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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0-44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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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虚幻的影子出现了,一个往里走一个往外走,两边直直撞上。姜遗光冲进了影子里,那影子也没有散,依旧走到门槛边,踏进去以后才消失不见。

    而后又是一队舞女,在园中抚琴奏乐,尽情欢歌,水袖飘飘摇摇,像极了殿中轻舞的纱幔。

    姜遗光不知道这是什么。

    看服饰妆容,像是千年前唐时的女子,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些。

    是鬼魂吗?

    蒙坚不是也说吗?飘荡在骊山华清宫的那些鬼魂,它们一直守在这里。他小时候听到的乐声说不定就是这个缘故。

    华清宫里有,望京楼怎么会没有?地宫底下应该也有才对。可地宫底下却没有这样的存在。

    这些如果是鬼,他该收吗?若它们也有执念,执念化为死劫,到时他又该渡什么样的劫?

    握着山海镜的手更紧了。

    越来越多的虚影出现。

    实在矛盾的一幕。

    姜遗光所在处,大雨倾盆,他也能明确地听到雷雨交加声,豆大的雨点不断往身上砸。

    另一方面,他眼前一幕却又是艳阳高照,是个很好的天气。那些容貌娇艳的女子眉心画了花钿,或是载歌载舞,或是吃酒猜拳,嬉笑玩耍,好不快活。

    宫人、婢女不断穿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不论是谁,都很难不沉迷于眼前美景。

    他好像一个人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大梁王朝的骊山中淋雨。另一个在唐朝的骊山中看着眼前歌舞的仕女。

    大梁……盛唐……秦……

    为什么他会看到千年前的景象?

    真的是千年前吗?还是说……他就是大唐人?大梁反而是一场幻想?

    还是说……这是在山海镜里?他在渡死劫?这些都是鬼怪制造出的幻象?

    否则为什么镜子没有把它们收走呢?

    镜子……死劫……

    不对!

    他握紧了手里的镜子,冰冷镜面让他再次一激灵。等看清周围事物后,姜遗光猛地往后一退,向后跌坐在地上。

    他竟然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座小亭环着的水池边,半跪着,头伏下去,眼看就要浸到水里。

    鼻尖到水面也不过一寸距离!

    刚才,只差一点点,他就要把头埋进去。这水池很浅,只到他膝窝,可如果刚才没有清醒过来,说不定直到自己溺死了还不知道。

    而且……

    他发现自己膝盖压得发疼,不知道刚才那个姿势维持了多久。或许正是因为幕后的东西一点点不动声色的迷惑,他才没能那么快察觉。

    姜遗光回头看去。

    那些女子仍旧在唱着歌跳着舞,纵情享受,如花团锦簇一般围成圈,再聚拢、散开,围着当中一人甩开水袖往后仰腰折下,盛开成一朵怒放的牡丹花。

    当中那人背对着姜遗光,振袖飞扬,唇角含笑,藕臂如柳,上扬挥下贴在脸侧作怀春娇羞状,忽地回眸一笑。

    秋水流转间,一双眼珠儿错不眨地盯住了姜遗光。

    乐声骤停。

    仰下腰的所有人也都忽然间发现了这里有个外人一般,突然间盯住了他。

    第424章

    歌舞声再起。

    雨势渐微, 由滂沱之势变得如江南烟雨般朦胧、飘飘渺渺。云雾缭绕细雨微风中,那些人一直笑着看姜遗光,笑容纯净又快乐。

    悠远笛声一曲,引得鹤影来, 笛声为引, 萧、筝、琴、磐等轮番奏响。无人舞, 无人歌。

    而后不知何处来的鼓点,又轻又快,也不知何处来的身着窄袖胡服, 雪肤高鼻的女子,腰肢如柳,缠一细金链,随鼓点儿转着,跳着, 大弯腰,脚下踏着雨水腾跃,血色裙摆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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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击筑,有人抚掌而歌。乐音渐铿锵、响亮, 逐渐加快, 鼓点更响,急急切切如骤雨。众舞女的步子也随着鼓点踩得更快更急, 让人几乎喘不上气来。

