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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0-20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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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黎恪缓缓念道:“兽中有人性,形异遭人隔。人中有兽心,几人能真识。”

    姜遗光沉默半晌,慢慢退后了几步。

    这两句诗的意思很简单,感叹世间险恶,人心无常,说有些兽通人性,人们却因为它不一样的外表而排斥。可有些人长了颗兽心,却没有多少人能分辨。

    乍一听,两句诗似乎是那只大黑狗的怨言,他明明内里是人,却因为一身狗皮,而始终被人当做狗要看待。

    可欺侮他的那些人,王家那些衣冠禽兽,将他变成这副模样的人,却活得好好的,权势滔天,受人尊敬。

    可再一想,大黑狗根本不识字,他又是哪里学来的这两句诗?恐怕也是受其他厉鬼影响。

    这样一来,这两句诗的含义就有些东西长了。

    可以是感叹人心险恶。

    也可以是要他们找人面兽心之人。

    人面兽心……不正是此刻的姜遗光么?

    他是人,还是狼?他们也分不清了。

    一张人皮下包裹着狼的躯体,可这具狼的躯壳中,又是人的灵魂。

    况且,入镜人们早就发觉了姜遗光的不同寻常。

    与其说他是人,不如说他更像一只兽,凭借着本能和直觉行事。

    黎恪刚念完,也反应过来。

    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刚才,他们被假姜遗光欺骗,所有入镜人中只能活一个。

    现在,又是个新的,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放在他们面前——

    舍去姜遗光,他们才能活。

    姜遗光警觉地后退了两步——兰姑已经醒了。

    想来她也看到了那幅画,看到了那句诗,也明白了诗中的意思。

    她的眼神有些犹豫。

    一日不解死局,他们便一日困在这儿。

    谁愿意当奴仆?谁想朝不保夕?

    除了姜遗光,他们就能出去。

    姜遗光也受了伤,他被困在树下,无法离开。如果他们人齐了,几人合力,未必不能除去他。

    一切的一切,都在诱惑他们对自己昔日的同伴下手。

    姜遗光听见了其他声音。

    他们眼中的一切都在不断变化,很快,巨大榕树通往的高高的宫墙不见了,四条又长又直大道铺向远方,大榕树正巧在中心。

    道路尽头,凌烛、黎三娘等人皆惊愕地看过来。

    榕树上,新倒挂着一个人——九公子,他在晃荡中,同样看见了地上的画,画中的诗。

    他用力挣脱,先前牢固如铁丝的榕树须此刻却轻飘飘被挣断,让九公子轻巧翻个身落地。

    “人面兽心,是什么意思?让我们找到人面兽心的人吗?”九公子当先发问。

    “原来你们也听见了,看来不是我的错觉。”凌烛笑道。

    九公子的话让黎恪有些回答不上来,另外一头,凌烛快步奔来,他脚下的大道似乎也在飞快缩短,使原本几乎已经逃出城外的他。几乎在半个钟内就来到了榕树边。

    “这幻境就是一幅画,既然是画,那么,画得怎样诡异扭曲都是可以的。如果以黎恪刚才念的那句诗为题,的确能画出兽与人颠倒的世界。”只剩半截的黎三娘趴在木板上,靠两手慢慢爬来。

    因为,画中的兽才是画师眼中的人,画师将他们画得狰狞凶恶,自大、凶残、自以为是,冠冕堂皇,身为同类还要划分出三六九等……这一切可不都是人干的吗?

