是安小六在茶馆喝茶时听来的。
安小六后来才知,谢小荻的身世很特别,他是谢晓峰和慕容秋荻的私生子。
慕容秋荻在谢晓峰、燕十三一战后退隐江湖,将自己苦心经营半生的“天尊”留给了儿子。
而厉真真与谢小荻成亲后,没几年便将谢小荻手中“天尊”势力收为己用,从七大派选出来的“傀儡盟主”成为货真价实的武林盟主。
所以……
日理万机的武林盟主为什么要给她写信?
让她杀人?
想着,安小六揭掉封口上的滴蜡,抽出里面的信纸。
厉真真很忙,她的信也简单到了极点,只有一张纸,不需“一目十行”,也没有十行。
安小六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沉吟片刻,将刚刚晾晒的被子重新收起来。
两三盏茶后,同住一条巷子的街坊邻居听到“哗啦啦”的铁链声,纷纷跑出来惊讶看向安小六。
“安丫头,怎么才回来又要走,刚才看到有人来找你,山上没事吧?”
“没事,不过我得回去一趟。”
“哎呦,这个折腾——”
安小六笑了笑:“大娘,我走了。”
“慢点——”
安小六挥动丝鞭,板车缓缓转动车轮,车轮越转越快,留下两道清晰的车辙。
夕阳中的富贵山庄安静而神秘。
“你怎么又回来了?”
一众女孩子难掩惊讶——安小六不是回家晒被子了吗,她这是把被子丢院子里自己回来了?
安小六没有立刻回答。
在看到这些女孩子的一瞬间,她忽然发现自己要说的话很难开口。
呼吸、心跳、手指揪住衣服时的微小摩擦……
渐渐地,那些看不见的姑娘神色变了。
“发生了何事?”
“我要去扬州,归期……不定。”
这个时间富贵山庄正准备晚饭,从厨房的方向传来食物诱人的香气。
现在烧菜的肯定是八娘子。
她来自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她喜欢金陵的山水,喜欢树上的小鸟,喜欢温柔的风,喜欢潮湿的雨,喜欢安小六养得那些令世人毛骨悚然的虫子。
她能将最普通的食材做出最可口的味道,灵巧的双手连狗哥也比不上。
安小六思绪一时间飘得很远。
三年,她与这些女孩子朝夕相处了整整三年,她熟悉她们每一个人,性格、习惯、喜恶……甚至是过去,比蝙蝠岛还要早的过去。
“你在顾虑什么?是我们吗?”
东三娘声音柔得快要滴出水来,可安小六却知道,这是东三娘生气的前兆。
“我——”
“难道在你眼中,离开了你,我们就是一群废人?”
“当然不。”
“那你在顾虑什么呢,担心你走以后,我们会被外人欺负?”
“……是。”
安小六轻声道。
屋子里变得很安静,连呼吸都是那么清晰。
“果然是这样,”东三娘似笑非笑道,“你也太小瞧我们了。”
女孩子们不约而同点头。
不等安小六解释。
“嗤。”她身后响起一声冷笑。
“安小六,你是瞧不起我们还是瞧不起自己?”
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走到安小六面前,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七娘?”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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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明明说不会迁就我们,你说我要跟着你种地,上街买菜、生火做饭……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
人的记忆有限,或许未来安小六会忘记很多人、很多事,但也有一些人像刻在灵魂中的烙印,比如安七娘。
七娘原本叫什么已经不再重要,在安小六决定将她带出蝙蝠岛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获得了全新的生命,她给自己起了新的名字,安七娘。
安,是安小六的“安”,“七”在“六”后面,七娘一刻不曾忘记她是如何回到的人间。
“可是七娘——”
“没什么‘可是’,”七娘打断了安小六,“我们没有西四娘聪慧,但好歹也从你这儿学了一两样本事,真有寻死的找上门定让他有来无回……你还想说什么,趁现在一并说了吧。”
“没了。”
安小六被训得宛如垂头丧气的鹌鹑。
七娘满意了。
一众女孩子忍俊不禁:
“七娘,你把我们大家想说的都说完了,倒让我们说什么?”
“还有——”七娘忽然又说。
安小六虚心倾听。
却听对方道:“你既有眼,不妨在扬州挑些时兴的料子和绣品,别一天到晚摆弄那些破针臭药的。
“这么大个人,只吃饭不赚钱,笨嘴拙舌还不如只八哥!”
“……”
过分了啊,就算你想让我放下顾虑、安心做事,这么嫌弃的语气也太不友好了。
当天夜里,安小六驾着骡车离开。
金陵距扬州并不太远,彻夜赶路四五日即可抵达。
东三娘一行人听着骡车渐渐远去的声音,直至彻底消失为止。
“她走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先开了口。
夜晚山上又湿又潮,空气冷冰冰的,仿佛白天和煦的春日只是一场幻觉。
“我们回去吧。”东三娘说。
“她还会回来吗?”
女人颤声道。
黑夜中,她身上鲜艳的红衣愈发的绚烂凄迷。
“会的,”东三娘斩钉截铁说,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别人,“她一定会回来的。”
第95章
安小六心急火燎离开金陵, 皆因厉真真说,她在万福万寿园附近的客栈见到了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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