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归了。”
我眼皮猛地一跳。
许桑衡却接道,“你的花,我会帮你一直种下去,就当做你还在这里陪我,小卓也留在我这里罢,他本就是我的表弟,顾家也是因我受到了牵连,我有义务抚养他。他有些笨钝,你带着他也不方便。”
“若哪日,你想再看看这些花,再看看小卓,便…”
“我打算先回京看一眼梅若笙,你知道的,他毕竟,毕竟是我的兄长!我有些话,要同他交代清楚…之后,我应该也会留在大宣!我之前在宫里的时候,也同容嫣容尚他们几个一道读书交往过,我了解容尚的性子,他为人低调温和,不会容不下我。我以后…应该就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我急急打断了许桑衡的话。
“嗯。”
许桑衡沉默几息,方才点头道,“我明白了。”
说罢,许桑衡就一如平常,招呼我同顾卓用膳。
再无旁的多话。
16、
许桑衡对于我的离开表现得实在是太平静了。
这不对劲。
他之前便是在诈死加入武德司之际,都会借着从水牢里出来放风的时候装神弄鬼地偷偷来寻我,可现在,我收拾行李时,许桑衡居然还能平和地叮嘱我要带什么东西。
根本就不符合他的性子!
顾卓虽笨,但看我这几日都在收捡东西,便也察觉到了不对,软着声音地问我是不是也要离开他,就像爹娘一样,再也不见他了。
“小卓…”
我很心疼这个傻傻笨笨却待我一片真心的孩子,一时难过,也不知该如何对他说。
“小卓。”
是许桑衡替我解了围,他走至我们身旁,对顾卓道,“今日隔壁的王伯要去集市上买羊羔,你要不要跟着他一道去?”
“哇!小羊羔最可爱了!我要去!要去!”
顾卓飞一般地窜了出去。
许桑衡嘴边的淡笑渐渐收泯,良久,他才他望向我,开口问道,“打算何时走?”
“今晚。”
“我已经叫好接应的马车了。”
“晚上再走,小卓也刚好睡着了,你不要跟他说我不回来了,就说我出了趟远门。他那么小就没有了爹娘了,我不想他因为我的离开再多添心伤。”
“许清妙。”
许桑衡的声音有些发哑,低低的,仿佛藏着好些情绪在里头,可仔细听来,却并分辨不出,因为自始至终,他的语调都是柔和的。
他柔和地唤我,又柔和地问我,“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残忍?”
我懵了懵,抬首看他。
“你总是那么善良,你对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善良。”
许桑衡像是极累,他轻靠在门边,脸逆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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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竟苍白到近乎有些透明。
“唯独于我,未有过。”
“从未有过心善和怜悯。”
17、
许桑衡这句轻飘飘的话,令我一整日都有些坐立难安。
我想到了很多东西,譬如小时候我是如何欺负府里的马奴之子桑衡的,后来,我又是如何因他抢走了我的身份地位故意冷颜待他的,再后来,我同他互相伤害,却又互相依恋,纠缠经年,难舍难分。
但这一次,我却下定决心要彻底同他了断。
我当真很残忍吗?
我并不算残忍啊,我前世因为许桑衡死过一回,这一世许桑衡便用自己的身体淬炼寒毒,救治了我,我们只不过是扯平罢了,更何况,他现在不是能够逼出寒毒撑过毒发了吗?他还常在修炼内力,假以时日,他许是能恢复的。
我虽是这么想着,可临走前,却到底还有犹豫。
候在门外的车夫已经在催促我了,我赔着礼,求他再多给我些时间,转身推开了许桑衡的卧房门。
今晚许桑衡的房间早早就熄了烛火,他应是知道我要走,所以不愿意面对。
然而,我摸着黑进去后,却听到床榻那边传来了极其细微的痛哼声。
和许桑衡当初寒毒发作时是一样的。
许桑衡又毒发了?我心头大惊,借着月色正看到许桑衡满面痛苦地在床榻翻滚,他的双手紧抓住身下的床褥,因着用力,指节都泛了白,而他短秃的指甲上也渗下了点点血丝。
“你…”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许桑衡就下意识地紧抓住我伸过去的手。
他抓得用力极了,将我的手腕近乎扭到青紫。
我疼得攥紧眉心,小声道,“不要…”
他缓缓睁开眼,看清是我后,才渐渐松开,眸里水光轻动。
“妙妙。”
他当着我的面吐出一大口黑血,但却强撑着一口气,近乎哀求地唤我,“妙妙…”
“你,你的寒毒根本就没有被压制住是不是?”
我纵再如何迟钝,这时也觉得不对,难以置信地惊呼道,“你这段日子一直在骗我?许桑衡,你究竟要瞒我到何时啊?”
我忽然想到,之前找大夫给许桑衡看时,大夫就说他的丹田空空荡荡,体内的内力已经全都没有了,他又不是神人,怎又可能以肉体凡胎扛过这阴寒剧毒?
而许桑衡的内力…是为我治疗心疾时,全渡给了我,若非是他用内力护住我的心脉,如今痛苦不堪的那个人,分明会是我。
我心乱如麻,不知是因为许桑衡在骗我,还是因为许桑衡的毒根本就无药可治,他的寿命也根本就…不得久长…
我也总算明白许桑衡为何会表现得那般平静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活不长了,所以,他不愿再跟着我,不愿…成为我的拖累。
第114章 旧事清(四)
18、
“你的寒毒一直没有控制住,是不是?”
怪不得许桑衡现在跟转了性子一样,每到晚上都会早早回房关紧门窗,生怕我会占了他便宜一样,其实只不过是不想让我看到他寒毒发作时,痛不欲生的狼狈模样。
许桑衡没有否认。
他只是虚弱地抬起眼眸望向我,脸在夜色下显得格外苍白。
“为何?”