    至于那些蒙昧无知的人们,辛苦干着所有的活儿却依旧被瞧不起,被轻易欺侮。还要被“兽”们冠以各种诸如甘于奉献的名声。

    他们就是这么一边夸赞着人的名声,一边尽情吸食人的血肉。

    这才是真正的人与兽颠倒,兽才是人,人才是兽。

    黎三娘说完这话后,心一惊。

    这句诗的指向性太强了,几乎是明晃晃地告诉他们必须找出一个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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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心的人来。

    如果人才是兽,兽才是人,那么这画中世界的“人面兽心”,指的其实是兽外表,人心肠的兰姑。

    如果只看本意,则他们要对付的就是姜遗光无疑。

    细想下,进来的入镜人中,唯有姜遗光一个变成了小狼,这已经足够惹人怀疑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句诗包括两个人,谁也跑不掉。又或者,这句诗也是假的,是厉鬼为了让他们内讧的骗局。

    只是……他们在以往的死劫中都明白,但凡有一点机会,就要去尝试。这回,他们费劲波折得到的消息,又怎么可能不去试试?

    人的劣根性无非如此,如果这消息随便经由哪个人的口说出来,他们一定不信。偏偏这经过榕树几次迷魂后发现的真相,他们想不信也难。

    几人的心都跳得很快。

    面上不说,他们已经被这次死劫折腾够了,折腾到了现在看着猫狗的字眼都有些怕。

    以往的死劫不是生命威胁,这回的死劫还加上了人根本无法承受的屈辱,叫他们如何能忍?

    姜遗光一退再退,退到了榕树边,他看着沉默的几人,尤其是新出现的凌烛和景麒,问:“你们想要除掉我,对吗?”

    凌烛沉默片刻,对着其他几人说道:“我知道你们在镜外定有什么关系,或许是生死相托的好友,或许还有一些其他我不知道的经历,但是我也希望你们明白,在这幻境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一点心软。”

    “入镜后,为什么只有他才是狼,为什么他受的苦最多?为什么每次厉鬼都喜欢用他的面貌来骗人,很明显了不是吗?”凌烛缓缓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算不是收恶鬼之人,也一定和他有关,让那厉鬼记恨上你,甚至比恨收鬼人还要更加恨你。”

    姜遗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他那张模样古怪换过皮的脸上,狭长的绿眼注视着凌烛。

    “你要杀我。”他道。

    他转而看向其他人:“你们呢?”

    黎恪摇摇头:“我不想杀你,我知道,一定还有其他方法。”他却没否认这个法子。

    姜遗光道:“也好,我们曾说好要各凭本事,现在到了兑现的时候。”

    他还记得九公子在听闻自己身上“念”后,曾涌现过很细微的杀意。虽然到最后,九公子的杀意消失了,可他不会忘记。

    人心固然是复杂的,有时心里的念头未必为真。可能只是心里想想,也可能想了很久,权衡利弊后打消了念头……但姜遗光赌不起。

    他会用自己的方式避开所有对他有过杀意或伤害念头的人。哪怕只是一点点,姜遗光都会明白,这个人——是可能会杀自己的。

    只要被逼到一定程度,谁都能杀人,谁都会这么做。他们也会在心里给自己找理由,说自己是逼不得已。

    九公子的确动了念头。

    他很心动,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黎三娘亦如此。

    这是黎三娘第十一重死劫了。

    姬钺作为皇家人,知道的消息要比黎恪还多些。他听说十重后,死劫会和前十重完全不一样,且艰难十倍百倍,每一个可能破局的关键点他们都要尝试。

    黎三娘的确也在心动。

    在她上空又落下一根榕树须。

    那榕树须黏在黎三娘的脖子上,不知灌了一些什么,黎三娘只觉得浑身充满力气,再然后……她已经断开的下肢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瞬间恢复了原状。

    她明明已经亲眼见到自己的腿被一只兽吃了,现在却又完好无损。

    这是……幕后恶鬼在鼓励她的意思么?

    黎三娘捏紧了拳头。

    她不想背叛好友,她不想做这种人……

    九公子也不想。

    如果可以,他们根本就不想选,五个人都能活下来,最好不过。

    可按照眼下情形看,他们非选出来不可。

    “不要着急,一定还有其他方法……”黎恪说着,可他自己也明白这句话有多么无力。

    他渐渐觉得悲哀。

    难不成他要再次眼睁睁看着姜遗光去送死?