    若换了任何一个有几分才气的人,恐怕都要为此心折不已。

    可惜,唯一的看客却不懂欣赏。

    姜遗光只觉得好像有一根针在头脑里翻搅, 痛得他掐着太阳穴慢慢单膝跪伏下, 用力睁着眼睛,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他对一切事物都没有兴趣, 歌舞也好诗词也好,他欣赏不了歌舞中有什么美所在,也不知道同是字句,诗词为何能一字定千钧。

    但他好像真的从这支舞中看到了千年前的盛世王朝。

    有人在吟诗,有人在放声大笑。诗中乐中歌中无一不称颂着那万国来朝、锦绣才气满江山的盛唐。

    然,盛极必衰,乐极必悲。

    这似乎是千万年来亘古不变的道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王朝能摆脱这样的命运。

    鼓点声渐急,急切到心跳愈加剧烈,他仿佛看到了百姓脸上笑容变得慌乱,骤闻反贼袭来,潼关城破,长安城危在旦夕,唐明皇携贵妃出逃……

    鼓点更急,战事更焦灼,舞乐女子们神情染上焦急、痛苦、悲哀、不舍……

    一幕幕飞快变幻,蓦地,乐声骤停!万籁俱寂——

    兵马气势汹汹,围着一仓皇无措的华贵女子,手捧白练,含泪自缢,皇帝掩面不忍看。苍白娇艳的尸首旁似乎有一块石碑,书着“马嵬驿”三个字。

    曲声再起,陡然间缠绵悠远,哀怨婉转,如丝如缕哀戚。有人在唱歌,用着从未听过的曲调和听不懂的话语。

    姜遗光和夫子学过诗词,不解其意,也能背百来首,他听不懂古音,刺痛的脑海里却忽然冒出一个鲜明的念头。

    这支曲子,应该就是白乐天写的《长恨歌》吧?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些?

    鬼、骊山……骊山古迹……

    山海镜……

    撑在头两侧的指尖恨不得都刺进头骨皮肉里,要把在里面翻搅的东西狠狠抽出来。姜遗光已经痛得跪都跪不住了,浑身发抖,咬着牙坐在地上,慢慢往后挪。

    蒙坚说过,古迹,不能进去……

    进来的那些人全死了。

    蒙坚那一次也听到了乐声,但是他侥幸离开了。

    是因为听到了乐声,才死去的吗?

    这些歌舞,不是给活人看的!

    他不能再看了,要赶紧离开!

    长恨歌,长恨歌的最末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如此长久的恨,直到百年千年也不能磨灭的怨念吗?

    这样的怨念,一直笼罩在骊山行宫上,只要有人闯入,就会一遍又一遍地让那人切身体会它的怨念。

    是谁的怨念?

    杨贵妃?唐明皇?还是死在安史之乱中的某一个?

    是谁?

    不,都不是。

    长恨歌,恨的又何止一个?

    那些人忧愁地望着他,和方才的笑声一比,多了许多哀怨哭泣。好像能透过他们,看到一个繁盛的王朝无可避免地走向衰弱,可那又不是和一间房子轰然倒塌一样迅速衰败,而是一点点的没落下去。

    所有人都能感到那股逼近的死气,可却无法逃离,无力阻止,只能看着必然的命运不断接近、再接近。

    姜遗光也一样。

    他也感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庞大的死气,他有一种预感,等这支唱诵了大唐由盛转衰的曲子唱完,他就会和曲中的大唐一样,陷入新的绝境。

    一想到这儿他便努力动弹着勉强去翻山海镜,可不论是袖袋、包裹还是衣襟中,山海镜都不见踪影。

    奇怪,山海镜去哪儿了?

    在哪里?

    他把它丢了吗?

    姜遗光抬起头寻找山海镜的踪影,眼前一片奇异的光连闪,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看清面前事物。

    山海镜就摆在手边,不过一两步的距离,闪着金光。

    他伸出手,一点点往前挪,终于握住了镜子,照向自己。

    如同一盆冰当头浇下,疼痛因为冷意麻木骤然驱散。姜遗光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抬头发现,四周景象不一样了。

    池亭台阁,筑山穿林,正中一间巍峨宫殿,正中牌匾光耀辉煌。周边湖水环绕三面,有女子乘小舟湖中采莲。其后,数座宫殿隐隐从山谷中探出一角。

    眼前这里是——华清宫!