我也放低了声音,“为何骗我?”
“因为你不爱我了。所以,我不想让你因我有牵挂。”
许桑衡自嘲地一笑,“虽然,你应当也不会对我有何牵挂。”
“你是在跟我赌气?”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砸开许桑衡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是在想什么,身中寒毒这么大的事情,他却能说得这般轻描淡写,好似就是情郎之间的赌气消遣一般,“你知不知道你会死啊?”
“我早便该死了。”
许桑衡平静地对我说道,“上一世,便该死了。”
“上一世,我没有想要你的命。”
“是我思虑不周,连累北燕,我那时让你去寻梅若笙,其实不过是因为我知道梅若笙是你的兄长,想在将死之际将你托付于他,我并不知道…”
“不知道他会对你怀揣那样的心思,也不知道他会用一碗热药要了你的性命…”
“更不知道…你那般爱我…竟会为救我,答应他的要求…”
许桑衡似是陷入了极大的苦痛之中,他紧皱双眉,眸光轻闪,“所以濒死之际,在我恢复意识后,每日每夜都活得很痛苦。”
“我想为你做些什么,但我明白,一切都为时尚晚,错了就是错了,是我没有早日察觉你的心意,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所以我没有资格再求你原谅我。”
许桑衡无力地阖上双目,“你快些走,最近几日北狄士兵班师回朝,路上很乱,莫再耽搁。”
我沉默良久,反问他道,“许桑衡,我们之间难道是在比谁更值得原谅吗?”
19、
许桑衡的话,其实并不让我震惊。
因在早知他为了给我治病不惜自毁身体,落得如此之多的伤病后,我就没有再怀疑过他对我的爱。
只是,时过境迁,如今我对许桑衡亦有诸多亏欠,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心无芥蒂,和好如初了。
“你走。”
许桑衡不是没有看出我的犹豫,“不用管我。”
“可是你…”
“说了不用你管。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一时半会死不掉。”
许桑衡强撑起身子,倔傲说道,“前世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所以我欠了你一条命,这是我心甘情愿还给你的,你不用因为可怜我而留下。”
他定定说道,“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许清妙的怜悯。”
“走啊!”
20、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因为我怕自己再犹豫下去,便就抛不下许桑衡了。
只坐上马车后,我终于忍不住低低啜泣。
我不忍心看许桑衡因我受苦。
可是…我亦没有办法…再接受他,以相爱的身份接受他。
我只要看到许桑衡的脸,就会想到前世今生他对我的一次次伤害,就会想到许桑衡在诏狱前见我的最后一面,想到他被风雪覆了的眉眼,想到他被铁链锁在寒□□池中的情形,想到他化身黑羽后对我的一次又一次的维护,以及他因我身中寒毒后的痛不欲生。
我怎可能不怜悯他。
可除了怜悯,我似乎不能再给他更多了。
或者说,是不敢。
而那些我不敢给的东西,才是许桑衡真正想要的。
21、
因着大宣和北狄两国签署了停战协议,边境的互市也多起来了,我乘车经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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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昔日的荒凉之地如今新建了城镇集市,就连曾经的北燕亦被下令重新修建,朝廷派了新的军队前来驻守,城中虽不若从前繁华,却也难得有一派欣欣向荣的新景,心中不免有所感触。
这里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可如今到底已不复存在。
就这般停停走走,约摸一个月后,我才回至上京。
上京已至早秋,霜重风冷的,但街上倒是热闹如昨,新帝容尚上位后便推行轻徭薄赋之策,厚待商农小民,所以长街的小贩走卒俱是喜气融融,倒是分毫没有受到战争的牵连。
不过我倒是无甚闲心去逛,直奔上京梅府而去。
但令我意外的是,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
就连梅府的匾额都被取下,只余下一道半掩着的朱门,上头还贴了曾经被查抄的封条,荒凉破败。
我有些奇怪,梅若笙不是帮助容尚即位了吗?他如今应是大宣的功臣才是,不说官复原职,至少也该洗清过去的罪责…
但我转念想到梅若笙常住之地其实是京郊梅林,便也不再耽搁,去了趟梅林故居,然而,梅林亦不复从前之景,大片大片梅树被人砍倒,枝节交错满地,故居之中也毫无人气,我踏足进到偏院,也没有瞧见一个人。
只我进到偏院之时,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惊,因为偏院中的石碑竟已又赫然多了数十座,尤其是正中间的那座,碑面上被人用朱笔上书了两个字,“容峯”。
正是先帝的名讳!
这些石碑密密麻麻地竖立成林,一座石碑便代表了一条性命…这全是当年害死过凌轩云将军的人…下至将士朝官,上至九五圣上…全死在了梅若笙之手…
他当真,苦心数十载,用了自己的方式,为枉死的爹娘复仇雪恨。
然而现在,他大仇既报,又会去到哪里呢?
我想不明白。
正我双目发痴地盯着这些石碑,想到入神之际,后方忽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我猛然回头,竟瞧见一个人影凭空出现,我的心险些跳将出来,待定下神来,才看清来人居然是容嫣公主殿下!
经年未见,容嫣早已褪去当年稚气,再看到我时,也不会一口一个妙哥哥的唤我了,而是十分知礼地唤了我一句,世子大人。
“许章驰都已经故去了,我如今哪里还算的上什么世子?公主无须多礼。”
此趟回京能够重遇故人,我心中难免开怀,细细端详一番才发现,容嫣已经梳了高髻,分明是那妇人的头装,又想自己是在梅若笙的故居碰见的容嫣,霎时有些难以置信,“公主殿下,你该不会…不会…”
容嫣抬眸看我,眼神幽幽怨怨,末了,才长叹一声道,“没错,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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