    “尽管我也想过动手,可我相信,一定有其他办法……一定有,只是我们没发现罢了。”黎恪劝说道,“未必要走到这一步。”

    凌烛已经走近了。

    离姜遗光不过几丈远。

    他前进,姜遗光就后退,一直退到树干边,退无可退。

    “你要杀我。”姜遗光道。

    他又认真的看了一眼凌烛,说:“既然这样,你也和他们一样,各凭本事吧。”

    “不要!”黎恪想劝住他们,可他被景麒拦住了。

    景麒露出个笑来。

    很古怪,带着满满的恶意与怨毒。

    “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景麒笑道,“你们该不会以为这次死劫真只有我们几个入镜人?”

    “一开始就说过了,五个大国,现在才两个国度而已。”

    “其他三个国,自然也有入镜人,他们也活了下来,活得好好的。”只有他的弟弟,死在了赌局中。

    赌局是他们提议的,对赌是他和姜遗光开始的。那些畜牲一开始也只是要他们二人的命,他的阿麟,好不容易活下来,就因为这可笑的原因死了。

    畜牲固然可恶,可他们呢?他们两个就没有错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道路尽头,再次出现十来个身影。

    “你们以为,这次死劫为什么会留下这么多人?”

    “现在想想,都是因为你们。为了让我们亲手处置掉你们。”

    景麒的目光已经渐渐陷入了疯狂中,“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姜遗光,除了你那一点可笑的恻隐之心外,你还担心接下来就轮到你自己吧?”

    “放心好了,等除掉他,下一个一定就是你——”景麒轻声道,“凌烛说过,收鬼人一定就在你们三个之中。”

    黎恪冷静地和他对视,半晌,移开眼。

    景麒已经被逼疯了。

    和疯子说不通道理,黎恪转而看向九公子和黎三娘。

    “你们呢?”

    他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问:“你们愿意等等吗?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第184章

    黎恪这么说, 其实并没有很大把握。

    他不确定,这场幻境迷惑重重,他甚至怀疑眼前的一切也是虚假。

    眼前的景麒是真的吗?对姜遗光动了杀心的黎三娘和九公子是真的吗?这棵榕树是真的吗?那幅画又是不是真的?

    再或者……眼前的姜遗光是真的吗?

    咄咄逼人的景麒,冷眼旁观的凌烛, 陷入挣扎中的黎三娘和九公子, 还有远处走来的那十几个人……他们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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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又是恶鬼假扮?以让自己陷入痛苦?

    一旦这么想……黎恪竟觉得眼前几人都变得陌生起来, 一举一动都好像是在做戏。

    是做戏吗?

    是真?

    还是假?

    一根榕树须缠上他的脖子,慢慢把他拉起来。

    黎恪眼睛一点点往外凸,他没有感觉, 在他眼中,落下两行悲怆的泪。

    他看见被自己认定为好友的人,为了活下去,终究还是刀戈相向。

    他看见姜遗光受了伤。

    他看见姜遗光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依旧杀死了景麒等人。

    他看见姜遗光对九公子和黎三娘留手, 将他们四肢都打断了,他自己也付出了代价。但到底还是活下来了。

    几个人都活了下来。

    为什么他阻止不了?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他在做什么?

    榕树须又细又长,粗糙的,带点儿坚硬, 一圈圈裹住包在里面的人, 根须慢慢从耳朵里扎进去,又从七窍中慢慢开出比寻常榕树花更鲜红一些的花来。

    毛绒绒的花, 风一吹便颤颤巍巍哆嗦,精致可爱得紧。

    细细的根茎,从眼角、耳朵、从嘴里、指头尖一点点钻出来, 往下撒落花粉。黎恪仍旧无知无觉, 流淌出黏连了粉色花粉的湿稠的眼泪。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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