    姜遗光有些吃惊,回头望去,果真在远处山间看到了刚才还踏入大门的望京楼的影子。

    他只是踏出一步而已,就来到了华清宫?

    也对,既然是鬼怪,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从这么多次和鬼怪打交道的经验中,姜遗光领悟到,鬼本身就是没有规矩且混乱的,不必去理解,也不要试图用人的心思衡量。鬼行事本就没有“为什么”可言,只要知道它们充满恶意,那就足够。

    所以,这次他也不必去琢磨鬼为什么要让他看很可能唐时存在的歌舞,或者千百年前的那一段往事。鬼哪里会想这些呢?

    他只要知道怨念在什么地方,又是因为什么才生出的怨念就好。现在看来,那怨念集大成处很可能就在华清宫。

    长恨歌这首诗,不也提到了华清宫吗?

    姜遗光时不时就用山海镜照着自己的脸,感觉头疼好了点,站直身往前走。

    到这时,他又能感知到蛊虫的存在了。

    那条虫在脑海里有点吃力地游走,姜遗光似乎能感受到它疲累却又兴奋的样子。

    果然,原来那样疲倦困顿,不光是骊山的缘故,恐怕也有中毒的原因吧?骊山中多毒瘴,也不知是在哪里中了招。

    或许,他的中毒不仅仅因为骊山中可能存在的瘴气。

    姜遗光把这个念头抛到一边,确定蛊虫还好好的以后就想该如何出去。

    这地方有古怪,想离开就必须把这里的鬼收走。这些鬼即便杀不了他,也能把他困死在这儿。

    至于蒙坚和蒋大夫,等出去后再说吧,这两个人应该没有死。更何况……下次见面,是敌是友恐难预料。

    站在华清宫大门前,姜遗光回头望去。

    那些唱歌啊跳舞啊或是哭泣的影子都慢慢淡去消失了,再一转头,眼角余光瞥到一抹血色艳丽身影。轻纱笼罩的大殿中,那身影慢慢行走,看似步子缓慢,可很快地又消失不见。

    然而又有诵吟声响起,辨不清是男是女,起先声音还有些模糊,只能听出好像在念什么诗,而后越来越清晰。

    “……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又是长恨歌。

    方才是歌舞,现在换成了吟诵。

    长恨……不是一个人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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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遗光想到这句话,心忽然跳得快了一瞬。

    或许,这就是骊宫恶鬼的真相!

    很久以前,姜遗光就通过将离的例子发现怨念并不那么简单。谁说一定要具体某个人死去才会有怨念?将离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将离就并不是具体的某一个人死去后的怨念。她是自己的写出的引子加上所有传阅过话本的人生出的恐惧的念,其中还有他母亲宋珏的影子。

    长恨歌也是如此!

    一人死去,强大的怨念会变成恶鬼。若是千百人死去,怨念勾结,则如蛊虫相互吞噬一般,最后只会变得更加强大。

    只要有一样事物做为承载的引子,牵连出多人心中的念。不论这事物有形还是无形,不论那些人心中的念是恐惧还是怨恨,只要能将众多人的心念聚集起来……

    他望着那个不断出现又消失的影子,慢慢往里走,边走边想。

    安史之乱后,大唐由盛转衰,百姓自然有怨,但在一般情况下这些怨念聚不到一起,就像一滴两滴水落在地上马上就干了,自然不成气候。

    偏偏白乐天的《长恨歌》横空出世,道尽了天下黎民百姓的怨念,连同唐时众皇帝的怨恨都汇聚在一起,千万滴水能汇成洪流,更不用说后世人口口相传。每多念诵一句,这怨念就多一分。

    日久天长,怨念怎能消散?

    这才是骊宫恶鬼的真面目吧?

    他发现……这很可能也是第十重死劫后的真相。

    很久以前他就奇怪,为什么要把前十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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